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黄金屋小说>历史军事>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 第二章大概是晚上六点,到时候再见mua! (*╯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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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概是晚上六点,到时候再见mua! (*╯3╰) (2)(1 / 2)

就拿鞭子打死了我们娘两,回头再娶娇妻,生你的宝贝儿子吧!”


荣国公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到底再打不下去,只得跌足长叹:“你就惯吧!惯的他越发不知分寸,今儿招惹人家姑娘,明儿怕是就要上天了。”


惠国大长公主闻言微微蹙眉,转目去看儿子,柔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荣自明也觉委屈,小声道:“我也不知道啊.......”


荣国公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一时气火上来,抓着鞭子就往儿子后背抽去:“你给人家姑娘私相授受,人杨大将军都找上门了,你还敢狡辩?你这孽障!我今儿索性抽死了你,我自去与祖宗赔罪便是!”


惠国大长公主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拉住丈夫那抓鞭子的手,连声劝道:“不过是送些东西罢了,这事我也是知道的——他们小儿女彼此有心,大不了就和杨家把这亲事定了。”


荣自明听着这个“杨”字,总算是回过神来,彻底明白过来,顶着父母双重火头,昂头喊道:“我真不是想要哄人,我送东西,那是有原因的。”


这话说的,惠国大长公主都觉着儿子真是不会说话,反驳都不知道编个理由。哪怕是她,看着儿子的目光都带着质疑。


荣自明虽畏惧舅舅,可事到如今再不说,他要么就得被亲爹打死,要么就得被压去给杨家提亲.....下半辈子,怕不是要被杨大将军还有杨琼华fù_nǚ 两个摁着,fù_nǚ 双打吧?


一念及此,荣自明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也顾不得舅舅了,连忙喊道:“我那都是因为舅舅。”


一时间,堂中寂静,荣国公差点没再抽他一鞭子,爆喝道:“你还敢攀扯摄政王?!”这儿子真是狗胆包天,不打不成了。


荣自明再不敢拖拉,抱着头,当即就把自己七夕那日撞见傅长熹与甄停云两人一起说笑走路放河灯等事都说了。


这一下子,厅堂上下都静了。


轮着惠国大长公主与荣国公发呆了。


荣国公不由看向惠国大长公主——毕竟,他对摄政王敬畏有之,了解却着实有限,还是得看惠国大长公主这亲姐姐的意思。


惠国大长公主此时却已经全然怔住了。她僵硬的如同一座雕像,脸上一片空白,恍惚的呆了呆,好容易回过神来却也顾不得地上抱头辩解自己清白的儿子,只是不敢置信的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荣自明很没有骨气的卖了队友:“杨琼华也看见了,娘要不信,去问她就是了。”


惠国大长公主怔怔的站了一会儿,忽而就笑了:“好好好,难得你舅舅竟还有能够一起过七夕的姑娘。”


说着,她眼眶就红了。


虽然这些年傅长熹在北疆,她在京城,姐弟两个见面有限,便是真有心也没处使力。可她心里还是真的关心这个弟弟的——这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幼弟。


再者......当年北蛮提出和亲,因惠国大长公主已经出嫁,孝宗皇帝只得让宁国大长公主这个小女儿和亲北蛮。当年,惠国大长公主年纪还轻,也曾在心里隐隐庆幸过,可事后又为自己这阴暗的想法觉得羞愧——她是孝宗皇帝的长女,是宁国大长公主的长姐,这样的事情按理也该是她这做姐姐的顶在妹妹前头才是。


而傅长熹虽气恨宁国大长公主和亲之事却从未因此迁怒她,依旧待她如故.......两相对比,惠国大长公主不免自惭愧疚。


偏偏,不久后宁国大长公主在北蛮早逝,吴皇贵妃因此病逝,再之后就是傅长熹远去北疆之事。惠国大长公主每每想到这些,便觉着心上隐痛,很是对不住这对弟妹,也总想着要好好照顾傅长熹这个幼弟——就好像是代宁国大长公主照顾对方一般。


正因如此,惠国大长公主这些年一直为着傅长熹的婚事操心,就怕他真就孤孤单单一辈子——若真如此,日后她到泉下,见了宁国大长公主,岂不羞愧欲死?


所以,傅长熹如今能有看重的姑娘,自然是好事。


惠国大长公主红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凝目看着儿子:“你说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甄,甄停云。”荣自明小声道。


惠国大长公主总觉着这名字好像哪里听过,在厅中来回走了一圈,脑中灵光一闪,立时便反应过来了——前日燕王妃不就是派人去甄家给那甄家yòu_nǚ 甄停云送了如意?当时她还觉着奇怪,怎么偏就选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人.......


