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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1 / 1)

巫瑾的卷发已经尽数被雨水打湿,他强行拉住同样湿唧唧的薇拉:“先找到武器----”又是一页记叙飘来。“尊敬的约瑟夫波拿巴冕下于1808出人西班牙国王,澳洲北领地以他之名命名。宫廷画师弗朗西斯科·戈雅阁下于同年绘制……”巫瑾瞳孔骤缩。“宫廷画师……”薇拉跟不上他的思路:“什么?”巫瑾迅速开口:“宫廷画师----《巨人》的绘者,弗朗西斯科·戈雅也是宫廷画师。”见薇拉面色茫然,他再度解释:“1808,拿破仑大胜西班牙抵抗军,任命兄长约瑟夫为西班牙国王。戈雅在1808的西班牙宫廷,只可能是约瑟夫的御用画师。”“当时的半岛战争。西班牙不仅有反抗者,还有支持拿破仑,认为拿破仑会为西班牙带来希望的自由派。约瑟夫不可能委任反对派为宫廷画师----”也就是说,“戈雅是西班牙自由派。”薇拉绕了许久才听懂,抿唇:“但是----”逃杀副本并不是一张历史试卷。巫瑾近乎脱力的手再次握住剑柄,他缓慢道:“戈雅的立场很重要。”任何一幅画,都是在直剖画师的本心。“1808年开始绘制,1812年成稿的《巨人》,描述的不是拿破仑对西班牙的侵略,而是自由派最初的期盼----”“拿破仑会像守护法兰西一样,守护被他所兼并的西班牙。”“《巨人》的主旨不是侵略,而是歌颂。因为巨人就是拿破仑。”巫瑾看向薇拉:“我们去e120方向。”薇拉:“e120,巨人在那里。”她猛地恍然:“你是说拿破仑----”巫瑾点头:“赌一把,巨人会不会对我们下手。”不远处,法兰西的号角再次响起。只静止了不到半分钟的巨人再次向小镇轰然走来,大地都在因为他的重量震颤。魏衍于同时提起了长刀,在一侧截住两人走位。他眼神突然一肃。巫瑾竟是毫不犹豫向正在进行范围攻击的巨人走去。巨人高耸入云,脚掌布满泥土和建筑物的碎屑,像是盘踞于城镇之上的凶神,随时可以将整张地图吞噬----巫瑾慢吞吞朝它面前走来,穿过两只巨大脚掌间的缝隙。脚掌震了震,却没最终没有碾向微小如蝼蚁的巫瑾两人。两人终于走出巨人庞大的阴影。出乎巫瑾意料,巨人身后竟然阳光湛湛----画布中戈雅不曾描绘到的地方格外安宁。“戈雅所希望看到的。”巫瑾终于长舒一口气开口。补充的画布中,法军肃穆列队,被吞并的西班牙土地一片欣欣向荣,所有人目光崇敬看向守护他们的巨人背影。薇拉一眼就在装满军械的推车上找到了魏衍的同款长刀,甚至还有几发生锈了的火铳,动作利索扒拉出两份。巫瑾迅速给自己装备好,远处,魏衍终于发觉。原本以为是副本boss的巨人竟然不会对选手动手。这位人形兵器立刻反应过来,薇拉却是先一步用火铳对准魏衍。“巨人踩踏的地方都是废墟,没有伤及平民。拿破仑要的是西班牙的领土,不是无止尽残杀。”巫瑾抓紧一切机会恢复体力,少顷才站了起来:“到了19世纪,比起‘剿灭’,巨头们更在意的是战争殖民带来的经济收益。”戈雅的笔下,对抗拿破仑的西班牙人陷入恐慌苦难,愿意被拿破仑庇佑的臣服者幸福安宁。巫瑾回过头去。魏衍看到了火铳。原本胜券在握的面孔变色,虽然以魏衍面部动作幅度上完全不显。“我们过去。”巫瑾抱住火铳。以魏衍的体能,躲个19世纪基础款火铳并不难。但这无疑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们去和魏衍做个交易。”十分钟后。战争号角第三次吹起。薇拉的火铳紧紧指着魏衍。巫瑾终于将怀里的笔记本抽了出来:“交换线索。”此时的情形已经与之前完全不同。虽然双方依然无法一击得手,魏衍却不再处于上风。做工精良的长刀也比不上火器。如果两队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哪怕巫瑾的迷之枪法也能对魏衍造成不小压制。