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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 第248节(1 / 1)

“大人,是什么法子?”有人问。李院首指了指忠勇伯身旁那只黄狗,道:“这只狗儿是黄大人养的,黄大人是中毒身亡,而那种毒据说又极特殊,所以它记得那种气味,所以之前才在翰林院这里徘徊,因为给书下毒的就在……各位中间。”众人又再度轰然,只有一人流露不安之色。李院首抬手示意大家噤声,又道:“放心吧,只要让这狗儿挨个嗅嗅你们的手,要是摸过那本书的,自然会留下气味,自然就是凶手了。”有个人的神情突然更加不安。忠勇伯却已经迫不及待了,吩咐随从:“把阿黄放下,让它去找真凶!”说着又望着黄狗大声说道:“阿黄,要是发现真凶,不用犹豫立刻把他的手咬断!先给你主人报仇!”那黄狗给他救助后,养了两日,已经恢复了大半,此刻像是听懂了忠勇伯的话,转头向着那几个翰林院的人走去。蔡流风不动声色道:“各位且把手伸出来便是。”忠勇伯,李院首以及蔡流风都在,众人无奈,陆陆续续伸出手来。只有先前跟忠勇伯拌嘴的那青年供奉握着拳道:“这、这未免太儿戏了吧?就凭一只狗?何况这狗儿是畜生,万一它凶性大发胡乱咬人又怎么说?”有几个正在伸手的听了这话,未免瑟缩,正要跟着提出异议,只听蔡流风微微一笑:“你是新进的王供奉?你放心,你若没做亏心事,这狗儿自然不会咬你,但若是你碰了那本书……就不一定了。”他环顾周围:“只有心虚之人,才不敢伸手,对不对?”众人听闻,便又都将手伸了出来。那王供奉咬牙,正哆嗦着把手指探出来,偏偏这时候那黄狗一路巡视般走了过来,它盯着王供奉,鼻翼抖动,微微地呲出牙。青年脸色大变地后退一步:“滚,滚开!”黄狗却猛地跳起,竟扑到他身上,发出咆哮的声音。青年躲闪挣扎着叫道:“快把它弄走!”李院首本不以为然的,看到这里,不禁也变了脸色。蔡流风走前几步:“是你杀害了黄御史?!”“救命!”王供奉只觉着黄狗嗅着自己的脖子,好像随时要咬断自己的喉咙,慌忙叫道:“我认……我认就是了!快把它拉走!”第146章 穿上蔡流风当即命人将王供奉拿下。忠勇伯按捺不住, 冲上来揪住青年供奉的领子,怒道:“你这混账东西,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害黄御史?”那只黄狗汪汪乱叫, 像是也在追问真相。王供奉的眼神闪烁, 终于低头道:“我之前因为手头拮据,便起了不良的念头, 将书库里的几本极为冷门的书籍悄悄偷盗出去, 变卖了……本以为无人在意,谁知黄御史酷爱这些,也偏偏给他在旧书铺子里看见了,有一天我听见他问管书库的执事有关那几本书的情形,我便知道不妙, 生恐他去检举出来……或者他又查下去, 他毕竟是监察院的人,一旦闹出来, 我的前途自然就完了。”李院首等人皆都皱眉不已。忠勇伯气的要挥拳:“你这贱人, 为了几本书就把黄大人害了!真是狼心狗肺,不对,你连狗儿都比不上!”蔡流风忙劝住了老爵爷。青年看着那只冲着自己汪汪乱叫的黄犬, 垂头丧气。李翰林却又问道:“可你又是怎么想到在书上下毒的?”王供奉道:“在黄御史来的时候我偷偷观察过……我见他习惯看书的手会沾唾液来掀书, 由此想到了这样一个法子,我知道他那几天在看有关刻本的书, 自然知道他对那本宋刻本有兴趣,所以事先安排了,果然如我所料。只是想不到,这只狗不知怎么竟然跑到这里来,又引来了老爵爷……”忠勇伯咬牙切齿道:“你也算是用心良苦, 只可惜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以为害了人会没事?老天也看不过眼!”