“看到了。”周茅说，决定表现出一点不愉快：“所以你们这就决定替我出道了？”
“对不起。”郝凯鑫的语气中带着歉意。“这是我的公关能想出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你今天先不要出门，晚上我的助理会去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再详谈。”
周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郝凯鑫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明星可真忙。”周茅嘟囔道，打开了社交软件。不出自己所料，自己的账号下面评论飞涨，大部分都是骂周茅的，指责他为炒作不顾一切，拖累他们家的小鑫鑫。
“啧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嘴怎么这么脏啊。”周茅一边翻评论一边感叹：“你看看这条：周矛xxxxxx婊x妈，xxxxx洒x灰。”
“你还看得挺开心。”旁白无奈道。
“不开心能怎样，又不能骂回去。”周茅一边翻评论一边说：“有损我高洁形象。”
“拉倒吧，你形象早成渣了。”旁白嗤笑。
就这样一边刷评论一边和旁白聊天，时间倒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周茅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开门。看到经纪人和郝凯鑫的一位助理站在门外。
“我们来接你了。”刘哥微笑着看着周茅：“准备好了吗？”
周茅点点头，便上了经济人的车。助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周茅便自然地坐在了后面的座位。
刘哥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周茅，发现周茅也看向他之后，微微一笑，说：“这下你无论愿不愿意，也得成为我们公司的人了。”
周茅脑子突然一转，惊讶地看着刘哥：“难不成都是你……？”
刘哥点点头，笑道：“演唱会你的位置和灯是我安排好的，照片也是我请人拍的。”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周茅：“我们公司真的很需要你这类型的艺人，就这么放走你太可惜了。”
周茅看着经纪人说不出话来。虽然自己出道是小说早就写好的剧情，但他并没想到竟然是经纪人在背后做的文章。
刘哥轻笑了一声，脚踩油门，汽车驶了出去。
这顿饭吃得很沉闷，本来应该郝凯鑫解释事情经过的，但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倒是刘哥在向周茅仔细解释签约相关事宜，并告诉他近几年公司对他发展的规划。周茅没滋没味地吃着食物，半懂不懂地听着经纪人说的话。到了9点，郝凯鑫发话说时间晚了，周茅该回去了，便拽着周茅离开了饭局。
路上，郝凯鑫依然很沉默。直到快到周茅家，他才缓缓开口。
“其实对你现在的情况来说，出道并不是什么坏事。”郝凯鑫说。“过激的粉丝可能会对你产生人身伤害。你是我们公司艺人的话，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请安保保证你的安全了。”
“啊，那真是谢谢了。”周茅装作生气地说：“也不知道我会被过激粉丝攻击到底是谁害的。”
“ooc啦。”旁白小声提醒：“周矛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周茅心中吐了一下舌头：“我想演出自己非常不愿意出道的感觉，不小心演过了。”
郝凯鑫沉默了。他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对不起。”郝凯鑫轻声说。
郝凯鑫的道歉竟让周茅产生了一丝心疼的感觉。“这不是你的错。”周茅说着，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摸摸郝凯鑫的头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郝凯鑫把周茅拉近身边，用自己的嘴唇覆上了周茅的双唇。
周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郝凯鑫的唇在周茅嘴上轻轻一点便离开了。“回家吧，注意安全。这几天尽量少出门。”郝凯鑫转过脸，不去看周茅的表情。
周茅表情呆滞，微张着嘴巴不知说什么。他脑子混混沌沌地下了车，上了楼，打开了家门，一下子扑到床上。在床上滚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我又莫名其妙地被亲了。”周茅用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说。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旁白干巴巴地说。
周茅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感觉我的脑子是乱的。我需要看《神仙的爱不一般》冷静一下。”说着他便打开了电视。
很不凑巧，《神仙的爱不一般》刚刚结束，现在又在插播新闻节目。女主持人一本正经地播报着新闻：“昨日，又有一青年男性失踪。身高167，偏瘦，失踪时身着蓝色t恤。希望有线索者尽快向警方联系。”
周茅脑袋空空地盯着电视，听着主持人没有起伏的声音。不久后，他逐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旁白，你看这电视颜色是不是越来越浅了？”周茅疑惑地问。
旁白没有回答他。电视里，新闻节目的背景颜色一点点褪去，人物也逐渐模糊成一团黑影，只有机械的女音在不断重复着。大概是电视出了问题吧，周茅想着，走上前想拍拍机体，却不料播音员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冰冷的男声刺入周茅的耳朵：
“你不该在这里。”
电视机中的黑影瞬间四散开，竟从屏幕中漫了出来，形成一条条黑色的触手挥舞着。周茅骇然，急忙往后退，却感觉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周茅猛地回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你不该在这里。”蒋海用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周茅，冷冷地说。
茶几上传来“嗡”的一声响，周茅猛地睁开了眼睛。电视上，《神仙的爱不一般》今晚的第二集 已经开始了。他茫然地看向四周。手机在茶几上，屏幕闪动。
周茅拿起手机，是郝凯鑫发来的。内容只有四个字。“到家了吗？”
周茅掀开窗帘，楼下，可以看见郝凯鑫黑色的轿车的车灯。它们仿佛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安静地等着一个回复。
周茅轻轻地笑了，手指点着手机的屏幕回复郝凯鑫的短信。发送出去后，他看到楼下的车灯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向他告别，然后缓缓地离开了。
周茅躺回床上，拿被子蒙住了头。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情愫，令他无暇去思考刚刚那诡异的场景是梦境还是现实。而那场景，也逐渐在周茅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