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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 / 1)

燕相对这个不感兴趣,他算计着时间,还有四天就是皇帝寿宴,寿宴要维持三天,举国欢庆,魏国舅至少也要在此停留七日燕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觉得还是按照计划进行的好,让燕千明亲自把燕千绪送给魏国舅,明着是为了两国交好做出贡献,实则堵住魏国舅那张嘴,从此,他和魏国再无干系,他不是魏国藏在沅国的奸细,不再为他们办事,他们两不相欠,天下天平!燕千明也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势才是最好的东西,其他什么都比不上。可燕相似乎是被大烟毒害的思想都不怎么严谨,偏激而无法顾虑周全,他独断的认为自己掌控一切,并从不怀疑,殊不知很多时候,事无绝对,他最器重的孩子也并不如他想的那样愿意无牵无挂。猎场在皇宫后山,那是很大一片空地,平日是达官贵人和二世祖们娱乐的地方,他们会在秋季举行比赛,不是什么正经比赛,然而却让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一展身手。燕千绪作为不会骑马的二世祖,常年占据观众席最好的位置,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显摆的事情,于是他经常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观赛,而是在屋里睡大觉。今日阳光正好,春风洋洋洒洒的带来桃花花瓣,把花瓣卷在少年们乌黑的发上。燕千绪心情很好的走在最前头,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儒雅公子和一个英武不凡的冷面少爷,后头的气氛并不好,可燕千绪才懒怠中和,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留下后头两个人单独呆着,自己在一旁看戏。哟!大爷、二爷、世子爷你们来了!仿佛一座山似的校尉一边擦汗一边笑眯眯的跑来,脸上的肉都颤抖着满脸乱跑,一副惊喜交加的模样,我就说燕二爷最是热爱稀奇玩意儿,这回魏国舅与高卢人带来了好些从未见过的东西,都是献给陛下的,这些笼子里的就更不得了了,就怕二爷胆子小,冲撞了二爷这校尉是个小官,本来是内廷管杂物的,如今调配到这里,也算是变相升官,同时发财。校尉生的人高马大,又壮实,横肉丛生,可又不令人讨厌,再加上很会说话,一时间便将问题提溜出来,以免自身责任。燕千绪听了虽然觉得校尉像个泥鳅似的油腻腻的,但也不怪罪,说:我若是胆子小,便不来这里了,更何况来之前爷我早有耳闻,不就是些长得妖怪似的东西,连人都不算,也就不怪罪冲撞与否了。校尉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回没自己什么事儿,点点头,说:那,鸟山就自告奋勇为二爷领路了?校尉字鸟山,也真不知道为他取字的先生是哪位,取自哪儿的典故或寓意,总之乍听上去吵闹的很。嗯,走着。燕千绪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后头的赵虔和大哥,那漂亮的眼珠子在大哥和赵虔身上都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牵起大哥的手,委婉的给了赵虔一个隐晦的抱歉眼神,拉着大哥说,大哥走快些,你说我若是看上什么,你会买给我的。高卢人说了,表演结束后,部分玩物可高价出售。燕千明喜欢小绪主动亲昵自己,不管任何场合,他反正是问心无愧。赵虔被冷落了,却也瞧见了阿绪对自己的抱歉眼神,因此也不怪阿绪,他知道阿绪是被迫与最讨厌的大哥如此亲近,他只心疼阿绪,也对自己昨日没能给阿绪一个好消息而自责。非但没有好消息,他从父亲赵将军那里提出来的禁卫更是死的死伤的伤,还被抓了。不过赵虔不但心那些禁卫会曝出自己的名字,所以即便丢到衙门审问也审不出什么玩意儿赵虔慢悠悠的走在后面,好一个翩翩公子模样,温润如玉,谁也瞧不出这人心肠算计了多少肮脏的事,落了多少人命在那修长的手里。他深呼吸了片刻,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再放在阿绪与燕千明牵着的手上,追了上去,一如平常的玩笑说:阿绪等等我啊,现在怎么同大哥和好,就不要我了,真真让人伤心。燕千绪瞥了他一眼,伸手夺了赵虔的扇子,转了个漂亮的花把势,最后按在赵虔的薄唇上:闭上你的嘴,净说些混账话,我哪里不和你好了?赵虔眼里只有燕千绪,但还懂得收敛,笑的分外温柔:我这不是嫉妒么。燕千明虽然牵着弟弟的手,然而耳朵里蹿的都是弟弟和赵虔这世子的玩笑话,他大约是不高兴了,于是捏着燕千绪的手都在渐渐发紧。燕千绪被捏的疼了,一下子瑟缩着惶恐的看着大哥,好像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样,声音仿若撒娇又像是委屈,对大哥说:大哥手疼。