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茅擦干头发走出浴室时，周清瑶已经老老实实地躺在周茅床上了。他没穿任何衣服，双手叠着放在腹部，双眼微阖，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小虎看到床上有人，呼地一声开心地跳上床，想和床上的人一起睡觉。周茅低声将小虎赶下床，赶到客厅，然后将卧室的门关了起来。
周茅看着床上的人的姿势，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有点小小的紧张。
“系统，”周茅小声问，“卧室里有套吗？”
“本来没有。临时为你准备了。”系统答：“和润滑剂一起放在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里。”
“那就好那就好。”周茅感到自己稍微松了一口气，“我没有在上面的经验，一会你得指导我一下。”
“要求驳回。”系统冷漠地回答：“系统并没有输入任何相关资料。无法对你进行指导。”
“怎么会？”周茅有些惊讶，“周茉她……写文写得这么好，怎么可能不给你输入资料。”
“无法对你进行指导。”系统又重复了一遍后，说：“如果你对自己在上面的技术不自信的话，可以选择下面的位置。相信这个位置你更有经验。”
周茅撇了撇嘴，决定不理会系统的建议。
他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把套和润滑剂拿了出来。然后轻轻摸了摸周清瑶的手臂，皮肤的触感凉而光滑。
“你就这么躺着，冷不冷？”周茅说，“好歹躺到被子里吧。大冬天的。”
“我不冷。”周清瑶闭着眼睛答道。“你快点。”
周茅不禁失笑，他坐到床边，侧身伏到周清瑶身上，轻轻咬了他的脖子一下，顺便把被子给他盖到了肚子上。
周清瑶睁开眼睛瞪了周茅一眼。
“前戏比较长，怕你冻着。你身体不是不太好么。”周茅说，吻了吻周清瑶的颈窝。
“没情调！我才不冷。”周清瑶虽然嘴硬，但身体却微微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他又把眼睛闭上了。
周茅将整个身体都盖在周清瑶身上，亲吻着他的锁骨和喉结，然后逐渐向上移动。当周茅亲到嘴唇，并将舌头伸进周清瑶柔软的唇瓣，轻轻搅动时，他感到周清瑶抖得更厉害了。
周茅微微皱起了眉头，中止了亲吻。他抬起头，注视着周清瑶。
“你害怕了？”他低声问道。
“我没有。”周清瑶依然闭着眼睛，“我是刚才那个恐怖片吓的。”
“……”周茅无语地看着周清瑶，“别骗人了，你根本不害怕。”
“…………”周清瑶抿紧了嘴唇，“…………我冷。冷不行吗？”
“你刚刚才说不冷。”
周清瑶不说话了。
周茅叹了口气，抱起了周清瑶的腰，将他搂在怀里，轻轻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周清瑶没有回答。
周茅摇了摇头，摸了摸周清瑶的头发：“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是不会强迫你的。”他撩起他散乱的头发，将它们别在他的耳后，头发并没有彻底吹干，还稍稍带着点潮湿。
“你心中不要怀有任何愧疚。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直到你喜欢我的那一天，我们再做。”周茅柔和地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周茅感到周清瑶的手从他身体两侧离开，然后紧紧地搂住了自己的脖子。周清瑶低下头，将自己的整张脸埋在周茅的肩上。他睫毛柔软的触感扫着周茅的肩窝。
温热的水滴从周茅脖颈附近流下，流到了他的胸膛上。
周清瑶背部微微地颤抖着。他紧紧抱着周茅的脖子，泪水似乎已经将周茅锁骨处的凹陷填满了。
“不是的。不是的。”他嘴唇抽动，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流下，“不是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
周清瑶一直不断地重复着“不是”和“对不起”。周茅听得一头雾水，但也不忍心追问。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打抚摸着周清瑶的背，为他捋顺气息。
周清瑶抱着周茅抽噎了好一阵，才逐渐安静了下来。周茅看他趴在自己肩上不动，直到有微弱的鼾声传到耳朵里时，他才意识到周清瑶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他是三岁小孩吗？哭累了就睡。周茅无奈地想。他用手抵着周清瑶的后脑，轻轻地将他的头放到枕头上，然后小心地将手抽走，再仔细地为他盖好被子。
这小受太难攻略了。周茅看着周清瑶的睡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将套和润滑油放回床头柜，拿起一条毛巾，轻轻地沾着周清瑶脸上的水迹，将他的泪痕擦干净。
“不是”到底什么意思啊，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啊。周茅看着周清瑶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不在焉地想。
第二天，周清瑶跟没事人一样起了床，一字不提昨晚的种种。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晚上也和平时一样，去研究所加班。
唯一与平常不同的，就是在周茅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周清瑶回来了。他平常都是在周茅入睡之后才回家的。
周清瑶简单洗了个澡后，就呼地一声蹭上了周茅的床。姿势和小虎没有什么区别。
周茅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无语地看着周清瑶裹着被子，拉过枕头，安安稳稳轻车熟路地躺在自己身边。
周清瑶意识到周茅在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我屋里冷，我要和你一起睡。”他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周茅。显得有点可怜。
周茅忍不住摸了摸周清瑶的头发。“想睡就睡，不用问我。”他将书阖上，顺手也将台灯关上了。
“睡吧。”周茅躺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周清瑶。他感觉周清瑶的视线投在自己的背上，令他感到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