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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孙的娇养日常》TXT全集下载_11(1 / 1)

太子见了就烦:“不像话,将五皇子送回寝殿,多几个人看着,脑子没清醒,不准放出来。”话里,已经有罚五皇子禁闭的意思了。贤妃心肝儿一颤,这时候也顾不上沈芜了,连忙跟太子行礼道别,火速带着儿子离开。太子小惩大诫,也没让侍卫拦着,等人走了,太子转向沈芜,见她睁着水润润的无辜眼睛看他,冷哼一声,清退了屋里的人,自己掸了衣摆坐在桌边。“倒茶。”太子沉稳有力地吐出两个字,俨然把沈芜当丫鬟使唤。沈芜心想他帮自己解决了贤妃那个大麻烦,威慑力如此大,贤妃应该很长时间不会再来找她,就为这个,做点苦力也值得了。然而,沈芜手脚麻利倒了一杯,两只手捧着,恭恭敬敬递到男人跟前,男人拿过杯子摸了一下就塞回她手里。“凉了,重新煮一壶。”“那得重新烧水,可能要花些时间,您要是能等,那阿芜这就叫人去烧。”“去吧。”太子不咸不淡道。“那阿芜这就去忙了。”沈芜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出了屋,站在廊下叫小翠。小翠紧张兮兮看着沈芜:“主子,太子没为难您吧?”小翠说快了,称呼一时转换不过来。“他又不是不讲道理,为难我说什么?”沈芜一脸莫名其妙,小翠一声叹息。主子啊,你胸长大了,脑子怎么还停留在两年前。这位新皇的心思,不简单啊。“行了,别念叨了,快去烧水吧。”她等着起,里头那位可没那个耐烦心。等沈芜提着新烧开的热水回到屋里,桌边已经没有了男人的影子。哪去了?回去了?也好,她还不愿意做小丫鬟呢。然而,沈芜放下热水壶,掀开珠帘进到里屋,却见鬼般的看到了一抹明黄的大高个,手里拿着一块特别显眼的长长厚白布。那是她......束胸的玩意......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锅,来不及细想,沈芜几下冲了过去,不顾尊卑猛地抢过白布,手抖声音也颤。“皇皇皇,上,开水烧好了,您请挪动尊驾到外屋,阿芜这就给您沏茶。”男人好整以暇看着沈芜:“你抖什么,同为男子,你的寝室难道还藏着孤不能看到的稀罕物件?譬如,你手里这块白布?擦身用的,还是用来擦你额头上的汗?不过这后面的细带子又是为何,看着倒是有些新奇。”可怜见的,都吓出一身冷汗了。不系上带子,如何固定得住,这话却是万万说不得。沈芜就像捏着上吊用的白绫布,被男人用凌迟般的眼神盯着,内心饱受摧残。作者有话要说:以后不出意外的话,都是晚上十点半以后更新,晚安吻,我亲爱的每一个宝宝!第36章 真是好看这一瞬间的凝视, 让沈芜忽然生出一种就这样看到天荒地老的感觉。心情,好复杂。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她抱着女子的思维, 想着稍微正派的男人都不会擅闯女子闺房, 而忘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小王孙, 是男人啊。就算太子十有八-九早已看穿了她,只要没捅破那层纸, 太子就有理由进她的屋,吃哑巴亏的只能是她。更要命的是,小翠平日里勤快,今天怎么这么慢,把这么要紧的东西放在外面能让人看到的地方, 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自己打脸了。“孤等着你的解释, 你可以慢慢想,不着急,孤今日正好有空,顺便跟你聊一聊, 你祖父对你思念成疾, 想把你接回国的事。”比起沈芜的局促,太子显得很自在,找了软榻坐下,拿起搁在矮桌上的团扇, 扇坠很精细, 红线绳做成的桃花结,下吊有一块温润的玉石, 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样式。这么明显,伪装都不会做,若不是有他护着,早就被外面的虎狼分食了。沈芜战战兢兢走近男人,一颗心便似在油锅里煎煮,百般不是滋味,此时很想作诗一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如果你想拖到天黑,孤也可以奉陪,只要你觉得合适。”