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茅的大脑一片混沌。他只模模糊糊地感到自己被抱到一个房间里,身上的衣服被脱掉,随即,在接连不断的痛楚和快||感中,周茅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周茅神志不清地睁开眼,四周的光线十分微弱,天花板上墙纸和昨天看到的截然不同。
周茅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般地转过头。雕花的古老床头和丝绸的被褥映入了他的眼睛。他转了转眼珠,墙边的壁炉内,炭火已经熄灭,只留有一些细小的灰烬。床边一把红木的扶手椅上,搭着周茅的风衣。
这不是周茅自己的房间。
周茅想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但从尾椎骨下部传来的剧痛让他在直起腰后又迅速趴回到床上。不只那个部位,周茅浑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能使上力气。
同时,周茅不安地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是浑身光溜溜地躺在一个陌生床上,此外,他惊恐地发现,他的胸口、腹部以及大腿根部,有许多暧昧不清的红痕。
周茅捂住脑袋,努力回想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干了什么。被保罗咬了一口后,他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但一些零碎的片段却不住地提醒着周茅一直试图否认的事实:他已经不是个处||男了。
不仅丧失了童||贞,而且还是被男的给上了。感受着某个部位的疼痛,周茅悲哀地想。
“恭喜你啊。”旁白的声音在周茅脑中响起,它似乎思索了一下,选择了比较温和的表达方式:“……完美地按照原作走完了这段剧情。”
周茅并不想搭理旁白。他的内心还深深陷在丧失贞||操的悲痛中。而旁白却不知好歹,反而兴致勃勃地问起周茅的体验来了。
旁白:“舒服不?”
周茅:“………………”
周茅扶着腰,勉强地从床上站起来。在黑暗中,他摸摸索索地从椅子上拿起衣服穿好。走到窗前,将厚厚的窗帘微微扒开一点缝隙。
一丝明亮的阳光直直地射了进来。周茅没有防备,被直接照到了眼睛。他急忙扭头回避光线,然后将窗帘整面拉开。
房间被照亮了。这是一间显得很古老的卧室。家具和墙壁虽然整洁干净,却都有了些岁月的痕迹。
周茅望向窗外,他现在应该处在某栋小楼的第三层,可以俯瞰街道的情况。但楼下的街道对周茅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路口处,一个报童在招呼卖报。对面的咖啡馆外,有三两个人靠着橱窗坐着交谈。
正在周茅猜测自己的地理位置时,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周茅转头,正好看到保罗开门走进卧室,手里拎着一只去了毛的鸡。
看到周茅拉开窗帘,保罗皱起了眉头。“把窗帘拉上。”保罗说,同时用手挡住了眼睛。
周茅乖乖地将窗帘拉好。保罗松了一口气。他打开卧室的柜子,翻出一口大锅,将鸡塞进锅里。倒了点水之后,他把锅架在壁炉上,底下垫上柴火点燃。
“你先别走。”保罗对周茅说,“我昨天晚上喝了你不少血。弄了只鸡给你补补。”
周茅看了壁炉一眼。他非常怀疑用这种粗暴的方式煮出来的鸡最后会成什么样子,还能不能吃。
保罗似乎毫不在意,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看着周茅:“你怎么样?”他的目光逐渐下移,在周茅腰的部位停止了:“疼吗?”
周茅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舌头打结,吞吐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保罗嘴角上翘,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随即又忍不住大大打了个哈欠:“说来话长,”保罗摆摆手,“我困死了,要先睡觉。等我醒了再和你解释。”
“等等……”周茅还想说些什么,保罗将斗篷一脱,直接躺倒在床上。
“等鸡煮好吃完了再走。”他嘱咐了周茅一句,便侧身睡了过去。
周茅仍有些搞不清状况,他轻轻推了推保罗,试图将他叫起来。但保罗丝毫不理会周茅,很快,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周茅叹了一口气,他从自己风衣的口袋里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将近中午,这个时候,他早就应该坐在警署的办公室里了。
再待在这个房间里也没什么意义,周茅走下楼,来到街对面的咖啡厅里,付给老板一个先令,给警署打了一个电话。
布朗探长接过电话后,先是因为再次迟到责备了周茅几句,然后又询问周茅迟到的原因以及现在的位置。
周茅略微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自己被保罗吸了血然后带回家的事情告诉了探长。当然,他省略了带回家之后的内容。
布朗探长听到周茅现在在保罗家附近后,声音竟然显得有些高兴。“这样正好,”他说,“你就不用回警署了。我们正好想派人去监视鲁梭,既然你已经在那里了,事情就方便多了。”
“呃……”你们都不关心关心被吸了血还被草了一通的我吗?周茅的内心咆哮着。
他有些抗拒,一看到保罗家的大门,就不住地回想起昨晚留在自己脑海里的零星几个片段,让他产生一种不好言说的堵心的感觉。
但现在的他刚折腾过一晚,走到警署有些费力,再加上布朗探长的命令,周茅又不能拒绝。他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放下电话后,周茅便在柜台处买了一块蛋糕和一杯咖啡。他将食物放到店外的小桌上,又从报童的手中买了一份报纸之后,便学着电视里私家侦探的样子,将报纸立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装模作样地监视起保罗家的大门。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并且没有一丝雾的痕迹。人们三三两两地从街旁的房屋里走出来享受这难得的阳光。但保罗的门前没有丝毫动静。
他估计还在睡觉吧。周茅无奈地想。他的注意力开始分散。
邻座的两个男人在讨论炼钢厂的股份问题。周茅百无聊赖地听着,眼睛扫过放在面前的报纸。报纸上最大的版面,报到了巴尔干同盟与奥斯曼土耳其的战争的结束。
“巴尔干同盟?”周茅眨眨眼睛,又看了一下报纸的内容。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周茅沉吟道,问旁白:“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点,是一战前的英国?”
“是的。”旁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