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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1)

宋霄一噎,脸上一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的表情。宋柏劳接着道:我已经让李旬安排飞机,下午就能飞香潭。一个多礼拜,我才刚在芒水定下一只脚,竟然就又要回去了。我看向宋霄:那霄叔你他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宋柏劳看了眼宋霄的腿,方便吗?一时也不知道他是在问宋霄腿方不方便,还是他方不方便回香潭。哦哦,方便。宋霄忙不迭点头,方便的说话间,宋柏劳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站起身道:我出去接个电话。病房门关上,宋霄将我扶坐起来,探了探我额头:还有些低烧。别怕,也可能不是c20,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他温柔的都让我有些羡慕宋柏劳能有一个这样的妈妈了。我其实,第一眼就认出了你。宋霄坐到床边,端着粥碗一勺勺喂我,这些年我一直有关注伯劳,你们结婚那天,我还花钱买了一份你们婚礼现场的高糊照。说着他笑起来。我并没有刻意不在媒体前曝光,网上的确很容易搜到我的照片,婚礼那天也有媒体报道。我猜到他可能认出了我,只是我没想到,他在第一眼就认出了我。你既然关注他,为什么不回去找他呢?这么多年,他一直很想你。勺子抖了抖,他紧抿着唇,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再戳他痛处,便不再说下去。下午五点,宋柏劳的私人飞机载着我们三人,直接从芒水机场飞往香潭。飞机被改装成套房的格局,有一张1米8的大床,裹着被子,宋柏劳直接将我从车里抱到了床上。我还发着烧,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挨到床没多久便困顿地闭上了眼。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另一边床似乎向下陷了陷,接着一具温热的人体从后环抱住我。本来身体还有些冷,这样一来,反而生出热意。充斥周身的甜腻桂花味,彷如效果出众的安神香,只是吸入稍许,便让我沉入了更深的梦泽。第五十二章【碌碌无为的活,悄无声息的死。】飞机抵达香潭后,宋柏劳立马将我送进了养和医院,由骆梦白亲自接手。之后检测进行了整整一天,从早上到下午,我被推着到处走,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候。晚上,骆梦白拿着所有报告的汇总来到病房,身后跟着面色不豫的宋柏劳。他们进来时,我正在与宋霄说话,一听到动静,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门口,同时止住了话头。感觉好点了吗?骆梦白声音柔和,白衣飘飘,仿若一位来自天国,即将宣读判决书的死神,而落在我脖子旁的镰刀,并不会因为她的温柔有任何迟疑。好些了。今天没有流鼻血也没有呕吐,只是有些发烧。她坐到床边,目光变得有些伤感,犹豫了会儿,终是开口:对不起,小郁那瞬间我已经意识到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从我知道自己有可能爆发c20后,我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结果显示,的确是c20。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只有最后几个月是吗?c20爆发迅猛,无可逆转,最快几周,最迟几个月,被病毒侵蚀的人体便会慢慢消亡。宋霄拄着手杖背过了身。你不记得我是研究什么的了吗?骆梦白抬手按了按我的胳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这话,换十年前的我大概还会相信。但现在我已经深刻明白,侥幸无法光顾倒霉之人。越是怀抱希望,失望也更大。我笑道:我也不求能再活一两年这种,那太为难你了。只求能再活四个月。我看向自己腹部,我不想带着他一起死。孩子对于beta来说实在太珍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样,有第二次机会。房门一声巨响,我猝然抬头,发现宋柏劳已经不在屋子里。骆梦白并没有回头,脸上仍然很平静,叹息着道:我会尽力的。