男人一副跟她耗定了的架势,沈芜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能,正犯愁时,抬眸瞥到窗外朝她挥手的小翠,忽而灵机一动。“这东西是小翠的,我让小翠来给太子做解释。”太子不可能好奇下人的东西,有损他的龙威,所以,沈芜只能借小翠来打马虎眼了。“沈芜,两年过去了,看来你依然学不会乖。”太子丢开扇子,力气有些大,扇坠挂着的玉石磕到矮桌脚,发出清脆的一声咚,沈芜的小心脏也跟着颤了颤。太子起身从榻上下来,每一步缓又沉,铿锵的脚步像是踏在了沈芜心上,沉重又压抑。“或许,孤该答应金陵国主的请求,放你回家,让你承欢在祖父膝下,做个快快乐乐的小王孙。”太子这冷嘲热讽的功力又精进了。便宜爹都被圈禁了,她又算个什么,儿子都不稀罕,更别说迟早要嫁出去的孙女了。“太子希望阿芜如何回答,抱着您的大腿痛哭流涕,乞求太子的谅解?可阿芜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头到尾,阿芜都没有决定的权利,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将来,就看太子愿不愿意给阿芜一个机会了。”沈芜也是豁出去了,犹犹豫豫拖拖拉拉想尽办法都没能瞒住,精明的人嗅到点蛛丝马迹就能闻出味来,她再遮遮掩掩也没用,太子话里话外又明显是要跟她摊牌了,她还能如何,胸一天天大了,缠久了她也难受。沈芜努力挺直了腰杆,无论如何,面子上不能虚,“阿芜的命运,在刚出生就被父王母妃决定了,等到阿芜有了意识,察觉到不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一切都来不及了。祖父明知阿芜情况特殊,却将阿芜派遣到大乾,阿芜也不明白祖父打的什么主意,但既来之则来之,阿芜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却不想太子洞若观火,有所察觉。阿芜无意辩解,如何处置,但凭太子做主。”无意辩解却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太子眼底的沉郁渐渐散去,眸中闪过一抹玩味,走近了沈芜,俯身打量她。长个了,还是矮,这么娇小,稍微碰一下都怕把她弄坏了。太子突然凑这么近,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身上淡淡的沉木香味,沈芜措手不及,心不自觉猛跳了一下,气势也不觉弱了下来。“该说的,阿芜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太子您想听的是不是这些,阿芜就不知道了,阿芜迟钝,若是说得不对,还请您明示。”“你和母亲,性情差太多,但有一点确实像,嘴皮子都利。”沈芜心里又是一个打突,怎么一下子提到便宜娘,难不成太子已经找到她了。“您见过我母亲?”沈芜小心翼翼地问。太子笑:“你是希望孤见过,还是找不见,一个潜逃在外的前世子妃,要不要随女儿一道回国,孤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沈芜听得憋屈又烦躁,凭着便宜娘那些光辉事迹,几乎不用碰面就能猜到这人的性情,必定是个胆大又有主意的人,而且她又是小王孙最亲近的人,母亲和孩子之间通常都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两人若是见了面,便宜娘会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她的不对劲呢?“那么,太子您觉得我和母亲该不该回去呢?”沈芜心一横,不躲不避直接问出来,其实她和便宜娘谁也决定不了,到最后还是得看眼前男人的意思。他不让她们走,她们一个都走不了。“为什么不回去?金陵是你的母国,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念?戎衡和裕瑾从很早就希望孤能放他们回国,可唯独你是个例外,那么,我的小阿芜,你到底是在顾忌什么呢?”