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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孙的娇养日常》TXT全集下载_14(1 / 1)

“那位有幸得到大乾天子的青眼,你如何争得过,不如趁你王兄还未登位,好好修复两人的关系,往后也能得个肥沃富庶的封地。”珍妃也在琢磨自己的退路了,她好歹生了两个王女,沈崇本性笃厚,不是个嗜杀的暴君,为着两个年岁尚幼的小妹妹,也该宽宥于她,大不了她自请带着女儿到远郊生活。她和沈崇并无深仇大恨,他被圈禁也是因为他自己行事不端,宠幸狐媚子,为了扶爱妾上位,竟将女郎当郎君来养,她顺手推舟,将小郎君打发出去当质子,又没要他的性命,谁叫他自己时运不济,那么多质子都活得好好的,偏偏就大火烧死了他一个。如今狐媚子前世子妃不知所踪,女扮男装的王孙也没了,沈崇彻底擦除了污点,又有了身份显贵的新欢,也算是否极泰来,拨乱反正。或许这就是天生的王命所归,该你的,兜兜转转绕一圈,依然会回到你身上。珍妃这样一想,更觉意兴阑珊,筹划了多年,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她心里的憋屈不会比沈恪少。“这位明珠郡主是如何与沈崇认识的?论外貌论身份,你也不比沈崇差,她为何没有相中你?”大乾扶持沈崇,泰半也有这位郡主的缘故,珍妃不由暗恼沈恪无用,连个女人都降不住。“人家姐妹愿意共事一夫,你能奈何?”沈恪话里无尽嘲讽,珍妃听了一愣:“什么意思?”“我们那位听闻已经身故的前世子妃真实身份乃是明珠郡主庶出堂姐,两人约莫有六七分像,连喜好也差不离,都好沈崇那手无寸铁的弱鸡。”赵雅茹在来金陵之前,特意找了个技术高超的圣手将左眼角黑痣去掉,再加上离开多年,气质和形象都有发生变化,即便同一个人,也未必能认出。“还有这样的故事。”珍妃更加感慨沈崇好命,大势已去,遂绝了残存的歪念,一门心思寻退路。沈崇真心仁义,尤其对妇孺,这也是当年赵雅茹以女充子,抱着沈崇痛哭忏悔就得到他原谅的重要原因。珍妃用来可能没那么管用,但有两个女儿傍身,沈崇得顾及两个幼妹,最后仍是网开一面。yín_luàn 宫闱,一旦查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珍妃被贬为庶民,带着两个女儿到郊野讨生活去了。至于沈恪,在沈崇降罪之前,带着一干亲信去了国土最北方,说是戍守边关以恕罪。于是心软的沈崇犹豫几下,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去了。好在有个雷厉风行的明珠郡主在身边,劝得沈崇发布对沈恪的终身禁令,若离开边关,杀无赦。“若我晚一日来到金陵,你便被你二弟安插在冷宫的耳目下毒暗杀了,你对他尚有兄弟之谊,他却恨不能你早死。”沈崇也就冒出那么一丢丢的心软,被赵雅茹这么一说,顿时什么都不想了,颁发了一则将沈恪贬为庶民的王令,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自此,金陵国储位之争就此落幕。沈芜看着从母国捎来的谍报,津津有味,像看一场闹剧似的,最终总结为一句话--谁拳头硬谁说了算。皇帝不插手也就算了,一出手,说完就完。周誉近几日忙着处理各国岁贡事宜,等到空下来,转眼就到月圆中秋,与文武百官在乾清宫正殿设宴,待散了席,已是月上中天。明月像饼,高挂在苍穹之上。看似圆满,却不知这望月的人,又有多少离愁别绪。此情此景,难免有些触景生情,沈芜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仍是压抑不住地忧郁了。沈芜闹忧郁又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装忧郁的时候黛眉轻蹙,一副我是病娇请怜惜的柔弱之态,可一旦真郁闷了,那是半点都不想让人窥见自己的真实情绪,全身的动作都在诠释强颜欢笑。见皇帝来了,沈芜反倒笑得更欢,拿出小翠珍藏的梅子酒,特别大方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阿芜陪陛下喝个尽兴可好。”