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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孙的娇养日常》TXT全集下载_3(1 / 1)

裕世子回到位子上,转眼瞥到邻座闷头喝酒的戎王子,有点滴酒液从嘴角流出,顺着仰起的脖颈往下,落入宽松的衣领里,还真是有点赏心悦目呢!“一个人吃酒有何趣味,戎王子若是不嫌弃,本世子愿意作陪,与戎王子把酒言欢尽情享乐!”裕世子对着戎王子端起了酒杯,风吹过广袖猎猎作响,男子低哑的嗓音在这晚风里多了丝蛊惑人心的魅,黑沉的眸更似有流光滑过。然而,戎王子恍若未闻,喝自己的酒,享受一个人的乐趣,灯火通明举杯推盏,唯他意兴阑珊。一个盛情相邀,一个置若罔闻,落到好事者眼里,又是另一种趣味。“戎王子未免有些不尽人情了,裕世子都这般做低伏小了,卖他一个面子又如何?”“小侯爷有所不知,裕世子的约,可不是谁都能应的,得雌伏才行,”男子话不说完留有余地,一抹深长的笑却引人暇思,另有周遭几人似懂非懂,不过为了暖场也跟着嬉笑起来。任两人身份如何贵重,到了大乾沦为质子,就得识时务,脸皮薄是活不好的。裕世子但笑不语,朝嬉笑的那几人举了举酒,像是承情般饮了两口酒,再转身朝向戎王子,笑道:“戎王子不领情,我这酒却是要喝的!”说罢,裕世子又是一通牛饮,将杯中剩余的酒液悉数咽下,咚的一声,杯盏掉落在脚边毡毯上,裕世子也跌坐在了圈椅上,两颊酡红,星眸迷离,说不出的妖冶。“疯子!”戎衡冷眼看着,不轻不重的吐出两个字。跪在后头的采薇见主子失态,内心焦急,不等传召就起身走了上去,将歪倒在圈椅上的男人扶正了身体,低低的劝:“世子,您醉了,不能再喝了。”“走开,本世子还能喝,杯子呢,快给我拿酒杯来!”裕世子推开采薇,一脸醉态不自知。“哟,哪里来的小美人,敢管主子的闲事,瞧那小脸蛋委屈得,来来来,到小爷这里,让小爷安慰安慰!”又是荣郡王家的三公子,酒劲上了头,没了忌讳,放浪形骸,双目发红的盯着采薇,采薇缩了缩肩膀咬唇不语,垂眸悉心照料醉意朦胧的主子。“小爷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是吧!”三公子气性上来,抄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朝采薇砸过去,恰在这时,裕世子翻了个身,伸手将采薇扯入怀中,避开飞过来的酒杯,嘴里含糊呢喃。“本世子累了,还不过来给我宽衣解带!”……这耍起酒疯来百态生,善哉善哉,不可说。“拉出去!”太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更看不得垃圾。三个字,凉薄冷绝,众人皆颤,不约而同停了动作,噤若寒蝉。五皇子迷迷糊糊接话:“……斩了?”大皇子刚入嘴的酒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朝底下的人挥了挥手。“裕世子和三公子都醉了,要闹回屋闹,别在人前丢人现眼。”两边的侍者如梦初醒,手脚麻利地将主子带离宴席。“对,醉了,都带走,我也走,回去跟小表弟玩!”五皇子年纪轻,又有太子和大皇子看着,众人也不敢真的跟他对饮,可架不住五皇子自己嘴馋,一口一口的抿,酒量又浅,很快就东倒西歪坐不直了。不好好坐的五皇子搭上身边人肩膀,在他耳边吹气:“太子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不想。”太子拂开五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五皇子呵呵笑,脸红红,喷出一口热气,自顾自絮叨:“我有一个小表弟,又白又乖还很软,脸蛋小手指细还秀气,哪哪都好看!”太子充耳不闻,手握杯盏浅酌,静邃深远的眼波不经意瞟向堂下不声不响的某人,内心自有思量。五皇子不知死活地再次靠近太子,笑嘻嘻道:“太子哥哥,你想不想见我那小表弟,他可喜欢你了!”太子还没回应,竖起耳朵探身偷听的大皇子先失笑:“五弟啊,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不能讲喜欢,要说也是仰慕!”