想到此处,惠国大长公主脸上都白了:虽说皇家最是不讲规矩的地方,可若是真闹出什么叔侄争女的事情也不好听!尤其是,傅长熹难得动一次心,可不好因着这个又叫他给缩了回去。


想到关键处,惠国大长公主也顾不得地上的儿子还有边上满脸疑惑的丈夫,直接便抬步往外走,口上道:“我还有事,得去燕王府一趟。”


荣国公抓着鞭子,一脸懵逼:所以,这儿子还打不打了?


荣自明抱头坐在地上,二脸懵逼:所以,他这是逃过一劫了?


此时此刻,这对父子这懵逼脸,看着倒是很有些父子相。


谁知,惠国大长公主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你舅舅这事,我先不与你算账。杨姑娘那事........总之,是你行事轻狂,冒犯了人家姑娘。这几日,你就给我留家里好好反省,过些日子我就叫人挑好日子,替你去向杨家提亲。”


荣自明:“!!!!!”


一时间,荣自明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偏偏最疼他的亲娘惠国大长公主此时却没管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荣国公这亲爹还用手摩挲了一下鞭子,朝着儿子阴恻恻的笑了一下:“哎呦,你这是高兴哭了啊。”


荣自明: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安,么么哒~这章是不是很甜?一下子就圆了一对半的cp


我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二更,看情况吧,这几天有点累,我先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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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悄说婚事


事关傅长熹, 惠国大长公主一时间连自家儿子都顾不上,待见了燕王妃也没像以往那般言辞委婉,反到是直接握住了燕王妃的手,直截了当的道:“皇嫂, 我有事要与你说,事关重要, 还请屏退左右。”


燕王妃与这位小姑子感情不错, 再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不由也是心下一凛,随即便侧目看了看左右,示意她们退下。


王府的侍女们皆是伶俐的,此时又得了王妃示意, 一时都垂下头去,恭谨一礼, 这便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出门时,她们还十分小心的将房门合上了。


听到那房门的关合声, 惠国大长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抓着燕王妃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紧盯着燕王妃的脸, 开口问道:“你前儿才给甄家送了如意, 这婚事想来还未完全说定?”


燕王妃实在没想到她一开口问的就是这事, 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解释道:“我是想着挑个好时候,再入宫去与太后说一声, 请宫中赐婚。”毕竟是燕王府的世子,又是她唯一的爱子,这婚事自然要办的体面周道。


“所以,你还没和甄家说定?也没和宫里说过?”惠国大长公主急迫的追问着。


燕王妃只得点头,她实在有些受不住小姑子这般的态度,一贯沉静的心也不由的忐忑起来,下意识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她点头,惠国大长公主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只是,想着燕王妃那如意都已送了过去,这时候让她出尔反尔的也确实有些不好。惠国大长公主面上也显出几分不自在来,随即又想起自己这都是为着傅长熹,这点儿不自在也算不了什么.......


惠国大长公主很快便缓过神来,笑道:“没定下就好!我才从我家那混账小子处听说了一事,正要与皇嫂说。”


燕王妃便道:“你我姑嫂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性子的。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惠国大长公主这才道:“据我家那混账说:长熹他与甄家二姑娘似是相识,两人还是一起过的七夕。”


“啊.......”闻言,燕王妃惊讶出声,骤然色变,脸都白了,忙道,“这,这事我是真不知道。”


燕王妃素来聪慧,因为聪慧反倒比其他人想得更多,这一瞬间甚至还想起了前朝那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想起了那些因为女色而至亲反目的前例。一时间,燕王妃满心的慌乱:燕王是个糊涂不管事的,儿子年纪又还小,如今燕王府上上下下都是尽量低调,倘若因此得罪了摄政王......


燕王妃满面苍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险些就要晕过去了。


惠国大长公主原也不是过来吓人的,见状连忙上来扶住摇摇欲坠的燕王妃,小心的扶她坐下,这才温声抚慰道:“皇嫂为人我是知道的。便是我,若非我家那孽障说漏了嘴,我也不会知道这事。其实,也就是赶了巧罢了.......”


