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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1)

如果一个人突然跳到你面前说要把你家的玻璃打碎,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都不是生气,而是思索对方到底是什么神经病吧。医生说生气对胎儿不好。他眨了眨眼,笑了:你真有意思。说他挑衅,他偏偏显得很真诚,说他有礼貌,这事情讲礼貌又太讽刺。我看他才有意思。我站起身想走: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不信我会代替你吗?我又坐回去。夏怀南轻松闲适地望着我,举手投足皆是大家族贵公子的风范。若说朱璃是池中的白莲,那他就是山谷中朵开得灼灼的紫色兰花,雅与媚在他身上融合得浑然天成,连信息素的气味,都十分沁人心脾。似乎是小苍兰的香味。不得不说,与宋柏劳的桂花味挺相配。你和宋柏劳之前认识吗?想到宋柏劳从小到大情史丰富,孩子都是和继兄生的,那有个姓夏的旧情人感觉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然而对方很快否定了我的这一猜想。没什么交集。那你为什么想要嫁给他呢?夏怀南静了静道:这是家族给予我的‘任务’,就算我拒绝他们,他们也会找其他人来。我还有一个妹妹,我不想这项任务落到她身上。我一下了然,他倒是个好哥哥。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他,一旦被人拿住软肋,很多事的确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我抿了抿唇问:就因为我有了孩子吗?你知道宋墨的来历吧?夏怀南突然问我。我一怔,低声道:知道。宋墨是底限,是骆家和夏家交涉后的结果,是两家都满意的‘各退一步’。很长一段时间,在宋柏劳的婚姻问题上大家一直装聋作哑,不去提及。后来为了夏盛的发展,骆家希望宋柏劳娶一个能带来利益的伴侣,这才不得不提。为了使夏家放心,他们主动承诺宋柏劳结婚后绝不会有新的孩子出生,宋墨将是唯一的继承人,夏家这才松口同意了这门联姻。再后来宋柏劳临阵换人娶了你他微一停顿,某种意义上,你其实是更适合的人选。既能带来利益,又不会因为孩子的问题威胁到宋墨的处境。但你怀孕了,这是夏家不允许的。你和宋柏劳挑衅了他们的权威。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紧扣,不自觉指尖用力。所以他们就派你来上演美人计?我深觉这事荒唐又好笑。有那么瞬间,我仿佛自己不是身在现代,而是穿越到了哪个封建旧社会。宋柏劳说他做出的牺牲我无法想象,难道就是指这个吗?这场婚姻,我一直以为自己身不由己,受制于人,原来他也不遑多让。夏怀南缓缓摇了摇头:骆家没有遵守当初的承诺,我家长辈一个个都很生气,骂他们是出尔反尔的小人。美人计?你把‘我们’想的太磊落了。既然宋柏劳不听话,为什么不再用一个夏家的omega绑住他呢?发情期一到,关进一间房里,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话音未落,我霍然起身,带倒了屁股下的座椅,敦实的木椅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我不敢置信怒瞪着他:你们怎么能把一件可怕,恶心,完全违背人性的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一个悲剧不够,你们还想制造第二个、第三个吗?夏怀南平静地抬眼看向我,冲我微微一笑道:你就是当年的宋霄。他话语里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还是让我感到说不出的惊悚,就像被一只来自深渊的巨手掐住脖子,无法挣脱,你躲不过的。别说你,就是宋柏劳也躲不过。我们都无法摆脱,抵抗不了。我听不下去,拉开门就要走,对方的声音不紧不慢接上。我今天来不是示威的,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个恶人,如果哪一天我所说的成了现实,也希望你理解我的难处。紧紧握着门把停顿一瞬,心中的暗火因为他这句话烧得更炙,咬了咬牙,最后我一句话没说甩门离开了会客室。宋柏劳晚上回医院时,已经知道了夏怀南来找我的事。彼时我刚倒了一杯水,正要回到床上,他恰好推门进来,脸色非常糟糕。我举着杯子停在唇边,惊疑地注视着他:怎么了?夏家派人来找你了?他都说了什么?他的语气和外面的天一样冷。我一听是这个事,抿了口水,握住水杯道:也没什么,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他哪一天取代了我,希望我能理解他的难处。我还没就这种预言犯罪一样的行为发表感言,就听宋柏劳问我:你理解吗?