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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概是晚上六点,到时候再见mua! (*╯3╰) (5)(2 / 2)

傅长熹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她拉上马车,淡声提醒她道:“准确来说,是二十二天。”


甄停云一下子就卡住了——她忽然发现,傅长熹记忆居然这么好,以后两人吵起架来比翻黑账自己肯定是吵不过他的啊.......


傅长熹全然不知甄停云已经想到了日后的夫妻吵架上,见她还在发愣便顺势捏了捏她的手心,不悦道:“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倒好,见个面还要不高兴!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说着,傅长熹忍不住在自己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个小没心肝的!


甄停云虽然没听到傅长熹心里那一声骂,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眨巴了下眼睛,生硬的转来话题,转口道:“对了,我给你做了块香饼!既然你来了,正好能给你。”


说着,她就将自己这几日费神做出来的清心饼拿了出来。


傅长熹还真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心思,下意识的看了看那装着香饼的木匣子,想着她在女学里也想着自己,心下不觉也是一甜。不过,他很快便又挑了挑长眉,警觉的问道:“怎么忽然想起要送这个?”


甄停云瞪他,一对眸子黑白分明,看人时尤显得神态认真:“所以,你要不要?”


傅长熹斟酌了下,还是点头:“当然要!”


“那你还想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做什么?”甄停云是真心觉得傅长熹不好对付——冷脸对他就觉得她敷衍,给他送东西又怀疑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唉,再不好对付,两人已经定了亲,以傅长熹这身份也不能退,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狠、忍、滚,三大策略,她就只能先选忍了。


甄停云叹了口气,抬手装着香饼的木匣子塞到了傅长熹手里,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道:“我才刚考完试,有点累,还是别说这些了。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更有点短,不过有加更,晚上六点更新。


ps.晋江评论改革后,感觉回留言就像是再和小天使们说悄悄话,除了彼此外其他人都看不见,我会认真看抽空回复哒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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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螃蟹


傅长熹这才想起来甄停云才考完了试, 见她脸上微白,倒是心疼起来, 拿了个软枕递过去:“这里离别院还有段路,你先靠着休息会儿?”


甄停云接了软枕却只是抱在怀里,然后在车厢里左右顾盼,目光很快便落在了傅长熹的身上。


直到此时, 她才注意到傅长熹身上穿的是藩王礼服,赤红的衣袍上是金线绣出的四爪蟠龙。乌黑的长发被金冠束起, 面容如记忆里一般的英俊,近乎完美、堪称无暇的英俊, 甚至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甚至, 因为衣袍发冠缘故, 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日里更加的端重冷肃,威仪自生。


这样的人, 无论何时总是人群里最醒目的存在,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利无比,给人以无比巨大的距离感和无比可怖的压迫力。


甄停云看着看着, 忍不住哼了一声,抱着枕头,转口问他:“你才从宫里出来?”


傅长熹并不瞒她, 微微颔首。


提起宫里,甄停云自然很快便想起了郑太后对她莫名其妙的恶意,于是便试探着问道:“你是去慈恩宫了?”


见她这样感兴趣, 傅长熹索性便直说了:“重阳宫中是要摆宴的,所以,太后特意问我一声,要不要给你准备位置。”


想起笑里藏刀、满怀恶意的郑太后,甄停云直觉自己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瞪大眼睛,警惕的道:“那你怎么说?”


傅长熹并不把郑太后放在心上,只是见她这般警惕,还是温声安抚了一句:“你上次不是说不想再参加宫宴吗?我替你回绝了。”


顿了顿,傅长熹看了甄停云一眼,补充道:“所以,我提前派人去甄家说了,今天接你去西山别院吃顿饭,算是提前补了重阳那天的饭。”


其实,重阳宫宴,甄停云既是不去,傅长熹原也是不想去的。可这回乃是前朝后宫分别设宴,不仅是郑太后,连小皇帝也要出面,他做摄政王的若是不去,直接缺席,少不得要被底下那些古板老派的言官参几本,说他‘目无君上’、‘意图不轨’。


所以,只能紧赶慢赶的过来接他家小姑娘,趁着这时候还有闲,带她去别院,两人一起吃一顿,既补了重阳那顿饭,也算是解了这些时日的相思之苦。


只可惜,甄停云全然没理解傅长熹这苦心,反到是兴冲冲的去揪他的袖子,问他:“有螃蟹吗?”


