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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1 / 1)

没错。霁涯竖起一根食指,他方才故意不说过程逻辑,便是想试试蔺沧鸣掌握了多少情报,但蔺沧鸣反应很快跟上,说明关于蔺家的情报比他只多不少。据严少爷所说,还念草被玉霄派弟子蔺海服下其真实身份便是瀚城蔺家遗孤蔺沧鸣,若是能找到此人,或许能牵制傀师甚至引蛇出洞。霁涯分析道,他把情报来源都推给严玉诚,又兴致满满地撺掇,嘉鸿真人必定知道一二,如今他虎落平阳,正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时候。你贬低自己可真不遗余力。蔺沧鸣搬着凳子挪远一步,听着失忆的师尊算计他,百味杂陈地感叹,阁主才忠告过你不可信任,今日你便抛出这些消息,不怕我认为你居心叵测?我什么都没说时主上就敢为我做保,现在我为了主上的利益选择坦诚,主上岂有反悔的道理。霁涯胸有成竹地笑笑,若是真找到蔺沧鸣,幽冥阁便是一箭双雕,退一步说嘉鸿真人一无所知,也还能混个悬赏金嘛。我倒有种你公报私仇的直觉。蔺沧鸣意味深长地说。哪有,属下完全不认得嘉鸿真人。霁涯无辜地歪了下头,主上这回去瀚城,想必也是要查蔺家吧。提起蔺家,你便无一丝感情吗?蔺沧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液映出他半张面具,像他对霁涯一样小心遮掩,不敢暴露在光明之下。霁涯没太听懂含义,难得没接上话,斟酌片刻实话道:蔺家多年未能求得一个公道,着实令人遗憾愤懑,我倒私心希望蔺沧鸣能为蔺家上下报仇,但那小子年纪不大,如今也不知在哪儿,这年头一个人混不容易啊。蔺沧鸣盯着霁涯,神情柔和了些,霁涯这般想针对嘉鸿真人,莫非是察觉了什么,将他逐出师门也是为了他的安全蔺沧鸣害怕到头来都是自作多情,张了张嘴,还是忍下质问的冲动,又倒了酒,强做淡然道:幽冥阁无意还念草。哦,也好。霁涯点点头,我吃饱了,那我先回去?靳笙此来修真境,是为追查傀师的手下。蔺沧鸣忽然道。既然是机密,告诉我不好吧。霁涯担忧道,万一你惹阁主生气,他打你个百八十鞭的,多没面子。蔺沧鸣心说除了你我还没挨过别人的打,他翘着嘴角愉悦道:如果我被罚,就记在你的账上,你欠得越多,就越离不开我。霁涯咬着舌尖嘶了一声,知道蔺沧鸣比他纯情多了,这话多半没弦外之音,他无所谓地潇洒一笑:我旁的没有,就是脸皮厚,欠人东西隔天就忘。蔺沧鸣:霁涯拎起酒壶给蔺沧鸣斟满,在他无语的沉默中追加:主上放宽心,即使不欠你,我也离不开你。蔺沧鸣:我先走了,有事敲门。霁涯笑眯眯地出了门,回去隔壁自己客房。蔺沧鸣半晌缓缓吐出口气,酒也喝不出味道,烦躁地把酒杯顿在桌上。现在已是九月下旬,他下定决心月底便和霁涯去沉沦境求医,若到时霁涯真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是谁,那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又算什么?他的师尊会不会鄙夷唾弃自己的轻浮,对他敬而远之?霁涯难得对他吐出一点真心,但他始终不是蔺瀛,他才是最大的骗子。霁涯越说离不开他,他就越发惶恐霁涯离开他的那一天。蔺沧鸣揉着额角喊来侍女收拾桌子,他站在门口想去敲霁涯的门,找些正经事的理由随便聊些什么,只要面对霁涯他就无心胡思乱想。但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关上房门默念静心诀。悬舟第二天落在瀚城郊外,霁涯跟在蔺沧鸣身后下了悬舟,步行数里通过城门入城,霁涯几次想搭话,蔺沧鸣却都加快了脚步避开。霁涯莫名其妙地抱着胳膊反省,他总觉得释出点情报比骚话实用,怎么说完之后蔺沧鸣反而不理他了。主上,主上等等我,我们住哪儿啊?霁涯跑了几步追上问道。前面。蔺沧鸣简单答道。霁涯往街上一看,又是一家豪华客栈,他警惕地说:这次有我的房间吧?有。蔺沧鸣应了一声,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把其中一把钥匙往霁涯手中一放,自己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霁涯想跟进去,结果差点被门板拍到鼻子。闹什么脾气啊。霁涯站在门口直挠头,只得开自己的客房。从下午到达瀚城一直到傍晚,蔺沧鸣都窝在房间里没动静,霁涯给他发了两条传音也没有回复。