“这等长夜美景,比起饮酒,其实还有更尽兴的事可做,阿芜愿不愿意与朕试试?”周誉接过沈芜递过来的酒盏,仰头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案上,白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一入夜就变了个样子,一瞬不瞬看人的神情,直叫沈芜心慌意乱,不敢直视。“阿芜不愿意,也不想知道,今日只想喝点小酒,陛下若无此意,那就恕阿芜不能奉陪了。”沈芜说话时还歪着脑袋,眨巴眼睛一笑,那模样,分外俏皮,又惹人怜,周誉看着如何没有想法。没想法,就不是男人了。周誉复又拿起杯盏,一口口地小抿,侧身回望沈芜,展颜一笑。门窗大敞,皎洁的月光混着这一室的烛光,有种分外旖旎的情状,男人这一笑,又似皎皎月华,非萤火所能媲美,实在叫沈芜这种内心熟透了的女人难以招架。鬼使神差地,沈芜凑过去,醉意微醺,小脸晕红。“陛下,要不要玩亲亲?”沈芜是四分醉意,四分兴起,还有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索性壮了胆子撩这一回。平时都是周誉撩她,她怎么着也得扳回一局。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篇幅不长,正在收尾中,这个月一定完结,到时再统一发红包,感谢坚守在一线不曾离开的亲人们,顺便为接棒文打个卡,好心的小仙女动动手指加个收,万一开文后发现是自己的菜呢!(? ̄▽ ̄)?文名暂定《我与凶兽共枕欢》暂定文案:魏无央怕疼,怕事,还很怕死。算命的说她多福多寿命格奇贵,她天真地相信着,直到篡位的长姐将一干手足斩杀,独留她寒风中瑟瑟发抖……第47章 酒壮人胆周誉作为天下, 要什么没有,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除了对忠心耿耿的臣子偶尔表现出关怀体恤的明君风范, 到其他人, 尤其是女人, 他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 也无暇分出精力是研究女人的喜怒哀乐。但沈芜一直是个例外。她躲避他,他有点恼。她亲近他, 他又有点郁闷。一个人的情绪对不对,开不开心,作为天天在朝堂上对着一群假笑官员的皇帝而言,判断起来不是难事。周耀甚至能猜到沈芜在想什么。酒壮人胆色,她不开心, 他纵着她好了。周誉手掌很大,一巴掌扣住沈芜后脑勺, 轻轻松松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小姑娘发丝很凉很滑,浓密黑亮,冷白的长指在一头黑发中穿梭, 也是一种奇妙的感受。这比翻阅硬巴巴的奏折要舒服多了。“先醒醒, 睁大眼睛看着我,省得你亲了不认账,事后赖朕趁人之危。”沈芜脑袋被摁进男人怀里,鼻子磕到结实的胸膛, 硬邦邦的。皇帝从小习武, 即便朝政再忙,也会挤出时间跟亲卫队对练, 不说有多高超,但强身健体,锻炼体格还是很够的。沈芜撞到他胸口的肌肉,摸摸鼻子,实在有点疼。酒也醒了大半。不亲就算了,她给了机会,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然而,才这样想过,巴掌小脸就被周誉从怀里抬了起来,他头低下来,一吻封箴。本打算适可而止,耐不住沈芜昏昏沉沉,无意识地嘤咛。只这一声,周誉脑子里的那根弦崩了,弯腰将沈芜抱起,大步走向寝殿内屋。远远看着两人不敢靠近的小翠这时有些急了,见皇帝抱着主子就要进屋,孤男寡女,后果不堪设想。顾不上死不死了,小翠白着脸,咬牙冲了过去,跟在皇帝后头就要进去。却被周誉一个转身,长腿踹向门板,哐的一下挡住了小翠那张火急火燎的脸。进了屋,两人很快倒了下去。男人不知道从哪练出来的吻功,还是他无师自通,或者皇帝天生就是什么都会,拈手就来。沈芜浑身发软,只觉骨头也变得酥麻了,悲催地发现,她居然被男人吻得有那么点感觉了。男女之事,宛如天雷勾地火,最终不过两个字,冲动。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吻谁谁抱谁了。