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
果果能和他一起洗澡。秦夜和秦阳现在和果果一样，都身为小猫猫，也的确有权利要求和季糖一起洗。
不然就是不公平。
两只小奶猫极力地仰起脑袋，眼巴巴地望着季糖。
季糖垂下脑袋，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可没等季糖作出回应，其中一只小奶猫便趁季糖不注意，从他两腿间挤进浴室。另一只小奶猫见罢，连忙喵喵地跟着冲进去，生怕对方先占到季糖的便宜。
果果泡在暖呼呼的水池中，它露出半边毛茸茸的脑袋，眨眨莹润的眼睛，好奇地瞅着这两只陌生的小奶猫，随之在水中吐出了好几道泡泡。
可这动作在小奶猫们眼里却成了炫耀。
方才季糖肯定在果果面前脱衣服沐浴了。
小奶猫们喵喵地冲过去，扒拉着浴缸边缘，也想要进去洗澡。
它们的动作很快，没过一会，两只毛茸茸滚入水中，水面扬起重重的水花。它们探出湿漉漉的脑袋，抖抖耳朵。然后等着门口的季糖进来洗澡。
它们的表情无辜极了，小猫脸软软绵绵的，眼睛又大又湿，很干净单纯的模样。
我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猫猫.jpg
季糖：“…………”
他的确可以进去洗澡。
但……
季糖想到另一些东西，耳根一时变得很红，眼睛蒙上层水雾，仿佛随时都要滴出眼泪。他站在门口，紧攥着裹住身子的浴巾，不知所措。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喵？”
其中一只小奶猫向季糖唤道，招呼对方过来洗澡。果果也不介意这两只新的猫猫，它将两只爪子扒拉在浴缸边缘，歪着脑袋，等待季糖过来给它洗毛毛。
果果并不知道它的新伙伴们有着什么样的心思。
可季糖一动不动，像只小仓鼠般紧紧地缩在门口。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傅临山？”
穿着军装的英俊男人，不知何时从小兔子布偶中跑出来。他没有看向季糖，而是径直向满是奶糖味的浴室走去，然后走到浴室前，一手一个地揪起那两只由厉鬼变成的小奶猫，拎出浴室。
“喵？？喵？”
傅临山透着冷冰冰的镜片，瞥一眼季糖，淡声道：“不可以和猫一起洗澡。”
季糖没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用被热气熏得泛红的脸颊瞅着傅临山，嘀咕道：“不、不可以吗？”
“果果可以。——这两只猫不行，不干净，而且太老啦，配不上你。”傅临山毫不留情地冷声道。他揪着它们的后颈，任由它们喵喵叫地生气，也没有松开手。
“嗯……”季糖瞅着被傅临山揪住脖子的两只小奶猫。它们炸起了毛，像两只圆滚滚的小刺猬，正在向傅临山哈气。
秦夜和秦阳，的确是厉鬼收容所中最老的。
但……傅临山的话语中明显夹杂着个人情绪，比如“不喜欢”。
傅临山漫不经心地调侃道：“如果你喜欢和人一起洗澡，我也可以陪你洗澡。”
季糖：“…………”
他瞅一眼男人被军装布料包裹的微凸肌肉，轻叹口气，摇摇头：“不用啦。”
他怕自己会自卑。
傅临山扬起唇角，轻轻地用指尖戳戳季糖的鼻子：“总有一天会的。”
季糖：“…………”
——
秦夜和秦阳被丢到客厅里后，没有再回来。
季糖重新回到浴室里，解下浴巾，和果果洗了一个很舒服的热水澡。
这还是果果第一次洗澡。
自从它来到季糖家后，有了很多次第一次。第一次被拥抱，第一次吃猫粮，第一次能睡一个安稳觉，第一次感到自己曾求而不得的温暖。
它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猫猫。
果果洗完澡后，被季糖用小被子裹着，抱出去。果果回到卧室里，蹲在小角落自己舔完猫后，便窜出去。
季糖也跟着出去瞄一眼。
他看见果果从食盆里叼了两条小鱼干，然后放到两只小奶猫的面前。
有点像……是在用小鱼干安慰它们。可惜小奶猫们并不领情。
它们才不是猫，是高高再上的古代帝王/将军。
它们别过脑袋，没有离果果。果果也没有生气，用怜惜的目光瞥一眼他们，然后迅速地窜走。明显是在可怜它们没能和季糖一起洗澡。
小奶猫：“……”
季糖：“……”
他将两只小奶猫安顿好，然后去找龙龙。
龙龙很乖，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门口的空地。旁边的小鲸鱼对着同样庞大的生物很好奇，扑扇着翅膀，发出嘤嘤嘤的叫声。
龙龙见到季糖过来，立马飞过去，用大脑袋蹭蹭季糖的头顶。
季糖轻笑，揉揉它：“欢迎回家。”
“呼……”巨龙眨眨金黄色的眼眸，吐出一口龙息，给季糖变出一朵花。随后它翘起尾巴，指了指远方。
季糖顿住，猜测道：“你是……想回去继续制造春天？”
巨龙点点头：“呼……”
是的。
“这样啊。”季糖眯起眼，笑眯眯道：“没关系，你先去吧，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只要有你在的地方，什么地方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