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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1 / 1)

报告上书派出调查暮灵山的一队斥候全灭,云寄书有些不满,食指敲了敲扶手,挑眉笑得危险戏谑,他慢条斯理地吩咐:既然他敢杀,本座干脆让他杀得尽兴,派一队容器过去,顺便试验一下新研究的蛊有多少价值。是。靳笙点头领命。他正要走,云寄书又招了招手,像是有点为难:你觉得霁霞君这人能信吗?靳笙沉默一瞬,表情微微松动:你没完了吗?啧,我担心我贤侄,哪里不对。云寄书甩手把那叠没用的报告砸回给靳笙,算了,问你没用。翳先生给他诊断过,他说失忆应当是真,若非魂识裂痕,他的实力应能再进一层。靳笙客观地说,我倒认为不如让他先治好魂识裂痕。治好了他能想起来什么有用的东西?若是他有本事,何必让沧鸣受委屈。云寄书嗤笑,我也五十步笑百步就是了,若早下决心灭了玉霄派带回沧鸣你是阁主。靳笙也不知是宽慰还是提醒。云寄书哼了一声:如今沧鸣是幽冥阁少主,他不该幼稚的搞什么道侣婚约,我不杀霁霞君,若有一天霁霞君死于他人之手,他难不成还要演一出悲痛欲绝生无可恋的好戏吗?他觉得隐隐有种愤怒蕴在心口,就扬手握拳砸在王座上,眼中露出一丝阴沉:南疆连沉沦境都不如,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些人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穷凶极恶,我没有朋友,更没喜欢的人,因为我只会担心他们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背叛。靳笙轻轻皱了下眉,似是不同意云寄书的说法。我也是自私之人,看见庭洲一家,羡慕不说我更嫉妒他,我不止出于保护,我想将沧鸣绑在幽冥阁,给他少主的名誉地位,给他镇派的秘笈法宝,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让幽冥阁做他的剑和束缚,这样也许我就有了庭洲拥有的东西。云寄书眼中红光乍盛,又一瞬熄灭,我的血中流淌着最险恶的毒,沧鸣现在也和我一样了,可他终究和我不一样,不肯走我的老路。看清点吧,他并不一定像你才能活下去。靳笙平淡地开口,不如把精力放在正事上,每天家长里短的想太多,听说这是衰老的征兆。你看着我的脸说话。云寄书无语,滚吧。我还有一句,我不算朋友吗?靳笙语气依旧古井无波,金色的眼眸锁定了云寄书,细长柔韧的尾巴从披风下探出来,在王座的一条腿上缠了两圈,好像云寄书的回答不满意他就要掀了椅子一样,为你卖命这么多年,人情还清了吧。霁涯重又回到冥火殿,洗漱一番之后躺在蔺沧鸣寝殿的床上,一路奔波的疲惫让他提不起精神,不等蔺沧鸣进来就睡了过去。屋内燃着草药味的熏香,蔺沧鸣把微潮的头发松松绑上,看见霁涯歪在床边熟睡,从前待在冥火殿里放不下的警惕终于一点点软化下来。他轻步过去帮霁涯脱掉靴子拉过薄被,绕到床铺另一边躺下,没过多久也陷入浅眠。要搜索偃甲傀儡的记忆讯息比洗活人的脑麻烦不少,特别还是像易双这种精密的高端偃甲,霁涯和蔺沧鸣老老实实的在冥火殿待了三天,云寄书还没派人来传话。霁涯连玉简都玩够了,正琢磨着干脆让蔺沧鸣喊两个侍女进来打麻将热闹一下,话还没出口,乾坤袋里忽然传出一阵灵力波动。他有些奇怪,从乾坤袋里翻出张传音符。谁的传音?蔺沧鸣坐在桌边转头好奇。霁涯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哦,是严少爷。蔺沧鸣:他怎么有你的传音符,需要我回避吗。霁涯打着哈哈:上次去颖州拿东西,这不顺手就给了一张吗,跟随手递名片差不多,绝对没有别的意思,非常光明正大,你随便听。蔺沧鸣白了他一眼,放下茶杯端坐着准备听严玉诚有何高见。霁涯指尖在传音符上一点,先是听见一阵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随后是严玉诚略微急促的呼吸。纪公子是吗?对,家主这是怎么了?霁涯问道。我现在是傀师的合作者,理论上的贵客。