柔软的床榻,彼此气息交灼。周誉红了眼,虽然很想,却又强自压抑着,用尽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克制力将沈芜推离自己,拉起锦被盖住她不是那么整齐的身子,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你冷静点,大婚之前,不能越界。”他不能让她有任何令人攻讦的把柄,特别这把柄还是他造成的。沈芜被男人狂热的索吻弄得火起,正是晕头转向的时候,男人又一被子盖得她更热了,像只土拨鼠似的拱着被子,一只细白的小腿露了出来。周誉别开脸,翻身下床,将散开的衣带系拢,走到桌边猛灌了两杯凉茶,等到情绪渐渐平复了,方才打开门,就见小翠红了眼睛蹲在门口,一脸天要塌了的绝望。“照顾好你家主子。”周誉起脚从小翠跨过,面无表情地叮嘱。红着眼恭送皇帝离开,看不到人了,小翠拔脚冲进里屋,一声我的主子啊嚎完以后戛然而止,被沈芜豪放的做派惊得有些愣住了。沈芜是真心难受。酒劲上来了,体内暖烘烘,又被周誉撩了那么几下,还丧尽天良地将她捂进被子里热得她快要爆炸。“主子,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泡个澡,人也精神些。”陷在被子里的女子一头乌发披散,堪堪遮住胸前,腰部以下要露不露,滑腻匀称的长腿,当真是引人犯错。饶是小翠一个女人看了都有点口干舌燥,呆了又呆。“小翠,快去烧水,我要沐浴,”沈芜裹着被子摇摇晃晃就要起身,小翠回过神,赶紧跑到床边稳准她娇软无力的身子。“不必烧水了,凉水也可,我现在就要泡澡。”沈芜热得有点急。“等等等一下,我的宝贝县主哦,您再等等,很快就好了。”小翠哪能让沈芜就这样出去,手忙脚乱地给她裹上衣物,一边提高了嗓门冲外头大喊:“春夏秋冬,你们四个人赶紧去灶房烧水,两个锅都用起来,柴火加到满,手脚麻利点,快啊!”跟着这位小祖宗久了,小翠感觉自己的寿数得减掉一半,突如其来整出这么一出,也亏得自己主子能耐了,换做别的女人,在皇帝面前失了形状,不死也要褪掉一层皮。这一夜,注定够折腾。周誉回到寝殿,泡在不冷不热的水里,盘算着沈芜及笄的日子。还有两个月......为何还有两个月?“皇上,要不要奴才宣个侍女进来服侍?”潘英看着主子今日不大对劲,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心里那个疼!主子乃天下之主,尊贵无双,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苦苦压抑自己,县主模样是好,可普天之下,容貌绝俗的女子又何尝寻不到,只要皇帝愿意,多的是美人投怀送抱。周誉双臂舒展,遒劲有力地搭在桶沿上,闭目养神,充耳不闻。潘英问完也知自己失言了,懊恼地拍了一记嘴巴,下手不轻,啪的一声在这白雾缭绕的浴房里显得格外响亮清脆。“送往乌孙国的贺礼备好了没?”良久,周誉才道,眼睛依旧闭着,好似在静心养神。“礼部已经按规制备妥了祝贺乌孙新王大婚的礼物。”潘英一本正经,察觉到主子不太对劲,头也不抬规规矩矩地回。“明日抬过来给朕过目。”戎衡成婚,周誉很愿意超越规制多送一些特殊的礼物让准新郎惊喜。没有那个娶她为王后的能耐,却不自量力,暗中撺掇她拐带她,以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可笑至极。远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戎衡忽然打了个喷嚏,他勒紧缰绳停了下来,侧身面朝一个方向,遥想千里之外的那个她。他恐怕要食言了。在自身不够强大的时候,谈感情,实在是奢侈。第48章 婚期将至在周誉不太明显的暗示和潘英的心领神会下, 有关戎衡大婚的消息在宫里宫外传了个遍。当了多年质子的戎王子即将成为乌孙国新君,并迎娶第二大部落族长的女儿为正妃,两大部落联合, 以戎氏为尊, 从而使得王权更为牢固。小翠这个包打听初听闻时是有那么一丝黯然神伤的, 毕竟戎衡是第一个让她产生了异样情愫的男人, 并一刹那闪过如果嫁的是他为妾也不错的念头。但她有自知之明,心动是一回事, 现实却很残酷,不抱希望就不会难过。