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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1)

我确实没有教墨墨叫我‘妈妈’,也没有取代他亲生母亲的想法。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以后会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至于墨墨我是真的心疼他,想要对他好,不是耍心机。说着说着我都有点想笑了,我宁郁再怎么样,也不会利用一个小孩子。听了我的话后,宋柏劳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我话语里的可信度。半晌,他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暗松一口气,知道这是雨霁云收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看了眼腕表,发现已经快到和宁诗约好的时间,起身准备离开。宋柏劳抬了抬眼,声音不紧不慢响起:关于两年前大赛抄袭那件事,我已经联系了律师,到时可能会要你签几份授权文件,你只管签就好。惯常的陈述语气,霸道又不容置喙。我一愣,整个人定在那里,茫然地看着他:律师?你的污名过去或许只和你自己有关,可如今它也关系到我,甚至整个‘夏盛’的名誉。宋柏劳端起咖啡杯,谁叫你那么没用,现在也只能我来给你擦屁股了。我张了张嘴,虽然他说话依旧难听,但我已经学会屏蔽关键词,删选有用信息了。他这话的意思,是要给我翻案啊。可我这边除了自己一张嘴,什么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打官司能赢吗?我握紧手指,心中涌动着难言的情绪,好像那些死去的,早已不复存在的东西,于灰烬中再次发出了微弱的星火,叫嚣着想要复活。宋柏劳的咖啡杯顿在半空,用一种你在开什么玩笑的眼神望向我。见我神情不似作伪,他又迅速转换成了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夏盛的律师是全世界最好的律师团队之一,如果这么小一个官司都打不赢,怎么配得到我每年付给他们的高昂律师费?我从来不养废物。 他轻抿了口杯中深褐色的液体,似乎觉得不够严谨,又补上一句,你是例外。这件事的发展实在超出我的意料,虽然宋柏劳再三说这是为了自己和夏盛的名誉,但最大获利者其实仍是我。不管怎么说,我都应该对他道声谢的。麻烦你了。我朝他微微颔首,谢谢。宋柏劳端着咖啡杯看向一旁落地窗,语调缓慢,声音低沉:既然知道‘麻烦’,以后就少做些麻烦我的事。离开夏盛,我让司机将我送到了与宁诗约好的咖啡馆。还差一百米到达目的地时,司机突然急刹车,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了倾。车辆前方出现浩浩荡荡一支队伍,横穿过街道,由右往左行去。每个人身上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两句标语,呼吁重视beta的人权,自由平等的对待每个beta。又是游行。司机语气里有些无奈。我解开安全带,道:这里放我下来吧,反正就过条马路,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司机转了方向,靠边停稳,说自己会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让我再用车时给他打电话就好。下了车,艰难地在人流中穿行,身处人这么多的地方,我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只想快点通过。快到马路另一头时,怀里突然被塞了一张宣传单。对方是个年轻的女孩,脸上用醒目的红色画着一支天秤,秤盘分别托着黄色油彩书写的自由和平等。她拉着我,用极快的语速道:先生,了解一下beta平权运动吧,这个社会对我们太不公平了。我按着那张宣传单,讷讷道:哦,好挣脱她的手,我迅速远离了游行队伍。推门进入咖啡馆,门头的风铃发出清脆声响,服务员轻声朝这边说了声:欢迎光临。店里客人不多,宁诗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注视着不远处的游行队伍。抱歉,我晚了。我走到她对面坐下,那张宣传单就这样放在了桌上。宁诗看到了,拿起来随意瞥了眼,又很快放下。beta平权她挑起一边眉毛,语气凉凉道,一百年了,能平早平了,何苦浪费这精力。我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饮料单,随便点了一款,听她说着这样的丧气话,忍不住回了句:如果这些人也认命了,beta就真的没希望了吧。宁诗冷笑起来,不以为然道:瞧你说的,你知道自然界有优胜劣汰吧?alpha和omega能完全免疫c20,两者结合,他们的孩子也只会是a型血和o型血。