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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 / 1)

我王圣明。凤清拱手行礼后退回朝班不再言语。商烈王三年,倾王将女儿华阳公主嫁给熙国含章君梅灏,婚礼由熙王亲自主持,四月二十日,举行婚礼大典。临沂城中家家户户都挂上红灯笼,并用红锦缎装饰柱子,十里红妆,万民同贺,众人都说,含章君与华阳公主郎才女貌,真真天生一对。在全临沂城的百姓都在欢庆的时候,没人留意三丈戏台上,有人身着嫁衣唱着那出《上邪》的戏。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谁眼角有泪滑落,谁的唱腔一转再转,又是谁拔剑恨恨刺向自己胸膛,荀言到死都没原谅梅灏。若有来世,你走你的阳关道,做你的正人君子,我走我的独木桥,你我再无瓜葛。梅灏,你好......你好什么呢?你好狠?还是你好生保重?一场海棠花雨纷纷落下,花自飘零水自流,伊人已不在。梅灏是在第二日才得知荀言自杀的消息的,该说些什么。我对不起你?还是我心悦你?一切的言辞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花已落,伊人音容再难见。我要是死了,你要将我葬在首阳山,还要种上满园的梅树。荀言曾对他如是说。河西。苏珏挑开泥封,从铜管中抽出帛纸,缓缓展开,凤清的字映入眼帘:惠文意欲连横熙国攻伐楚国,速速转告楚王做好准备,待吾查清倾熙联军军力部署情况,吾再相告。公子,该喝药了。曲云端了药碗走进来道。嗯。苏珏将帛纸丢进火盆内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一阵清风自窗外吹了进来,惹得烛影摇曳,苏珏掐了掐眉心,垂眸不语。那日,河西墨营内。师兄,劝景将军离倾吧,曲阳迟迟不发诏书召回景将军,凶多吉少,倾国已是强弩之末,不值得景将军这么做。苏珏敛了眉眼低声道。那日凤清一袭红衣绯烈如火,他勾了勾唇角道:若是楚云祁四面受敌你会弃他而去么?苏珏眼眸闪了闪,他张了张口,凤清打断道:兰儿,你从小便生性恬淡,不爱争这些莫须有的荣誉名利,凤清当年不听师父之言,擅自出谷,本以为凭着一身本事就能颠覆乱世,不曾想还未赢得声名便险些被活活打死在王畿,缘分是这世上最诡秘莫测的事情,从我遇到景明的那一天起,凤清便知,此生唯他一人尔,他放不下倾国,凤清便和他一起扛着这摇摇欲坠的王国。师兄苏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我各事其主,胜负成败乃常事,楚王陈兵倾楚边境,墨国攻倾,这是我没预料到的,凤清甘拜下风,我想好了,待景明凯旋归来,凤清便和他成亲,他要怎样,凤清便陪他怎样。凤清笑了笑,凤眸中氤氲着温柔。未曾想世事难料,倾相惠文弑君篡位,景明孤身入国都,被乱箭射杀,凤清为报仇,和楚王达成协议,凤清入倾做卧底作为交换条件,楚王在必要时必须将半数军权交由凤清灭倾。苏珏掐了掐眉心,他不知道若是这乱世之中少了楚云祁自己会怎样,但是凤清的悲痛,他却是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的。倘若这世间真的存在来世的话,祈求犀首景明解甲归田,二人闲话桑麻,逍遥山水。楚国鄢城。楚云祁将苏珏的密函交给张仪,挑了挑眉道:惠文老儿疑心还真重。张仪快速浏览后,拱手行礼道:我王给张仪些特权,张仪定破倾熙连横。楚云祁挑眉笑道:张子看来是胸有成竹啊,此次又有何妙计?张仪笑了笑道:熙王贪得无厌,许以诱人的好处,定会被我们牵着鼻子走,只是此计需要我王给张仪些许特权,当然烂摊子还需我王帮张仪清理。楚云祁朗笑道:张子风趣,寡人喜欢,破熙倾连横一事,寡人便尽数交由你处理,张子尽管放手去做,寡人是张子坚实的后盾。张仪谢过我王!张仪行大礼道。第54章 六里抵六百里商烈王三年五月底,倾、熙二国连横,合纵陈、姬,熙国上将军熊鹏掌四国将印,率领五十万大军浩浩汤汤向楚国洛河一线的筌城攻来。商烈王三年六月初,楚上卿张仪带着黄金万镒、白璧千双来至熙国临沂,重金贿赂熙王宠臣中庶子孟嘉以及宠妃华氏,二人收得张仪好处,争先恐后地在熙王面前替楚国美言,捎带着替楚国美言。初时熙王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们的话当做耳旁风,久而久之,熙王便开始好奇他们口中有治世之大才,相貌俊美的楚上卿张仪到底是怎样一位神人。王上,张子而今就在我们临沂城中,下官这便派人前去将张子请来。中庶子孟嘉毕恭毕敬道。哦?熙王挑了挑眉,他道:而今熙楚正在交战,他楚国上卿前来我临沂,不怕寡人将他生吞活剥了么?张子仰慕王上的威武雄姿,故说服楚王前来和王上讲和。