太子伸手轻轻松松抚上沈芜头顶,摸到她绑发的青布巾用力一扯,哗啦啦,长长的青丝就像一波波黑色浪花甩摆着倾泻而下,少女的娇柔也在这披散的波浪里尽情展现,眼波流转,说不出的纯,又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真是好看呢!太子情不自禁将手插进了这丝缎般顺滑的秀发里,转动手指绕了一撮发丝到指尖,送到鼻尖细细的嗅。颜值高的男人即使轻薄女人都做得这么性感撩人,让沈芜恍惚有种是自己在占他便宜的感觉。想把头发抽出来,可是动不了怎么办,就像被武林高手点了穴,浑身发麻。“这具漂亮的身体里,究竟装着一颗怎样的心呢?”松了发丝,太子修长的手指也渐渐下移,来到沈芜胸口的位置,隔着浓密的发指了指心脏所在的部位。“孤依稀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找孤时哭泣的样子,不敢看孤,闷着脑袋冲过来,边跑边哭,跑偏了也没发现,稀里糊涂掉水里,若不是孤让他们把你拉上来,再稍微迟那么一点,你这条小命恐怕真的要交给阎王爷了。”太子的记性很好,他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就会下意识忽略,但不代表他不记得。看着沈芜白皙脸盘上的小粉晕渐渐退去,脸色变得有些冷白,太子却心情很好地上扬了唇角,勾起她的下颚,深邃的眼眸与她对视。“好在,你活下来了,孤居然有种庆幸的感觉,阿芜,为了孤,你也得保重。”沈芜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要被太子几句话说得消失殆尽了,不慌不忙不喜不怒,只是很简单的讲述,却让人心惊肉跳,没办法平静。太子话里的意思,是她以为的那种吗?她才多大,两年前那么稚嫩,如今虚岁也才勉勉强强十五,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太可怕了。还是说,看她好玩,故意逗逗她?就像猫捉老鼠那样!“阿芜听得不是很懂,不过,能得太子看重,是阿芜的荣幸。”放在她那个时代,这就是个典型的鬼|畜。“再过六个月,你就要满十五了,该懂了。”“这些话,太子您应该去跟未来的太子妃说,阿芜何德何能,不敢当。”沈芜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或许从一开始,太子命她搬进东宫,就是在筹划什么了。可是,她有那么重要?太子又是看中了她哪一点?“孤说你有资格,你就有。”太子离开了,却丢了一个大炸弹给沈芜,沈芜坐在榻上恍恍惚惚,小翠慌慌张张跑进来:“主子,您和太子为何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太子有没有发现什么?”沈芜神魂不舍,苦笑呢喃:“还有什么是太子发现不了的。”“那那那太子没为难您吧?”说着,小翠就急吼吼围着沈芜转,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伤痕血渍。“好啦,我没事,只是小翠,你家主子我很有可能再也出不了宫了。”小翠顿时一声啊起来,迷茫又焦急:“为什么?那位甘大人不是来接我们回金陵的吗?你在这整整呆了三年,也该回去了,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太子又不可能娶主子,也太霸道了。沈芜也是烦,不想回金陵,也不想呆在宫里,可太子把话都说开了,不就是变相警告她,不能跑,老老实实呆这里。可他总要娶皇后,还有纳一堆妃嫔,她顶着男儿身算什么,他的男宠?别开玩笑了。作者有话要说:血槽已空,让我吃点什么补补,不能再熬夜了,撑不住,宝贝们也早点睡第37章 再次落水没等沈芜想明白, 就听到一则关于戎衡的消息,他要回乌孙了。登基大典过后,太子正式即位, 尊为元朔帝, 亲政颁布的第一道圣旨, 就是派三千精兵护送戎衡返回乌孙, 三日后启程。沈芜听闻后神情怔怔,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怅然的感觉。戎衡帮过她多次, 是个能扛事的主,就算两人不能经常联系,可在同一个地方,还能有个照应。