霁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盯着玉简焦躁的不行,太阳快要落山时他终于受不了了,蔺沧鸣不开门,他打开窗户爬上窗台,轻轻一跃踏上隔壁窗口,蹲在窗前礼貌地敲了三下,然后直接推开,猝不及防对上蔺沧鸣冷冰冰的枪管。霁涯摸着鼻子,从乾坤袋里拿出根糖葫芦递向蔺沧鸣,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哈,窗户都吹开了。蔺沧鸣正在整理火铳的药匣,一堆瓶子放在窗口下的桌案上,看着突然出现的霁涯露出些许惊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作者有话要说:蔺·百转千回·小明:师尊攒了这么多黑历史,难以想象他以后怎么面对自己,作为一个清醒的人真是太难了,想想都尴尬的头皮发麻(小明啊,为什么总要低估师尊的适应能力呢明早还有一章!第42章 真心02我钱都被你扣了,砸锅卖铁买了根糖葫芦赔罪。霁涯单手扶着窗框往前递了递,你说自己不喜欢拐弯抹角,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说。蔺沧鸣哑然,放下晚雨铳接过糖葫芦,临街的客栈外边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他偏过身子嫌弃道:进来,看你像什么样子。霁涯跳进屋内,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往椅子上一坐伸手道:主上请讲。蔺沧鸣微愣,他讲什么?不想让你再增加黑历史了,不想让你发觉好不容易说几句实话,却是对着逐出师门的徒弟说的?他想从让霁霞君恢复记忆说出蔺家血案真相,但心中又存一丝侥幸,不想让霁霞君疏远于他,落得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他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拉开些和霁涯的距离,结果霁涯又强硬地推开了窗,落日余晖映在晚雨铳上,光刺的眼睛酸疼。蔺沧鸣依次装好药瓶,含糊道:和你无关,修炼上出了点问题。霁涯当然听得出这是托词,但蔺沧鸣实在不说,他也识趣地配合,脸色沉重道:那问题可严重了,您别来个走火入魔啊。不至于。蔺沧鸣说,我自省之后发现,自从让你跟在身边,我的修炼时间直线下降。霁涯:霁涯干笑道:你是上学的小孩吗,怪我带坏您了,不跟我玩。我劝你也莫要沉迷享乐,勤加修炼才是正途。蔺沧鸣一本正经地劝道,剑谱熟能生巧,你若需要,我可陪你过招。霁涯有点牙酸,传闻霁霞君早年一手翠微剑谱使得恢弘凌厉,踏入大乘不过是早晚的事,但这几年却一直未能突破瓶颈。连霁霞君都无能为力,他也不打算用常规手段勤学苦练。行吧,那我不打扰你用功。霁涯喝完一杯茶,也不知道蔺沧鸣哪根筋不对突然班长起来,满头问号地离开。他回去自己房间,布置了一层结界,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叠浅黄符纸,划破指尖在符纸上写下咒文,又将符纸折成纸鹤,附上灵力后轻轻一抛,纸鹤在空中隐去形状,顺着窗口飘了出去。关于嘉鸿真人的猜测一直未断,陆续又有不知真假的消息不断沸腾,据说嘉鸿真人早年混迹黑市拦路抢劫,倒卖天材地宝,甚至贩售奴隶,令人不齿。霁涯倒不关心嘉鸿真人品德怎样,他放出的纸鹤悄悄潜伏在瀚城各处,连成一片疏而不漏的网。蔺沧鸣一直没找霁涯,霁涯就在客栈中监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霁涯终于沉不住气,又去敲响了蔺沧鸣的门。主上,别宅了,去吃饭吧。霁涯喊道。房内打坐的蔺沧鸣睁开眼回他:自己下楼点,记我账上。霁涯腹诽这话豪气,如果不是用他的晶卡那就更好了。他在门口站了半天,蔺沧鸣都没有出来的意思,这闭门羹吃的不禁有点难受,霁涯放低了声音:那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上来。不用。蔺沧鸣又是冷淡地拒绝。霁涯恨恨地磨了磨牙,完全不知道蔺沧鸣怎么回事,但他偏心生叛逆,蔺沧鸣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想迎难而上。好,那我走了。霁涯佯装失望地离开,转身回去就打算走窗户。刚推开房门的一刻,纸鹤在识海持续的反馈终于有了不同。