她仰着头看人,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了星子的湖面一样。


傅长熹既无奈又觉好笑,只得微微点头:“嗯,有的。”


听说有螃蟹,甄停云高兴的不得了,抓着傅长熹的袖子表白:“我就知道先生你最懂我,最疼我了!我真的是想吃螃蟹想好久了!先生你真好!”


傅长熹听着她这一连串的甜言蜜语,也没纠正她欢喜之下的那几句“先生”,只漫不经心的考虑着:这时的秋蟹最是肥美,京中多显贵,每到此时多要赏菊吃蟹,故而京里也是一时蟹贵。以甄家的家境,倒也不是吃不起螃蟹,只怕是没有什么好螃蟹,也吃不了几顿。所以,他回头要不要叫人再挑几箩筐的螃蟹送去甄家——既然她喜欢吃,总不能就吃一顿吧?


不过,傅长熹很快便又否决了这个念头:算了,送多了反倒不美,甄停云这回也就三天的假,送多了她也吃不到多少,反倒便宜甄家那些人。倒不如就送一筐,全当是钓鱼放饵,等重阳宫宴过了,再叫她出来陪自己吃螃蟹好了......


傅长熹心里转着各种念头,面上倒是不显,依旧是面容英俊,神容冷肃。


甄停云听说了要吃螃蟹,一时也是百病全消,当下便喜孜孜的把自己怀里抱着的那个枕头放到了傅长熹的膝上。


然后,她在傅长熹惊讶的目光里,毫不客气的把头靠了上去——虽然感觉有点赌气又或者作死,可是她就想要压着傅长熹休息!


傅长熹怔了怔,脸上似有一瞬的空白,但仍旧是没有拦着她的动作,反到是堪称纵容的由着她放枕头,然后枕在上面。


等甄停云躺下了,他才试探着伸手在她鸦黑的鬓发发间摸了一把,见她只闭着眼睛似乎并不生气,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养在北疆王府那一院子的毛茸茸。


既然两人都要定亲了,以后肯定还是要住在一起的,家庭矛盾这东西也得提前解决了。


傅长熹轻轻的用掌心抚着少女的绿鬓,指尖碰着那柔软冰凉的发丝时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动作更显轻柔。他试探着问道:“你喜欢猫吗?”


甄停云闭目养神,闻言便也含糊的应了一声:“可爱的话还可以吧。”


傅长熹回想了一下自己养的那几只猫,觉得毛绒绒的一点也不丑,于是便接着往下道:“那狗呢?”


甄停云闭着眼睛,乌黑的眼睫仿佛是停在花叶上的蝶翼,轻轻的动了动。她的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狗也只喜欢可爱的,大狗或是野狗我都不喜欢。”


傅长熹想了想自己养在北疆后院里那只威风凛凛的黑獒,委婉道:“那黑獒呢?其实我觉得它和你的马兰头也差不多,都是通体乌黑的那一种,还很温顺机灵......”


话声未落,便见着靠在他膝上的甄停云已经转了头,睁开眼睛,直视着他。


傅长熹忽然有种说不下去了。


甄停云便接口问道:“所以,你养了只黑獒?”


傅长熹点点头。


甄停云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虽然不太喜欢那种又黑又壮还有点吓人的狗,可到底是傅长熹养的,没道理要逼人家为自己改变生活方式。所以,甄停云重新闭上眼睛,表示:“那你养吧。”


顿了顿,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蓦然的睁大了眼睛,瞪着傅长熹:“除了猫狗,你还养了什么?”


傅长熹忽然有点心虚,只好含糊的回了一句:“........你猜?”


甄停云坐直了身体,抽出那软枕直接摔到傅长熹身上:“你之前说了不骗我的!还猜个鬼?快说!”


傅长熹就像是个爱宠太多的混蛋,一时竟也只能想起最心爱的几个,只得一面回想一面道:“嗯,有两只猫,一只黑獒,一只狐狸,一只海东青,还有一头狼........”


话还没说完,甄停云就气得不行,忍不住揪着枕头打了他一下。


气死她了——人家嫁人后要琢磨着如何应付公婆,如何和通房妾室等争宠.....结果轮到她,没有公婆也没有通房妾室,只有一院子的毛茸茸!