一旦他返回母国,从此山水迢迢, 想见一面都难了,那次他将她带离宴席, 很有可能就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也是永别。人就是这么奇怪。在眼前晃时,觉得那人忒烦,等人要走了, 又好像少了点什么。剧情再往下走, 沈芜想象不到还会碰到什么样的情况,神转折一个接一个,似乎永远没个头。她这条命却又好像很稳,虽然有遇到过这样那样的麻烦, 过程不那么顺利, 可最后都能一一化解。沈芜有时都在想是不是她演技太好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 所以活到现在越来越游刃有余,反而没那么多凶险难关要过了。当然,沈芜不想承认的是,有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在她背后撑着,除非他想她死,不然的话,她这条命还有得活。所以,沈芜更痛苦了,莫非真要从了新帝做那见不得光的男宠,传了出来,她那便宜祖父恐怕要气得翘辫子,堂堂王孙做了皇帝的禁脔,最没面子的就是他。不期待的日子过得格外快,转眼就到了元朔帝为戎衡举行的饯别晚宴上。一群大男人的宴席,少不了又是饮酒,推杯换盏你来我往,沈芜故意挑了角落的位子,谁也不搭理,低着脑袋吃她的菜。偏偏,就是有人看不得她好过。“戎王子明日就要走了,沈贤弟为何不跟他敬个酒,做最后辞别,反而一个人在这闷头苦吃,戎王子往昔对你也是多加照拂,再不济也得打个照面。”出声的是裕瑾,元朔帝下的第二道诏书便是给他的,他比戎衡晚几日离开大乾,皇帝索性一起办了。沈芜正将一粒花生仁喂进嘴里,听到裕瑾向她喊话,差点噎到,转过头就对上裕瑾那双促狭的笑脸。这只公狐狸,只要有他在,总要给她整出点事情来。不过,想到上回戎衡为自己挡酒,沈芜心里还是颇有感触,于是不再别扭,大大方方站了起来,捧着酒盏对戎衡笑了笑。“戎王子,阿芜敬你,祝你回到母国,前程远大。”“好一个前程远大,沈殿下讲得好。”不知是谁冒出的一句,沈芜瞥了周遭一眼便很快收回视线。戎衡这时也站起,在沈芜手捧杯往嘴边送时,自己仰头先喝了个干净,然后一句话不说就坐了下去。戎衡过快的举动弄得沈芜不尴不尬,匆匆抿了两口也坐回了位子,心里不是不明白,戎衡这是变相替她挡酒。男人别看话不中听,心还是细的。可惜,人要走了。到了宴席尾声,坐在上首的元朔帝站起了身,举杯对着戎衡,嘴角勾勒的微笑恰到好处彰显出了帝王威仪。“今日一别,山高水远,朕在此遥祝戎王子一路顺风,平安回到乌孙。”戎衡两手捧杯,低了头,端端正正道:“谢陛下吉言,陛下隆恩,戎衡没齿不忘,他日必当结草衔环。”不宜说太细,戎衡一句话表明了满满的诚意,也是皇帝想听到的。元朔帝笑着让他坐下,不必拘礼,自己却放了杯,锐利的眸扫了一圈,落到沈芜身上时特别幽深,看得沈芜浑身一颤,年轻的帝王便拂袖起驾离开了。皇帝一走,席上氛围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小公爷直接跑到沈芜跟前,黑亮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小阿芜,你什么时候也回去呢,我有点舍不得你。”“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会走。”沈芜只能这样模棱两可的回。说来,这两年,她跟小公爷也没见几次面,更不可能有多深厚的交情,这位还惦记着她,也是实诚了。“其实,想留下来,也有一个办法。”沈芜都没表现出不想走的意思,秦小公爷就自顾自说开了,还一脸你快问我什么办法的兴奋表情。沈芜扛不住过他的热心,只能没什么兴趣的问了一句。小公爷立即道:“你娶了我的妹妹,成了我大乾国的人,不就可以永远留下来了。”沈芜先是一愣,随即头大:“我娶你的妹妹,也是你妹妹嫁鸡随鸡,跟着我回金陵,没道理让我留下。”小公爷听了也是一愣,拍了拍额头,笑骂自己:“对的,忘了你是王族,不能入赘。”大乾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就是比其他国家要高上一等,勋贵之家也敢跟其他王族比肩,偏偏很多人都吃这套。秦小公爷回到他的座位思考难题去了。沈芜方才得到消停,又有人找上了她,还是她最不待见的裕世子,连个正脸都不想给。