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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1)

能把简单的闺蜜话题搞成推理现场,这种人没得救了。靳笙懂得复杂感情不多,但只要开口,必定鞭辟入里一针见血。霁涯望着蔺府庭院,火烧过后的焦黑到处都是,厢房塌了一间,游廊也毁掉大半,精致的后院小园杂草丛生,早已看不出当年悉心照顾的痕迹。花藤掩映的围墙上有个隐蔽的小门,此时蓦地打开条缝,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踏进院中。霁涯定了定神,但蔺沧鸣易容成了嘉鸿真人,那张脸实在没什么意思,他又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咳,靳兄,我有个关键性的问题。霁涯认真道。讲。靳笙说。我身份低微,修为普通,主上若是真中意我霁涯为难地拧紧了眉毛,会不会出现话本上那种,给你一万两现在就离开我儿子!暗中解决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子!,这样的情节。靳笙:靳笙关心道:想要地位便做出功绩,但阁里可不治癔症患者。霁涯:霁涯正色道:快看,那人要启动阵法。蔺府庭院内,蔺沧鸣不动声色地端详着眼前面容普通,一身黑衣的男人,若非甫才得到情报,他完全看不出此人和千机堂堂主花落月哪里相似。他见过花落月本人几次,和他的名字一样,听起来就相貌上佳,一双桃花眼嵌满风流,声音挑着酥麻的调子,和他说话时偏要凑上前来,带起一阵令人直打激灵的香风,蔺沧鸣看不上他,后来便干脆绕着道走。嘉鸿,你可会怪我没有直接见你?用着一副毫无特色的粗糙嗓音的花落月站在院子里,挥手向地面掷了一排令旗。蔺沧鸣下意识的就冒出鸡皮疙瘩,初到栖州时云寄书要给他介绍阁内重将,除却长老院之外便是几位堂主,花落月是唯一敢拍他肩膀的人,腻歪地笑着说少主可会怪我来得晚了。云寄书似乎对他颇为器重,并未露出不快,反而纵容他举止轻浮的勾肩搭背。蔺沧鸣思绪飞转,回得慢了一些,低了低头:师父当然有自己的顾虑,我能理解,不知师父邀我前来,要寻何物?花落月在他身边绕了一圈,指着地上沿着令旗勾出阵图线条光芒的阵法,轻笑一声:嘉鸿,你是我最喜欢的徒弟,若非当时出了意外导致紫虚查上门来,你一定能得傀师信任,但现在还不晚。傀师真希望我们如此行事?蔺沧鸣委婉地试探道。嗯?花落月目光一冷:嘉鸿,你怀疑为师?不敢。蔺沧鸣道歉,百年不见,我想知道师父这些年过得怎样。哼,还能怎样,幽冥阁规矩颇多,紫虚顶着正道仙门之名便罢,幽冥阁却也如此迂腐,那些不过练气甚至毫无修为的凡人,幽冥阁竟也在意他们的死活,真是可笑,哪对得起让修真境闻风丧胆的威名。花落月不满地嗤笑,只有在傀师座下,才有你我用武之地。师父能见到傀师吗?蔺沧鸣又问道。花落月在他身侧来回踱步,视线斜斜扫过去,忽地停下脚步:我可是深得傀师欣赏,怎会见不到?好了,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此阵坤位。蔺沧鸣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花落月让嘉鸿真人带了什么东西,就急中生智一摸腰间,歉然道:我走的匆忙,乾坤袋忘在绿鸢楼了。是吗?花落月挑了下眉,那你自己站上去也行。蔺沧鸣用余光盯着阵图分析,只能勉强看出阵图外圈的令旗是用来定位方向,内部和核心隐隐浮现的符文晦涩难懂,复杂的灵力走向实在超出他毕生所学。他前世是个剑修,没有什么是一剑解决不了的那种剑修,和他的师尊霁霞君一样,现在他恶补毒理饲蛊,阵法依旧空白。嘉鸿,不听师父的话了吗?花落月语气渐寒,轻飘飘地催促了一句。蔺沧鸣略微向阵法挪了一步,站在他身后的花落月袖中散出一蓬细鳞,映着妖艳细腻的光泽,不声不响地覆满双手。蔺府之外,树梢上的霁涯急道:主上暴露了!他那演技零分,哪有跟自己师父板着死人脸的,还不如我上。靳笙在他说话时已经窜了出去,在半空敏捷地加速,化作一阵黑雾冲向蔺府后门。霁涯足尖一踏飘出数丈,也提剑跟了进去。蔺沧鸣距离阵法坤位不到半尺,浅金色的光晕将蔺府的建筑照的一清二楚,他止不住胸中翻涌的怒火,恍然间火焰的热度似又临身。细微的杀气自背后传来,蔺沧鸣旋身一闪,躲开一道锋利的气劲。你不是嘉鸿。花落月阴沉地说,手上一层利如刀刃的鳞片,五指曲起抓向蔺沧鸣,我根本未让嘉鸿带东西过来。蔺沧鸣也懒得再装,尽力闪避同时冷怒道:我的面目是假,那你是真吗?何不现出真容!