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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1)

陆逊瞧着琪玉那湿漉漉的杏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口沉默半晌,他叹口气,扯着嘴角,屈起膝盖去顶琪玉的肚腹,笑骂道:我不吃人脑,你别教他们送来,瞧着怪恶心的......不带这么孝敬人的,以后要真想让我吃,就弄干净了送来,别搁在我面前杀人。哎!琪玉点头,笑的眉眼弯弯,他拉着陆逊的手,公子还想吃什么?想吃岭南的荔枝么......差不多得了,本王把你从长安叫过来不是让你臭显摆的。景玥用手指尖磕了磕茶杯,他打断琪玉喋喋不休的话头,问道:教你弄的解药呢?在呢,在呢。琪玉从陆逊怀里坐直了身子,他从袖袋中摸出四五只小瓷瓶子,这些瓶子各不相同,有青花红塞,有紫云木塞......瓶身也各不相同,他将瓷瓶一一码在手上,拿给陆逊,笑道:喏,红塞内的药粉外敷,木塞内的乌丹内服,待王爷为你拔了针,再服用碧落丹,辅以王爷的芙蓉地龙丸,再配上药膳好好调养,不出一月,公子的身子便大好了。第62章陆逊垂眸, 看着琪玉掌心的小瓷瓶儿,忽地想起适才瑾风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微微蹙了眉。那分明是种入附骨针留下的毒痕。原书作者曾说附骨针是监锦司用来折磨异己时用的一种酷刑, 剧毒无解, 只能靠着阿芙蓉缓解, 当景峻给自己种入附骨针后,他就没想过在活命,可是如今, 琪玉不仅拿出了解药,而且还清楚地知道如何解毒,如何拔针......思来想去, 这只有一种合理解释琪玉抓了很多人来做实验, 他将附骨针种入那些人体内, 尔后一遍又一遍地让他们试药, 最后配出解毒药方。所以瑾风才会崩溃地冲到屋子求琪玉饶了他......想来是被无穷尽的试药和种针折磨得撑不住了。陆逊倒吸了一口气, 他抬眸看向景玥, 神色有些复杂。景玥只淡淡一笑,抬了抬下颌, 示意他快将解药拿着。陆逊抿唇,他沉默半晌,最终伸手接过了琪玉手中的小瓷瓶儿, 笑道:难为你费心。说完这话, 他停顿了一下, 抬手轻揉琪玉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轻声道:既已报了仇,日后便莫要乱杀人了好么?我和景王爷很快便会回长安,你想不想来王府跟着我住?他也不全是同情那些被琪玉虐杀的人, 更多的是觉着琪玉这孩子手里沾血太多不好。陆逊担心琪玉酷刑专政会树敌太多,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是琪玉一朝落狱,必定没有甚么好下场,所以就多嘴劝了几句。这番话戳到了琪玉心里头,他明白陆公子的心,听着听着眼角便带了泪,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公子也在他身边,他还有甚么可恨的。你想到安王府去么?以后叫景王爷用他那点俸禄养活咱们。陆逊问道,他看着琪玉,目光很温柔。琪玉破涕为笑,他靠在陆逊怀里,瘪了瘪嘴,轻轻摇头:不去,景王爷太穷了。......景玥正在喝茶,闻言有些不悦,他道:小浪蹄子忘恩负义,若不是本王救你一条命,你今日还能窝在你家公子怀里撒欢儿么?琪玉冷哼一声,他扭头看向景玥,王爷救我还不是想让我给公子找解药?所以说来说去只能算是公子救了我。这话说的陆逊一愣,他眨眨眼,看向琪玉,皱眉问:你说甚么?救你是为了给我找解药?嗳,公子别急,等我慢慢跟你说,这事要从一月之前开始说。琪玉拍了拍陆逊的手背,他思忖了一会缓缓道:开阁后你被种了附骨针北上追寻王爷,我则被圣上带回长安禁宫。每日吃不饱穿不暖,还总被那些阉人羞辱,一开始我是想一死了之的,可是小王爷,也就是沈舟公子来找我,他问我想不想将那些欺负我的人踩在脚下,想不想报仇,他还说我在宫中做什么都不用怕,出了事有王爷兜着。说到这时,琪玉脸上带了嗜血讽刺的笑意,他眯了眯眼,仿佛再回味那些人被自己折磨的快感,他道:于是我开始杀人,开始往上爬......最后成了司礼监秉笔。我感念王爷的恩情,想报恩,沈舟公子说不必,王爷救我其实是有私心。他说陆公子种了附骨针的毒,此毒无解,王爷希望我能弄到解药,越快越好。那时已是七月底,监锦司上上下下都被我换了一遍,牢里那些人横竖都是死,那不如用他们试药为公子解毒,所以我便将附骨针种入他们体内,又抓了几位药师配药。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前日......哦不对,想来应是前几日,那几位药师终于配出了解药。我将此消息飞鸽传书给王爷,正好前阵子你们处理了辽东知府贪赃一案,王爷便以司礼监代圣视察为由,让我快马东出,将解药送来。琪玉摊开手歪头一笑,瞧着甚是乖巧可爱,他道:所以我便来啦,给公子送解药,顺带看一看公子......