c20引起的疾病多种多样,每个个体都会有所不同,就像我,目前主要症状为出血及发热,之后会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让骆梦白都感到惊奇的是,以我这样的状态照理说是留不住孩子的,可现在他好好的待在我的生育囊内,既没有流产迹象,生育囊也没有破损征兆。这可能就是天意。最后骆梦白总结。又说了些c20的注意事项,以及今后我可能会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完了她起身欲走。麻烦你了。宋霄送她到门口。骆梦白扫了眼他的腿,道:您正好跟我来一下吧,我们给您检查下膝盖。宋霄犹豫着回头看了眼我:可小郁这没事的。我朝他摆了摆指尖的脉搏监测仪器,有问题我会叫人的。骆梦白也说:护士每隔十分钟都会在门外巡视,您放心吧。宋霄这才点头,随她离去。等人都走了,我缓缓滑进被子里,平躺在床上,开始望着苍白的天花板出神。得找个律师拟一下遗嘱了。还有孩子的名字,取什么好呢?叫宁宁宁曦吧,愿他像太阳一样,永远热烈闪耀,温暖他人。我已经注定要死,仅剩这一点生命的余晖,希望能托起我的小太阳。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不仅寓意好,而且无论孩子是什么性别都能用。将右手伸到眼前,艰难握拳又伸展,横贯掌心的疤痕殷红刺目。不知道最后的日子里,我能不能复健顺利,重新考取烘焙师证。虽说死都死了,这些身外物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可我仍然想要抬头挺胸,没有任何遗憾地去见师父。说不准还能帮他在底下开个许美人正胡思乱想着,病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我放下手,看到是宋柏劳回来了。他还没走近,我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完全遮掩了他身上信息素的气味。等他坐到床边的沙发上,那股烟味更浓了,同时我还发现他右手指关节处红肿一片,甚至破开了口子。这种仿佛暴力击打在坚硬物体表面所形成的伤他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到底做了什么,难道是和人打架去了吗?察觉到我的视线落脚点,他仿若无事般将另一只手掌盖到伤处,阻止我继续看下去。过几天,等你稳定些了,我会接你回维景山。他说。好。我点点头,没有异议。虽说我前不久刚从那里逃出来,但死都要死了,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最后的日子待在哪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他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似乎若有所思,又似乎只是单纯地注视着我。我做了一天检查,来来回回也十分疲惫,见他没有话要与我说了,干脆闭上了眼。将睡未睡之际,耳边听到一些响动,片刻后,额发被人轻轻拨动。涌入鼻端的烟草味让我不舒服地蹙起了眉,那手便像被烫到了般,一下子收了回去。我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又过了会儿,耳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医院养了两天,烧退了,身上却莫名出现了一些红疹。骆梦白看过后表示这也是c20带来的,除了有些痒,没有别的危险,让我不用过分担忧。宋霄的腿经过香潭最顶尖的骨外科大夫会诊,被安排了择期手术,手术后恢复得好,他说不定可以和正常人那样丢掉拐杖走路。这两天他也住进了病房,偶尔会偷偷溜过来看我,待不了半小时,又会被护士赶回去。骆梦白不让玩手机,护士每天清晨会给我送来一份当天的报纸,我所有的消遣便全都在上面。今天护士给我拿来了一份商报,看得我云里雾里的,没几页还翻到了朱璃的消息。嫁进阮家后,他过得颇为顺心。阮家家主,也就是阮凌和的父亲阮雄华对他非常看重,不仅让他进入公司担任要职,还认命他为自己竞选班子的一员。朱璃这人聪明有余,狡猾更甚,他要是没把骆青禾当对手还好,一旦觉得对方挡了他的路,那骆青禾可有得烦了。这报纸排版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四开的版面,广告位左边给了阮雄华,右边给了骆青禾。阮雄华眉眼犀利,食指对准看报的人,配合的标题是希望alpha、omega、beta各司其职,让有能力的人获得更好的生活。骆青禾与他比起来,不像政客,更像个被媒体不小心拍到的明星艺人,半侧着面孔站在演讲台上,英俊的脸上表情很淡,似乎正在专注地聆听台下的声音。