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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1 / 1)

燕千绪向来不会妄自菲薄,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深入虎穴,一个不慎就要将这些年经营的一切打回原形!天宠国师这么说寡人,恐怕是有什么改天换命的法子,不如说来听听,如果得用,寡人愿意答应你一个条件。梁王李长云好似是正直得不得了,一诺千金般镇定的看着挟持人质的燕千绪。燕千绪看了一眼旁边应该是被点了哑穴,又可能是怕声音暴露所以打死也不开口说话的假龙应,那紧紧捏着发簪的手都稍微松懈了一点点,给众人以示好的信息:好,梁王陛下爽快人,即使如此,天宠也不必藏着掖着,我要一辆马车,一个礼物,和一个人质。好,马车出门就有,人质大概就是国师你现在搂着的这个赵虔了,至于礼物我要他。燕千绪看向那个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的假龙应,他要将这个人秘密带回营中去,问真正的龙应要一个处理方案。一个长得和元国皇帝一模一样的替身,用的好,那么会是沅国非常有利的武器,用的不好或者被别国所利用,那么又很是一个威胁。燕千绪愿意冒险,他喜欢刺激,喜欢赢。国师要他做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罢了。而且脑袋还有些痴傻,自从知道一些事情后,就再也不会说话了,原本还指望他帮忙,结果现在却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既然陛下要他无用,不如给我,想来陛下本身就打算将这个人送给天宠,何必唠唠叨叨,啰啰嗦嗦,再啰嗦我就不告诉你改天换命之法了。燕千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在他刚劫持赵虔的时候表情微变之后就恢复平静表情的赵将军,在想这个人应当没有时间将自己的身体产丨奶的秘密给梁王说,那么他就不必担心被梁王捉起来研究李长云笑着摇摇头,一面拍手一面说:罢了罢了,国师大人此等风华绝代的人物,寡人若是讨价还价啰啰嗦嗦的确是难看至极,这样吧,你现在立马说与寡人法子,这人寡人亲自给你送马车上,人质也随你带走,但可一定要放回来啊,不然赵将军若是发火,寡人也是拦不住的。燕千绪听到这里,怀疑自己连逃走都是这些人计算好来让他走的路,可现在他除了顺着这些人安排的路走下去竟是无路可走,那么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起码先离开此地再说其他。好。燕千绪发现自己钳制住的赵虔当真是丝毫没有抵抗力,就像是抱着一把骨头,骨头的力气更是轻飘飘的虚无的东西,浑身一股子药味和什么腐烂的气息,陛下想要长命百岁,其实不难,天宠可以给你写三个锦囊,每每遇到困惑的时候打开,选择正确的道路,那么自然眼界开阔,避免短命的结局。李长云很配合,像是在哄着燕千绪一同玩游戏般,点点头:好,上笔墨锦囊。梁王李长云说罢,一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趣的瞥了旁边坐着的龙应一眼,哦,不对,应该说是姜潮笙。这姜潮笙当了大半辈子另一个身份,突然有一日发现自己其实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哪怕表面上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惧与恐慌,但他清楚,没有人能够做到如此淡然自若。这姜潮笙越是表现的淡定,就表示他心中越是茫然恐惧,他所想要达到的效果也正是这样。今儿上午,梁王李长云特意又去见了一面姜潮笙,他对着坚称自己就是龙应的姜潮笙说:无论你信不信,反正真相寡人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现在有个机会送你回去,把真龙应交换回来,随后乖乖听话,会有人同你取得联系。对了,一会儿见到天宠国师,你应该知道如何做,竭力证明你就是龙应,这点对你不难。嗯?怎么?很好奇为何天宠国师会来梁国?梁王那时恶趣味的卖了个关子,说,届时你便知晓。姜潮笙本是不相信燕千绪会来到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过来?!那个龙应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可以让他来?!不过姜潮笙忘了,他这个赝品如此爱的燕天宠,不一定会被真品爱。他这个赝品挣扎数年苦求数年获得的燕天宠的依赖信任,真品不一定视若至宝。他这个赝品从一开始,一切都是假的,身份、地位、人际关系,全部都是别人的,只有燕千绪是他的,唯独这个应当被龙应杀掉完成父皇遗愿的燕千绪,是他姜潮笙留下来的,这世上唯一属于他的人。可当他不是龙应,没有那些滔天权势,更没有办法保护燕千绪,这个他的人便恐怕要如同握在手心的沙砾消失的痛痛快快,不留一点痕迹。