况且巫瑾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交换线索,两队还能在公允的规则基础上再战,并不触及魏衍的底线。魏衍沉默许久,最终点头。两本封皮相近的笔记本被交换。第六次战争号角终于响起。巨人带领法军冲破最后一道抵抗防线,阳光击溃阴云,自由派振臂欢呼。“结束了。”巫瑾放松肩膀。宫廷画师戈雅的笔下,拿破仑最终征服了西班牙,成为帝国崭新的守护者。副本出口轰然敞开。魏衍抢先带着队友走出,巫瑾紧跟在后。薇拉好奇看了眼缓缓关闭的副本大门:“后来拿破仑真的统治了西班牙?”巫瑾翻开笔记本,摇头:“没有。《巨人》是画师戈雅的幻想。拿破仑第一次来到西班牙,受到几乎所有平民的热切欢迎。”“但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民众发现被欺骗,开始反抗法军,遭到暴力压迫----那是西班牙最痛苦混乱的历史。直到第六次反法同盟抗击法军成功,拿破仑才被赶走。”巨人的背后,只有比雨幕更凝重的黑暗。“走了。”巫瑾打了个手势。副本外依然是冗长静谧的画廊。《巨人》安静悬挂。周遭几幅油画有着相同的笔触,似乎也是出自戈雅之手。从1808,1812,到1814,乃至1824,画风骤然聚变。从为法国侵略者绘制辉煌肖想,对拿破仑兄弟的礼赞,到斑斓的静物,绰约的少女,再到凄惨沉郁战场、起义者被法军虐杀----巫瑾示意薇拉去看一副悬挂于高处的油画。巨人在吞噬惨白的肉体。绘制于1819。巨人的意向全然不同。薇拉凝视许久,终于感慨:“戈雅也在改变。”走廊尽头再度传来机关声响,魏衍似乎推开了另一面墙。两人的火铳都被强制留在副本内,薇拉对此耿耿于怀。“拿破仑时代结束了,”巫瑾扛着大砍刀,小圆脸笑眯眯安慰:“欢迎回到波旁王朝。”薇拉动了动手指,忍住没去揉小卷毛。两人再度循着走廊找去,巫瑾分析:“勒穆瓦纳卒于1737年,在完成最后一幅画作之后自杀身亡。我们要找的油画,高宽170x140厘米,年份标注是1737……”薇拉好奇:“魏衍的笔记本上,密码写了什么?”巫瑾摇头,缓道:“没有密码。他手上的线索,是勒穆瓦纳的死因调查。”薇拉长大了嘴。黑色笔记本再度摊开。“----宫廷画师勒穆瓦纳站在了一生的最顶点,万众瞩目,路易十五宠信。但他却无力对抗抑郁症和妄想症。他从一年前开始精神分裂,将自己想象成宫廷阴谋的牺牲者,想象同僚因嫉妒他的才华不择手段----在完成最后一幅杰作后,勒穆瓦纳自刺9刀去世。”长久沉默。薇拉为这位画师默划十字,接着犹疑开口:“……密码是妄想症?”“……”巫瑾看了眼美白甜薇拉,摇头:“不会这么明显。抑郁、妄想----总该有个原因。我们先找画。”烛光再次顺着画框照去。薇拉小声推测:“《时间从谎言和嫉妒手中拯救真相》,画面中至少该有4位主角,落款在1737。从画廊只能看到年份,只有推开画框后的墙壁,才能进入油画后的世界----”薇拉突然一顿,看向一侧角落的油画:“170x140cm,1737。”画面正中,四位古希腊神话勇士正在角逐决斗。“推。”巫瑾毫不犹豫。薇拉一脚踹上墙壁,画布中的勇士抡起拳头,机关骤响。墙壁、地板夹角露出黑黢黢的大洞,两人纵身跃下----一刻钟后,巫瑾灰头土脸爬出。这张画是不具名作者的《古希腊奥林匹克》,主题运动会。薇拉作为贵女还能在看台观看,巫瑾愣是被副本npc拎过去跑了个1800,一不小心小组赛跑出线后还愣是被逼着参加决赛。薇拉替他拍拍:“我的锅……”巫瑾赶紧安慰,几分钟后,两人找到第二幅符合条件的画作。神女戴着兜帽悲悯低头,三位勇士向她虔诚行礼。“只有这一幅符合……”薇拉轻声提醒。巫瑾终于点头:“再推。”墙壁翻覆,这次过了整整二十分钟----两人一脸麻木走出副本,正对上刚跑完1800米的魏衍。这幅《阿耳忒弥斯在满月时祈祷》同样出自不具名作者。巫瑾被副本规则强迫挤在勇士中大唱月光女神赞歌,薇拉则得跟在阿耳忒弥斯身边挥剑斩除袭击女神的邪恶亡魂。两队擦肩而过,远处咚咚作响,门外似乎又有其他油画牌副本选手摸入。魏衍走后,薇拉终于出声抱怨:“我猜节目组是故意的----”少女突然熄声。