赵虔眸色都闪过一抹冷光,笑意却始终挂在脸上。燕千明冷淡的哦了一下,却是没有放松力道,而是对前面带路的校尉说:那前面怎么那么多人?校尉才不知道身后三位贵人之间的风起云涌,还殷勤的介绍说:从这里到右边,全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长的恶心,可公子爷们好像都挺喜欢的,围着笼子一边看一边作诗,热闹着呢。那便不去人多的地方,想来放在外面摆的都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稀罕东西。燕千明道。校尉听了这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说:都尉不亏是都尉,见多识广啊,高卢人有一匹狼,一直放在最里面,不让见光,因为太危险了,所以还用镣铐锁了脖子与四肢。燕千绪现在规规矩矩的不和赵虔说话,连看都不看赵虔一眼了,问校尉说:哦?不过是只狼,哪里值得如此对待了?校尉神秘兮兮的说:因为是燕大爷在场,鸟山也就不阻了三位爷看稀奇的兴致,三位爷也是第一批看见他的客人,那狼见不得生人,受不得挑衅,所以最好进去以后不要说话,远远的看着就是,不然那狼发起疯来,又得许久才安静。三个人,其实也就燕千绪的兴致最好,他身边的两个人都在想着别的事情,而燕二爷这位始作俑者当然是心知肚明。那是自然。燕千绪答应。从这边一路走到最里处,燕千绪看了一路的奇形怪状的人,全部都被关在笼子里,麻木的缩在角落,有两个头的女子,有肚子上长了张人脸的男人,还有浑身是毛的小孩,甚至还有两条腿的狗和一只脚的鸡,有钱的二世祖们在笼子外面高高兴兴的评头论足,诗兴大发,笼子里面的生物眼神都是死的,却又死不了燕千绪看着,忽然感觉不到任何兴味,反倒觉得悲哀。这的确是好大一场热闹,扭曲的热闹。燕二爷明明都有些反胃了,却硬是坚持撑着,他不想表现的太没用,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软心肠,毕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不该怕除了死之外的任何事!终于,燕千绪等人来到了最隐秘的一个帐篷外头,校尉撩开帐子探头进去看了看,随后让开身,做了个请进的姿势,小声说:那狼崽子正在睡觉呢。燕千绪犹豫着进去,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了一遍这只狼的独特之处,想着可能是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的怪物,想着或许长的很大,比自己都高,不过等他抬眼,看见那玄铁笼子里趴着睡觉的黑糊糊精瘦少年时,便愣了。校尉好像很满意燕二爷的表情,解释说:这是狼孩,高卢人游历北边的时候在山崖上捡到的,据说当时这狼孩已经是头狼了,刚咬死老狼王,然而身受重伤,被高卢人逮个正着哈哈哈。高卢人说这狼孩就是陛下寿宴表演的压轴,他们给这狼孩的肉里喂了药,所以一直在发情呢,旁边帐篷里关着的是条真正的母狼,狼孩得表演打死老虎才能得到他的第一次交丨配权。燕千绪皱了皱眉,几乎有些听不懂校尉在说什么,狼孩的意思应当是像狼一样的孩子,可是终究还是人啊,怎么可以和兽如此胡来?!这、这实在是恶心!燕二爷还是太单纯了。他走过去,在距离笼子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期间大哥和赵虔一直跟在他身边护着,他则仔仔细细的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狼孩,只觉得狼孩和平常少年没有区别,除了身上脏兮兮,下头也因为喂了药而一直有反应以外然而就在此时,趴在笼子里的狼孩突然耸了耸鼻尖,仿佛是嗅到什么味道,他瞬间睁开眼睛,油腻的黑发下是一双充满野性的黑瞳,他四肢着地的爬到笼子边缘,双手捏着笼子的铁栏,直勾勾的盯着燕千绪,喉咙里发出古怪的低吼他怎么了?燕千绪被大哥搂着后退了好几步。校尉则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这狼孩明显是闻到雌性味道才会如此躁动啊!※※※※※※※※※※※※※※※※※※※※狼孩思维完全狼化,所以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小绪身上也的确一直有某种香味,但不是天生的~嘿嘿~第27章这是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少年, 蓬头垢面, 吊梢眼, 高鼻梁, 薄嘴唇, 他身上没有任何衣物, 可能之前给他过衣袍然而被少年当作垫子压在身下,做成了窝。少年头发很长,中间夹杂着不少灰白的银丝, 一张嘴是森白的尖牙。高卢人从北边把他带回来,本意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恢复正常生活, 但是他恐怕已经算不上是人了,只吃生肉,热爱厮杀, 领地意识极强。