严玉诚有点自嘲的声音缓缓传出,有些情报想卖给你和蔺家公子,不知道你们感不感兴趣。作者有话要说:距离饼还有五千我今晚继续肝t^t新洗衣机今天到了,难过的是洗衣机比我家卫生间的门还宽,我推不进去,不得不把门卸下来,终于勉强把洗衣机搞进去之后,门合页的螺丝丢了两个,安不上了(折腾半天流下悲伤的眼泪第70章 只欠东风02严玉诚说完之后,寝殿内两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无言而对片刻,霁涯试探道:我家主上亲眼看见你和易双大人相亲相爱,很难猜测你到底是几重细作。是你亲眼所见吧。严玉诚纠正道,看在我们曾经合作愉快的份上,我才冒着生命危险联络你,互相猜疑就不必了,你若是不缺这份情报,那我真心投靠傀师倒也利益可观。霁涯略感好奇:看来被你见到蔺沧鸣在芜沼与易双周旋,我的易容哪里出了问题,你居然发现蔺沧鸣不是本人?真要我直说?严玉诚委婉地提示,据我观察,真正的蔺沧鸣是个有原则底线作风直接的人。霁涯拉长音哦了一声:懂了懂了。蔺沧鸣睫毛微颤感到一丝后悔,越发想知道霁涯究竟怎么祸祸他的脸。严玉诚正要再说什么,传音符突然想起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接着就是从远到尽的哀嚎,严玉诚的话音很小,像是暂时藏起了传音符去忙别的,跟着几个人脚步飞快地移动。兄台撑住,医署就快到了!严玉诚有些急切的关怀鼓励隐约响起,只是一些蛊毒,易双大人定能为你解除,在下与众人还在等你的新作品,千万不可放弃啊。好疼我的眼睛严大人,我还能活命吗?放心,在下向你保证易双大人一定会治好你,先不要说话保留体力,在下接应回其余的偃术师再来照看。霁涯手中悬着传音符,和蔺沧鸣对视一眼,无声地说:傀师好像有麻烦。蔺沧鸣想了想,回道:阁主之前说派人奇袭,大概有所收获吧。严玉诚把那个叫唤的病人送进医署,离开之后看了看周围,重新联系道:还在听吗?看起来你还挺得人心,怎么混进去的?我也想请教一下卧底技巧。霁涯半开玩笑地问。我是为查寿河镇失踪百姓的案子,不小心过于深入,威胁到了傀师的安全,若非傀师曾与长姐有些交情,被我渲染一番,只怕我连被迫当个贵客的机会都没有。严玉诚哼了一声,又顺便恭维一句,贵阁果真强悍狠绝,连藏在深山层层防御的傀师老巢都能搅乱,实在令我严氏自愧不如。霁涯略一思索,问道:傀师还会问你当年那个奇怪问题吗?没有,他看起来并无疑惑。严玉诚摇头,随后又微微皱眉,他和易双,两个人都诡异的很,易双在芜沼追杀你,我一直在结界入口等他回来,但明明没见到他自传送结界通过,他却出现在基地内部,面色如常执行任务。霁涯眨了两下眼睛,有些费解,如果他们抓住的易双是假,那在基地内部的易双会是本人吗?我试探过傀师,问他放虎归山恐留后患,但傀师却像根本不记得派过易双出门,只说他会负责带回蔺沧鸣,我趁乱查了傀师的去处,发现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那里有十几具同样的易双。严玉诚语气发沉,我说实话,跟他们相处总觉得背后发凉。蔺沧鸣站起来走近几步开口道:易双现在我们手中,可惜却只是一个高级的偃甲傀儡,并非本人,如果你说的那些也是偃甲傀儡,那真正的易双还活着吗。严玉诚没想到蔺沧鸣就在旁边,噎了一会儿才说道:少主不知如今该如何称呼您?随便吧。蔺沧鸣敷衍,你还有什么重要情报?傀师的藏身之地十分隐秘,连我也不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所幸有种蛊毒正在蔓延,他们无暇顾及我的动作。严玉诚轻笑,传音符断开灵力之后,会有一个定位传给你们,那是传送结界入口的位置。你为何不选择联系严氏救援?霁涯问道。在下深知幽冥阁需要这个讯息,以免无谓的牺牲,能帮上幽冥阁是在下荣幸。严玉诚谦虚地说。条件。蔺沧鸣不为所动。严玉诚无奈,只好说道:来人时别误伤友军,记得救我出去,。可以。蔺沧鸣答应。这张传音符用过之后,你还有办法联系我吗?霁涯问他,若是有心思缜密沉稳冷静的家主里应外合,定能事半功倍。严玉诚对霁涯张口就来的便宜夸奖毫不感动,沉吟道:我看情况吧,若是蛊毒控制住了,再想联系外界难如登天。好,那家主保重。霁涯真诚地祝愿。嗯,少主最好时刻保持警惕,傀师势在必得,恐有腹案。