就在姜潮笙那双漆黑的仿佛一点儿光亮都无法照射进去的眼一点点落进燕千绪写字的身影时,燕千绪也刚好收笔抬头。燕千绪的脚下踩着仿佛已经死去的,却睁着眼的赵虔的脖子,漂亮的手捏着勾了金边的毛笔,手腕轻轻动作,三张雪白的纸上便落下了娟秀的字,字是好字,却很快被燕千绪藏起来,叠在锦囊中,而后转身拽起地上的赵虔,就将人拖走。梁王李长云身边寸步不离的侍卫文叔微微皱眉,他沧桑的手扯了扯陛下的袖子,在陛下回头看时,文叔说:陛下,当真放他们走?文叔不是个老谋深算的善于谋略的人,他这辈子最艰难,最需要他用心的,只是保护陛下长大,保护陛下活着,一切都只站在陛下这边考虑,于是也只看得见最浅显的那一层输赢,看不见被他陛下亲手笑着埋下的炸弹。李长云一面拿着燕千绪留下的三个锦囊把玩拆开,一面回答:嗯?当然就这样放他走,寡人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只可惜要委屈赵小卿家,对了,赵将军,此番行动未能提前与你说,但赵小卿家主动提出要作这人质,寡人不好拒绝你以为说着,李长云也看见了燕千绪留下的锦囊里留下的三张纸都只各写了一个字,连起来读作艹你爹。李长云登时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把锦囊重新折好,收入袖中。赵将军赵东独一直磨挲手指关节的动作猛的停下,对着这位接替老梁王的新皇帝也时给足了面子:哪里的话,老夫也算了解虔儿,他那样的身体,在拖着也是没用,还不如为国效力,那么便死也值了!梁王李长云才不信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但人已经送走了,接下来那赵虔布置的东西就与他无关,李长云最主要的目的只是要击溃姜潮笙这个从小买下的暗线,让他为自己所用,仅此而已。至于真正的龙应,这是姜潮笙最怕的命门,只要将真龙应永远的把握在手心里,那么他便不信这个姜潮笙能够心安理得的继续窃国!若是旁人还说不好,可姜潮笙性格,李长云再清楚不过了,父皇说过,此人简直就是为了贯彻逝去沅皇的意志而存在的人,坚信家族力量,崇拜父亲,正气昭昭,大义占尽。换句话说,姜潮笙如今从一个血统纯正的皇帝成了窃国的小人,姜潮笙恐怕连他自己那一关都过不去,更不用说若是把这个秘密说与远在沅国首都的老千岁了老千岁若是知道,绝对会杀了姜潮笙,以正皇室血脉!整个大堂内,暗流涌动,牵扯着无数人的命运,而被牵扯的人,做傀儡的人,深陷其中的人,此三人已经同坐马车上,其中两个被绑着,只有燕千绪坐在马车的车辕上驾车,待驶出城外,确定没有追兵后,暂且停下,回到马车内看着相对而坐的假龙应与咳的惊天动地的赵虔,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恍若隔世十年前,赵虔找他来,龙应携着千军万马也来找他,都是要带他走。十年后赵虔被绑在马车内,假龙应也被绑在马车内,两个人却是被他带走。而和十年前一样,他该处理的人,还是赵虔从始至终他都觉得赵虔是个敬而远之的变态。这个变态现在咳的说不出话,喉咙就像是破了的管子,风直直的往里面灌,发出可怕的沙哑呼吸声。赫赫咳咳咳赫瘦骨嶙峋的赵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向迟疑的望向自己的燕千绪,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呀阿绪终于有空理我了?不容易我等你等的好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很多时候有些人想好了套路,却被人截胡是常有的事,看谁技高一筹了~第169章说着, 赵虔眼睛几乎绽出光一般的从上至下将眼前的少年扫视一遍,笑容从未消失,就好像当年没有经历过那一场让他痛苦万分的谋杀。燕千绪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后背几乎瞬间就起了一层白毛汗, 但他不会再像一前那样猜想赵虔的心思,绞尽脑汁的为了平衡这个变态与其他人的关系而为难自己。如今这两个人都是他手中的蚂蚱,一只被绑的严严实实,无法作恶, 另一只病痛从身体内部腐蚀他,于是也任由燕千绪搓圆捏扁。燕千绪冷淡的回望赵虔,犹豫着要不要就在此地丢下赵虔,任其自生自灭, 虽然说他答应要利用完赵虔后就将赵虔安全的送回去, 可你看看赵虔现在这个样子, 燕千绪认为还是死了好,免得活受罪。你等我做什么?燕千绪冷漠的说。赵虔头发白了很多, 他明明也还很年轻, 却看上去像是比同龄人生生老了十岁, 他颤巍巍的伸出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拽了拽燕千绪的衣袖, 仿佛很渴求一般,说:你坐下来, 我想好好和你说话。未等燕千绪说话, 另一边本一直沉默的姜潮笙忽然哑声说:不要和他多说什么, 直接丢下去,后面一直有人跟着,现在丢下他们也不会追上来。燕千绪顿时意外的看向姜潮笙,他之前还以为这个人是被点了哑穴,可事实却似乎并非如此。