“不,大哥你不知道,我那小表弟天天都在惦记太子哥哥,就怕太子想起他!”大皇子忍俊不禁:“惦记又怕被想起,那你的小表弟是喜欢太子,还是不喜欢啊?”“喜……不喜欢?谁知道,反正我告诉你们,我有个全天下最最好看的小表弟!”五皇子一脸骄傲。别人夸他好看也没见他这么得瑟。小弟气焰有点嚣张呢,大皇子手痒痒,想打怎么办。太子站了起来,他一动,场上所有人也跟着动,太子素来不按套路出牌,他们见怪不怪,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休整两日,君子六艺,从射考起。”话落,众人哗然,但谁也不敢表现出真实情绪,垂首低眉纷纷应诺。原以为是来消遣玩乐,却不想太子是备了大招等着他们,看来这从龙之功不好立啊。太子踢了踢倒在桌上呵呵傻笑的五皇子,淡声吩咐:“把他拖回去!”长安连忙叫了两个内侍,风风火火将烂醉如泥的主子扶上了步辇,大皇子看着太子也往外走,不禁追上去问道:“宴席还未散,二弟这就回去休息了?”“孤去见见五弟嘴里那个惦记孤又不愿被孤想起的好看小表弟。”每一个出现在皇子身边又严重影响皇子心智的人,无论男女都不容忽视。床榻很软,被褥垫得很厚,横躺竖躺滚来滚去各种姿势都不累,然而---沈芜望着繁花似锦的帐顶,怎么也睡不着。长安派来的两个内侍在外间守着,走动时发出的脚步声还有听不清的窸窸窣窣低语,就像一根根羽毛似的在她心头拂来拂去,神经一直紧绷着,就是有了困意也很难入睡。沈芜干脆坐了起来,拿过叠放在床头的薄棉布衫,展开套到了身上,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新的青灰色曲裾长袍穿上。开襟从领到下,沈芜适当松了松腰带,不那么贴身但该遮的都遮严实,穿好以后她站在铜镜前转了转身,心情异常的矛盾。哪个女子不爱美?她却要反其道而行,使劲往丑里扮。宽大的衣袍套身上,灰不溜秋松垮垮,前胸后背一样平,除了一张脸,往下看她自己都愁。“拜见太子殿下!”外头突然一嗓子喊了起来,惊得沈芜一瞬间心脏都要停跳了。太子?她没听错吧?太子怎么来了?五皇子呢?该不会是他把太子弄来吧?沈芜恍惚中,外头的内侍来敲门了,语气急切:“沈殿下,太子要见您,您快些出来,可别拖拖拉拉惹太子不快。”这一刻,沈芜很想当自己睡死了,外面打雷下雨都听不到,可她又深知太子若执意要见到她,外面的人很有可能冲进来将她提溜出去。五皇子的话果然不能信。说什么太子才不会在意她这种小人物,还没熬过一天就失效了。沈芜双手握成拳上下摆了摆,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气。太子等在外面小厅,直挺挺的高长背影似压不弯的青松,光是远远瞧着都能感受到一种凌厉凛冽的气势。沈芜不紧不慢走了过去,在离男子大约五六步的距离停住,憋着嗓子努力压低声音,垂首恭敬道:“金陵国王孙沈芜见过太子殿子!”太子转过身,低头看着沈芜,眼里静如深潭无波无澜。乌黑的发高高束起盘成髻,用青纱布巾缠绑固定,垂下两根长带落到后颈,青色的发带贴着那细白脖颈,让人忽起一种为她拂开发带的冲动。她?太子眸底一暗,发出的第一句话:“抬头!”矮,真的很矮,五弟十二岁时个头也没这么低,连他胸口都不到。被太子强大的气场震住,沈芜垂着头,身体微僵,不敢动。“我不想说第二遍。”很平静的语调,像是山涧里的清泉流淌过滑润卵石,伴随凉风吹起阵阵涟漪,沈芜心口微酥,好想作诗。太子质地清凉微润的嗓音,和裕世子不同的风格,但同样动听。“不想抬头,那就干脆不要了吧!”不要什么?头?!沈芜猛地抬起,清清楚楚看到太子正脸,片刻的失神,唯一的感想---大写的帅,非一般的俊,秒秒钟让女人想高|潮!湿漉漉的黑眼睛不期然撞入太子眸中,那一脸的莹白就像珠玉在暗夜里会发光。一如五弟所言,很好看,不过---“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太子念过停住,弯了腰与沈芜平视,深深看进她眼里:“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到底是雄是雌呢?”