中庶子孟嘉道。哈哈哈和寡人争天下,楚王还嫩了些!传张仪前来面见寡人!熙王被这几句马屁拍的舒舒服服,朗笑道。诺!中庶子孟嘉行礼后退了下去。约莫半个时辰,身着朱红凤纹袍的张仪随着谒者来到熙王宫正殿内,身着虎纹白袍王服的熙王头戴冠冕坐在三阶白玉阶上的王座上,熙臣陈列在殿内两侧,张仪走至殿内中央,振袖行大礼高声道:楚上卿张仪拜见熙王!张仪,楚王于熙楚交战之际派你前来讲和,莫不是被我们四国联军吓得尿裤子了不成?熙王轻蔑地看了张仪一眼,嘲讽道。张仪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慢条斯理说道:非也非也,陈、姬皆小国,迫于倾、熙两大国压力而出兵,陈、姬二王畏楚而不愿在此战中获得实际利益,故必定暗自嘱咐其主帅不可出全力迎战,再者倾王惠文也暗自告诉倾军主帅惠瑜在与楚交战时不用贪功冒进,由此观之,明面上是四国联军,实则四国同役而不同心,那么熙国将军熊鹏之军令便不能很好下达,四国联军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无甚威力,而我楚墨联军,君将上下同仇敌忾,若我军分师先攻陈、姬二国之军阵,二国军阵必定溃败而四下逃窜,如此一来,四国联军军阵被打乱,将士之心必定动摇,以我楚墨虎狼之师抵你四国散沙之师,我楚,会战败么?我王,会怕么?张仪说得游刃有余,铿锵有力,偌大的熙王宫殿内只听得他胸有成竹、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一番话说下来,熙王额头已经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他粗重地喘了口气道:我四国联军上下一心,岂能由你如此胡言乱语?!熙王说这话时,明显的底气不足,张仪笑了笑,敛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之态,他拱了拱手道:自我王继位以来,熙楚两国一直互为友邦,我王也从未率军侵犯过熙国的一寸土地,外臣此次前来,是想继昭文君之后,再修熙楚两国友好之盟,如若熙王愿意退兵,我王将湘庭六百里富饶之地赠与熙国,作为赔偿这些日熙国的军费物资。这话说的正是时候,先打了熙王一榔头,告诉他楚国不是怕四国联军才不出城迎战,震慑住熙王后,趁着熙王心惊肉跳的当儿再给他颗枣儿,失而复得的欣喜,再明智冷静的人也会被冲昏头脑的。什么?湘庭六百里?!熙王难以置信地站起身,他颤抖着手拨拉开垂在眼前的旒珠,吞咽了一口唾沫道:你是说,楚王愿意将湘庭六百里赠与寡人?正是!张仪正色道,他拱手行礼续道:王上若是信不过外臣,可派遣一位使臣与外臣入楚,交接土地。梅灏皱了皱眉,他道:湘庭泽乃楚之粮仓,楚王未免也太慷慨了些。昭文君在相位时,我王便将焦城、曲沃一带赠与贵国,此可有假?张仪笑了笑道。梅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熙王不耐烦地打断道:梅爱卿平日里总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地此时却要为难楚国使臣呢?来人,传寡人诏令,熊鹏即刻率领我熙三十万大军归国,上大夫黄歇随楚上卿去楚交接土地。张仪愿我熙楚两国永结盟好,熙王万年,楚王万年!张仪振袖向熙王拱手行了一礼道。哈哈哈退朝!熙王朗笑着离开正殿。梅灏乏力地走出熙宫正殿,抬头,一片乌云飘了过来将太阳遮住,他闭了闭眼眸轻声道:愿我熙从此再无战事。商烈王三年六月中旬,熙将熊鹏撤回驻扎在楚筌城下的三十万大军,陈、姬两国见状,纷纷找了个理由也撤军回国,一时间楚筌城下只剩下倾国的十万大军。这将惠瑜吓得可不轻,他慌忙鸡飞狗跳一般命令撤军,突然身后战鼓声大起,筌城城门缓缓打开,楚士卒们挥舞着刀剑冲出城来,战马、战车以及士卒的奔跑声如同雷鸣般传来,地面似乎都在隐隐震动,倾军士卒吓的纷纷丢盔弃甲,直接跪在地上,不住求饶道:饶了我们,饶了我们,爷爷们绕了小的们,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哈哈哈一阵爽亮的笑声传来,惠瑜哆哆嗦嗦抬起头循着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楚云祁身着银色盔甲,头戴红缨头盔,身后的猩红披风随风飘飞,他站在城墙上朗声道:回去告诉倾王,寡人不会欺负老弱病残,不会趁人之危,也不会落井下石,带着你的狗滚吧,爷爷放你们一条生路,准你们回去侍奉老小妻儿。惠瑜这才发现根本就没有多少士卒,就一小纵队楚军骑兵而已,范夤横剑骑于马上,笑道:我王下令饶你们一命,还不快给爷爷们学几声狗叫?惠瑜生怕范夤一个失手将自己的脑袋砍下来,连忙趴在地上学着狗叫。