“男人的话实在不能信,戎王子还说要带您回乌孙,护您一辈子,到头来, 也不过是一句空话,口号喊得漂亮, 糊弄不省事的小姑娘,当真就完了。”一比较,大乾的皇帝简直不要太威武,不讲空话, 直接用行动表示, 真男人就是这么的果断利落。宿醉过后,沈芜仍有些头疼,她半趴在榻上,眯着眼睛, 小翠的话她听一半漏一半, 好半晌才道:“谁要大婚了?皇帝?和谁?”小翠:......“皇上要大婚也得等到您及笄以后,还有两个月呢。”小翠服侍着沈芜饮下醒酒汤, 又给她按揉太阳穴,将手头紧要的事一件件说给主子听。“其实,两个月,说长也不长,金陵那边新君继位典礼过后,郡主差不多也要起程回大乾了,要是国主也能一并前来就更好,国主和郡主已经过了明路,您就是光明正大叫他一声父王也没人敢置喙。”小翠是觉得,父母都在,齐送女儿出嫁,才算完整的婚礼。冷不丁提到婚事,沈芜有点怔住。“那我是不是该回金陵备嫁?”小翠也愣了,没想到沈芜有这样的念头,想了想才道:“真要回金陵的话又太赶,而且听潘总管说,礼部那边已经在筹备了,皇上怕是不会放您离开的。”沈芜闻言又是一阵恍惚。这具身子就是长到二十岁也是鲜嫩的,怎么还没长成就要嫁人了。“听潘总管的意思,立后诏书约莫这几日就要发布了,皇帝在朝堂上已经透了迹象,更是推掉了几名重臣举荐的人选,并以接下来三年专心诞育嫡长子为由,取消了今年的选秀。”下一个三年,估计要以专心养育嫡长子为由了,小翠莫名信任皇帝,真命天子,无所不能,就没有做不到的事。小翠带来的消息足够劲爆,让沈芜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涨了。这尚未长成的小身板,竟是连果酒的劲道都承受不住。“所以,你说的快要成婚的男人到底是哪位?”小翠:......主子,您先前都在神游吗?戎衡要成婚了!沈芜头没那么疼了,更多的是惊讶。戎衡那种性子,她还以为天生厌女,也就对她态度好一点,没想到......不过,以他的身份和处境,想要站稳脚跟,似乎也没有比联姻更快的办法了。沈芜对戎衡的情感较为复杂,说不上有多喜欢,但好感肯定是存在的,比起周琛高调的陪伴,戎衡更有种润物细无声的周到,尽管他表现出来的方式不是那么温柔,但对她的心意无疑是好的。想到这,沈芜不禁唏嘘,庆幸自己足够理智,没有被戎衡离开前的那些话动摇。赵雅茹内心那样强悍的女人,在乌孙住不了几年就死遁了,更别提她人生地不熟,过去了也是看人脸色度日。更何况,沈芜不觉得戎衡对她的感情深到可以毁天灭地,他也没有那样的本事。相比较,沈芜不想承认,但也不能不承认,嫁给周誉或许才是她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最佳打开方式。裕国和金陵西面有部分国土接壤,也是几个邻居中唯一没有被二王子说动的国家。所以,裕国世子瑾亲自前来贺新王大典,沈崇表现出了极大的友善,以高规格的迎宾标准接待。再加上,裕瑾和沈崇之前的处境有些类似,内有弟弟和宠妃勾结,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妄想趁乱分一杯羹。沈崇比裕瑾好一点的是,有个争气的女儿,高枝攀到了天边,将九五之尊都给拿下了。裕瑾暂时没有女儿福,也没有那样争气的妹妹,思来想去,也只能曲线救国了。庆幸的是,沈崇乐善好施,只要真诚相待,不难交好。说来也怪,一对上沈崇那双和沈芜有些相似的眼睛,没有尔虞我诈的阴谋,很纯粹很干净,裕瑾便忍不住想要倾诉,他的父王以及众多宗亲长辈里,几乎没有沈崇这一类型的人。“小老弟啊,你的难处,我懂,我在冷宫的那几年也一度以为自己可能要老死在破屋了,可哪想到时来运转,我那女儿,诶,我那继女,明珠郡主的女儿,真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我这个后爹也跟着走运,算是老天爷开眼了。”听赵雅茹说,裕瑾在大乾为质时和女儿有过交集,藏着掖着反倒令人猜疑,不如大大方方讲出来,裕瑾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裕瑾听后淡笑了一下:“沈世叔乃正统嫡出,坐这王位才是实至名归,有个大富大贵的女儿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果然是聪明人。