不笑也不怒,冷冷清清看似无欲无求的人,其实最可怕,因为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往往一句或许是试探的话,就能让人无所适从,胆子小的很可能就现原形了。沈芜胆不大,但关键时刻她得挺住了。“古往今来,比女子还要秀美的男子不在少数,太子若是以貌取人,未免有失偏颇。”说这话心有多虚,只有沈芜自己清楚,要做出义正言辞的样子,可以说是鼓足了沈芜两辈子的胆量,外加逆境中陡生的余勇,她都想为自己鼓掌了。“在某些地方,确实又不太像。”太子眸光下移,掠过小矮个一马平川的胸口。是年龄尚小还未形成曲线?亦或是根本就没有?再过两年,兴许就有答案了。“那么,五皇弟说你喜欢我这件事又如何解释?”作者有话要说:趁着状态好赶紧写了发,男主出现了哦,不要问作者,问乃们的心,你们希望是谁呢,欢迎踊跃发言!!!要赶旧稿了,闪人,提前说晚安喽!第8章 喊声哥哥说自己嘴严的五皇子在哪里?沈芜好想给他一嘴巴子,看看他讲话有多漏风!“大概,兴许约莫是五皇子的理解和阿芜的阐述存在偏差,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英明神武,不说大乾,便是其他几国也不乏仰慕者,阿芜只是万千民众中的一个,就如渺渺星河上的一颗小星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足挂齿。”沈芜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天知道她后背冒出了多少冷汗才勉强顺畅地把马屁拍完,还要表现得清新脱俗不那么谄媚。沈芜觉得自己拼尽全力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再就看太子买不买账了。她低头瞅着太子那双绣金边黑靴一步步靠近自己……她挪动比黑靴小了好几圈的小白靴一点点往后退……怎奈短腿敌不过长腿,就在两人的鞋尖快要碰到时,沈芜提嗓子一声喊。“太子殿下,阿芜错了!”太子停下脚步,目不转睛看着她,眼里像是云山雾罩般清淡漂渺瞧不出喜怒。沈芜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日冒犯殿下实属阿芜头脑发热,因为一些不值一提的委屈就惊扰到太子,阿芜每每回想只觉羞愧,若是上天再给阿芜一次机会,阿芜一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再也不做傻事了!”此路不通那就换道,条条道路通罗马,何必一棵树上吊死呢。沈芜头低下去就不愿意再抬起。静悄悄的夜,没了声息,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有点快,感觉随时要蹦出来。然后,她看到一只修长的大手,骨节匀称有棱有角,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可见平时生活习惯很好,手背上隐约浮现青色脉络,不过分突起,每一寸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初恋的手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这只手伸了过来,以不大不小的力道捏住她软软的下颚,指尖有意无意轻抚细滑的肌肤,撩得她浑身忍不住轻颤。他加重了力道抬起下颚仰高她的脸,将她的目光拉回到他身上,沈芜大脑放空恍恍惚惚听到他说:“哪里委屈了?”委屈?她吗?太子这是关心她?沈芜抿了抿唇,迟疑一会才平平静静道:“范无庸不规矩,以下犯上,屡次三番却不悔改。”有些话不宜说得太直白。她讲得再仔细,太子也不一定全信,肯定还会派人去查。与其哭哭啼啼大吐苦水整得跟个怨妇似的,还不如以一颗平常心冷静对待。“现在还委屈?”太子的声音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克制,叫人听不出一丝情绪上的起伏,沈芜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觉得太子是在关心她。