两人穿过画廊的一处,周遭画风再变。画廊中,同一位画家的化作时常被挂在一起。这里有五、六幅多绘制的是一位女性,从少女到妇人,再到躺在入殓前的灵床----薇拉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却是恋恋不舍再看几眼。最后一张画作的正中,只有冰冷死去的贵妇人。“只有一位主角……不像《时间拯救真相》,装裱不是在1737。”巫瑾提醒。薇拉看了眼画作一角的1736,遗憾:“大小合了,是170x140……虽然不是我们找的那副。”薇拉又冒出一句:“她一定很幸福。”巫瑾一愣。薇拉扯了下爱豆的作战服:“她在看画师,带着爱意的那种。”巫瑾认真看了几眼,似懂非懂点头。接下来的一小时漫长枯燥,两人再度进了一次副本,碰到魏衍一次,c级练习生4次。薇拉深切表示,再这么找下去,再好的视力也吃不消。巫瑾微一思索:“我们放弃一个假设。”薇拉:“什么……”巫瑾缓缓开口:“画布绘制《时间从谎言和嫉妒手中拯救真相》,装裱在1737年,大小170x140cm。符合后两个假设的都不符合第一个----”“只能代表,同时满足三个条件的画作不存在。”薇拉眉心一跳:“那我们怎么找----”“放弃关于画框高宽的假设。”巫瑾终于抬头:“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存在这么一种情况。笔记本上提到的‘最后一幅画’,和密码箱上的那幅画,并不是一幅。”“!!”薇拉瞬间反应过来,灵光骤闪:“那我们可以直接找任务需要的170x140……”巫瑾摇头:“用前两个条件去找。出现在笔记本上的,还被幽灵重点指出的,一定是重要线索。”就像是考试前教导主任亲自划下的考点。两人思路终于清晰,抛去画框大小限制,薇拉不再在和《拯救真相》相差深远的画作上浪费时间,直到他们步入某个途经几次的转角----薇拉小声吸气。高宽180x148,不符合第三个假设。画布中央,长须男人手持镰刀,右手托起赤裸的女神,将两名敌人打翻在地。其中一人手持虚假面具。巫瑾眯眼看去:“手持镰刀的时间,被拯救的真相女神,头戴面具的谎言,最后一个是嫉妒。”不用巫瑾开口,薇拉一脚踹开墙壁。两人在缓冲点精准落下,一行小字终于浮现----《时间从谎言和嫉妒手中拯救真相》弗朗索瓦·勒穆瓦纳。1737。第120章 琴声【已改】副本场景开启的一瞬,巫瑾松了一口气。《拯救真相》的画布背后, 出乎意料没有剧情, 没有战斗, 只有黑暗中浅淡的投影。像是在播放一步冗长枯燥的电影,通篇到尾只有一个长镜头。是1737年在画布上绘制最后一幅画的宫廷画师, 勒穆瓦纳。他有着与海格力斯厅幽灵一样的白色卷发,穿着朴素的长袍。他的画室中摆放不少画板,却皆用黑布蒙住。他在一座光线并不亮敞的小房间内作画, 显得阴森寒冷。他侧对着巫瑾两人, 带着憎恶描出被击倒在地的谎言和嫉妒。薇拉小声开口:“我们这么看下去……是不是能看到他自杀前的画面?或者一场突然的他杀?”巫瑾摇头:“整座画廊, 副本都最多只有20分钟。不够他画完这幅画。”“但一定有关键线索。”两人向勒穆瓦纳的投影靠近,画师丝毫未觉。这只是一部电影, 巫瑾想, 甚至在这一刻, 对于1737年的勒穆瓦纳来说, 他和薇拉才是闯入画室的幽灵。在走到画师正面一瞬,巫瑾一顿。勒穆瓦纳的双眼血丝遍布, 像是很久都没有合眼。画师点揉笔尖, 在调色盘中沾取, 他像是在带着怒意构图----落笔时却又被理性掌控,安详填色,笔尖在画布搓动。一笔, 第二笔。巫瑾此时完全相信了勒穆瓦纳的死因调查,他有极度分裂的精神状态。画师放下油画笔, 开始用一种类似石墨的长条勾勒真相女神。女神仰着脸颊,画师落笔时轻而温柔,寥寥几画就勾出脸型,五官。“他在悲伤……”巫瑾愣怔道:“线索是真相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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