哼,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遗愿。花落月杀气腾腾地抬起一根手指,鳞片顿时飞射出去,在空中连成雷光闪烁的网。蔺沧鸣便感到一阵喘不过气的压迫,他到底与合体期相差甚远,连单纯的灵力威压都让他举步维艰,不得不抽出腿上晚雨铳,向天扣下扳机,试图将网破开一道口子。花落月看见那柄熟悉的火铳,呼吸一紧,露出几分惊惧,蔺沧鸣以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应当怕了,结果下一刻花落月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身法快得无从捕捉。既然是你,那更不能放你活着离开!花落月狠绝地扣向蔺沧鸣咽喉,尖锐的手甲刺破皮肤,陷入皮肉,像戳破一层水面的气泡,在伤口周围溅起剧毒腐蚀的黑点。蔺沧鸣眼前一花,他若没自封七成灵力还能撑下几招,现在只能抓住花落月的胳膊艰难威胁道:你敢杀我,阁主不会放过你只可惜你看不到了。花落月指上用力,却忽然觉得手臂发麻,警惕地松手拍出一掌后退,撩起袖子发现手臂多了一道血痕。蔺沧鸣借势向后撤去,眼见花落月背后追上的一阵黑烟,终于放下心来。九冥玄阴火与蛊相辅相成,花落月不敢让这滴满是蛊虫的血留在身上,正待抹去,一股直冲天灵的寒意陡然袭来。花堂主,得罪了。靳笙自黑雾中化出身形,平稳有礼的声音过后,右手已经熟练地穿透胸口。霁涯从两人身边路过时惊了一下,这位堂主是合体期,靳笙一招便能解决他和他扯了半天皮的直男大兄弟,莫非是个大乘期高人?他正为靳笙身怀绝技又亲民的态度感动,就看见蔺沧鸣拄着火铳弯下腰咳嗽,腿弯了一下,又强行撑住没让自己跪倒。主上!霁涯赶紧过去扶着他坐下,眼尖地看见他脖子上几个血糊糊的伤口,有些泛黑,你中毒了吗?没有。蔺沧鸣低声道,这种毒还伤不了我。你抬些头,我先帮你处理一下。霁涯伸手搬着蔺沧鸣的脑袋往后扬了扬,他没有手帕了,只好攥着里衣袖口擦去淌入领子的血,喉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一滚。霁涯鬼使神差地移不开目光了,指尖抚上苍白的弧度,又想起靳笙一本正经的推理来。然后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指尖烧得刺痛不已。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个#55断更节#,支持一下原创作者,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围脖围观看看,我明天晚上00:01更新,会加更字数哒,等不及的小天使可以早上起来看_(:3」∠)_第48章 逢场作戏01蔺沧鸣轻仰着头,靠着霁涯撑在他背后的胳膊屈膝坐在地上。脆弱的咽喉暴露在别人指下,刹那前还千钧一发的危险,现在却从刺痛里传出让人懈怠的,酥麻的痒意。他不由自主地咽下些许紧张,接着便感微弱的压力覆上喉结,他升不起戒备,在这一刻毫不理智地盲信霁涯不会伤害他。霁涯从牙缝里抽进一口凉气,甩了甩手,拿出药瓶棉签给蔺沧鸣擦药。你手安分点,就不会受伤了。蔺沧鸣故作冷淡的目光从眼角投下来,凉丝丝的警告。我与主上有难同当,足以体现出我对主上赤胆忠心。霁涯乐呵呵地说。蔺沧鸣心说行吧,他感受到一道直白的审视,就针锋相对地偏头瞪了过去,然后看见靳笙反剪了花落月的手臂把人绑了起来,正若有所思地看他。没等他出言质问,靳笙的视线在他和霁涯之间转了一圈道:属下需要暂且回避吗?蔺沧鸣:霁涯的脑仁疼了一下,暗忖你回避就回避,还请示什么,匆匆给自己手上也抹了两把收起药盒,把斗篷解下来披回蔺沧鸣身上。蔺沧鸣起身转过去卸下易容戴回面具,花落月被擒,他才终于有精力看一眼这座毫无生息的宅邸。身后影壁还残留着黑褐的痕迹,刀剑斩下的缺口里是经年未褪的血,枯死的树干上几个并排的孔洞,他还能清晰的忆起自己是怎样抱着小妹冲进火光,被迎面而来的箭雨逼得狼狈逃窜。主上?霁涯放轻了声音,伸手虚扶蔺沧鸣。蔺沧鸣气息不稳,浓重的杀意逸散开来,在残破的院子里刮起阵阵阴风,他低了低头,面色冷沉地吐出一口淤血,挡开霁涯走向花落月。千机堂主脸色发白,动了动嘴角:我要见阁主,就算你是少阁主也没权处置我。院中的阵法有何作用?蔺沧鸣直接问道,为何要来蔺府?我是为堂里寻找合适的新铸材。花落月坚持道,带我见阁主,我自然与阁主坦白,靳峰主是阁主最信任的人,你一定知道阁主不会让人随便动我。靳笙思索片刻:我不知道,阁主有过吩咐,在修真境需遵少主之令。