我看着他,一下子不说话了。他又问:你想把我让给他吗?他的问题比夏怀南的话还具有冲击性,也更让我迷茫。我仿佛站在了当年宋霄的位置上,难道作为beta,自己的伴侣和别的omega互相标记了,我们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而且这件事的重点是我理不理解吗?我迟疑着没有回答。你会把我让给他。他将我的沉默似乎当成了一种回答,脸色忽而转白,因为你根本也不在乎,是不是?我怎样你都不会在乎,你也不想要我们的婚姻。毕竟你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还把戒指还给了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单方面纠缠你而已。我他忽地上前几步,抓住我的手腕,杯子里的水泼出来,洒了我满手背。水是温的,我却像是被烫到一般,心脏都猛地惊跳了一下。你们把我当做什么?随手可以送人的一双鞋一支笔一口锅吗?宋霄当年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他紧紧攥着我,力道大到惊人,叫我有些疼,你是不是还想学他不辞而别,生完孩子就永远离开我?没有。我挣了挣,不知道他怎么得出的这一结论,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我都不晓得能不能活到生完孩子,哪里可能想那么远?骗子。手一颤,水杯不小心滑脱,摔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他看也不看,继续说: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丢下我的。如果夏家觉得我是第二个骆青禾,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屈服于本能。你也别想离开我!他隐忍多时的霸道本性,可算是显露无疑了。从下午开始,我的心里就憋着一撮火,而他现在着实又浇了一捧油。你能不能别总是骗子骗子的?我用力一挥,挣开了他的桎梏,你如果不会好好说话,那我们就不要说了。我说得你都不信,那你以后也不要问了。我一发火,宋柏劳反而怔住了。我揉着手腕走向病床,回过身时,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无措。他本就高大,乍一看起来甚至有些笨拙得可怜。别开眼,说到做到,我不再说话,也不与他视线接触,掀开被子打算睡觉。眼角余光里,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默默蹲下了身。我偷眼一看,发现他在捡碎掉的玻璃渣。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我又赶忙闭上眼装睡。第六十二章【宁曦的脾气可千万不能像宋柏劳。】之后的几天,宋柏劳都没再和我说话,也不太待在医院。虽说按他的身份这样才是合理,总不可能一直抛下那么大公司不管。但人都是不耐惯的,习惯了身边桂香环伺,一下子没了我心里就有些微妙的,不鲜明,又确实存在的不舒坦。分明该是我生气才对,他倒先不理人了,这人气量也太小了。出院那天,九嫂来接我,骆梦白亲自送我到了车前。你体内的c20得到了很好的抑制,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回到潜伏状态。她长发高束,露出饱满的额头,显得越发英气,真是个奇迹。我扶住车门,笑道:希望对你的研究有帮助。很有帮助。说不定这是神的恩赐,神让这个孩子帮助我们摆脱c20的束缚,或许五六年,也可能十年二十年。但人类不会屈服,我们总能找到打赢这场仗的方法。她言语里都是希望,听得我都要跟着振奋起来,仿佛战胜c20指日可待。回到维景山,屁股还没坐热,梁秋阳就打电话来说要看我,还说有东西要送我。他神秘兮兮,怎么也不肯告诉我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我自己一个人瞎琢磨,甚至猜想他是不是要给我送喜帖。等了一小时,他好不容易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大箱子,而我做的马芬也正好新鲜出炉。吹着气将马芬移到点心盘中,再端给早已等候多时的宋墨。吃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烫到了。宋墨乖巧地点头,小心端着马芬,见到梁秋阳叫了声哥哥,随后坐到沙发上一边看视频一边吃蛋糕去了。好重啊。梁秋阳将大箱子放到岛台上,甩着手道,早知道就寄给你了。我手指扒拉着纸箱往里看了一眼,发现这竟是满满一箱的各色信封。这是什么?我随手拿起一封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可爱的粉色贺卡,正面画着白云和彩虹,反面写着祝早日康复,以后一起去看阳阳的演唱会呀。