白生了一副好嗓子,就是不会说人话。“沈殿下这两年在东宫住得可还安宁?”裕瑾心态也不是一般的好,对着沈芜冷脸也能如沐春风的笑。沈芜没什么笑意的弯了唇:“世子这话就不对了,阿芜住的东宫,能不安宁?还是世子想影射什么?”天子住过的东宫,谁敢说不好。裕瑾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面色微凝,瞬间变得正经道:“是裕某口误,沈弟在东宫必是样样都如意,不过,”顿了顿,裕瑾意味深长望着沈芜,“但愿沈弟在大乾能够一直如意下去。”“这个就不劳裕世子操心了,世子即将回母国,阿芜在这里祝世子否极泰来,前程似锦。”不想交往的人,沈芜连杯子都懒得拿起,一口酒都不想敬。沈芜做得明显,裕瑾又如何看不出来,他一点都不恼,既然这位是太子自己看重的人,就算拉拢不过来也不能交恶。只不过,秘密藏久了,爆发出来的威力也更猛。遗憾的是他很快就要离开了,不能亲眼看到,但不妨碍他身为旁观者的乐趣。“梧桐还将在驿馆住上一段时间,沈弟你以后若有难处,可以试着找他,他一向足智多谋,说不定能帮你解围。”“谢世子好意,但愿没那么一天。”这些心思复杂的人,能不招惹,就决不能惹。到了尾声,席上宾客的酒也敬得差不多了,戎衡很给面子,几乎每个人过来,他都会喝掉大半杯,谁也不得罪。沈芜旁边看着,发现身在王族的人就没一个简单,戎衡看起来冷漠寡言,但人际往来并不弱,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都来捧场了。月上柳梢,沈芜困意袭来,退出这喧嚣,默默起身离开。小顺子和小寿子跟在她身后,按照沈芜定下的规矩,不紧不慢跟随,不近不远守着,没有急事,就保持这样的安静。直到经过荷花池,沈芜停了下来,小顺子和小寿子也站定。这个池子,是埋葬了小王孙的地方,却是她的开始,也算是意义非凡了。“你们快点找,磨磨唧唧慢死了,贤妃娘娘的猫要是丢了,你们一个个都等着被削吧!”忽然冒出来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听声就感觉是个凶巴巴的大婶。沈芜如今听到贤妃这两个字就想避开,抬脚正准备撤,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黑色毛团儿,直往她身上扑。沈芜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殿下!”小顺子和小寿子慌慌张张奔过去想拉住沈芜,仍是晚了一步,只听到噗通一下落水声---世界就在这一刻变得彻底安静了。第38章 变来变去“阿芜, 阿芜,你快醒醒,不要吓母亲啊!”好温柔的声音, 可妈妈是个大嗓门, 哪怕是关心的话也能说得分外嫌弃, 她想感动都酝酿不出情绪。“阿芜, 是母亲对不起你,求求你快醒来, 母亲错了,母亲发誓再也不离开你,等将你父王救出来,咱们一家三口找个远离是非的地方,不问世事, 开开心心......”很美的想法,但实现起来, 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冲他们这身份,就注定远不了是非。沈芜这次落水,算是去了半条命,明明会游水的人, 却被池里的水草缠住, 费好大的力气也游不上去,憋不住气呛了不少的水,小寿子和小顺子跳下来救她,差点也被她带得丢了命。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 沈芜想的是这样也好, 打哪来的就从哪离开,一切回归原点, 从此天涯,各别两宽。然而,她的这根金手指似乎开得特别粗,脑子都快烧糊了还没死成,昏睡了三四天,等她有了意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小翠,而是她美艳动人,年轻得像没生过孩子似的便宜娘。沈芜很想睡回去,就这么睡到死算了。“阿芜,你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母亲了吗?”赵雅茹望着女儿的神情伤感异常,两眼又红又肿,若是前世子在这里,定会揽着娇妻可劲儿哄。