沈崇看裕瑾的目光多了一丝赞许。“小老弟也莫烦扰,你乃先王后所出,占着嫡子的名分,在大乾多年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有功无过,谁也指不出你的错处,只需多加忍耐,积蓄势力,终能得偿所愿。”“那就借沈世叔吉言了。”一个叔,一个弟,这辈分乱得,若是赵雅茹在场,定要鄙夷沈崇了。是夜,沈崇接待完了各国宾客,一脸困倦地回到内宫。赵雅茹从寝室出来,手里拿着一封印有大乾官印的书信,扬了扬,对沈崇道:“我过两日起程回大乾,女儿不到一个月就要大婚,皇帝已经颁发了立后诏书,大婚和封后仪式共同举行,我身为母亲必须到场,陪女儿度过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沈崇闻言百感交集,一是不舍爱妻,二是想念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当年祸事来得猝然,都没好好告个别。“阿玉,不如孤和你---”“不要想不可能的事情,你初登王座,根基不稳,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哪里走得开。”即便是她,参加完女儿的婚礼也不能在大乾滞留太久,就怕夫君耳根子软,被人撺掇着做出不智的事情来。“那位裕国世子,你表面上做足礼节便可,不宜深交,那人虽然年轻,但城府不一般,他国内政,我们不插手,也不能贸然承诺什么。”赵雅茹在外漂泊多年,看尽人世百态,比关在冷宫不见天日的沈崇更为理智也更为世故。换做强势一点的男人,恐怕会对赵雅茹多有忌惮,但一个茶壶配一个盖,沈崇偏偏吃赵雅茹这套,很享受她对自己的千叮万嘱,只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才会这么不厌其烦地嘱咐。皇帝大婚,各属国必派使臣献礼恭贺,赵雅茹此番回大乾,即使明珠郡主,更是金陵王后,可谓风光无限,途中遇到好几个使臣,纷纷向她表示两国交好之意,愿缔结盟约,互利互惠。赵雅茹此行只为女儿婚礼,不谈其他,一一微笑婉拒,加快了路程,只想尽早赶回大乾。彼时的沈芜正拘在寝殿里试穿礼服,里三层外三层,按照皇后的规格定做,华贵精美,却也厚重繁冗,好在未到暑热天,否则午时立在礼台上,赐福仪式还没结束,她人怕是要先晕了。另外一套婚服则显得轻便多了,要到封后大典结束以后才能换上,美美地随皇帝在夜间宫宴上露个脸。穿衣服折腾一阵,脱下来又折腾了一阵,沈芜无比心疼自己,指了指明显更加轻快明艳的喜服:“我可以全程只穿这一套?”小翠连忙摇头,一脸认真:“不可以的,一件是喜服,婚宴上穿的,一件是您的封后礼服,不同的场合换不同的衣裳,不能弄混淆的。”沈芜闭上眼睛又睁开,有点烦躁。“主子,您这已经很好了,皇上体恤您,只要换两套,不然严格按照规制来,至少准备四套才合适。”“行,你别说了,我穿总成了吧。”“不说皇家,便是民间稍微有些头脸的大户人家办喜事也是诸多讲究,你这已经是尽量从简了,还有什么可不满的,新娘子要开心,要笑,不能抱怨。”悠扬的女声从殿外传了进来,越来越近,沈芜连忙掉头看过去,面露惊讶。不知不觉中,这日子过得飞快,赵雅茹走了又回来了。“母亲,您在金陵可还顺利?父王他可好?”问完沈芜又觉得自己傻,便宜爹都当上国君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说来我们做父母的还是沾了你这个女儿的光,不然没那么快。”赵雅茹拉过女儿,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这才多久没见,又长开了,越来越俊了,不愧是我女儿,就是像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赵雅茹当年为了生儿子发愁,如今却又庆幸,好在生的是女儿,贵不可言,绝世无双。沈芜天天照镜对着自己的脸看,即便盛世美颜看久了也不觉得惊艳了,反而是感叹便宜娘这种我自恋我骄傲的强大心理。她那国主父亲的眼光也真是别树一帜。