这人现在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的真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根本看不见任何有人跟踪的迹象,半信半疑的说:你闭嘴,我没有让你说话的时候,再吱一声,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姜潮笙大约也没有想过,仅仅几天时间,他变着法疼爱了十年的人会这样冷漠的像是看一个死人般,和自己说话。但这样很好,非常好,这说明阿绪有警惕心,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傻乎乎的被所有人耍的团团转。姜潮笙笑着噤声,安份的闭上眼,摆出一副不看不听的姿态。燕千绪拿不准这个人的来头,意图带回大营里让龙应看看,此时也没空处理姜潮笙,也担心姜潮笙说的是真的,后面真的有人追上来,因此不愿意在这里停下,走出去驾起马匹,迅速朝着城郭的方向移动!进出城镇对他来说不容易,毕竟这里全是梁国的地界,只能稍微在城外的村子里暂且停留,换一身衣裳,最后只带那个假龙应走!燕千绪一路赶路,路途颠簸,又因为不识路,所以只能一味的往东,不知何时能到目的地。一路上身后车厢内也一直有人不停的唤他的名字,唤的燕千绪心中烦躁不已,终于在入夜后,找了个简陋的落脚地,把绳子拴在姜潮笙的脖子上,让姜潮笙把赵虔背下马车,去往山里的山洞里将就一宿。他让姜潮笙把背上的赵虔丢地上,就牵着姜潮笙去拾柴火,若是有人瞧见,大概要大惊失色,以为是漂亮的白无常上来勾人下地府了!虽然这位美丽的白无常没有诡异的长舌头牵着姜潮笙的时候,燕千绪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匕首。匕首连刀鞘也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了,刀把上也全是燕千绪的冷汗,捏的燕千绪手骨头都是疼的他到底不是个习武之人,高度戒备之下,不仅那药人的副作用几乎要犯,连胸口一堆甜水都要造反的胀痛,他浑浑噩噩的抬头,似乎看见月上中天,那月圆的叫人心慌,每月月圆之时,正是他刀伤、腿疾剧痛之日。当日他如何死的,今日就原汁原味的尝这痛楚,仿佛是为了让他永远记得自己曾因为这些伤死去。唔啊燕千绪突然皱着眉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倒在地!膝盖一下子磕在乱石上,脸蛋瞬间由红转白,额头都渗出冷汗。走在前面的姜潮笙回头,燕千绪顿时警惕,举着匕首威胁道:转过去!快!姜潮笙像条狗一样被拴着,其实这绳子并不结识,以姜潮笙的力气,要他直接扯断都十分轻松,但既然燕千绪要绑,绑了牵着才安心,姜潮笙便配合。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身份照顾燕千绪,但他习惯了,他喜欢他,于是他不管是龙应还是姜潮笙,他都想照顾他。你不舒服?燕千绪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以前他若是犯病了,就会叫神秀来抱着自己,神秀身体很温暖,和神秀疯狂的做一夜,让快乐盖过疼痛就好了,有时候把神秀派出去了的话,就叫七杀或者那个恋足的太医古曼,他有许许多多的工具能让自己舒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但其中没有龙应这个选项。龙应这个呆子,坚定的犹如臭水沟里的石头,燕千绪就是在他身上蹭个一百年估计这人都不会和他真枪实弹的来一发,只会抱着他,用双手,用唇,用任何表达亲昵的方式取悦他。不过等等,若今日他在大营里,龙应就能算得上是一个工具了,他可以像是和神秀那样与龙应渡过今日,龙应也不会拒绝燕千绪恍惚的发散了思维,再眨眼,就发现这个假龙应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站在了自己面前!你退后!别过来!燕千绪生怕这个人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这人本身就有古怪,长得和龙应一模一样就是他的古怪!你想,这个世界或许真的是有妖怪的,连他都是重生的,不死之躯,那么有妖怪又有什么不对吗?别闹。姜潮笙声音很低,沙哑的像是千万年没有开口过,又好像是一位修炼了闭口禅的修道之人,在今日破戒。燕千绪一愣,黑夜里,他被脖子上还拴着绳子的男人横抱起来。这个男人有着和另一个人相似的容貌,就连声音都分辨不出一丝破绽你到底是谁?燕千绪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很奇怪,压抑的,不敢置信的,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于是每一个音色都变了样,你是谁?!他秀气修长的手紧紧抓住男人的领口,颤抖着,为自己的猜测恐惧而悲伤。我?男人垂着眼睫,看着月色里披上一层银辉的燕千绪,看着燕千绪一如既往让人心动的眼和眼里的恐慌,一面将人抱回去,一面幽幽的回答,我叫姜潮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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