说着说着,惠国大长公主忍不住在嫂子面前,念了弟弟几句:“真要说起来,也是长熹他自己没理——整日里把那‘不婚不嗣’的混账话放在嘴边,转头又和人家小姑娘过七夕!还背着人,谁也不说,要不是被我家那孽障赶巧撞上了,咱们这整日坐府里的哪里又会知道他这事?!堂堂摄政王,这点儿事还做的偷偷摸摸,敢做不敢说,真是有够气人的!”


惠国大长公主一句句好似玉珠落盘般的清脆利落,燕王妃听入耳中,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好了,重又镇定下来。


惠国大长公主觑她面色,便也不急着骂弟弟了,话锋一转便道:“只是,皇嫂你也是知道的。长熹他这脾气.......唉,当初父皇在时那都是拗不过他的,他这孤零零一个人熬了这么多年,好容易遇着个人,咱们做嫂子、做姐姐的也不能不管,该帮的还是要帮的。皇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妹妹这话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燕王妃神色温温,目光恳切的看着惠国大长公主,轻声细语的道,“妹妹是知道我的。我家王爷整日里山上炼丹,一年到头也没回过几次府,我一妇道人家,不过是在家看看书,念念经罢了,哪里又知道这些?便是这回挑人,也不过是瞧着那甄姑娘品貌出众,我又不知前事,这才胡乱定下的。既有这般前情在,这事必是不成的,肯定还是要另外挑人。”


既是摄政王看重的人,燕王妃哪怕推脱也不好说人家坏话,甚至还要顺嘴赞甄停云一句“品貌出众”。


想了想,燕王妃又轻声道:“年嘉这事倒是无妨——改日我再给他另挑一个,实在不行去求太后指一个也就罢了。只摄政王那里,这姑娘家年纪也快到了,总不能就这样拖着........”


说起这个,惠国大长公主也是愁——这事关键还是在傅长熹身上。傅长熹不开口,不把这亲事说定了,这事就不好办。这回是燕王妃,姑嫂两个把话说清了,退亲也容易,可下回呢?总不能拦着别人不让提吧?难道下回人家提亲,她们还要上门去让人退亲?便是皇家也万没有这样行事的!


惠国大长公主苦着脸,低声道:“唉,他一向脾气犟,我也做不得他的主。我是想着,皇嫂您这儿先别急,那柄灵芝如意就当是送甄家的,对外就说是你喜欢甄家姑娘品貌,只是婚事上暂时别松口。等过几个月就是长熹的生辰了,到时候我再与他提一提这事,指不定就成了。到时候对外就说是皇嫂您做嫂子的代长熹这皇弟相看。如何?”


“就怕摄政王知道了这事,心里不高兴。”燕王妃有些犹豫。


惠国大长公主想起弟弟,想起自己为着他的事情急出来的眼尾纹,多少也是有些气的,不禁冷笑:“该!就该叫他不高兴!他要想高兴,那还不简单?什么时候过来坦白这事,我什么时候给他提亲,叫他也高兴高兴!”


既如此,燕王妃也不好再说。


姑嫂两个又商量了一会儿,燕王妃亲自送了惠国大长公主出门,临别前还连声道谢,说是:“多亏妹妹特意过来提醒我一声。”


惠国大长公主颇是受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只是一笑,上车走了。


燕王妃站在门边,目送着小姑子的车驾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然后与左右吩咐道:“去把世子给我叫来。”


傅年嘉来得很快。


燕王妃是在小佛堂见他的,她没看儿子,只仰头看着正前方的白玉观音像,只冷冷道:“跪下。”


傅年嘉撩起袍角,老老实实的在蒲团上跪了下来。


放在之前,燕王妃是绝对不舍得叫儿子下跪的——她与燕王少年结发,早就受够了丈夫的荒唐糊涂,一生期盼都放在唯一的独子身上,自是将儿子看得如眼珠一般。


只是,燕王妃这回确是狠下心来,看也不看,只管叫儿子跪着,沉声问他:“你老实与我说,那日忽然问起你皇叔的事情,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你皇叔与甄家姑娘的事情?”


傅年嘉沉默片刻,这才道:“是。”


燕王妃只觉眼前一片眩晕,闭了闭眼,这才镇定下来,冷声道:“你昏头了吗?!你明知你皇叔已经看中了那姑娘,如何又能要我去甄家替你求娶——你这样,置你皇叔,置我们燕王府于何地?”