为免忠勇伯一怒之下把罪犯打死,蔡流风叫人将王供奉带了下去。李院首镇定了会儿,叹息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也是我翰林院管理上的疏忽,惭愧,若不是老爵爷跟蔡郎中,竟然容这样一个歹毒的恶徒在院内,实在是翰林之耻。”蔡流风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敢抢功,其实是老爵爷要求查案在前,至于想到那书籍才是‘凶器’,却是另一个人。”李院首一愣:“另一个人?”忠勇伯正在摸那黄犬的狗头,百般赞赏这忠犬,闻言嘿嘿道:“李大人你没想到吧?上次你跟老夫一起去东宫给小平平求情,这么快,她就又立功啦。”李院首大惊:“原来、竟是郝执事想出来的吗?”蔡流风点头道:“确实是小奇。不然我才回京,又怎知道的这么清楚呢,是昨儿听她说了,才想到这个法子来诈出真凶罢了。”其实,所谓药会在手上留下气味的话,是蔡流风编造出来的。事先他说狗子能够嗅到真凶的时候,便一直仔细地观察在场众人,却见大部分人都面露惊奇之色。唯有这姓王的供奉,脸上在瞬间闪过一丝慌张。等到叫众人伸手的时候,他又迟迟地不肯将手探出来,这显然是心中有鬼。至于为什么黄狗会恰到好处地走到他的身前,却也不是巧合。蔡流风早跟忠勇伯事先商议过了,只要他打暗号,就让忠勇伯按机行事。忠勇伯爱狗,对于训练狗子自然有一番心得,加上这黄狗又非常的聪明,极为听话。在蔡流风暗中指出了王供奉后,忠勇伯便叫自己的家奴走到了王供奉的身后,做了个手势。黄狗是给这人训出来的,当下立刻便走向了王供奉,呲牙咧嘴地仿佛要咬他似的,加上王供奉做贼心虚,这才吓出了真相。不过,这黄狗之前为什么会跑到翰林院门口……这个,也许是它知道害死主人的真凶在这里,也许是别的原因,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狗儿不能说话,自然不会告诉明白。横竖如今真凶伏法,这狗子也得到了疼它的主人,也算是可以告慰黄御史在天之灵了。忠勇伯对蔡流风道:“这儿没事了,老夫先回去了。嗯……小平平那边,你若见了她,便先代多谢她一声。”蔡流风忙行礼道:“小奇向来敬重老爵爷,之前因不能出门无法帮忙还颇为自责,如今既然能帮得上一二,她自然是极为乐愿的。老爵爷不必说什么谢,这都是应该的。”这番话让忠勇伯听得舒服,笑道:“你这小子可比蔡尚书强多了。”送了老爵爷后,李翰林便对蔡流风说道:“这老爵爷倚老卖老的,偏谁也奈何不了他……流风,此事果然是郝无奇侦破了的?”蔡流风道:“下官怎敢欺瞒?”李院首半天无语,最后才喃喃道:“这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他说了这句又一笑道:“不过,她不便出面,你是才回京的,便忙着来做这件事,自然也是为了她了?”蔡流风的心意,别人或者不知道,李院首毕竟曾是他的老上司,却能窥察几分。见蔡流风微怔,李院首笑道:“之前不晓得她是女子的时候,就觉着你对她很是不同,如今……你是不是对她……”蔡流风面上微红,却并没有否认,只谦和笑说:“老大人,还是尽快着手此事的善后吧?之前流出去的那些珍藏书籍,可要及时追回来才好。”李翰林这才忙道:“说的是,近来我不怎么理会院内的事情,竟生出这般大事来,唉!”说着便忙调了人来,吩咐上下彻查。郝府。无奇趴在桌边上,才绞尽脑汁地写了一页,外头秀秀便找了来。见无奇总算是规规矩矩地穿着女装,秀秀笑道:“就是脸上没有妆,到底太素了些。”无奇把那几页纸赶紧放进抽屉里,请秀秀坐。秀秀在桌边落座,说道:“刚才去给舅妈请安,她问你的女红学的怎么样了呢。”无奇支吾道:“啊?那你怎么说的?”秀秀道:“我自然说你才开始,有些不熟练。