她对太子而言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太子忽然召见她并独处了这么久……沈芜大抵能猜到原因。一个优秀的掌权者,最不可少的缺点就是多疑,她以空降兵的姿态出现在五皇子身边,并且得到五皇子看重,身为兄长又存在利益关系的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沈芜再三告诫自己要留神不能大意,平眉顺目,似不甘又必须认命,略带惆怅道:“委屈不委屈,日子都得过,阿芜落了一次水,很多事都想开了,不重要的就没必要再计较了。”“但愿你是真的想开。”这是太子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让沈芜彻底没了睡意,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五皇子大醉以后酣睡到天明,沈芜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五皇子到偏殿来看她,乍一见人吓了一跳:“阿芜,你这是怎么了?昨夜做贼去了?”沈芜幽幽怨怨:“表哥,你是不是跟太子提到我了?”“呃,我好像喝了不少酒,又好像说了不少话,大皇兄还笑话我,太子哥哥,”五皇子就像迷失在山林里的小鹿,睁着黑轱辘似的大眼睛,拧眉思索,努力想啊想,忽而舒展眉头,双目放光,仿佛获得了新生,“是太子哥哥送我回寝宫的。”沈芜沉默了。这,还用想吗?你那几个内侍都是哑巴?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挑一件最重要的说也该是这了。“阿芜!”五皇子忽然握住沈芜的手,激动莫名,“太子哥哥其实是关心我的,只是他的感情藏得深沉,不说而已。”“表哥啊!”“哎!阿芜,你说!”小表弟软绵绵的嗓子,讲话跟唱曲似的,真好听。“听说太子殿下正在招贤纳士,你说我若是毛遂自荐,太子会不会收用呢?”沈芜自己尚在摇摆中,揣测太子昨夜那些话,很是踌躇不定,也有试探五皇子的意思。她那便宜祖父靠不住,又有个妖言惑众的宠妃吹枕头风,若是回到金陵国估计混得还不如这里,她想活到最后寿终正寝,不要惨死横死虐死,那就必须抱住最粗的一根大腿。毕竟她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又没有开挂金手指,指着这跑几步就喘的软趴趴小身板,在这男尊女卑的万恶旧社会,逆袭为王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忽略了。从感情上讲,她希望五皇子能笑到最后,将这天杀的坑文圆满完结,可按现实操作的可行性分析,以五皇子这跳脱外放的性情,能从一群豺狼虎豹中脱颖而出,那还真是见了鬼了。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为何太子不是她表哥呢?“可是,”勤学好问的五皇子有疑问了,盯着忧郁小表弟,心里有点不得劲,“你为何不选择做我的幕僚呢?我是你表哥,从亲缘关系上讲,你应该帮我才对。”沈芜:“……”这人莫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也中毒了?他又不是太子又不当政,要什么慕僚,难道还想谋逆不成?连她是男是女都认不出,就这智商还有不存在的情商,她若是个皇子,都不带跟他玩的。沈芜忽然意识到五皇子好是好,可抽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喝一次酒就把她供出来了,那要是下回再喝呢,没准能把她的命卖了。和五皇子交好,当太子幕僚,这两者其实不冲突,只要五皇子继续他这闲散逍遥的日子,别太有想法,没心没肺跟着太子混,那就最好不过了。于是,换沈芜有疑问了。“表哥,为何这次只有你和大皇子来,不见三皇子和四皇子?”“三哥骑马摔了腿,四哥留在宫里照顾他。”五皇子稀松平常的语气,沈芜却觉得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她已经自行脑补出一台血雨腥风明争暗斗可歌可泣的年度争霸大戏,最后得出一个简单明了几乎不用想的结论---大皇子五皇子拥护太子,三皇子四皇子是一挂的。