傅年嘉沉默着没有说话。


燕王妃仰头看着观音那慈悲的面容,心中由然想起一句话: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儿子年轻不懂事,做了糊涂事,自己做娘的总也得帮他断了这念头。


燕王妃强忍住眼泪,忍着心中酸软,硬下心肠:“这几日我身子不爽,你为人子,便跪这儿替我祈福吧,好好想一想自己的事情——你也不小了,总不能如你父王一般全凭自己心意过日子。”


顿了顿,她才道:“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说罢,她甚至没在看跪着的傅年嘉一眼,生怕自己看过后会心软,拂袖便走出了小佛堂。


只有傅年嘉仍旧跪在佛堂中,怔怔跪着,仰头看着那座上观音。


满室昏沉,犹可看见观音像前摆着个香炉,上面插着三支香,烟气袅袅。


傅年嘉的面容似是藏在暗里,又仿佛被那烟雾掩着,多少还是带了些说不清的晦涩。


*********


因着惠国大长公主与燕王妃一番商量,傅长熹等来等去也没等来逼婚的长姐,颇觉失策,更有些下不来台。


他想了想,只得先将这事搁下,叫了唐贺过来,叫他筹备聘礼的事情——北疆离京城甚远,来回路途也颇有些艰难,这聘礼自然要提前准备。再者,亲王娶妃,自不是小事,准备也都是必不可少的。


唐贺实在没想到不过几日,自家王爷都已经到了筹备聘礼的地步,不禁道:“这,会不会太快了?”


傅长熹抬眼看他,不甚乐意。


唐贺只得委婉提醒一句:“殿下,您还没与甄姑娘说起您的身份呢。”


傅长熹:“........”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这事!


又添一桩麻烦事,傅长熹心情不甚好,摆摆手打发唐贺出去:“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那你先去准备东西吧。”


唐贺依言退下。


傅长熹开始认真思考起坦白身份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不想更的,不过这章主要也是过渡就先发了。男主掉马肯定是要掉马的,定亲也肯定是要定亲的,具体我已经写好大纲了,照着我这更新速度应该也很快了。不过,该有的过度或是其他情节还是要有的。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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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且不提傅长熹此刻的复杂纠结, 先把时间往回调一些。


那日,因为在傅长熹的西山别院耽搁了一段时间,甄停云坐车回到女学时,时候已是不早。偏偏, 为着傅长熹的事情,她才进了屋子, 便忍不住坐在榻上发呆。


当然, 她不像傅长熹,一告白就直接想到了聘礼。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反复想起傅长熹与她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


想起他曾经抵着自己的额头,一字一句的与她说:“如果你不喜欢他,不喜欢这桩婚事。那就不嫁。”


想起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道:“停云, 你喜欢我吗?”


想起他抬眼看着她,认真问道:“那么, 如果我去府上提亲,你愿意吗?”


以及临别前, 他的那句:“你好好想一想, 别让我等太久。”


.........


一直等到同屋的杜青青也回来了,甄停云才被那开门声惊醒, 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神来。有那么一刻,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红了, 下意识的拿手捂了捂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


也亏得杜青青心大,也没注意这些,反倒问起甄停云:“你吃过晚饭了吗?”


甄停云摇摇头, 她此时反应有些迟钝,慢半拍的意识到了:啊,自己从西山别院回来,就坐在榻边发呆,一晃眼的居然就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候。她心下颇有些羞,面上倒是不显,只是道:“你要也没吃,我们一起去饭堂?”


杜青青自是点头。


于是,甄停云便状若无事的起身与杜青青一起出门,往女学饭堂去,一起吃晚饭。


吃饭时,她们两人还交流了一下此回中元节上彼此的见闻。


杜青青听说甄停云去了燕王府参加赏莲宴的事情,不由连声追问起来。


甄停云挑着与她说了,心里倒是不免想起燕王妃送的那柄如意,然后就跟着想起了傅长熹——虽然先生当时说婚事他会替她退了,可那是燕王府,先生他又要怎么才能退婚事啊?


这么一出神,等甄停云重新反应过来,对面的杜青青已经快把面前的饭都扒光了,面上难掩关切:“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我瞧你今天好像特别容易走神。”


“是吗?”甄停云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烫,下意识的伸手去抚脸颊,随即又低头吃饭,“大概是有些累了吧。”


杜青青比较心大,闻言也没怀疑,反倒很是义气的道:“我看你今天好像带了许多包袱,既然累了,那我等等帮你一起收拾吧?”


