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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1)

赵栖不禁感叹:朕还是少了些帝王的威严。朕觉得丞相的官服比朕的龙袍看上去霸气多了,干脆以后龙袍也做成黑色的吧。江德海笑道:皇上这是哪的话,黑色谁都可以穿,可明黄色,独有皇上一人可用啊。赵栖随意道:明黄色只有朕可以穿,不过倒有许多人可以脱。比如说江德海,还有其他贴身伺候他的太监们。江德海一愣,反应过来:可不是嘛,以后皇上后宫佳丽三千,给皇上脱龙袍的活怕是轮不到奴才了。赵栖想象了一下他下朝回宫,肤白貌美的皇后迎上来给他脱龙袍的画面啊,这大概就是男人最平凡的幸福吧。不多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正是伺候容棠的锦柠。赵栖看到她颇为意外,可是容棠又病了?锦柠摇了摇头,皇上,公子想要见你。时隔多日,赵栖再次踏入自己的寝殿。雍华宫是天子的住所,地理方位,一应陈设都是最好的,除了慈安宫就属这最适合静养。容棠还是一身似雪的白衣,即便容颜清减,仍然气质出尘,不染尘埃。赵栖看着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个仙君一般的高岭之花和上回崩溃吐血的病秧子是同一人。容棠亦静静地望着他,眼眸微垂,良久才唤他一声:皇上。赵栖嗯了一声,没话找话:你瘦了。刚说完赵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人家病了这么久,不瘦难道还胖。容棠道:皇上明日,便要十九岁了。是啊,赵栖笑笑,朕记得你比朕小一岁,你也十八了吧。容棠嗯了一声,寿礼在桌上,皇上自己取罢。赵栖惊了个呆容棠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真的假的!皇上不要?赵栖回过神,要!当然要!他快步走向桌边,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长条状的匣子,是幅画?容棠轻一点头。赵栖兴致勃勃道:你给朕画的吗?容棠移开视线,嗯。容棠作为一大才子,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赵栖只见过他的字,还从来没欣赏过他的画。赵栖当下便想打开,你画的是什么啊。容棠道:皇上回去再看罢。赵栖止住动作,笑道:也行。赵栖是真的高兴。他本来以为容棠要见他是要和他吵架,没想到他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还给他送了礼物。虽然他还是猜不到容棠的心思,也不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不过只要容棠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养好身体,他就心满意足了。赵栖捧着长盒,道:你明日要不要参加万寿节夜宴?朕一直给你留着位置呢。容棠静默了会儿,皇上想我去?赵栖不假思索道:想啊。容棠淡淡一笑,好。他顿了顿,又道:皇上何时搬回来?不急,赵栖说,等你痊愈了再说。容棠看着他,搬回来。赵栖一愣,啊?皇上说过,我要什么都给我。朕是说过这话。可是容棠打断他:我不喜欢皇上住海晏殿,明日便搬回来吧。赵栖不明白容棠为什么执着于这件事。不过他是在海晏殿住得有些久,既然容棠好得差不多,他也该回自己寝殿住了。行。赵栖痛快地答应,你还有别的想要的吗?尽管说,别客气。容棠缓缓道:不急,来日方长。哦,那朕先走了?皇上慢走。赵栖抱着画卷走到门口,复又回头,对容棠说:容棠,你能想开,朕真的很开心。容棠不语。他确实是想开了。愧疚也好,手段也罢,只要能把人留在身边就好。回到海晏殿,赵栖打开了容棠送他的礼物一株盛放的桃花,粉白相间,明媚动人,画的右下角还有一个容字。赵栖找不到文雅的词赞叹,只道:卧槽牛逼!老江,把这画裱起来,朕以后要挂墙头!万寿节当日,赵栖起了个大早。按照规矩,他要先去给太后请安,再带着皇室宗族去太庙祭祖。出海晏殿的时候,天都还没亮,赵栖看了眼对面的偏殿,道:丞相还没起床?江德海:皇上,丞相昨夜回相府了,今日他会同文武百官一同进宫。赵栖到了慈安宫,向温太后行大礼。儿子的生辰,娘的受难日。这阵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温太后看着赵栖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请安,内心颇多感触,亲自把人扶了起来,指尖抚过赵栖鲜活的眉眼,莞尔:栖儿真的长大了。赵栖叹了口气,能再长高一点就好了。