“阿芜!”“表哥,你说!”“太子哥哥挑选谋士极其看重个人能力,君子六艺,你会几个?”哪六艺?射箭,画画,还有什么?沈芜摇头,一脸蒙圈。五皇子叹了口气,拍拍小表哥柔软的脑袋:“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乖乖呆在哥哥身边,哥哥会保护你的。”“……”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两天很快过去,喜欢看热闹的五皇子一大早就将沈芜拖去了靶场。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在抓紧时间做最后训练,清一色的瘦袖箭衣,深红小圆领,里连衬着白护领,下摆垂直服贴长达脚面,窄口短靴是驴子是马,穿上同一套衣袍,自见分晓。沈芜这一眼望过去,宽肩窄腰个高腿长背影销魂那位转过了身---咦!裕世子?!他也过分活跃了,几个质子就他事最多,莫不是也想抱太子粗大腿?这位王世子在本国地位好像也不高,比她好不到哪去,否则也不会被派到大乾为质了。这样一想,沈芜对裕世子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微妙情感,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导致的结果是---她又多看了裕世子两眼。殊不知她在看别人的同时,也有人在不远处凝望着她。桑达默默跟在主子身后,看主子像痴汉似的望着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内心实在是不解,若主子想要结交盟友,善工事又有谋略的裕世子比小王孙好太多,可主子对裕世子的示好不为所动,反而默默关注一无是处的小王孙。为了这位小娇主,从不管闲事的主子不惜脏自己的手暗算一个老宦官,还不打算让小王孙知道……这让桑达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做好事不留名可不是主子的风格,因为主子就不是会做好事的人。“王子,您射术精准,能百步穿杨,若您参赛必能拔得头筹,赢得太子的青眼,有太子相助,何愁大业不成。”桑达压着嗓子尤不甘心的劝,这眼瞅着一年又一年,主子的叔父平定了内乱,将几大部落全数收编并自立为大王,却没有要接主子回去的意思,他近两年寄回国的信件就如石沉大海,等到花儿谢了又开再谢都等不来一封回信。皇帝不急太监急,桑达愁得头发都白了不少。乌孙国成亲早,像主子这个年纪,少说也是一个孩子的爹了,而主子远在他国,连个合适的说亲对象都没有,再拖个一两年就更难找了。“主子---”桑达还想说,被戎衡云淡风轻打断,“你话太多了,退下。”一个意志力强大并有原则的男人,从不因他人几句话而改变自己的决定,戎衡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行事方法,但没兴趣跟人倾诉。“太子驾到!”手持尖刀利器的银甲卫高大威猛气势如虹,前三排后三排将太子围在中间,井然有序地护送主子到观望台,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严密监视场上人员的一举一动。论排场,太子一出,谁与争锋!五皇子拉着劲太小掰不开他的沈芜小跑了过去。大皇子跟着太子一起来的,看到五皇子牵着一个面嫩的小人儿,心中有了猜测,不由眯眼打趣:“这位就是五弟你那长得好看又仰慕太子,惦记太子又不愿被他想起的小表弟?”话一出,沈芜脸爆红,脑袋低得都要埋胸口了,恨不能一脚踹飞五皇子再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怪不得太子那晚说那些奇怪的话,敢情真是这个好表哥把她给卖了,幸好她没脑子发昏跟五皇子玩交换秘密的游戏,不然指不定她现在就不存在了。“阿芜表弟,这是太子,你们前两天已经见过了,他是我兄长,也相当于是你的兄长,你也跟着我一起喊哥哥吧!”……事实证明,如果她是只软绵绵的小白兔,那么五皇子充其量只能归属到猪羊类,曾经以为他有猛兽潜质的沈芜表示自己看走眼了。