甄停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毛茸茸的,要不怎么会被傅长熹看上?


正想着,傅长熹便在边上火上添油的加了一句:“........其实,我养的那只狐狸挺可爱的,银白色,和你也有点像”


甄停云:“.......”


啊啊啊啊,气死她了!


好在,甄停云这气到底还是没气多久,很快便又气鼓鼓的抱着软枕重新躺到了傅长熹的膝上,哼哼着道:“别吵我,我睡一会儿到了再叫我。”


她说话时有些气哼哼的,声音里隐隐的带着鼻音,不像是生气,反倒更像是撒娇,轻轻软软的。再加上她正好枕在傅长熹膝头,随着马车的颠簸在他膝上磨蹭着,蹭得他膝盖微痒。


傅长熹喉结微动,下意识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出自己此刻的异样。


甄停云之所以能过心无旁骛的熬夜看书,主要也是因为她年纪轻体力好,还有一门说睡就睡的好本事——无论是熬多久的夜,她只要头沾着枕头,一闭眼的功夫就能去梦周公,更本没有碰上过杜青青所谓的失眠睡不着的情况。哪怕是现在,躺在马车里,靠着傅长熹,她只闭了闭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傅长熹则是略出了一会儿神,等他回过神来,耳边已能听到甄停云那匀称而沉静的呼吸声,原本一直提着的心似乎也放下了些。


只是,他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的落在甄停云的脸上,她睡着睡着便侧过头去,大半张脸都陷在了软枕里,露出的小半张却是雪白柔软的,白得发亮,而她的唇瓣则是淡的出奇。


傅长熹忍不住想: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肯定是熬夜了!


等她醒了还是的说一说她——她一个人住在女学里,身边又没有人关心或是服侍,要是连她自己都不注意,整天熬夜,别是成绩还没赶上就熬坏了身体吧?


而且,她只是没及笄的小姑娘呢,这么小,身子也没长开,要是熬夜熬多了,长不高怎么办?


有那么一刻,傅长熹简直生出了老父亲一般的忧愁。


等愁完了,他的思绪又有些飘远了,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在甄停云的颊边碰了碰,漫不经心的勾勒着她有些柔软的唇线,指腹似乎还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像是小小的火苗,滋啦一声,将他的指腹烧得生疼。


傅长熹感觉胸腔里的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提醒自己:她还没及笄,还有两年。


于是,傅长熹将手从她颊边移开,只轻轻的抚着那略有些凌乱的鬓角,似是想要帮她将那些不服帖的碎发都抚平了。


因为怕吵醒甄停云,傅长熹的动作极轻,如同是守着宝库的吝啬鬼,悄悄的用绒布擦拭着库里唯一且最珍贵的宝物。


.........


马车到了西山别院的时候,天边金乌即将西坠,映红了大半的天空,明霞如锦缎般的铺张开来,云团则似锦缎上的云纹,轻盈得不可思议,柔软得不可思议。


傅长熹坐在马车上,看着正睡得香甜的甄停云,虽然有些不忍心把人吵醒但还是伸手在她颊边轻轻的戳了戳:“到了!”


甄停云含糊的说了一声什么。


傅长熹没听清,只得微微俯身。


因为俯身的缘故,乌发从他肩头滑落下来,在甄停云的颊边摩挲而过。


有些凉,有些痒。


甄停云睡得有些迷糊,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只抓到几缕柔滑冰冷的乌发,含糊的呢喃了几句。


傅长熹叹了口气,只得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提醒她:“到别院了,别睡了,陪我进去吃螃蟹。”


吃!螃!蟹!


这三个字就像是火苗,滋拉一声,很快便把甄停云睡得迷糊的脑子炸得清醒了。


甄停云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脸上也有了精神!