他的身高实在让人捉急,江宝儿都比他高那么一点。温太后噗嗤一笑,年龄是大了一岁,但还是小孩子心性。母后得快些为你挑一个皇后,等你有了皇子,总要稳重些吧。赵栖一阵无语:啊,又来了。皇后和皇子的话题陪着赵栖用完了早膳。在京三服之内的皇室宗族在太庙前殿等候多时,为首的是赵栖的几个皇叔,在他们之后站着的就是赵栖唯一的同父兄弟。赵桐还和上次赵栖见他时一样,安静谦逊,玉树兰芝,和旁人对视时总是带着微笑,让人心生好感。赵栖多看了他几眼,转身走进太庙。祭祖的仪式繁琐冗长,持续了数个时辰。好不容易熬到结束,赵栖又要召见文武百官,颁布大赦天下的诏令,一直到晚上宫宴开始,他才吃上了一口东西。宫宴在万寿宫举行,皇亲国戚,文臣武将,满朝同乐,唯一身份特殊的人,便是和文官们坐在一处的容棠了。只见他身穿常服,独自一人坐在一桌,脸上无甚表情。新科状元不满:此人不是皇上的男宠么,即便要出席,也应该和后宫太妃一列,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探花徐邱不以为意,说起来,容公子才华超众,我仰慕他多年,今日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同他把酒言欢!两人的话飘进容棠耳中,他亦无动于衷。一人走至他跟前,道:我能坐这儿吗?容棠抬眸,对上来人的眼睛,道:淮王请自便。坐在最高位的赵栖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不太高兴。淮王这是要干嘛啊,还想拉容棠入伙吗,人家都说不愿意了啊。皇上,李迟苏端着酒杯走向前,一双桃花眼中饱含笑意,臣敬皇上一杯,愿皇上万寿无疆。当着温太后等人的面,赵栖不好拒绝,拿起酒杯向李迟苏致意,喝了一半。敬完了酒,李迟苏又献上了他的贺礼,皇上,臣与臣父二十年前在宫中的桃林下藏了一壶桃花清酿。上回臣入宫时将其取了出来,特此献于皇上。赵栖有些奇怪。别人送的贺礼要么价值连城,要么极其稀有,李迟苏送壶陈酒算什么。赵栖不懂,坐在他身旁的温太后和萧世卿心里却和明镜似的。二十年前,还是高祖在位的时候。那时哀家还只是太子妃,常在宫里看见高祖帝和老昭南王切磋武艺,谈古论今,比亲兄弟还亲。萧世卿点头,昭南王送皇上这壶酒,有心了。两人这么一说,赵栖也明白了,原来李迟苏是在借这壶酒提醒他们高祖和老昭南王的情谊。臣惶恐。李迟苏笑吟吟地看着赵栖,皇上今日不长胡子了,嗯?赵栖装模作样地咳了声,转移话题:昭南王吃好喝好,不用和朕客气。李迟苏笑了笑,是。李迟苏回到座位上坐下,忽然发现自己的盘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他四处看了看,摊开迅速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起身离席。之后,温太后觉得乏了先回了慈安宫。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来向赵栖敬酒,其中不乏内阁重臣,盟国使臣,宗族长辈,每一个都得给几分面子。酒过三巡,赵栖隐隐有了醉意,连容棠提前退席了都未发现。贺长洲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飘了。皇上,我也敬你一杯,希望皇上以后,嗯多喜欢我一点?赵栖在酒的作用下大放厥词,长洲和朕是什么关系!一杯酒哪够,至少三杯!贺长洲笑道:这可是皇上说的,来人,拿酒来!皇上,萧世卿皱着道,你不胜酒力,莫要贪杯。没事儿,赵栖的声音都软了,朕的生日哎,醉一次怎么了。萧世卿不欲同他废话,直接把酒杯从他手里抽走,皇上已经醉了。还给朕,杯子赵栖扑过去想够杯子,萧世卿哪里会如他所愿,单手拦住他的腰,道:江德海,送皇上回宫。赵栖忽然大吼一声:萧世卿!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酒的后劲太大,赵栖觉得全身上下都燥得慌,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萧世卿,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对方身上一靠,丞相哥哥萧世卿扶稳他,嗯?别人都送了朕礼物,哥哥的礼物呢?萧世卿眼眸微动,声音轻得好像在哄小孩,寿礼,晚些臣再送给皇上。好赵栖乖顺地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江德海看了看赵栖,道:皇上这是睡着了吧。萧世卿:嗯,我抱他回去。萧丞相,贺长洲指了指下面,宫宴尚未结束,百官也未尽兴,太后和皇上都走了,你身为百官之首,应当留下来坐镇才是。至于皇上,我抱他回宫即可,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抱他了。