不用战战兢兢地去揣测自己是不是那个倒霉的十分之一,更健康,更优秀,更被这个社会所需要。omega还不像beta生过一次就没用了,想生多少生多少,和alpha互相标记了连出轨都不怕。beta体能和智商不及alpha,容貌与天赋又比不过omega,你看,这个世界根本没beta什么事,我们被淘汰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可是我知道她说的都是歪理,但老实说,想找到有力的反方切入点很难,没有beta,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也运行不起来,许多职业都离不开beta的贡献。宁诗嗤之以鼻:宁郁,你怎么这么天真?地球上曾经还有恐龙呢,少了他们你看这世界停止运作了吗?她语气轻松,仿佛自己已经跳出beta之列,超脱abo体系,远的不说,就说这一百年的事,死了那么多ab型血人类,这社会也没有怎么样啊。很多职业都离不开beta,是因为alpha和omega都不愿意干。你能想象有a或者o去扫大街吗?beta找工作其实不难,但要找一份好工作,却要比同学历同阅历的alpha难得多。有许多大公司甚至会优先入取alpha,剩下还有多余的职位才会考虑beta。beta的晋升也远没有alpha快。而像作家、设计师这类需要创作灵感的职业,beta更是别想挤进去,那一直都是omega的领域。所以当初常星泽诬陷我才会那样容易,几十组参赛队伍中只有我和向平是两个beta组成的,其他队伍至少也有一个omega。我想了想她说的情况,道:如果现在beta罢工,alpha和omega也会很头疼吧。权利和金钱都掌握在ao手里,最底层的beta整日眼巴巴等着那些工资过活,罢工没工资了到底谁比较吃亏?我望着宁诗,突然有一瞬觉得无比心惊。她坐在我面前,大谈beta已经毫无希望的观点,就像有一面镜子竖在我们之间。看着她,就像看着我自己。无数次我也曾经生出和她一样的想法,我将它们记在日记里,每一笔都是灰暗的色调,这些负面情绪在我遭受打击时总能更容易控制我的大脑。我以为除了容貌我们没有相似的地方,看来是我错了,她的某些思想仍然影响到了我这大概也可称之为原生家庭的悲哀吧。我与她最大的不同,或许便在于她已经完全放弃希望,而我还在努力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又怕被更惨痛的现实击溃,以致再也无法振作起来。因此变得越来越胆小,越来越小心。算了,我说服不了你,也不想认同你,还是说正事吧。我说,这次能告诉我孩子叫什么了吗?宁诗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意外的好说话:可以啊,他叫优优,优秀的优。我将他从小寄养在一个beta家庭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他。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男性beta,也很期待见到你。我紧张又激动,身体不由往前倾了倾:他知道我?他还经常问我关于他父亲的信息。宁诗意味深长地睨着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说吗?我警惕起来:这么多年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现在都结婚了。那可是beta宝贵的生育机会我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酒吧里随便认识的男人,一夜情罢了。我胡乱搪塞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宁诗看出我的排斥,也没有继续追问。过了会儿,我的柠檬苏打水上来了,我们暂时停止了谈话。等服务员走后,我问宁诗:我什么时候能见他?宁诗蹙了蹙眉:说好了半年的,你不是想反悔吧?虽然才春天,但今日阳光明媚,靠窗的座位坐久了就有些热,店里想来也是因此早早开了冷气,然而温度设置的太低,冷风打在另半边身体上时,又会很冷。冰火两重天,一如我此时心境。不能早一些吗?我与宁诗商量,奈何她油盐不进:做生意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信守承诺,我也信守承诺,不好吗?生意看来她是一点亲情不念,只想跟我谈生意了。我咬了咬唇,降低要求:那起码给我一张孩子的照片吧?宁诗看起来很犹豫,一副苦恼的模样。求你了。我恳求她,只是一张照片。要不然这样下次我让你们通个视频电话,这样总行了吧。最终她也退让了一步。比起照片,我自然更想与对方通话,亲自问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可以可以!我连忙应下,高兴过后,又小心问她,下次是什么时候?宁诗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下个月吧。