见状,傅长熹忍俊不禁,趁她才醒还迷糊,用指腹在她温软的面颊上轻轻的揉了揉,笑道:“真这么喜欢吃螃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其实我也好想吃螃蟹的,嘤嘤嘤


二更到了。我去码字准备明天的曝更啦。


ps.上章我中午的时候稍微修改了下,买的比较早的小天使有兴趣可以重新看下。


pps.悄悄话我都回啦,小天使们也可以在后台的【发评记录】中查看已发评论、回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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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黄


说起螃蟹, 甄停云简直是眉飞色舞,精神奕奕:“我是早就想吃了, 只可惜这会儿螃蟹价贵, 女学饭堂里没有。”


女学生们去女学饭堂吃饭是不用钱的, 因为饭钱已经包括在了学费里。正因如此,女学饭堂尤其讲究一个“开源节流”,才会把剩饭剩菜收集起来喂猪, 自然也不可能在螃蟹这么贵的时候买螃蟹做菜。


所以, 甄停云和杜青青两个爱吃螃蟹的大晚上躺在床上, 竟也只能嘴上犯馋。


一个说清蒸螃蟹配姜醋, 特别鲜美。


一个说蟹黄包子咬一口满嘴流黄,醉蟹吃起来鲜甜鲜甜的,还有一丝丝的酒香。


甄停云在这方面见识不及杜青青, 说到后面也就光听杜青青说了, 也是从杜青青嘴里听说了六月黄大闸蟹还有海蟹的事情。


“外头的人也管那‘六月黄’叫‘童子蟹’,挑的也都是公蟹, 壳脆肉紧实,最重要的是蟹黄饱满,那黄肥的很, 咬上一口就像是流沙一般鲜美。真的真的超好吃的,在我们南边还有句话就是说‘忙归忙勿忘六月黄’。”杜青青说起这个就忍不住的流口水,“我爹年轻时还去过海边,听说海边的螃蟹和我们平时吃的也有些不一样........”


甄停云听她说的这些,更馋了。故而, 好不容易考完试,从女学里出来,听说傅长熹要带她吃螃蟹,甄停云简直有种困了有人递枕头的喜悦。


此时,螃蟹正在眼前,甄停云想起自己和杜青青流口水说螃蟹的夜晚,想起杜青青那些话,哪里还顾得上傅长熹。


不过,定了定神,甄停云从车厢里爬起来,很快便用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颊,眼睛亮亮的看着傅长熹:“我听人说,六月黄也很好吃,就是几年六月的时候我就忙着考女学,也没吃到。明年六月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傅长熹见她乌溜溜的眸子转着,好像是小动物一般,忍不住就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点头应了:“好,我陪你吃。”


他想,不仅是明年六月,以后的每年六月,他们都可以一起吃六月黄!


甄停云这时眨巴了下眼睛,像是占着了便宜的小狐狸,都要喜孜孜的摇尾巴了——杜青青说,六月黄蟹当属阳澄湖为最佳,偏偏阳澄湖离京城又这么远,她要想吃的话估计得费不少功夫不少钱,还不如跟着傅长熹,尝个新鲜儿就好。


这么想着,甄停云忍不住又就着傅长熹的袖子给人拍马屁:“先生您真好。”


傅长熹看着她,眸光漆黑,唇角微微翘了翘。


然而,甄停云拍完马屁,很快便松开了抓着他袖子的手,越过坐在前面的傅长熹,动作轻快的跳下了马车,顺嘴问道:“先生,我们今天是吃清蒸蟹吗?”


不等傅长熹应声,甄停云已经快步入了院子,嘴里道:“我都闻到螃蟹香味了.......”


傅长熹:“.......嗯。”


忽然有种人比不上螃蟹的感觉怎么回事?!


*********


因着这事是傅长熹入宫前便交代下去的,别院的人也都早早准备起来,桌子是摆在院子里的。


此时,傅长熹与甄停云方才从外头进来,便见着院中的桌子上已摆了满满一桌,皆是热腾腾的,就连酒水都是热过的。


院子两侧则是摆着好几盆的海棠和菊花,皆是品相不凡的名品,只可惜甄停云鼻子里闻到的是螃蟹香不是花香,自是不会注意这些,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去,往桌上看了一眼,心下很是欢喜的。


桌上正中央果然摆了一大笼的大螃蟹,这些螃蟹乃是用蒲叶包着蒸出来的,蒲叶颜色已是被蒸透了,如今打开了就能闻着里头的螃蟹香气还有蒲叶的浅香。


桌边则是摆着各色菜肴和点心。


有奶汁鱼片、爆炒羊肉、排骨炖莲藕等等,另外还有玛瑙葡萄、红白软子石榴、红菱这几样这时候才有的鲜果儿。


边上那一碟子正新鲜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显然是给甄停云备的——诗里说“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说的便是重阳节时登高的习俗。只是自来闺阁女子甚少出门登高,所以便以借着糕与高同音,用吃糕点来代替登高。


甄停云见了,连忙拿了一块来,想了想,又分了一半给傅长熹——她是要来吃螃蟹的,可不能被这些糕点给填了肚子!