沈芜不是便宜爹,对女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加上这人对造成小王孙如今的困境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沈芜忍着不发脾气,已经是教养很好了。当然,她这浑身乏力的破身子,连发声都困难,更别说发火了。小翠依然是那么的夸张,扑到床边呜呜大哭,就跟走了爹妈似的。“主子,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小翠怎么活,往后有水的地方,您都不能去了,太危险了。”“水,水---”沈芜嗫嗫嚅嚅,声音轻得自己听起来都费劲。小翠关心则乱,猛地摇头:“不可以,有水的地方都不能去了。”赵雅茹听不下去了,推了推小翠:“你快倒杯温水过来,稍微热点,但不能烫,再拿个小勺子。”小翠这才明白过来,懊恼地拍拍额头:“是是,奴婢这就去弄。”沈芜使不上劲,赵雅茹将她搀扶起来,在她身后垫上厚厚的引枕,小翠端了水过来,正要舀勺子喂沈芜就被赵雅茹接了碗,先坐到了床沿,倒点水到手背上,觉得温度合适,赶紧喂给沈芜。沈芜渴得不行,也没心情跟赵雅茹置气,先解渴,别的往后放。咦,甜的。沈芜看向小翠,小翠眼泪汪汪:“怕主子嘴里没味,奴婢加了半勺糖。”沈芜没有吭声,赵雅茹转头望着小翠,眼里带了一丝笑意:“从前我看你就是个仔细人,果然没选错。”小翠性子粗,但做事不糙,又忠心,不然赵雅茹也不会犹豫了好久最终仍是定下她做女儿的侍婢。“小翠,你先出去,把门带上,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小翠对赵雅茹颇为忌惮,一听到这话,麻溜退得快,不过走之前仍是依依不舍瞅了沈芜一眼。沈芜满肚子的疑问。便宜娘为何在这里?新帝将皇宫把守得固若金汤,她是如何进来的?银甲卫几乎遍布宫道每一个角落,她除非会飞天遁地之术,不然很难不被发现。女娃娃眸子灵动慧黠,赵雅茹不用问,看女儿眼珠子滴溜溜转就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不由轻声一叹。“你好好歇着,别费力气,母亲一五一十讲给你听。”这说起来,故事就长了,沈芜精神不济,听着听着都想打瞌睡了。然而,听到便宜娘在东宫整整住了两年,沈芜掩不住的惊讶,瞬间抖擞了精神。母女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居然两年都没发现。不过,好像也不奇怪,东宫那么大,她又不爱瞎晃,便宜娘更是深居简出,碰不到也正常。沈芜舔了舔唇,喝完糖水后感觉好了点,但发出的声音仍是沙哑有如糙纸刮过。“所以,你和太、子--”几个字,沈芜都说的吃力,没有说完,但她相信赵雅茹听得懂。“这位元朔帝本事了得,要躲开他的耳目不容易,正好我也不愿意再东奔西走,想离你近一点,你若有个什么事,我也能及时照应到,可谁想,仍是大意了---”女儿两次落水,赵雅茹心里比谁都难过,可她一人能力有限,这宫里又大,在东宫还能看着,一旦出去那就鞭长莫及了。沈芜脑子里有点乱,皇帝把她们母女俩都扣在宫里,到底是何打算?难不成真的看上她了?她就一张脸长得好看,可其他方面,不说别的,就一个王孙的身份已经让他难办了。她再怂也有底线,当男宠什么的,打死也不干。见女儿半天不说话,赵雅茹试探的问:“阿芜,你想不想回金陵?”或许是母女俩分离太久,变得生疏了,也或许是孩子长大了,性子慢慢沉稳,文静了,赵雅茹看着女儿总有种异样的感觉。这肯定是她的孩子没错,就算脸长开了,个子高了,出落得更美了,可无论分开多久当娘的一眼就能认出。“阿芜,你是不是还在怪母亲,当年母亲太草率,和你父亲都糊涂了,错将扮作小郎君,后来你爹被圈禁,珍妃屡屡相逼,要置我于死地,我迫不得已只能悄然遁走,你祖父再昏庸也不可能真要你们fù_nǚ 的命,但我不一样,我若再留在金陵只有死路一条,人活着才有希望,我若死了,你们父子面临的可能是一辈子的圈禁,没人帮你们筹谋......”赵雅茹一句句吐露心声,离开那晚她非常痛苦,根本就不想走,夫君在她饭菜里下了药,动用最后一点人脉将她送出了金陵。沈芜想象当时危急的情景,也能体会赵雅茹的苦衷。世子就算被废也是国主的儿子,她变回女郎也是千金之躯,可赵雅茹不一样,若真要找一个人顶罪,国主只会惩罚她。