就是没想到公子的毒怎么提前发作了。陆逊沉默着听完,眼眸闪了闪,细细回想这些日子景玥做的事和说的话从一开始他说他知道景峻对自己的身子做了甚么,又说回长安请最好的医师,再到他说他不会让自己有事......以及昨日毒发时,他问出的话是甚么时候毒发的而不是你怎么了。所以兜兜转转,他以为他瞒过了所有人,到头来其实是所有人都瞒着他,瞒着他背地里为他找解药。一时间百味杂陈,沉默半晌,陆逊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生气,生气景承珏个老奸巨猾的江湖老狐狸,瞒了他这么大一件事,他抽出一个靠枕,朝着景玥就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坏,教琪玉杀人配解药,看着我受罪,你自个儿优哉游哉地掌控着整盘棋......亏我还想为你......为我什么?景玥接着靠枕,笑着走到陆逊身边,爱怜地吻了吻陆逊的额头,宝儿不恼,你还未解毒,莫伤了身子。陆逊冷哼,将他推开,板着脸不理。琪玉坐一旁看戏,他幸灾乐祸道:我就说公子若是知道了定跟你生气,王爷你做事太冷心了。我现在就希望你也受点罪,好偿还了这些日子公子身上的痛。我要是受罪死了,你家公子下半辈子要守寡了。景玥也不恼,只伸臂将陆逊揽在怀里,垂眸轻声道:对不住......害你疼了这么些天,我没想到附骨针的毒会提前发作。琪玉伸手去把陆逊拉离,别碰我家公子,你去旁边面壁反省,我家公子还没消气呢!陆逊失笑,他被景玥和琪玉两人扯来拽去,晃得有些头晕,他甚是无奈挣脱开两人的拉扯,皱眉道:都坐好,莫拉我,怪热的,也不许拌嘴,不然就都出去。哎呦,不吵了不吵了,公子莫赶我走。琪玉吐了吐舌头,他抱着陆逊的撒娇,笑得眉眼弯弯。陆逊也不是真生气,他拍了拍琪玉的肩膀,问:琪玉儿愿意跟我去安王府么?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好好儿地过日子。琪玉顿了顿,他沉默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不了。他抬头看着陆逊,轻轻扯了抹笑意,路总要自己走,公子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我总是这么缠着公子,不尴不尬的。陆逊眼眸轻闪,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景玥摇头打断,他也便不再提回安王府一事。三人正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忽听外头传来一个监锦司小太监的声音,干爹,调任辽东的京官名单送来了,内阁说要教您作了朱批,才好拿回去给圣上。孟拱等罪臣都已下狱,您看何时押回长安?辽东城战后新建,要户部往下拨银子,折子也送来了,等着您过目......那小太监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一条一条往出蹦,听得景玥讶然问道:琪玉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好使的一个差役,说话利索得很。琪玉正站在床榻边整理玉帛腰封,闻言朝外头朗声道:小林子进来。外头那位小太监答应了一声,推门进来,在厅中跪倒,向景玥、陆逊和琪玉三人行礼。陆逊垂眼望去,那孩子生的白白净净,一对凤眸很勾人,瞧着很是机灵讨喜。琪玉踢了小太监一脚,冷声道:甚么王爷、公子的乱叫。叫爹,安王和陆公子也是你的干爹。那小太监登时改口,朝陆逊和景玥磕头,一口一个爹,叫的甚是干脆。陆逊连忙摆手,哎呦,使不得,我还没七老八十呢,叫爹真受不起。闻言,景玥笑着插嘴道:那你的肚子争点气,给咱们生七八个娃娃,以后七老八十专听他们叫咱们爹爹。陆逊不悦,他瞪了景玥一眼,想拿靠枕再丢景玥,结果被景玥摁住了抱在怀里。两人打闹间,琪玉已整理好了衣衫,他看向陆逊,拱手作了一揖,公子好生歇息,琪玉儿去处理点杂事,明日再来看你。嗯,去罢。陆逊点点头,目送琪玉离开。门重新阖上,陆逊将目光收回,他舒了口气,靠在软枕上,抬手轻揉眉心,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瞧着有些凝重。景玥抬手替陆逊揉了揉肩膀,轻声问:褪衣衫么?我替你拔针。说着已扶住他的肩膀,将靠背抽走。好。陆逊点了点头。他借着景玥的力道坐起身,尔后伸手去解白丝亵衣的带子,顿了顿低声道:我得寻个时间和琪玉好好谈谈......如今监锦司和祆月教都归他管,我怕他日后会干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事。