校尉干涩的说起狼孩的过去, 听北边附近的人说,他们那边经常打仗,一旦打起来,就要到处逃难,有时候来不及带走小孩,小孩就会被山上下来的野狼吃掉, 或许有些小孩能够混入狼群, 被丧子的母狼收养, 但也活不到成年。这是个奇迹, 就像传说。校尉说着, 眼睛却是不离开这燕二爷,他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大约是自己的幻觉,不然他怎么可能看见这只凶残的野兽舔舐一个人的手掌?!就算这狼孩再没有经历过□□,不懂得人和狼的不同,眼神差到了一定境界,也不至于搞混吧?校尉已经将狼孩当作一只凶猛的野兽看待,因此认为狼孩的审美也应当是和其他狼一样,可谁知道他竟是看上了燕相家的二公子。诚然,燕二爷生的好,细皮嫩肉面若桃花,放在人间都是顶绝色的,可身为狼,这算是跨物种吗?校尉心里头复杂的胡思乱想,一面忧心这狼孩突然发疯咬住燕二爷的手,一面觉得狼孩此刻温顺的不像话,实在是诡异至极。燕千绪不知道别人是如何想的,他也不屑知晓,但他摸了摸狼孩的脑袋,柔软的手从狼孩的头挪到下巴,抓了抓狼孩的脖颈,狼孩喉咙里都发出呼噜一般的声音,顺便高高扬起了脑袋,看上去:好像一条狗。燕二爷笑着说,他不害怕了。校尉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他方才将这狼孩说的多么凶残,结果众人一见却是只温顺的狗,自然觉得没面,可这他可无法控制,只能讨好的说:那是因为二爷和狼孩有缘。他就没有名字吗?燕千绪随意的问,他略带悲悯的眼神垂在狼孩的身上。狼孩仰望他,下边儿的东西翘的老高,甚至在颤动着。没有,高卢人把他当野兽养了,放归丛林显然也不好,就养在马戏团里头,是他们的头牌,算来这还是狼孩的第一回 登场,之前他太过野性,无法驯服,又打又饿也不能让他听话,最近才用药控着,他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就总是撞铁栏,每天都撞,撞累了就没力气和高卢人对着干。校尉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燕千绪睫毛很长,垂着时像是累了的黑色蝴蝶的翅膀,看上去是微末的忧郁着,让人远观犹如圣洁的神子在对苦难的人们落泪,燕二爷也的确觉得可悲,这里的一切都让人难过,而大家却对这些笼子里的人的不幸感到新奇愉快。燕千绪想起自己上辈子的事情来,他遭遇大难,众叛亲离之际,满城风雨皆是笑谈他的不幸,他大约也一直是笼子里的怪物,只不过他自己心知肚明,而这个狼孩不知道,他就像个真正的动物,喜爱便是喜爱,痛恨便是痛恨,一双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他的喜恶,不会骗人。燕二爷自己学会了欺骗,却喜欢狼孩这样孩子似的眼神当然只是在他看来是孩子一样的眼神,别人看来都是凶神恶煞的他是直觉知道这个狼孩好像没什么可怕的,甚至渴望自己摸摸他,燕千绪就走上前去触碰了,结果也当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想了想,对校尉说:没有名字多可怜啊,总是狼孩狼孩的叫也不成体统。那不如二爷为他取一个?校尉机灵的很,狼孩如此的喜爱二爷,对其他人都敌视着哩,若是二爷给他取的,他定喜欢!校尉这话算是胡说了,一个野兽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名字代表自己呢?狗尚且还算聪明,可狼都是养不熟的,不然为什么会有个词叫做白眼狼呢?以上校尉没说出口,他可不想打搅燕二爷的兴致,燕二爷多矜贵的人物啊,能在这里高兴一场,旁边两位款爷的打赏都能哗啦啦的流进他口袋里。整个今都的人都知道,燕二爷的大哥是个疼弟弟的,弟弟在外头不高兴了,那惹了二爷不高兴的人就得倒霉,高兴了,钱便来了。燕家大公子外出后,燕二爷身边的位置就换成赵世子了,做的,也是一样的事,手段,是一样的残忍痛快。若是要取名字,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燕千绪说,一般狗的名字,不是来福就是旺财校尉嘴角又是一抽。可他是人啊燕二爷把手抽回,跑去大哥身边把被舔的湿哒哒的口水擦在大哥衣服上,擦的很仔细。燕千明见状丝毫不生气,对弟弟这般不客气的可爱举动感到心情愉悦,于是干脆拉着燕千绪的手亲自擦,一面擦一面,说:别再去碰了,脏。燕千绪没听进去,转着眼珠子,思索名字,想了半天,忽然说:大哥,我想要他,买下他我慢慢想名字吧。燕二爷突发奇想着,撒娇,捏着大哥的手指头,是一副娇儿状。燕千明也认真思考这个请求,一旁的校尉却慌张起来,道:这个可使不得,使不得。有何使不得的?燕千绪冷声,看向校尉的眼神也是冷淡的。这陛下寿诞之日,狼孩可是要表演的,等表演结束,再商讨买卖不迟啊。校尉也只是提议,他可做不了主,他只是一个小小管事,哪里有权利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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