“你父王时刻记挂着你,本想亲自来一趟,可手头堆积了太多的政务,实在走不开,临行前还托我给你捎话,说他很想你,以后定当抽个时间来大乾看你。”“父王如今是一国之主,自然走不开,不打紧的,即便不能见面,我们也会彼此挂念的。”沈芜肉麻兮兮地说,内心却庆幸无比。不来才好,一个就已经够她应付了,再来一个,万一露馅,那就头疼了。第49章 大婚时刻不说沈芜, 就连赵雅茹这个母亲也有厚重的礼服要穿,从寝殿到中正门的那段路,她得陪着女儿走。封后大典没有新帝登基那么隆重, 可加上皇帝大婚, 双喜并行, 也就不遑多让了。为显庄重, 皇帝的婚服并非大红,而是黑色缎面打底, 胸前后绣金丝九爪龙纹,头戴冕冠,威严俊秀,巍峨如山。大喜之日,即便人前要端着架着的皇帝此时也不免眉梢带着几分愉悦, 双手负在背后,立在中正殿正大门石阶之上, 身影挺着笔直,悠悠然然地等着他的皇后到来。而此时还在寝殿梳妆打扮,被一群宫人围着的沈芜没那么悠闲了。她就像即将粉面登台的戏子,被几个梳妆姑姑轮流在脸上涂脂抹粉, 画着皇后该有的既庄重又华美的妆容。一个时辰以后, 沈芜看着铜镜里那个满面姝光的宫装丽人,愣愣地眨眨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能美到这种地步。仿佛换了个人。刚开始沈芜还有点担心被人认出来,这回彻底放下心了。她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了, 更别说外人远远看着她, 又如何将她跟那个清秀瘦弱的小质子联系上。反正她是没那样的火眼金睛的。赵雅茹立在女儿身旁,仔仔细细审视女儿妆容, 将她发端的九凤金钗扶了扶,插得稳稳当当,尽管讲究仪态而有所收敛,面上依然是压不住的喜色。“你比母亲更有福气,路走得更顺,也更宽敞,母亲也没有别的再教给你了,只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与皇帝琴瑟和谐,鸾凤和鸣,永结同心,矢志不渝。”抛开身份和外在,单单只是一个母亲对即将出嫁的女儿最深切的祝愿。到了这一刻,许是被身边人忙忙碌碌又喜气洋洋的气氛所感染,突然间又听到赵雅茹这番感性的话,沈芜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她怎么就这么快嫁了呢,还是在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不可思议的时空里。“母亲,您能不能晚些回金陵?”新嫁娘的心情都是复杂的,不谈婚论嫁,感觉还有退路,一旦嫁了,过得好与不好,都跟另一半紧密相关,再要毫无牵挂地说走就走,其实很难了。毕竟身份不同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嫁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她是他的伴侣,更是一国之后,牵一发而动全身,往后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活在众人的目光下,再也做不到随心所欲了。皇后,代表着无上的光荣,也是所有女人艳羡但不敢奢望的终极顶点,可沈芜依然矫情地觉得,自己怎么有点亏呢。待到宫人们退出寝殿,到外面做着迎新后出来的准备,房间里只剩沈芜和赵雅茹,难得的平静,也让沈芜有时间调整心情。赵雅茹看出女儿精致笑容下掩饰的紧张心情,趁着没有外人了,说些逗趣的段子缓解女儿情绪。讲的都是在金陵的趣闻,这说着说着,不免提到了周琛。周琛酒后无状,抱着沈崇认爹,这人天生就有种娱乐大众的气质,浑身都是戏。“父王岂不是吓到了?”“你父王也是个不能用常理设想的人物,哪能那么容易就被吓到,不过倒是被你这个表哥的磨人劲头弄得有些扛不住了,这次我回来,严正要求将你表哥也带上,就怕他呆在金陵上瘾,不愿意走了。”毕竟是宗主国的王爷,身份尊重,要是在金陵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担待不起。“那表哥是如何跟着您回来的?”