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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1)

七七开阁,望祈王爷尊临。待字痕干透,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用红绳封好,递给一旁研磨的琪玉,平江安王行府知道怎么走么?自是知道,公子放心,保准给您送到。琪玉笑道,他伸手接过,贴身收好,朝陆逊作了一揖,转身出了天一阁。陆逊将笔搁在笔山上,起身来回在四下走着。天一阁乃陆府祠堂,一共三层,最底层供奉陆家祖宗牌位,第二层是藏书阁,第三层锁着百晓独孤剑谱和兵书,有两名护卫日夜看护。陆逊在一层待的甚是无趣,遂负手踱步到了藏书阁。浓浓书墨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三人高的柚木书架,架上码着一排又一排的古籍,陆府自古乃,族人饱览群书,很多人都是当时一等一的大学士,入朝做官的也不少。藏书阁里禁止明火,每一排书架的靠墙处均挂着一盏昏黄幽暗的琉璃灯,陆逊觉着有些闷热潮湿,于是他走至窗边,将轩窗开了两扇。从湖面吹来的凉风裹着阳光吹进来,陆逊提着琉璃灯细细查看过每一本古书,这些书籍时代都甚是久远,扉页泛黄,有些字迹都瞧不清了。都是传世珍品,要是就这么缺失,太可惜。陆逊皱了皱眉,修长指尖轻轻滑过书页,思忖半晌后朝垂手立在一旁的护卫道:去把文墨纸笔搬上来,我要重新编撰校验这些古书。·安王行府里古柏森森,挡去了大半暑热,书房撂下了竹帘,轩窗倒开了半扇,景玥披着氅衣斜倚在榻上,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羊皮图漫不经心地翻了翻。书案西北角燃着一鼎香炉,紫烟袅袅升起,榻前跪坐着两位面容姣好的小厮儿,一个手里拿着团扇将冰盆里的冷气缓缓扑到景玥周身,一个攥着软绵的拳头正轻轻地替景玥捶腿,细白的手指似有若无地轻轻擦过景玥大腿根部。景玥掀起眼皮瞧了那小厮儿一眼,轻笑了一声,他将羊皮图扔到书案上,身子往后仰躺,道:过来,坐本王怀里。那捶腿的小厮儿扭了扭腰肢,垂着媚眼轻轻摇头。景玥挑眉,欲迎还拒?有资格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只有陆逊那狼崽子,这小浪蹄子哪来的底气?他啧了一声,抬手攥住那小厮儿的胳膊,猛地一拉,便将人禁锢在了怀里,景玥一手揽在小厮儿腰间,一手伸向搁在一旁的冰盆,将指尖都用冰浸得凉丝丝了,这才用湿淋淋的手扯开了小厮胸前的衣裳。那小厮嘤咛一声,身子猛地躬起,眸子便软了几分,似二月西湖一般潋滟妩媚。景玥面无表情地揉搓着怀里人,直弄得那小厮张了朱唇小口软声求饶,他将手从小厮衣襟里抽出来,缓缓掐住了小厮的脖颈。唔!小厮瞬间瞪大了双眼,脸上的潮红褪得干干净净,他手脚不住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我那侄儿真会挑人。景玥垂眼看着小厮,手上的力道不减半分,声音很淡,啧啧啧......眸子长得和陆逊倒是很像,但是发起浪来却没他半点风韵,可惜了。这话说完,听得轻微的一声喀嚓,那小厮瞪着眼珠还没来得及惨叫,脖颈便被景玥掐断,殷红的血顺着嘴角淌下,滴在衣襟上。拿着团扇的小厮尖叫一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景玥将尸体扔到地上,从怀里摸出锦帕,正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沈舟便在外头敲门了。进来。景玥重新在榻上躺下,他朝蜷缩在墙角的小厮招了招手,阖了眸子。小厮颤抖了一下,哆嗦着重新在榻前跪下,轻轻扇风。沈舟推门进来,瞧见地上的尸体后,微微一愣,他道:哎呦,衣裳还整齐穿在身上呢,这不像是你的行事风格么?你侄儿送的大礼,怎么用都不用就杀了?难不成哥你想玩奸.尸?景玥拧眉,他抬眸看向沈舟,干净利落送他一个字,滚。沈舟嘻哈一笑,他吐了吐舌头,道:陆府来了两人,一个是陆逊的贴身小厮,一个是二长老陆峋。干甚么?景玥问。都是来送请帖的,陆府家主请王爷去参加七七开阁呢。沈舟道。景玥略一点头,摩挲着墨玉扳指,轻声道:贴身小厮么?给我叫过来,我瞧瞧长得俊不俊。沈舟失笑,他道:嫂嫂还未过门,你便查起岗了?贴身小厮本就是服侍公子哥儿的,怎么?只准许你在外头眠花宿柳,嫂嫂就不能尝尝鲜?正说笑着,张桓从外头回来,手里提了两大红绸布包裹的礼盒,王爷,孟侍郎请王爷今夜去怡红楼小酌,说是怡红楼近来买了一群东洋艺伎,请王爷务必赏脸。嗯,告诉孟潇,本王今夜定去赴宴。景玥扫了眼那礼盒,转头看向沈舟道:去叫贴身小厮儿进来,陆峋那边不用理。