严玉诚说道,左右皆无人,他不留痕迹地切断灵力,传音符烧成灰烬散在空气之中。霁涯张开手,任由传音符化为光屑,那些飘动的光粒慢慢敛在一起,形成一串定位标识。他拿起玉简锁定这个位置,只见是暮灵山深处,再想调整细节便因为山中芜杂错落的灵力涡流而失去准确度。给阁主吧。蔺沧鸣面色凝重,墨煞堂有擅长追踪定位的人,比我们更熟练。霁涯欣慰他竟然没冲动,想了想道:莫非易双早就变成了消耗品?傀师还真有钱。蔺沧鸣还在琢磨严玉诚所说傀师和易双怪异的行止,门外的侍女过来敲了敲门,请示道:少主,阁主大人有请。霁涯一听拍拍衣襟整理了下外衫,蔺沧鸣开门一看,靳笙亲自过来等的他们。你来正好,方才严玉诚提供了傀师基地的结界入口定位。蔺沧鸣直接把位置传给靳笙。靳笙思考片刻:严玉诚?霁涯简单解释了下,提醒道:小心查证,也不排除严玉诚两面三刀帮傀师做事的可能。嗯,易双的记忆已经完全抽离,阁主正在千机堂等候。靳笙拿出玉简飞快地给云寄书传过两行字转达新线索。千机堂换了新堂主,连带宫殿场地也简单装修了一番,蔺沧鸣走在雾霭漫天的吊桥上,看不见千机堂所在的山顶,只能勉强分辨脚下看似枯朽的木板哪里方便踏足。哇哦,千机堂对恐高症真不友好。霁涯感叹了一声,桥上固了阵法不会断掉,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是让人放松不下来,下方就是无底深渊,回荡的风声犹如哭号。你又不恐高。蔺沧鸣不配合他,松开。霁涯抓着他一边胳膊不满:这时候你应该温柔地安慰我别怕好不好。蔺沧鸣: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从桥上跳下去。真不懂浪漫。霁涯面无表情地说。上次我来千机堂还没有这些雾气,大约是新堂主的喜好吧。蔺沧鸣抬手挥了挥,这些雾除了吊桥以外的部分都浓郁粘滞的像水,令人呼吸不畅,无形中化消灵力,算是千机堂的外围防御,他们也只能放弃凌空规规矩矩的走桥进来。新堂主姓傅,五短身材,看起来老实忠厚,此时正在临时布置起来的密室里检查最后一遍阵法,顶着云寄书慢悠悠的打量频频擦汗。蔺沧鸣和霁涯过来以后,傅堂主终于松了口气,将那枚易双身上的衍魂晶放入阵中。霁涯小心翼翼地走在房间外围,地上圈出了一个圆,复杂但井然有序的灵力线条布满中央,符文正徐徐升起,半空中数面云图中闪动着晦涩的专用术语和阵法运转监控,衍魂晶浮在正中央,发出微弱的红光。少主,这位是新任千机堂堂主。云寄书坐在上首搬来的扶手椅上,悠哉地翘着腿介绍。属下姓傅,见过少主。傅堂主恭敬地快步上前行礼。傅堂主,不必多礼。蔺沧鸣冷淡地回应。霁涯在他身后端正地充当侍卫,房门被人敲响,又有个清脆的女声请示道:属下千机堂副堂主春词,奉命前来助堂主大人开阵。进来。云寄书道,人已到齐,就开始吧,记住今天所见所闻若是透露出去半点,后果你们知道。傅堂主和春词站在阵法左右,掐诀灌入灵力催动阵法,衍魂晶爆发出一阵炫目光辉,蔺沧鸣和霁涯皆微微眯眼,等眼前能再看见东西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明亮的平原,脚下是柔软翠绿的草地,和风吹过宛如律动的细密皮毛。霁涯有些惊讶,左顾右盼地往后走了两步,脑门忽然结实地磕到了什么,疼的他嘶了一声。别乱动。蔺沧鸣伸手把他拽回身边,顺手揉了揉他发红的前额。方才那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再次响起,隐隐有些笑意:少主,纪公子,您二人所见是为幻境,但仍身处房间之内,请牢记距离,以免撞伤。蔺沧鸣闻言默默收回了手,板着脸背在身后,霁涯乖乖站在他旁边,凝视着视野内逐渐靠近的两个人。是张二毛和易孤行。张二毛还是小时候的张二毛,小跑着跟在易孤行身后,边喘气边喊他:先生,我们要去哪儿?离开这里。易孤行原地站定,轻轻叹了一声,回头给张二毛理顺凌乱的头发,二毛,你听我说,以后我们到了繁华开放的主城,那里没人瞧不起你,你不能再伤人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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