霁涯面色一喜,掐了个诀,指尖在空中勾起灵力丝线,放弃无用的纸鹤,只留一枚监视灵力信号的来处。嘉鸿真人终于出现了。蔺沧鸣松了口气,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躲着霁涯,他的九冥玄阴火即将踏入第六层,这两日灵力有些难以控制,不时便感气血翻腾,身体浸yín 在蛊毒之中,每条经脉血管都承受着越来越烈的反噬,理智知道应该问云寄书些经验,但不久前他还忽略了一堆讯息,也拉不下脸去问。窗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蔺沧鸣揉着后颈下了床,刚想关严窗户,却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他站在窗边若有所感地扬起头,只见楼上靳笙正拿着茶壶想往下倒洗茶的水。蔺沧鸣咬牙压低声音:你还说你没跟踪我?靳笙雕塑般平稳的眉稍稍提起一点高度,像是意外,顺手倾斜了茶壶:确实没有,属下只是住了最好的客栈而已。蔺沧鸣的隔壁,靳笙的楼下,听见谈话声的霁涯哗啦一声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快乐地加入聊天道:好巧!他一句招呼没打完,气味清淡的热水就从楼上泼下来淋了一身。蔺沧鸣看了看拎着茶壶陷入沉默的靳笙,又看了看撩着衣裳头发怀疑人生的霁涯,然后退回去关上了窗。霁涯拧了把茶水味的发梢跑到蔺沧鸣门口怒道:开门,我听见你在笑了,幸灾乐祸很有意思吗?你不去洗漱更衣,来做什么。蔺沧鸣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嘴角还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我房间的热水阵法坏了。霁涯理直气壮的说,再说靳兄明显是和你说话分神,我被烫这一下,你是要负责任的。强词夺理。蔺沧鸣冷哼一声就要关门,既然烫到,用冷水岂不正好。那成,我去敲靳兄的门了。霁涯说着转身就走,又自语道,靳兄出手就是最好的客栈,想必也不缺钱,我顺便再借两件干净衣裳。回来。蔺沧鸣头疼地把霁涯拽进屋,你少去招惹他。霁涯得逞,摘了发带钻进浴间洗了头发换好衣服出来,见蔺沧鸣在擦他的琴,就揶揄道:主上如斯风雅,怪不得没时间修炼,还怪我带歪你。蔺沧鸣手指一颤,抬头看见霁涯松着的领口和滴水的长发,又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脸道:你可以回去了。我有正事要说。霁涯拿着毛巾拧干头发,表情认真刚要坐下,房门又被敲响。他过去开了门,看见是一脸平静的靳笙。平静的靳笙平静道:方才之事万分抱歉,特来赔罪。霁涯心说看看你这扑克脸也不像抱歉啊,他大方往后一让:没事没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进来坐。蔺沧鸣看着自己的客房被霁涯当成家似的,忍不住涌上一阵无力感,霁涯把领子掩上认真系好腰带,这才对靳笙道:靳兄,高空泼水太危险,幸好遇上我,要是碰到不讲理的,说不定就讹上你了。靳笙想了想:纪公子说的对?我特别好说话,就要个去医馆的车费和烫伤膏钱就行。霁涯笑盈盈地朝靳笙伸出了手。靳笙:靳笙熟练地说:修真境医馆伤情证明本阁不受理,纪公子可回南疆按条例申请补偿。霁涯:霁涯失败道:谢谢,你走吧。蔺沧鸣咳嗽一声:没事都出去。霁涯赶紧道:我有正事。靳笙瞥了眼霁涯,落座道:阁主有话带到。蔺沧鸣蹙着眉,裹在斗篷下的手紧了紧:霁涯,你先说吧。我找到嘉鸿真人了。霁涯正色道,他在城北的常学路,据我调查那里多是运送货物的商队,嘉鸿真人想必是藏在商旅之中混进来的。靳笙不解道:少主,你们有何计划?阁主命你过问了吗?蔺沧鸣冷冰冰地说。阁主命我自由行动。靳笙理所当然道,属下现在是自由发问。阁主有什么话。蔺沧鸣不想再管靳笙的逻辑,说完你就可以走了。靳笙扫了一眼霁涯,霁涯对上那双透着纯粹冷意的金瞳,一瞬间有种背后发毛的紧张:我不方便听吗?没什么不方便的。蔺沧鸣替靳笙回答,说。属下跟踪监视的人曾到过蔺府外围,现在绿鸢楼。靳笙轻轻皱了下眉,他应是在等人,阁主的意思是与其等你自己发现调查,不如奉上情报,主动合作。蔺沧鸣暗中考量,暂时与靳笙合作也不是不行,但云寄书派监护人的态度总是让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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