沈舟应下,转身出去,不多时便笑吟吟地领了一位青衣少年进来。少年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杏眸水灵灵的,瞧着便很伶俐乖巧。景玥将琪玉来回打量了一番,启唇问:你叫什么?跟陆逊多久了?回王爷,小的名叫琪玉儿,伺候少主已有五年了。琪玉答道。景玥摩挲扳指的动作一顿,他从榻上坐起,朝琪玉招了招手,过来。琪玉犹豫了一下,依言快步走上前。长得真好看。景玥淡声道,他站起身,在琪玉身旁来回踱了几步,尔后抬手捏了琪玉下颌,细细地瞧着。王爷,公子教小的来给王爷送帖子。琪玉被景玥的目光看的脊梁骨泛寒,他挣扎了一下,从怀中拿出帖子,说道。景玥没接,但是松了钳制琪玉的手,他朝琪玉肩头连拍三下,这才接过了帖子,翻开扫了一眼道:这帖子做得倒像是成亲用的......回去传话给你家公子,就说本王已经替他验了人,他尽管放心用。沈舟闻言瘪了瘪嘴,朝景玥翻了个白眼。琪玉被景玥吓得够呛,他早就听闻安王喜玩男童,适才便做好要是安王凌.辱.自己便咬舌自尽的打算,正冷汗涔涔时听闻安王放自己走,琪玉大喜,忙跪倒答谢:王爷金安,小的一定将话带到。说完便要抽身离开,然而还未走几步便被景玥叫住,小厮儿回来。琪玉心咯噔了一下,他回过身,拱手作揖道:王爷还有何事吩咐?景玥将张桓拿回来的礼盒拆开,一一翻检后道:盒子里是一些糕点干果,拿回去给你家公子吃。哎,好。琪玉舒了口气,他上前将盒子包好,提在手里,脚步不停地离开。沈舟在木椅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哥哥,那盒子的点心你怎么不给我留些?现今有了嫂子,我这个弟弟便不值钱了。你缺银子使么?想吃自己去买。景玥没搭理沈舟,走至书案旁,将羊皮地图卷好收在袖笼中。我上哪里去买那么好看的点心?沈舟冷哼一声,我回去便告诉爹娘,哥你不疼我。琪玉提着礼盒走进天一阁,陆逊正在伏案疾书,听见脚步声儿,他也不抬头,只淡声道:回来了?怎么磨蹭这么久?安王将我留了一会儿。琪玉将礼盒一一摆在小桌上,抬袖沾了沾额头的冷汗说道。闻言,陆逊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琪玉,见他脸色有些苍白,心底一惊,忙去瞧身子,衣衫倒整齐着,陆逊皱了皱眉道:他留你干甚?送个帖子也值得他亲自见你?琪玉瘪瘪嘴道:王爷叫我给公子带句话,说他已经帮公子验过人了,教公子放心用。陆逊挑眉,他将这话琢磨了一番,转头问琪玉,他是不是拍了你三下?琪玉讶然道:公子怎么知道?陆逊扯了扯嘴角,景玥是在担心自己身边的这个贴身小厮和淮阳城严霜一样有问题,拍肩其实是在试探琪玉有没有武功。哦对了,王爷还教我拿了点心给公子。琪玉说着,将小桌搬到了陆逊面前。陆逊掀开盒子瞧了几眼,略一点头,重新拾起笔写书,他淡道:你放着,这里没甚么事,你退下罢。琪玉乖巧应了一声,推门出去。门轴吱呀一声合上,有细微的风溜进来,烛火摇曳,陆逊用手笼住烛台,烛影投射在书卷上,恰好遮住了一段经文: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他将手收回,自始至终再没瞧桌旁的精致糕点一眼。到底是风动,还是烛火跳动,这谁又说的清。第30章怡红楼坐落在平江城中心,由八座亭台楼阁攒成,每亭之顶做五瓣花状,髹以彩漆,亭角挂着各式花灯,月升时便亮起,灿灿然如同仙境。酉时刚过一刻,身穿轻纱的绝美女子便倚在窗前,瞅见如意的郎君,就将手中丝帕丢下,砸中了,便有一群小厮从怡红楼中涌出,笑闹着将公子哥儿拉进楼里。楼里地面上都铺着猩红毛毡,沿着朱漆髹成的楼梯拾阶而上,琵琶声如珠玉落银盘般在耳畔叮咚作响,楼上厢房均用香薰金屏隔开来。临近街坊的一间屋里,十二位东瀛舞女身着薄如蝉翼的襦裙,正踮脚在一圆盘上飞旋起舞,鬓发如云,笙歌糜醉,香风阵阵。王爷可还满意?喜欢的话挑几个弄回府上玩玩?孟潇满脸堆笑道。他端着酒壶起身走至景玥身旁,正欲躬身给景玥添酒,却被立在一旁的张桓冷着脸用剑柄挡开了。景玥今夜穿得颇为华贵,紫衣朱绶,腰系玉带,发束金冠,萧疏俊朗,只消得往椅背上一靠,便有好几个眼珠子都看直了的小倌艺伎凑上来伺候。孟潇在张桓那里碰了壁,面上有些不好看,于是阴沉着脸朝坐在西侧的努尔术使了个眼色。努尔术会意,搁下手中的筷子,讪笑道:小王于漠北草原便听闻王爷骁勇深神俊,今日初次得见,果真......恭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景玥笑着打断,本王与王子可不是初次相见。景玥挑眉,他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舟,续道:沈舟,你说是也不是?沈舟答和:哎呦,我记得王爷在岳阳城外那个客栈曾见过努尔术殿下......