沈芜思前想后,再次开口,依旧哑哑的粗嗓子:“我们,还能不能回去?”皇帝那态度,她们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赵雅茹两年来一直都在为这事想辄,要回去,不然怎么救夫君,然而,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去,是个大难题,就怕刚到城门口,还没踏进去就被守城的兵将擒下。“阿芜,你先把身子养好,母亲再带你去见淑贵妃,以她外甥女的身份。”沈芜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赵雅茹连忙拿帕子给她擦拭嘴角。“别急,母亲慢慢说给你听,这是母亲权衡利弊后想出的唯一可行办法,毕竟你十四了,这女儿身总有藏不住的那天,倒不如在那之前我们早作退路,这次你不巧落水是个契机,对外,所有人都知道你身体孱弱,上一回险险死里逃生,这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而且,阿芜,你有没有想过,皇帝为何不将你带回衡芜院,而是安置在这毓秀宫,之前服侍你的下人,只允许小翠跟过来侍候,每日派的是专职给贵妃看诊的钟太医,先去衡芜院晃一圈,入了夜才从后门进到这里给你诊脉......”赵雅茹这么一说,沈芜更是心惊,这才开始留意起周遭环境。的确不是她住了两年的房间,陈设摆件更好了,一眼看去就像是妃子住的地方,琳琅满目,典雅精致。沈芜一下子有如醍醐灌顶,瞪圆了眼睛:“猫,那只猫!”“那确实是贤妃的猫,但为何夜里跑去了荷花池玩耍,又有谁说得清呢?”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沈芜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一直蹿到心头。这位元朔帝城府之深,简直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阿芜,我们如今没有别的选择,皇帝给了我们一条生路,也算是捷径,再就看我们如何把后面的路走下去了。”“所以,您和贵妃相认,是要做回明珠郡主?”死而复生,也不是一般的惊悚。“那是谣传,死的不是我,当年使臣带回的消息本就错了,但两国路途遥远,大乾没有再派人前往乌孙查证,此事便不了了之。”元朔帝在一次谈话中透给她的意思,也算说得过去的解释,对她来说有利无弊,也是唯一一次重新获得原来身份的机会。做回明珠郡主,她能做的事就多了,也有更多把握救夫君出来。沈芜恍恍惚惚朦朦胧胧,脑海里如今只剩下一个念头。所以,她从乌孙国的小王孙摇身一变,成了大乾明珠郡主的女儿。“阿芜,你以后随我姓,叫赵芜,是我和别国夫君和离后带回来的孩子。”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每一天都在神转折---等阿芜重新躺下,赵雅茹又陪了她一会,看她闭眼睡着就出门了,去长春宫见姐姐。赵雅茹离开没多久,元朔帝一身玄服,踏着月色而来,身旁只跟了潘英,显然是不想声张。小翠看到皇帝就不自觉紧张,手抖声颤:“皇皇皇上---”“在外头守着,不可进来。”元朔帝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就大刀阔斧跨进里屋。潘英和小翠一同守在外屋,看着小翠笑眯眯道:“你这小丫头得练练胆子了,往后见到陛下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一直这么怕可不成。”小翠一听,五官全都皱到一团,愁成了苦瓜脸。沈芜心事重重,睡眠也浅,外头有点动静,她就醒了,听到皇帝来了,小心脏更是扑通狂跳,越是想睡,脑子反而越发清醒。那有劲的脚步声,一下下逼近,在这沉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触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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