我让粉丝给你写的祝福语。梁秋阳咧了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经纪人说的,这叫‘愿力’,祈愿的人多了,愿望就会更容易被神明听到。我那条让大家祝福你的状态下好几万条评论呢,神明一定听到了。你会没事,孩子也会平安降生的。这小祖宗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不时就会做出一两件让人十分心软的事来,比如替当年萍水相逢的我垫付纹身费用,又比如现在发动粉丝为我祈福。他拨着箱子里的贺卡道:别的我也做不了,只能做些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我爷爷和妈妈都是因为c20过世的,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也不希望你有事。他今天实在是个催泪小王子,再这样,我都要控制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了。放心,我命大着呢,不会有事的。我眨去眼底的热潮,将桌上的马芬端给他,刚做的,吃吗?我们很快结束了这个带点忧伤的话题,开始天南地北八卦起来。梁秋阳靠在料理台上,手里撕着马芬外壳纸道:邬倩前阵子停止一切演艺事业,说要调整自我,给自己放个长假,之后才用更好的状态回归。这说辞也就骗骗圈外人,圈里都知道她是被伤得太深,没法正常工作,只能逃出国散心了。我将用过的厨具一样样放进洗碗机,心里再次暗骂朱璃造孽。算算日子,阮凌和收到宋柏劳的邮件也有好多天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作。可就算知道朱璃的真面目,他和邬倩也不可能了,就像宋霄与骆青禾,注定有缘无分。每个月的那几天,他碍于标记还要与朱璃共度发情期,想想都是磨难。对了,宋柏劳呢?擦拭岛台的手一顿,我垂眼道:不知道,几天没见了。梁秋阳静了片刻,语气严肃地问我:小郁,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一直没办法忘记当年伤害你的那个人?当年伤害我的那个人?我抬头与他对视,不太明白。他瞥了眼我小腹,压低声音道:就是七年前让你的那个人啊。几秒后我恍然大悟,才想起这事我还没跟他解释过。我来回擦拭着已经十分干净的岛台,不敢看他:其实其实宋柏劳就是那个人。大概一分钟,我都没听到梁秋阳出声。我不安地看向对面,发现他就那样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拧眉瞪着我,震惊中带点气恼。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对不起他就像是膨胀到极限的气球,眼看就要炸,又因为我的一句对不起,缓缓泄了气,恢复到安全范围。怪不得。他长叹一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始终想不通的点,你当时看起来很开心,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喜悦,就是很复杂,有点期待,有点开心,还有点害怕。原来你们七年前就有纠葛,连孩子都有了。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的当时是什么时候。梁秋阳见我如此,啧了声,直接在我面前演上了。他半垂着眼帘,牵动唇角笑起来,显得很温柔:如果有个地方可以让我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我真的很想去。这话我记得,当初要和宋柏劳结婚时我和他说过可那会儿我表情是这样的吗?期待,不安,更多的是喜悦,如梁秋阳所说,看起来很开心。我好笑道:我才没有这样。你就有。接着他又演了一遍,这次更加夸张,还带了一丝羞赧。他不该唱歌的,应该去演戏,说不定能拿影帝。梁秋阳行程紧张,待了半小时就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催走了。送他到门口,再进屋时,宋墨捧着他的平板电脑到我面前,说他想看我的视频,但怎么都找不到。我拿过一看,发现是软件有重大更新,该是改版了,他才会找不到之前的收藏。在沙发上坐下,我划拉着屏幕,慢慢摸索着新版琥珀的用法,不小心点开了消息按钮。本来想马上返回,结果看到一条条这个账户曾经的留言,手指停在半空,整个都有些怔愣。【一看就很甜】【宁郁是你的本名吗?】【不要那样开罐头】【我说什么了?还不快止血!】这显然不是宋墨的口气,我不自觉往下划,看到了更多的留言。【你做的马芬总是太甜】【把他踢出去。你看不出来他在调戏你吗?还是你享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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