傅长熹叫人拿了蟹八样出来,又叫端水给两人净手。


待净了手,他方与甄停云道:“这螃蟹你先吃着,厨房蒸笼里还有,等你吃完了再叫他们端上来。”


甄停云连忙点头,又眼巴巴的看着傅长熹:“先生,我剥蟹剥的不好。”


傅长熹其实挺想说:你剥的不好,那就少吃点呗。


只是,甄停云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到底还是觉得心软,只得道:“行了,你坐下吧,我给你剥。”


顿了顿,又道:“先喝点儿热酒,这螃蟹性寒,如今入秋,天气也渐渐冷了,你要吃多了必要胃寒,疼起来便又不好了。还是得先喝点儿热黄酒抵一抵的。”


甄停云连忙点头,又帮着用小碟子调配姜醋蒜汁,殷勤道:“先生,我给您调酱汁,我调的味道最好了,以往在家吃螃蟹,都是我给祖母调的!”


傅长熹自小便是个要强的性子,大小事都不喜欢假以人手,所以他其实也是会剥蟹的,甚至可以说是剥的极好,不一时便揭开了螃蟹脐盖,挑了蟹黄出来,然后又剔蟹胸骨。螃蟹的八条蟹腿则被他完整的剔了出来,蟹脚白得微微泛红,颜□□人的很。


甄停云正调配酱汁,见着这个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朝着傅长熹仰起头,红唇微微展开。


傅长熹自是会意,唇角微翘,嘴上却是冷冷说她:“就你事多!”


话虽如此,他还是用筷子捡了红白相间的香甜蟹肉,蘸了蘸甄停云调出来的酱汁,然后递到甄停云嘴里。


甄停云一口就吃了,因为太急切还咬了下筷子。


红唇沾了些酱汁,尤显得鲜嫩娇红,真正的唇红齿白。


傅长熹喉结微微动了动,眸光也跟着一沉,但他很快便转开了目光,低声道:“给我倒杯酒。”


甄停云这才想起来傅长熹至今都还没吃上什么,连忙亲自斟了一杯热酒,递到傅长熹的嘴边,笑道:“先生您先喝点儿,我再给您夹菜吃。”


傅长熹低头喝了一杯酒,一时只觉得酒水的辛辣从喉间一直往下,不觉抿了抿唇,掩饰般的道:“你是想糊弄我接着帮你剥螃蟹吧?”


甄停云朝他笑,颊上生双靥,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就像是最好看的水晶珠子,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傅长熹又看着她颊边的梨涡,心里便痒痒的,很想伸手去戳一戳,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咳嗽了一声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张嘴吃蟹的怕也不是我这剥蟹人?”


话声未落,甄停云已是眼疾手快,立时便拿筷子给他夹了块蟹肉,蘸了蘸酱,递到了他的嘴边,堪称是殷勤备至。


因为桌子宽大,筷子也不够长,她难免要跟着起身,身子前倾,下意识的凑近了些。


傅长熹看着她,见她肌肤透白,眼眸乌黑,红唇微张,长长的眼睫像是蝶翼般上下扑闪着。


那么近,近的仿佛他一低头便能亲到人。


傅长熹适才下腹的酒水似乎又烧起来了,颊边也是隐隐的发起热来,下意识的吃了一口,只嚼了两下便囫囵吞了,虽未尝出什么味道却还是点点头,道;“还算不错。”


甄停云得了他这话,这才喜孜孜的又夹了块蟹肉,自己蘸了蘸酱汁,一口吃了。


傅长熹见状,颊边好似烧得更烫了——甄停云给他夹蟹肉,自己吃蟹肉,用的都是同一双筷子。


恍惚中,他又想起当初甄停云第一次与他学箫,那时候也是两人同用一支竹箫。


只是,那时候竹箫也不算是紧贴嘴,且那时两人皆是心知肚明,每回用时都是要特特擦过一回的。


哪里像是现在?