陆逊一面说着,一面将衣衫褪了下来,莹白如玉的肩膀在暖黄的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墨发垂下,如流水般铺了满肩。景玥瞧得呼吸一窒,一股火便从心底烧了起来,他粗喘口气,凑上前,叼住陆逊左肩的一块软肉,细细啮咬,待在陆逊的雪白肌肤上留下一片绯红桃花,这才餍足地收了口。不必担心,他到底是你的贴身小厮儿,他杀谁也不会害你。景玥盘腿在床榻上坐下,他抬手迅速点了陆逊腰眼、颈窝、胸膛几处大穴,尔后用左手掌心贴着陆逊的右手掌心,缓缓渡了真气过去,宫中有这么个得力帮手,咱们回长安做事情会容易很多,你又何必想着让他跟在你身边养老?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真气,陆逊觉着原本酸痛的骨头都酥软了,他深深地吐纳了一下,放软身子接纳景玥。我让他跟着我,倒也不全是因为怕他威胁到你,主要是我瞧着那孩子如今做事越来越偏激,手脚功夫也邪门得很,若是心结没打开,练功再走火入魔......陆逊叹了口气,他道: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他。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景玥说道:人各有命,没有甚么害不害的。你对他是实打实地好,这些他都看的明白,做事会有分寸。至于偏激么......无伤大雅,我应付得过来。两人的内息相互纠缠着在陆逊体内转了一圈,景玥慢慢摸索出了种在他体内的附骨针。一,二......五,六。景玥脸色沉郁下来,他睁开眼眸,看向陆逊道:景峻在你体内种了六枚,那分明是要你死,你傻了么?宁肯咬紧牙苦捱,也也不愿跟我说。他口中冷声训着陆逊,手上的动作倒也不停,右掌翻出,径直拍向陆逊左肩,尔后迅速变掌为抓,将内息注入肌肤下约莫三寸,停顿一瞬,复而抽回。就这么来回试了几次,陆逊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偏头咳出口鲜血,再看向左肩,一枚黑色的细针从皮肉下被极慢地拔了出来。雪白肌肤和黑红血水相连,触目惊心。陆逊大口喘气,他有些脱力,左肩塌了下去,头一歪便要往景玥怀中倒,被景玥抬臂揽住。宝儿,忍一忍,还有几枚。景玥偏头,短促地吻了吻陆逊汗湿的鬓发,又将他身体扶正,依着适才的法子,替陆逊拔出剩下的附骨针。等六枚针尽数除去,陆逊已疼得薄唇泛了青,他眼眸有些失神,整个身子还在微微颤抖,鲜血如细线般顺着后背、肩胛、胸膛滑落,悄无声息地渗入被褥中。景玥瞧着心疼,将人用绣被裹严实了搂在怀里,柔声哄:宝儿,没事了,以后不会再疼了。他将小瓷瓶儿的封口拔开,依着琪玉说的法子,将丹药喂进陆逊口中,又反手端了凉茶,捏在手心用内力将茶烫温,尔后一点一点渡给陆逊。陆逊昏沉地窝在景玥怀里,无意识地喝着茶,鸦翅般的浓睫半垂,遮去了眸光,眼角带了一滴泪珠儿,墨发垂在脸庞,侧颊如雪,恍若一只晶莹剔透的雪美人。刚拔了针,身子自是虚弱,景玥抱了陆逊一会儿,便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回了床榻上。陆逊迷迷糊糊着伸出手去拉景玥,景承珏,我疼......景玥将陆逊冰冷的手攥住,低头吻了吻,不疼了,以后都不疼了。陆逊似乎听懂了景玥的话,稍微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用小拇指勾了勾景玥汗湿的手心,乌黑的瞳仁里浮起些许笑意,景王爷,我不用死了,我想咱们下辈子也要......话说到后头气息便弱了下去,他头一歪,沉沉睡去,只留晚夜清风入室,烛火微微跳动。景玥守在床榻前,他将烛台挪进了些,尔后细细地瞧着陆逊的眉眼。琪玉说你做事心太冷,看着嫂嫂受罪,你怎么不解释?沈舟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他抱臂靠在桌边,偏头去看景玥,嫂嫂每晚都睡不好,你到半夜便起来渡真气给他,你怎么不说?还有你为了嫂嫂......啧,如今你的话怎么这么多?景玥皱眉打断,他抬眸扫了沈舟一眼,他能解毒便好,这些事无关痛痒有甚么好说的?睡梦中的陆逊似听到了甚么,轻轻呻.吟一声,将手从绣被中伸出,反复摸索。景玥见状,连忙伸手攥住,他在陆逊的手腕上落下一吻,柔声哄:我在呢,宝儿睡,我陪着你。待陆逊又沉沉睡去,景玥这才松了口气。与陆逊同榻而眠,他身子不舒服自己怎会看不出来?怀中人如霜雪般冰冷的身子他怎会感受不到?陆逊不愿意说,他便心甘情愿地陪着他演戏,装作甚么都不知道,每晚只在爱人睡着时,小心翼翼地吻他......陆逊那些被疼醒的夜晚,他都醒着,很多次都想给爱人一个拥抱,却又不想戳穿陆逊费心瞒着自己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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