一众楚军士卒仰天大笑,其中一名骑兵朝他啐了一口笑道:没骨气的狗贼,还敢窃国?!老子迟早要卸了你的狗头。弟兄们,玩够了吧,也该回城了吧。楚云祁的声音传来。嗨!众将士响亮地应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肚,绝尘向筌城而去。惠瑜带着十万死气沉沉的倾卒,灰头土脸地回到曲阳,倾王惠文听闻自己儿子在筌城受辱一事后,气的直接掀翻了堆着奏章书简的书案,他颤抖着身体,始终不敢说一句要拿楚国怎么样的狠话,因为他知道就凭倾国现在的国力,根本不敢和楚国抗衡,于是他将所有的怨气都归结为熙王不守信诺,私自撤兵,至使连横失败。倾王左思右想,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召集凤清前来商议对策,怎么能不得罪楚国,还能替自己儿子出了这口恶气。将此次四国联军攻楚的主打国推给熙国,将我们不动声色地从联军攻楚中摘出来,与楚结盟,联合陈、姬、宋卫以及墨国,六国攻熙,灭了熙国,这样既能挽回我倾名声,还可从中捞到不少好处,讨熙成功后,我军可借言借道掉头攻打陈、姬、宋卫三国。凤清淡淡道。倾王惠文听罢,三角眼中折射出贪婪的目光,他亲切地握住凤清的手道:凤爱卿为国为民,考虑的周到啊,寡人之前没有听先生之劝,使得我倾受辱,着实惭愧啊!凤清抽回手,勾了勾嘴唇,他一字一句道:凤清会辅佐王上,称霸中原,坐拥万里河山。惠文眼角抽了抽,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一股从心底而生的恶寒,他下意识看了眼凤清,只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惠文掐了掐眉心,以为是国事繁忙太劳累使自己产生错觉了,当下摆摆手道:寡人有些乏了,你退下吧。诺。凤清拱手行礼后便退出偏殿。殿外阳光正好,洒在凤清脸庞,他眼底的寒冰却不曾退散半分。且说张仪和黄歇一同回楚一事。轺车行至鄢城城外时,张仪突然嚷嚷着自己轺车坐得太累了,要换骑马,未曾想,张仪骑马行了有十里,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这一跌,直接跌折了腿,张仪满口哎呦着被抬回楚上卿府,熙国上大夫追上前想问问楚王交接湘庭六百里土地的事情,被上卿府的门卫拍在门外,黄歇抬手又放下,终是长叹一声,跺了跺脚,只得先找个客栈住下来。楚上卿失足跌落马背,摔折了腿,对外闭门概不见客,这一静养就是一个月,熙国黄歇每日都会来楚上卿府门口转悠,逮着从上卿府出来的仆人便问:你家大人怎样了?可有好些了?没有,没有,大人还在静养呢,连笔都拿不起来。仆人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使臣还是现在客栈等着吧,等我家大人痊愈了,自会派人来通知您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哎等等黄歇还想说些什么,那仆人已经走远了。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熙王连下三道王书,若是再拿不到湘庭六百里地图,便要了黄歇的命。在此重压下,黄歇又来到大门紧闭的上卿,这次他下定了决心,若是见不到张仪,便坐在他家门口等着,未曾想这次才敲了两下门,侍卫便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门,将他迎了进去。张仪一瘸一拐地迎了出来,他笑道:张仪身体抱恙,恕不能行礼了。无妨无妨。黄歇摆摆手道:大人尽快将湘庭六百里土地地图交与在下,在下好回去复命啊。嗯?什么湘庭六百里的地图?张仪一脸疑惑问道。大人忘了么?曾在我熙廷说楚王要将湘庭六百里赠与我王,以赔偿我熙军费之资。黄歇一脸焦急地说道。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张仪只是一小小的上卿,怎么能随便许下如此割地赠与他国的承诺呢?这可以要被车裂的啊!张仪摇了摇头,一脸谨慎地说到。您这是何意?当日您劝说我王退兵,这话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啊!黄歇道。哦,可能是大人听错了,张仪说的是将自己的封地六里赠与熙国。张仪一脸刚想起来的表情,一拍脑门道。你!黄歇阴沉着脸道:楚国言而无信,戏弄我王,楚王就不怕我王倾全国之力讨伐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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