那个客栈叫什么名字呢?瞧瞧我这个记性,只记得当时逍遥派掌门好像劈坏了一张桌子。这话一出,努尔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这一路行事颇为低调,满以为并未引起不相干的人注意,怎料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景玥的掌控之中,难怪他与孟侍郎的交接会在半路出岔子。努尔术将手藏在袖笼中,而后抬眼看向孟潇,暗暗比了个杀的动作。孟潇连忙摇头,警告努尔术不要轻举妄动,他托着酒壶侍立在景玥一旁,想寻机会和景玥搭话,然而景玥只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眸瞧东洋艺伎跳舞,并无要理会他的意思。酒已吃了三巡,可事情毫无进展,坐在一旁的努尔术终于忍不住了,他朝侍候在自己身侧的四大天王使了个眼色。托塔天王登时会意,他气沉丹田,长吼一声,如破钵般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乐器声,尔后啪地将弯刀拍在桌上,瞪着眼珠子看向景玥,粗声粗气道:王爷玩够了么!又听刷啦一声,广目天王将手中的长鞭甩出,打在房中的一根柱子上,眨眼间便在那柱子上印出一道五寸深的痕迹。剩下二位天王也纷纷使出自己的兵器,怒目圆睁地将景玥围住。舞女小倌们吓得失声尖叫,纷纷爬到角落抱作一团,孟潇脸都白了,他连连摆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努尔术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捧在手里细细咂摸一番,这才笑着看向景玥,说道:王爷派人绑了我和孟侍郎的人,拿走长安城防图和楚朝北部五城图,是为何意?景玥扬了半边的眉峰,搁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指点了点,抬眸淡淡地看向努尔术,道:你便是这么和本王说话的?话音刚落,他推椅起身,一片紫衣闪动,转瞬间便移至托塔天王身后,景玥抬手抓在托塔天王的后脖颈,轻松将他肥胖的身体提起,右手拉住右肩膀往外一扯,听得喀得一声,硬生生地将托塔天王的右臂拽了下来,尔后又用相同的法子卸了他的左臂。托塔天王登时便昏死了过去,景玥将人往地上一丢,也不理会,身形微幌便滑至广目天王身旁,反手便是一掌,啪得一声,广目天王的半边脑袋被景玥掌力削去,脑浆迸裂溅了一地。持国天王和增闻天王骇然,连忙后退格挡,只见紫光微闪,景玥的一掌便迎着二人的面门劈来,二人惨叫一声,两対招子被摘了去。景玥双手鲜血淋漓,他将眼珠子扬手一丢,冷哼一声,五指变掌为抓,直探二位天王胸口,衣料呲啦划开,伴随皮肉被撕开的细微声响,景玥已将二人的心脏掏了出来。努尔术见景玥眨眼间手刃自己的四大高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清,而那血淋淋的眼珠子和心脏又不偏不倚地冲他的脑袋砸下来,他登时吓得尿了一地。王爷饶命,饶命啊王爷!努尔术连滚带爬地扑至景玥腿边,不住地磕头。景玥负手,垂眼睨了他一眼,抬脚将人踹开,一撩衣袍重新坐下,他淡声道:本王绑了你的人又如何?努尔术吓得有些神志失常,只不住地磕头,腿间湿淋淋一片。孟潇略略稳住心神,触目惊心的尸体令他几欲作呕,堪堪止住后,他脚底虚浮着走至景玥身旁,将他与戎狄王庭暗中勾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景玥,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早在半年前,兵部侍郎孟潇每过七日便会收到一盘数目不少的雪花白银,一开始以为是朝中官宦奉承他、求他办事,孟潇也就默不作声地收了,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送来的雪花白银越来越多,最后竟高达三千两,孟潇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派人暗中秘密搜寻往府上送银子的人,认识了戎狄王休屠耶之子努尔术。原来,休屠耶父子不满偏安于北部,暗中联合东面的东瀛、西面的匈奴谋划发兵南下攻打楚朝。他们已经蓄谋十年之久,觉着时机已至臻成熟,只需买通楚朝内部重臣,里应外合便可势如破竹,一举拿下楚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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