他的口号简洁有力改变歧视,人人平等。这两人,纸媒都看出来他们针锋相对,从态度到口号,无不把彼此当做毕生劲敌。又翻一页,我渐渐看出兴致来,忽然房门砰地推开,一道人影冲进来,吓了我一跳。梁秋阳穿着一身拉风的皮衣,取下墨镜,黑着脸立在我面前,一双眼里都是愤怒,还有些委屈。宁郁,你到底有没有拿我当朋友?骆梦白没多会儿也跟了进来,在他身后朝我摆了摆手,神情有些尴尬。我立马意会过来,可能是她不小心在梁秋阳面前说漏了嘴,梁秋阳才会这样火急火燎赶过来。我放下报纸,干笑道:我还想过几天联系你来着。梁秋阳冷笑:你干脆等你生孩子那天联系我吧。我理亏,蔫蔫地垂下头:对不起。你被向平寻仇不告诉我,你怀孕不告诉我,现在你都快你都这样了还不告诉我。他声音里含着丝哽咽,宁郁,咱们认识快八年了啊,需要这么生分吗?我抬头看过去,他果然眼眶红了,就有些头疼。秋阳骆梦白有些担心地去拉他的手,也被他给甩掉了。梁秋阳横她一眼:我和你的事晚点再算账。骆梦白眨眨眼,可怜兮兮地拧起眉,又叫了他一声:秋阳梁秋阳这人吃软不吃硬,被她这么软了吧唧地叫一声,立马气势就落了下来。你你先出去。好在被骆梦白那么一打岔,他眼眶不红了,那点泫然欲泣也都憋了回去。欸好。骆梦白乖巧地应了声,退了出去,病房里便只剩下我和梁秋阳两人。他坐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发,问我:难受吗?我摇摇头:不难受。比起前几天又是吐血又是发烧的,这两天的疹子简直跟小儿科一样。你今天没活动吗?我看他穿得这样亮眼,像是从什么活动上跑出来的。本来有的,结果骆梦白告诉我你出了事回,打你手机又打不通,我一急就说自己不舒服推了活动跑过来了。说着说着他毫无预兆哭起来,小郁,我舍不得你。为什么是你啊这世上坏人那么多,向平那贱人都没死,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不是alpha,不是omega啊他哭得泣不成声,眼泪爬了满脸,我慌忙抽过纸巾给他,却不知道能如何安慰他。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并不是说没有做错事,就能长命百岁。生命因为无常,才显得更为珍贵。他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来,我看外面阳光正好,就同他提议: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好久没晒太阳了。他擤着鼻涕,闷声道:好,我扶你。我们俩一起到了楼下花园,深秋季节,花园里的枫树呈现出绚丽的红色,搭配其他一些变色的树木,呈现出一幅颇富层次感的画面。花园很大,树木苍郁,有桥有水,还有座小型的绿色迷宫。迷宫并不难走,就算毫无经验的迷宫苦手,十几分钟也能自己绕出来。梁秋阳扶着我漫无目的地瞎逛着,走着走着进了迷宫。我听骆梦白说,宋柏劳和他爸为了你的事大吵了一架,差点连父子都没得做。我脚步一顿,诧异看向他:为了我?离婚协议。哦。我倒觉得不一定全是为了我,应该也是积怨颇深,一朝爆发了。说起这个,宋霄现在回来了,还住进了骆家的养和医院,骆青禾在这里耳目众多,不知道得知消息后会不会有什么行动。想到什么来什么,走到一处拐角,突然前方被树篱遮挡的地方传来激烈的争执声,仔细一听,竟然是宋霄和骆青禾的声音。为什么要藏我的信你既然抛弃了一切,又为什么不消失的彻底一些,过个几年假惺惺的写信回来做什么?宋霄气势骤然弱下来:我只是只是想柏劳了。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抛下他?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你当别人是什么,你股掌间的玩物吗?骆青禾步步紧逼,不给对方一点喘息余地。宋霄被他逼得也生了逆反:我不走还能怎么样你我都知道信息素就不受自身控制的,那是生物本能。就像渴了几天几夜的人,骤然把一碗清水放在你面前,你能拒绝吗?我可以。骆青禾咬着牙,恶狠狠道。宋霄沉默片刻,忽地笑了:骆青禾,你别这么幼稚了。你拒绝一次,二次,甚至三次、四次,你能拒绝一辈子吗?我是beta我都知道,标记后的alpha和omega只要错过一次发情期,下次发情时对彼此的渴望就是成倍递增的。你把自己绑起来,根本没有办法脱离痛苦,只会把自己折磨死。我承认骆青禾的确是名出色的alpha,但再出色的人类也无法抵御本能。标记不是靠毅力就能摆脱的东西,不然当初他为什么没能抵御住本能,与夏乔互相标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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