喊太子哥哥,她莫不是嫌命太长不想活了。偏偏,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皇子,笑呵呵望着窘得全身都在散发害羞气息的小郎君,怂恿道:“本皇子不介意再多个弟弟,小表弟,喊声哥听听!”大皇子这一搅和,原本因为太子到来而变得严肃的气氛又开始活络起来,五皇子带头响应。“那不行,大哥光是嘴上说太没诚意,好歹也得有个见面礼,我这么好的弟弟,你可不能白认。”五皇子一起头,在场的豺狼虎豹纷纷响应。“礼轻情意重,大皇子就是赏根草,那也代表了他的一番心意!”“此言差矣,既是五皇子的表弟,那也不能太将就,至少要有点小小的仪式感!”“非也非也,认亲仪式和礼物,一样都不能少!沈小殿下据说连吃饭都要靠人接济,大皇子可得多备点礼才行!”沈芜:“……”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们男人相爱相杀阿谀我诈,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方才插嘴的几人,取消资格,滚出去。”做太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他想撵谁就撵谁,不需要任何理由。一时间,气氛再次回归严肃,豺狼虎豹一个个秒变温顺小绵羊。这时,低调隐在众人之中的戎王子走了出来,拱手对太子行半礼。“戎衡愿拉开这头弓,射出这头箭,为众人暖场!”“戎王子有心了!”太子眉眼淡淡,虽是夸奖,话语里却没听出多少诚意。戎衡大步流星走到射台站定,取了弓和箭,直挺挺的身姿,弓拉得很满,箭上得很稳,那握弓持箭的双臂舒展开阔,臂膀之间好似蓄满了力量,只待瞄准目标,给予致命一击。咻!沈芜失神之际,流星般的箭矢射了出去---正中耙心。“好箭法!”大皇子第一个鼓掌,接着稀稀拉拉的掌声,热情捧场的不多。一个热场子的,又不比试,射这么准做甚,这不存了心给他们压力。太子大手一挥:“戎王子射术了得,有赏!”内侍托着一个漆盘,成年男子巴掌般大通体纯白无瑕的玉珮送到了戎王子跟前,沈芜眼热起来,就这个头这纯度,肯定很值钱。戎王子将玉珮很快揣入怀里,沈芜想多看一眼都不能够,默默嘟囔两个字。小气!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有想法要及时发言哦,送温暖送红包,过时不候,我们的口号是新文发发发!(?▽`)ノ?第9章 林间奇遇大乾国内文武并重,但凡富裕并有远见的人家都会请专门的先生教授子孙六艺,民间尚且如此,更不用提世家勋贵了,几乎从能够握笔开始就要进行学习。但人的能力各有不同,不是学的早技艺就好,主要还是看天赋和后天努力。有天赋诸如戎王子这种,十岁就能拉弓射狼,可遇不可求,纯属老天爷赏饭吃。后天努力型,譬如哼哧哼哧整张脸憋得通红都没把弓拉满的秦小公爷,沈芜都想递个帕子让他先歇歇擦擦满头大汗,再喝个水吃个饭回去打个盹,睡着了就别回来了。“表哥,这小公爷看着又瘦又弱,胳膊比旁边裕世子细了一圈,一看就不是有力气的人,何苦让他来这受个罪,兴许他擅长的是其他几门技艺。”沈芜靠近五皇子用手挡住嘴巴悄咪咪地咬耳朵。五皇子慢慢挪动身子向沈芜倾斜,眼角上下扫着小表弟,这里最瘦弱的就是你,你好意思说别人。沈芜被五皇子奇怪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立马坐直了身子,稍稍离他远点。五皇子摸了摸下颚,故作老成道:“阿芜啊,身为一个实力比属下要强很多的上位者,太子哥哥看重个人能力但不绝对,有时态度也很重要。”原来如此!沈芜郑重点头。说白了就是挑剔要求高。你没能力不行,不然我怎么招你。能力有了,态度也得好,不然我怎么敢重用你。“那表哥你觉得太子会不会将这位小公爷纳入麾下呢?”“阿芜啊!”五皇子轻叹一声,“这个问题无论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不可能给你答案,因为不管太子哥哥收用谁,都不是我们应该知道的。”幕僚,为何有个幕字在前,那得有个帘幕挡着,不轻易让人窥见。