一听要到下个月,我有些失落。但想想再过几个月就能真正和他见面,又忍不住生出无限憧憬。之后我问了宁诗诸如孩子喜欢吃的食物,喜欢看的书,甚至身高体重穿衣服的尺码一系列琐碎的问题,还求她让我再看了眼照片。到最后宁诗不耐烦了,看着时间说时候也不早了,让我早点回去。我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只好不舍地买单结束了这次会面。第十四章【哥哥这个称呼,实在是我人生阴影之最。】大清早,山林里的鸟雀叽叽喳喳着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此起彼伏的鸣叫声犹如就在耳边一般,吵得人头疼。林子大了真的什么鸟都有,我记得昨天明明有关窗,怎么会声音这么吵?挣扎着睁开双眼,整体昏暗的卧室内,与大床相对的角落不知怎么泄开了一段窗帘,耀眼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倾洒进来,在地毯上投出一道明亮的光斑。晨风吹起窗纱,飘起又落下,我这才注意到那刺目的阳光之后还坐着一个人。惊吓得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等视线重新适应黑暗,看清对方熟悉的五官,我又整个人塌下肩膀,松弛了紧绷的脊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宋柏劳见我醒了,按了下手边的遥控器,窗帘随他动作缓缓朝两边拉开。半个小时以前。我就像一只见光死的吸血鬼,伸出手臂遮挡阳光,之后又做了几次眨眼的动作才彻底适应光线。宋柏劳西装革履坐在窗边,身前摆着咖啡和三明治,我醒来前他应该正在用早餐。不敢相信,我竟然睡得人事不省连他什么时候进房间的都不知道。一想到自己在熟睡时被宋柏劳盯视了半个小时,期间可能各种打呼瘪嘴磨牙,我就脑袋发胀,面孔火热。那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面对他,一点点倒退着爬下床。看你能睡到多晚。我偷偷瞄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明明才九点不到,也没有很晚我穿着睡衣,光脚踩在地毯上,与他相隔五米的对角距离,仍然觉得紧张。今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又有东西忘拿了吗?宋柏劳喝一口咖啡,听到我的问题,不轻不重将被子放回托盘,发出嗒地一声,我心也跟着一颤。这大概意味着,我可能说错话了。我的家,不拿东西就不能回来吗?他语气也不如何严厉,甚至称得上和颜悦色,但我知道这些都是假象,是让我放松警惕的烟雾弹,敌人的诡计。我连忙表示:没有没有,你随时都能回来!宋柏劳挑剔地打量我,从脚到头,最后定在我的脑袋上。我猜想我的头发经过一夜辗转,应该翘得挺厉害的。赶快收拾一下,下午你要和我去一个地方。得了他的命令,我开始四下搜寻自己的拖鞋,一只在床旁找到,另一只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矮下身,看向床底。呃我能知道是什么地方吗?我看到那只拖鞋躺在不远处,该是被我昨天上床前踢到床底的,便努力展臂去够它,终于够到了,宋柏劳的回答也在耳边响起。孤儿院。我跪在地上,直起上半身,像只迷茫的土拨鼠那样呆滞地看着他:孤儿院?不是宋柏劳忽然善心大发,也并非他突发奇想要收养孩子,原来一切都是早就定好的慈善行程,只是他临到头了才想到告诉我。等我洗漱好,换上宋柏劳亲自挑选的衣物,已经快要十点。匆匆吃了个早午饭,抹着嘴便与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男人坐上了前往孤儿院的私家车。在车上,宋柏劳告诉我这是慈善,也是秀,到了那里全程会有摄影师跟拍,让我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做有失体统的事情。我诺诺答应了,可一想到不仅要面对镜头,还要面对孤儿院的孩子和老师,内心不免有些忐忑。要是没应对好出了纰漏,宋柏劳一定会扒了我的皮而就像是听到我的心声,宋柏劳凉凉睨着我道:你要是搞砸了,不仅我会扒你的皮,骆青禾还会抽你的筋,他对自己的公众口碑一向十分看重。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直呼骆青禾大名,看来上次那个巴掌余威尚存,叫他记恨到现在。爸爸宋柏劳递了我一眼,我马上心领神会,咳,我搞砸了,为什么会影响到他?宋柏劳按下手边按钮,将车厢当中的隔板缓缓升起,与驾驶室完全阻隔。他在准备竞选国会议员,香潭一共四个名额,一千多万人,他能不小心谨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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