对了你的手怎么样,给我看看。”无奇赶紧把手指伸出去,又当面诉苦:“你瞧瞧,刚还疼呢!幸亏昨日涂了药膏,不然肯定要肿起来。”秀秀啧了声,捧着她的手看了会儿,果然见到细嫩的指腹上还有几个小小的红点,便说道:“我当初才学的时候,也没像是你这样把手指头戳稀烂的,不过舅妈一直问,这可怎么办?叫我说,你好歹慢慢地弄出个东西来,也好向舅妈交差。”无奇道:“弄什么东西?”秀秀道:“当然是绣出一样东西了,就算绣的不好都不打紧,至少舅妈看了觉着你在用功,不是应付呢,不然她只怕要生气的。”无奇流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秀秀看的捂着脸直笑。正在这时候,阮夫人那里派了丫头来,进门行礼道:“姑娘,太太叫你过去。对了,要好生收拾收拾。有客人呢。”“客人?”无奇很意外:“什么客人?”丫头道:“是礼部蔡尚书的夫人。”“啊?!”无奇大惊。蔡瑾玄的夫人,她自然是见过的,但那时候是男装,只跟蔡采石混在一起的。那蔡夫人的性子有些“矜贵”,但对无奇倒是颇为和善的,大概是因为她疼爱蔡采石,所以也对蔡采石的朋友们格外青眼些。不过现在换了女儿身,再去见人,却有点莫名的窘。此时无奇才醒悟之前阮夫人让自己去清流,也许也有免了这种尴尬的考量吧。只可惜自己还是回来了,此刻要跑也已经晚了。见无奇犹豫,来报信的丫头笑道:“姑娘快着些,那蔡夫人才要见你呢。莺儿姐姐私底下叮嘱我,让我告诉姑娘好好地打扮打扮,毕竟现在不同以前了。”无奇本就不愿相见,又听多了这么一层便嘟囔道:“打扮?这是什么意思?还要我浓妆艳抹打扮成妖精不成?”丫头捂着嘴笑,宁儿走来到:“又开始胡说了,如今来的是尚书府的夫人,要是灰头土脸的去见了,岂不是丢了咱们太太的脸?”秀秀也忙帮腔道:“正经是这样,你来,咱们给你收拾收拾就好了。”无奇感觉自己有点像是要上案板的猪:“干吗?收拾什么?还要烧水褪毛不成?”秀秀哈哈笑道:“就是要好好地摆布摆布你,哼,谁叫你先前戏弄我来呢!”想到她先前为了拒绝自己,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上邪”,还凭空捏造出个非卿不娶的心上人来,实在是叫人又笑又气,正好“报仇”。无奇瞪大眼睛:“表姐……你怎么翻旧账?我以为你都忘了。”秀秀得意洋洋道:“我自然是小心眼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女子,没有君子的耐性,报的要快一些。”说着便笑的弯了腰,又跟宁儿合力把无奇摁在梳妆台前。秀秀见无奇这里没有胭脂水粉,便回头吩咐自己的丫鬟:“去把我的拿来。”“干什么?真的要浓妆艳抹?我可不习惯。”无奇震惊。正要逃走,宁儿道:“不许动,莺儿姐姐吩咐的,难道你想在蔡夫人跟前让咱们太太没脸?再说了,明明是个美人胚子,不借着这个机会好生打扮打扮,把那些人吓一跳,还等什么?总不能叫他们小瞧了……”秀秀听得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两人不由分说地开始给她梳头擦脸,不多时丫鬟捧着妆盒回来,打开后,琳琅满目,无奇看着那血红的胭脂,乌黑的眉黛,眼皮直跳:“救命……”才张口,恰秀秀给她脸上扑粉,顿时吃了一嘴香粉,一时呛的也顾不得叫唤了。今日来访的正是蔡尚书的夫人,她娘家姓白,祖父曾担任过正三品光禄寺卿,而她的兄长才新任了京都防御使一职,家族显赫。跟她一起来的,是府内的二小姐蔡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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