想到这里,傅长熹忍不住便咳嗽了一声。


甄停云抬目看他。


傅长熹便放下手里的螃蟹,道:“再给我倒杯酒。”


甄停云闻声便停了筷子,连忙去给倒酒,只是这才递了酒杯过去顺势看了眼傅长熹的脸色,不由道:“先生,你的脸有些红.......这酒这么厉害的吗?”


傅长熹:“........”


傅长熹仰头喝了那杯酒,酒水如同刀刃一般自口中滑过,满嘴的辛辣,脸上亦是一阵的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六月黄也是今年才听说的,明年我一定要试试~


第二更应该是中午十二点,三更应该是在晚六点。有没有四更就看运气吧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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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


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 甄停云不要脸, 他还要脸呢!


见着元晦丢金子,甄停云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连忙伸手接了下来, 悄悄在手上掂了掂, 确定这应该就是自己交给元晦的那块金子。


她放下心来,眉眼弯弯,嘴甜如抹蜜:“我就知道先生不会亏待我!”


元晦倒不在意一块金子, 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看不惯她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薄唇微抿, 眉目更是冷峻, 冷冷冷哼了一声。


甄停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她十分大方的拍胸脯保证:“先生只管放心,都说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 就算没金子,我肯定也是要孝敬您老人家的, 您这一路上开支我就包了,绝不会叫您掏银子的。”


与此同时,她悄悄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当然, 不会掏银子,可能会掏金子呢。


甄停云说得振振有词,元晦本还想要辩驳几句,例如“我没你这么大的女儿”、“我还没你想得那么老”又或者“我不必你养”,最后还是忍了忍, 忍得额角青筋微跳,这才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好险没开口。


甄停云说罢,抬眼去看元晦,见他再没别的吩咐,方才抬步出去与六顺吩咐了一声,让她拿着这金子去外头买套茶具,还有茶叶和煮茶的火炉......


六顺也是第一次见着金子,眼睛都直了,拿着金子的手都有些抖。


甄停云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块金子,想了想,还是多叮咛了六顺几句:“这事先别与祖母说,东西买回来后就先搁在你和八珍的屋里吧。对了,这回要买的东西可能有点多,你也不必急,路上多小心,慢慢来就是了。”也就是六顺品性敦厚老实,要不然甄停云也不放心把金子以及买茶具这事交给她。


六顺勉强回过神来,连忙脆声应了,忙不迭的出去买东西了,生怕金子留身上久了不小心就被丢了。


甄停云叹了口气,这才转回房里,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当着元晦的面读帖练字。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甄停云一静下心来做事,那就必是十分的专注用心,心无旁骛。


以往她在家练字的时候,甄老娘有时候在屋里唤她,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人,急了出来一看,这才发现她在练字或是看书。甄老娘脾气急,当时就上去将她拎起来。结果,甄停云反生甄老娘的气,倒打一耙,说甄老娘重儿子轻孙女——明明当初甄父读书进学时,甄老娘就很小心,生怕打搅了儿子学习,轮到孙女就不上心了,还打搅她学习........


为着这个,祖孙两个前前后后也掐了几回架,还冷战过几次。甄老娘到底年纪大心软了,加之她身边也只这么一个小孙女,既是知道了孙女这狗脾气,她老人家也只得服个软,再没有在甄停云用功时候找她麻烦了。


如今,甄停云坐在桌前,提笔写字,亦是一笔一划,认真专注。


元晦则是靠在床边想事,不觉间又出了会儿神,只觉脑边隐隐约约有些零碎且模糊的片段。可他若是凝神细想,脑中便会一阵阵的刺痛,如同尖刀刺入脑中,刀刃一阵乱搅,就仿佛是血肉模糊的疼。


只是略想了一会,元晦已是想得脸色发白,额角亦是渗出密密的冷汗,偏却什么都没想出什么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暂时放弃,期待那些记忆能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点的被自己找回来。


既是放弃了回忆,元晦又正靠坐在床上不好起身,手边更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实在是百无聊赖。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找出什么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东西,最后不得不落在了甄停云身上。


甄停云正坐在案前练字,乃是他上回纠正过的坐姿。她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模样,凝目抿唇,低垂眼睫,提笔临帖。


她的姿态端正而沉静,提笔时微微抬手,露出一截细白如霜雪的手腕。


从元晦的角度看过去,她侧脸线条秀美,莹莹如白雪。鸦羽般浓密的乌发则是被梳成了端正的发髻,髻上还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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