甄停云连忙谢了她,这才想起自己直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再想一想明日就要上课......哪里还有什么时间担心傅长熹,甄停云一下子就加快了扒饭的动作,不一时便解决了这顿晚饭。


于是,杜青青与甄停云两人便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屋子,一齐收拾起了东西来。


比起之前那点儿简薄的行李包袱,这一回裴氏因着燕王府的缘故,特意给甄停云收拾了好些东西。便是杜青青帮着收拾,都忍不住说一句:“你这回的行李真的挺多的呀.......”


甄停云并不想多谈家里的事情,事实上,她心里甚至觉着裴氏这种类似弥补的行为毫无意义——难不成,裴氏还拿她当那三瓜两枣就能糊弄的小姑娘,想着拿这些东西表现慈母心怀,收买她?这想得也太美了吧?


所以,甄停云随口便转开了话题:“哪有你的多——我看你每回回家,你爹娘都很不得叫人把整个家都给你搬来。”


杜青青被逗得一笑,倒也顾不得追问甄倚云家中那些事,反到是笑盈盈的说起自家的那些事情,很是显摆了一回自己重女轻男的父母。


两人说说笑笑着,收拾起东西来速度也不慢,因着明儿就要上学,两人还是早早的洗漱歇下了。


杜青青一向心大,今儿又有些累着了,不一时儿便抱着被子睡过去了。


反到是甄停云,她躺在床上,觉着自己仿佛是想起了许多事又仿佛什么都没想起来,一个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杜青青原就是睡在甄停云的对床位置,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着这些动静,含糊的问道:“停云,你还不睡吗?”


甄停云:“......就是有些热,我这就睡了。”


杜青青只听了个大概,这就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等到第二日的制香课上,甄停云拿着那些傅长熹给她准备的香料,难免的就又想起对方了。


因为如今距离入学已经一月有余,虞先生已经教着班里的女学生认识了大部分的香料,现在则开始锻炼众人的鼻子对香气的敏感度,让她们从闻香辩香练起,也能更加细致深入的了解各种香料香气。


所以,这节制香课上,女学生们皆是两两结伴,各自捧了个香炉。


一者往炉中添香料,一者闻香辩香,然后报出香名。


室内时不时得就要传出女学生们清脆悦耳的辩香声——


“丁香”


“侧柏”


“苏合”


“百合”


“龙脑”


还有女学生猜错了后轻轻的讨饶声,一时儿室内香雾缭绕,颇似云山雾里。


甄停云和杨琼华两人都选了制香这门课,此时自然也是各自捧了香炉,彼此结伴。


比起有些基础和经验的杨琼华,甄停云的鼻子也确实是有够迟钝的,甚至还辨错了好几样。


好在,杨琼华也有些心不在焉,倒没有特别在意甄停云辨错了,反到是用小玉勺舀了一勺子研磨过的干姜细末加入香炉里,朝着甄停云眨眨眼:“来来来,你来嗅嗅这个!”


香气从香炉里升腾而起,隐有香雾。


甄停云会意的凑上去,以手为扇,轻轻的扇了扇那香雾。然后,她便嗅见了生姜辛辣的气味,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险些把眼泪都打下来了,忍不住去瞪杨琼华:“就你会作怪!”


杨琼华一笑:“你这连着辩了这么多香,鼻子都要钝了,肯定是越辩越错。我这是给你醒一醒鼻子!”


其实,甄停云也知道杨琼华是好意——自己太紧张了,越紧张越容易出错,且鼻子嗅久了确实是很容易分辨不出香味上的差距,需要点刺激。


虽然想是这么想的,可甄停云还是没忍住,也学着杨琼华的样子往香炉里加了一点点的细辛。


这一下子,呛鼻的轮着杨琼华了。


两人一番乱斗,倒是惊动了正坐上面的虞先生。


虞先生从台上下来,走到她们案前,只闭眼一嗅便猜着了:“这是,细辛?唔.....还有生姜......”


甄停云:“......”


杨琼华:“.......”


虞先生倒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也确实是会选!”


甄停云与杨琼华连忙垂首。


虞先生说着,倒是起了意,抬步又回了上首位置,抬手叩了叩桌案:“先停一停。”


室中一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虞先生清了清嗓子,这才往下说:“早前我与你们说过,这制香一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香料不仅可以为你添香,也可有各种药用。我适才在两位女学生处闻着了生姜和细辛,倒是正好想起一个香方,恰可拿来教授诸位,你们都可以记下,如果课后依这香方自制了香饼也可拿来与我共赏,讨论一二.......”