即使太子心里有了属意人选,也不可能在人前表露出来,都是私底下召见,所以才会打着狩猎的幌子,父皇曾经这么做,现今太子也是如此。几个皇子里,只有太子尽得父皇真传,也最得父皇看重。这种话不能多说,多说了就会多想,一想起来全都是辛酸泪。五皇子拍拍沈芜肩头:“阿芜,你对太子过分关注还不愿意承认,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死鸭子嘴硬,这可不好,堂堂男子汉,敢做就要敢当,你这样人前人后两个态度,让表哥我都不好把你介绍给太子,这样我很没面子的。”她只是闲着没事想八卦而已,你发散思维能不能靠点谱。“还有,太子目力极佳耳力也好,你和我说的话,按我们这个距离,他应该听得到大半。”五皇子就是这么一个奇葩,话说到一半忽然给她一个大惊吓,告诉她合不合适该不该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沈芜觉得自己小心脏陡然降得比山风还要凉,似乎还有那么一瞬间停跳,紧接着就是一阵头皮发麻的苏爽感......她僵硬抬头转向中央高位,就见岿然坐在主位仿佛山峦巍峨不动的男人目光也转了过来,清清淡淡瞥向她,即使是一语不发,也足以让沈芜胆战心惊。“表哥,我今早喝多了水,时而想如厕,想先回寝宫!”这里不好玩,沈芜只想撤。场上有人三次射中靶心,五皇子看得兴起,可有可无嗯了一声:“让长安陪你回去,这山间雾大,别走错路了。”“长安留在这里照顾你,找个识路的内侍带着我就行。”西山景致不错,沈芜听内侍说附近有个超大瀑布,飞流直下没有三千尺也有个一两千,不仅高还很宽,白茫茫的一片,雾气缭绕就跟仙境似的。沈芜对一切美丽的事物都欠缺抵抗力,包括但不限于美食美景美人......“路是不远,可这林间杂草丛生,带刺的枝杈也多,要是把殿下的脸割伤了,奴才可担待不起。”给沈芜引路的内侍叫壮子,典型名不副实,身板儿不壮,胆也小。“我袖子宽,用衣袖挡着脸伤不到的,看几眼就回来,你若不想去,那就给我指路,我自己去。”沈芜酷爱有氧旅行,森林山林雨林都有踏足过,有一定的经验,只要不是太远路太绕,给她个方向,她能自己慢慢摸索着找到目的地。“这,那您一定要小心,奴才先办点事,完了就去找您。”壮子内急,两腿微微打着颤,急于找个地方解决,领着沈芜往一条人走出来的小径指了指。“您沿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大约走个两里地,再往右走一里左右,您就能听到瀑布的水流声,您循着水声大的方向走,很快就能看到瀑布了。”沈芜神情认真,目光跟随壮子手指着的方向,全神贯注听他说完,然后点了点头:“我晓得了,你快去忙你的吧。”看他有些扭曲的表情就知道他快憋不住了。“那奴才去忙了,您先走,在瀑布那里等着奴才,奴才很快就会追过去的。”多么尽责的孩子,腿都夹成那样了,走出好几步了,还在转身对她千叮万嘱。自从来到这里,除了夜间睡觉,沈芜很少有独处的清静时刻。驿馆里小翠跟前跟后,在这又有几个内侍守在外屋,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沈芜内心承受了不少压力,只是她习惯了独自排解不说而已。就算想说,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过陌生,不管人或事,包括小翠,还有五皇子。小翠效忠的是小王孙,五皇子的表弟也是小王孙,而她并不是。找不到出路,又没有退路......不能露陷,要扮演好小王孙的角色......沈芜内心始终绷着一根弦,有时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谁了。这种无形的压力最令人抑郁。以前她不能理解演员为什么很多有抑郁症或者现实孤僻,现在她懂了,因为人前她要演戏扮别人,压力有多大,没有人能明白,唯有自己在幕后默默消化。沈芜仰面,深吸一口气。这个世界让她感到最舒服的东西就是空气,很清新无污染,猛地大吸一口,也不怕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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