你们哼,要杀便杀,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动手。花落月冷笑一声,我与阁主关系非同一般,即便是阁主亲临,他也定会听我解释。哎,这位堂主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霁涯插了句话,真诚地欠了欠身,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张口喊打喊杀,我们就是问个阵法作用而已,您那百年不忘的好徒弟该招的都招了,不就是傀师吗,又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日后阁主若是与傀师合作,凭堂主大人的身份,兼职使节未尝不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大言不惭。花落月一看霁涯金丹期的修为,顿时又摆起堂主架子,什么傀师,不知所谓,我见不到阁主,不会回答任何问题。霁涯瞄了眼暗暗握拳的蔺沧鸣,忽然把他扯向一边,凑到他耳畔低声道:我冒犯一下阁主,不知道你介不介意。随便。蔺沧鸣毫无压力地答应了,花落月若真不答话,他也不能对幽冥阁的堂主怎么样,毕竟他的少主名头只是逢场作戏,幽冥阁就像流沙海,他动作越多,就陷得越深,越抽退不开。霁涯得到免死金牌,回身就趾高气扬地挑衅起花落月,笑得刻薄又浅陋:您和阁主关系好,好到什么程度?你还爬上阁主的床了不成?原来您的堂主之位是卖来的,我说那嘉鸿真人对您念念不忘,原来您还有这等本事。花落月听得一愣,须臾之后拼命挣扎起来,瞪着霁涯目露凶光,若非靳笙压着他的胳膊肩颈,他只想马上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撕碎。你污蔑我便罢,还敢口出狂言诋毁阁主!我定要禀报阁主将你碎尸万段!花落月怒吼。蔺沧鸣眼皮一跳,为自己方才的轻率失言感到万分后悔。哦,原来没有啊,那你说什么关系非同一般。霁涯轻蔑地打量他,然后竖起三根手指,我当场发个血咒誓言,让你看看什么叫非同一般阁主对我可是十分上心,在我面前衣衫不整,还温柔地笑着称我纪公子,连我从前有个说不清关系的男人都会宽容的给我解释的机会。花落月下意识的抬头看天,星河灿烂,没有半分乌云聚集。若用灵力发下血誓,与誓言不符相悖便会引动天雷,要抵挡天雷不难,有所准备也不至于被劈死,但霁涯一点挨劈的意思都没有。他愈想愈惊,愈想愈气,胸口的伤还断断续续的渗血,伤在右边,现在连左边也开始疼,哇地呕出一滩赤红。你你敢勾引阁主!花落月双目通红,贱人!无耻!霁涯放下了手,摩挲着指甲吹了吹:阁主已经不要你了,我与少主靳兄可是同一阵线,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聪明人及早站队,何不傀师少主两边押,大家都无耻,不如无耻的更彻底一点。花落月沉默下来,脸色阴晴不定,又有几分颓然地坐倒。靳笙也沉默下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一堆裂痕,想开口又不知从何问起。蔺沧鸣不想沉默,想抬手打人。霁涯一阵模棱两可的造谣,顿时把幽冥阁的局面变成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只要心中稍有怀疑,这颗不安的种子就会在不断的猜忌中破土而出,蓬勃生长。堂主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霁涯好言相劝,拽着蔺沧鸣退到一边,像是要给花落月考虑的时间。站到屋檐下时,霁涯忽然打了个哆嗦,干咳一声,对冷气源头蔺沧鸣标准且诚挚地作揖赔礼。对不住,我确实说得过分了,不仅侮辱了堂主的人格,还无中生有中伤阁主,我认罚。霁涯郑重地道歉,我个人十分尊重阁主,绝无非分之想,完全是为了让堂主配合供述,才出此下策。蔺沧鸣托起他交叠的双手,捏着细瘦的腕子用了些力:堂主阁主我是无所谓,但你自己说出那些话,你也无所谓吗?霁涯正待思考说辞,蔺沧鸣冷道:马上回答。我一想阁主笑里藏刀的威胁我就脊背发凉,我这都是为了主上啊!霁涯可怜地说,你掐疼我了。蔺沧鸣听着他故意放轻的尾音,心头又软了下来,甩开他的手哼道:我有底线,再有下次,小心我罚你一个月不准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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