众人原还有些被打断了的不乐,闻言皆是十分欢喜,一齐起身行礼谢过先生——要知道,除了一些众所周知的香方,各家都有各家的秘方,一向都是敝扫自珍,秘不宣人。如今虞先生愿意拿一张香方来传授她们,可见是真拿她们做弟子看待,真上了心的。


虞先生环视室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教你们的这个香方,名唤清心饼。此香用作醒脑清心,制成香饼后,投入炉中焚香,其香入鼻,可以通心肺,清心醒脑。这清心饼主料分别是:沉香、细辛、蜀椒、白芍、龙脑香、西红花、白芨、桂皮......”


说到“细辛”的时候,虞先生仿佛是无意的看了甄停云一眼。


甄停云:“........”


虞先生也没有多说,只是将这香饼的制法从头说了一遍,然后又道:“人都说焚香煮茶,这香正适合晨起煮茶时焚用,一壶茶、一炉香,正可提神醒脑,一日清明由此起。”


众人皆是受教,很是仔细的记下这个想法。还有人想着回去把这清心饼给制出来,下回上课就能与虞先生讨教了。


如此,这堂制香课也就上到这里了。


甄停云等做学生的都跟着起身,行礼送虞先生离开,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饭堂吃饭。


甄停云和杨琼华倒是落在了后面,两人悄悄说着话。


杨琼华便问道:“我听人说,燕王妃前日派人给你家里送了灵芝如意?”


甄停云微微点头。


在杨琼华想来,燕王妃那日赏莲宴对甄停云并无殊待,显然是没看中甄停云。但她事后却送了如意过去,肯定是有人给甄停云说了好话。而在燕王妃面前说话这般有分量,甚至改变燕王妃决定的.......肯定就是摄政王了!


这么一想,杨琼华对于七夕那日遇见甄停云和摄政王的事情也有了新的理解:指不定,甄停云与摄政王这就是单纯的师生关系,摄政王其实是想撮合侄子和学生,那日其实是替傅年嘉这个亲侄子相看的?这么一想,那日燕王世子傅年嘉提前离开,似乎也别有深意了。


杨琼华自以为是看破其中玄机,一时胸中也是松了口气,自然也很为甄停云欢喜,握着她的手道:“停云,苟富贵,勿相忘!”


甄停云心里并不十分愿意这桩婚事,又记着傅长熹说过会帮她退亲,这时候自然不能承认燕王府这事,便摇了摇头:“......你可别这样,说不定王妃就只是随手赏了我东西,没别的意思。”


说着,甄停云又赶在杨琼华开口前,问她:“早上起,我就见你神思不属的,是有什么事吗?”


杨琼华看了看左右,见边上没人,这才闷声与甄停云道:“我爹发现荣自明送我的那些东西了。”


这话信息量有些大。


甄停云忍不住又问:“荣自明做什么要送你东西?”


“还不是........”还不是因为你和摄政王的事情!


这话说到一半又被杨琼华吞了下去,险些没给咽死。杨琼华因此更是迁怒起没用的荣自明,反应极快的补充了一句:“还不是荣自明他有病!”


甄停云:“......”


杨琼华自己很快就想开了:“算了,反正我爹生气,那也是去揍荣自明的,关我什么事?”她摆摆手便道,“我们赶紧去饭堂吧,要不就要没菜了。”


话虽如此,他们两人紧赶慢赶着去了饭堂的时候,依旧有些晚了。


不过,饭堂的小月饼还有,每人只能拿一个。


杨琼华看着那玲珑小巧的小月饼,忍不住啧啧称叹:“听说宫里八月才开始制月饼,没想到咱们女学这会儿就开始做这个了?”


甄停云在边上浇冷水:“听说,为着八月中秋,烹饪课这时候已经开始教女学生做月饼了,你吃的这个,指不定就是她们做出来的成品呢。”


闻言,杨琼华立刻就不看那小月饼了,转口说起其他来:“对了,八月十五乃是太后寿辰,虽不知要不要大办,可宫宴肯定是要摆的。既然燕王妃给你送了灵芝如意,你这里也得有些准备才好........”


杨琼华这是想着燕王妃也许已经和宫里通了气,到时候郑太后的宫宴也会请甄停云过去。


甄停云对着傅长熹却有天然的信任,想着傅长熹答应了要给她退亲,也许真能退了。所以,她对宫宴这种事也就敬谢不敏了,只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说不定,到时候这亲都没了,宫宴自然也轮不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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