“他自然不愿意,我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药晕了带走。”赵雅茹话说得霸气,沈芜听得瞠目结舌,再次被她彪悍的行事作风给折服了。话说,那位户部尚书的女儿也是眼光独到,对周琛情有独钟,即便周琛为了避开和她的婚事而远走他乡,这位依然无怨无悔地等着,甚至自己亲手将后路堵死,放话说这辈子除了周琛谁也不嫁。沈芜实在想不通周琛哪来那么大的魔力,她和他相处的时间算长了,也没能对他产生一丁点缠绵的情感。尚书小姐待字闺中,也只在宫宴上巧遇了周琛那么一两次,就已经情深不寿,此生不悔了。注意力被转移,脑子里东西多了,沈芜情绪平和了许多,想到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种种,就跟倒带似的在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颇有些百感交集。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看客般等着随时消失的心境了。“吉时到!”报喜姑姑一声高亢的唱喝,赵雅茹又抓紧时间让沈芜多吃了几口米糕填肚子,嘱咐她出了殿口就得时刻保持仪态,收腹,挺背,微昂首,保持贵而不傲的体态,矜而不怯的微笑,无惧无畏,去俯视那些对你俯首称臣的子民吧。“母亲,你镇定点。”沈芜感觉赵雅茹比她还要激动,握着她的手都在微颤。到了殿门口,贵太妃含笑等在那里。作为后宫地位最高的长辈,她亲手为沈芜戴上黄金后冠,给予绵长的祝福。后冠真材实料,实打实的纯金,戴在沈芜头顶就像压了块沉重的石头,沈芜别说抬头了,连保持平视也要梗脖子暗中使劲。贵太妃笑看着沈芜,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远在金陵的外甥女做到了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她也算没遗憾了。“去吧,皇帝在中正门等你。”贵太妃和赵雅茹并肩,跟在沈芜后头,相似的容貌,一样发自内心的真正欢快的笑。“阿芜是个好孩子,很好很好。”贵太妃真心实意的夸,赵雅茹加深了唇角的笑。“那可不,也不瞧瞧是谁生的。”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只是预热,什么时候发不一定,没存够稿作者也不敢发出来,宝宝们愿意支持的话请收藏一下,无尽的感激!年纪越大越能体悟到世事无常这四个字背后的酸甜苦辣,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无论怎样,写文都是我这辈子最坚持的一件事,但愿能够写到生命结束那天,留下点可以被人记住的东西,才算不枉此生了!愿我们都能活得无怨无悔,问心无愧!第50章 今夜无眠曾经的五皇子, 现在的雍王,骨子里深藏着叛逆的因子,可架不住现实的残忍, 他试过了冲出牢笼, 也以为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做主, 可美梦做了才几天, 还没有畅快地玩够,现实又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到底是挣脱不了这命运给予他的枷锁。不说皇兄, 就连一个女人都提防不了。不过,明珠郡主也不是什么弱质女流,栽在她手里,好像也不算太惨。可到底伤了男儿的颜面。今日皇帝大婚,万人空巷, 举国欢庆,周琛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甚至小心眼地希望那个有着霸道母亲的准皇后喝水呛一口,出门摔一跤,妆容花一半,有多糗都不为过。想过以后, 心情才好了不少。周誉的一干兄弟, 唯有周琛封王之后留在京都,其余的人都被周誉打发去了各自封地,所以出席婚宴的几个兄弟中,以周琛最年长, 作为皇室宗亲的代表, 紧紧跟在皇帝身后,但又不能太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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