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朕的龙袍有很多人可以脱。jj:在我这不行。第32章赵栖越来越飘,脑子里好像在烧什么东西, 浓烟弥漫, 噼里啪啦。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耳边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 像一阵风吹过,他明明听清楚了, 知道别人在说什么,然而下一个瞬间, 他就全忘了。在这种奇异的感觉, 他的触感和嗅觉反而变得更加鲜明。他感觉自己被人横抱了起来。那个人身上有熟悉好闻的芳草香,抱着他仍旧步伐稳健, 一点都不显吃力。可他却很不舒服,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就是难受,喉头发干,又热又渴。身上的新龙袍是不是做小了,贴在他皮肤上,闷得他呼吸都变得艰难。不要抱。那人低下头,嗯?赵栖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要抱抱, 要背的。换个姿势或许他能好受一些。那人低笑了一声,好, 咱们换背的。接着,赵栖就被背了起来。背他的人后背很宽,他双手搂着那人的脖子, 大概是上半身立着,他呼吸困难的症状减轻了一些,整个人畅快了不少,便闭上了眼睛,侧脸靠着那人的肩膀。皇上是回海晏殿吗?赵栖皱起眉,隐约记得自己答应了何人今晚要回雍华宫住。雍华宫,他小小声道,我要去雍华宫。说完,他脑子里维持清醒的最后一个弦,崩地一声,断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赵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上很大,他滚了几圈都没滚下来。茫茫然地睁开眼,除了一片明黄色什么都看不清。一个清晰的念头猛地在他脑子里一闪他躺的是雍华宫的那张龙床。但赵栖的清醒也这一瞬间。很快,身体里那股无名的火又烧了起来,比他睡着之前还要猛烈;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天地都在旋转。一个人影走进他的视线。你的脸好红啊,就醉得这么厉害?那人伸出手,碰了碰赵栖的额头,赵栖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往里畏缩了下,想要躲开那人的触碰。你那人收回手,似乎有些不甘心,我去找太医。赵栖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许走!别、别丢下我一个那人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赵栖胡乱拉扯着自己身上的龙袍,热死了,为什么会这么热,能不能开个空调啊他有气无力道,你帮帮我,帮我脱掉它。那人久久没有动作。得不到帮忙的赵栖只能自己来,可他努力了半天也找不到扣子,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哭腔,120,快打120,我他妈要凉了!不,是要热死了那人听到他的胡言乱语,确信了他是真的难受,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朝他伸出手。赵栖以为自己能得到解脱,没想到那人只是将他的龙袍一扯,他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而后猛地一疼赵栖在这种疼痛中再次断片。不知多了多久,他又听到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真的想要我帮你?赵栖嗓子干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是我还没脱过龙袍呢,那人饶有兴致道,皇上教教我?不教?那我只能慢慢来了。这可是皇上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我。你身上的味道,这是龙袍被一件件褪去,只留下一件里衣。可赵栖身上的热度却丝毫不减,他难受得在床上打滚,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捏住了他的脸,几乎是有些粗暴地问:看清楚,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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