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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1)

迟早有一天踏平魔源海。辛羿唇角上翘,双眼微眯,他心里想,冷哼一声。神界只怕平静不了多久,天道无常呀。陆珺濯将视线停在云飞昙的背上,暗暗担心,他知道,云飞昙是上古神族,道法皆出自于悟道,若是天道崩坏,神界那些修为越高的神,所受到的压制越强。云飞昙的肩胛骨微微颤抖,双脚依然坚定地站着,他的灵力、道法飞速流失,一股重压让他如同沉浸在重水之海中动弹不得。突然身后一道灵气迎面袭上那重压,呯地一声,压力消失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他身前。辛公子,拜师的吉时到了。陆珺濯挥手在他的灵气阵的阵心上一划,阵心一破,被阻在阵外的张宾池等人急匆匆扑了过来。他料定辛羿此时还不能大动干戈,这仙剑宗除了有祖神之心的碎片,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吸引他前来。果然不出所料,辛羿立刻收了气势,恢复成初入修真界时的样子,朝张宾池歉意一笑,垂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立在一旁。怎么回事?我的浮云月罩呢?张宾池落到观道峰顶,有些蕴怒地开口。其余大能也把峰顶的所有人都打量一遍,心里暗惊:魔族!他们看到了一身黑袍,魔息外放的衍安,被他强烈的魔息震得齐齐后退一步。师尊,是徒儿的错,镇宗之宝被毁了。辛羿半点不觉得可惜,但是面上神情却是羞愧难当,在他人眼里活脱脱就是个刚刚闯祸的年轻人。张宾池摆了摆手,没再追究他的错,而是拱说向温商道:温城主,你大闹我宗,是想做什么?他显然也见到了衍安,仙剑宗的剑修与魔族恩怨最大,是以全宗上上下下最痛恨的就是魔族。他只认出了衍安,对陆珺濯与云飞昙却看不清底细。念在归城一向不与人为恶,这一次老夫就不深究,只要将他交予我宗,一切既往不咎。他看向温商怀中昏迷着的垣熙,自认大度地说,得到其余众人的赞赏。若我不交呢?温商抱起垣熙,手中剑绕着两人飞旋,在他们周围飞剑成阵,剑气差点掀翻张宾池。张宾池后退两步,脸色一黑,别以为我会怕你身上那一丝神血,今日不交出此人,休想踏出仙剑宗!他双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护宗灵阵缓缓升起,渐渐将整个仙剑宗护在灵阵之中。张宗主,何必强人所难?不过一个灵器,赔你一个就是。陆珺濯上前两步,走到温商身边,转身将手伸向衍安,一件同品阶灵器。衍安点了点头,举起手中魔铃摇了一摇,一件外型像宫殿的灵器飞出,落到陆珺濯手中,他轻轻一抛,灵器飞上半空,旋转着不断变大,比浮云月罩华丽不少。像这种宫殿型灵器,衍安手里多的是,他虽为魔尊,实则是魔族铸器大师,平时的爱好就是铸器,平生最大的成就是魔祖之兵引光。魔铃出现的那一刻,辛羿双眼光芒一闪,转头看向云飞昙,他记得,他当年曾经将一个铃铛的神器赐予清源界主,其中有数条大道,不知道眼前这个清源领悟了多少条。第67章 魔族始祖18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拜师大典虽然依旧热闹,但是众人心里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礼毕之后的饮宴也是应付了事,没多久宴席就散了。陆珺濯等人没有去观礼,张宾池收了灵器,依旧有些意难平,加上有魔族与他们一起,更不可能还邀请他们观礼了。几人也没心思去,这一次的修真界之行,匆匆结束,陆珺濯心里叹了口气,秘境还是没有线索。回到归城之后,已是深夜,垣熙还是没有醒来,他吞了一块祖神之心的碎片,样子有了些变化,原来脸上还带着稚气,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果说原来像是一个少年,现在已经是个青年,与陆珺濯之前见过的一样了。温商有些自责,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明日我去万龙渊。云飞昙看着天上挂着的圆月,眼中有一丝挣扎,天道既然已经觉醒,老天帝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跟着你,反正现在也得罪天道了,就先不回魔域。陆珺濯看他眉心微蹙,安慰他道:也不用太担心,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云飞昙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站在廊下,微风不时拂过他们的发丝,陆珺濯想起以前,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样默默地不说话,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情。殿下这次倒是因祸得福,不知道他醒来后功力增加多少。陆珺濯转头看了一眼屋里,满眼都是期待。你手中的碎片想怎么处理?云飞昙侧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先留着,现在的我还用不了它。你放心,我不会胡乱就把它吃了,又不是吃食。翌日一大早,他们就出发前往万龙渊,只要有云飞昙在,各界皆可通达,他们几次进出天道铃,沿着时之河,可以进出任何一界。再睁眼时,已经到了万龙渊。陆珺濯记得万龙渊,只因为这里与魔源海很像,只不过万龙渊没有那些暗紫魔息笼罩,显得明亮不少。他们站在万龙渊外围的高山上,远远见到几条巨龙在空中盘旋,见到他们,有一条黑色的角龙游弋而来,半途中化出人身,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清源帝君。他先向云飞昙行了礼,然后看到温商怀里的垣熙,略有些担心:殿下怎么了?万龙渊虽然名字里有个万字,其实所有龙加起来都没有一千条,应龙更是稀少,所以垣熙在万龙渊也是众人的宠儿。他没事,只是暂时陷入沉眠。云飞昙感受不到老应龙的气息,于是问道:老龙王可在?王出门去了,昨日天庭有来使,邀请我王参加论道会。角龙少年口齿伶俐,把昨日情形说了一遍,最后有些好奇地问:帝君,您不参加论道会吗?他的眼神飞快掠过陆珺濯和温商,这两人他都不认识,但是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引着他们进了万龙渊。奉上香茗灵果之后,才离开。垣熙已经被安顿在自己的殿中,温商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但是心里知道,现在这情况,确实只有呆在龙族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老龙王不在,出来待客的是龙族的长老。宽大的大殿里一人一案,案上有美酒佳肴,龙族长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云飞昙很是恭敬。因为龙族多次忤逆天道,前几百年,万龙渊本来还是在仙界,被天道旨意一贬再贬,整个万龙渊从仙界中心之地搬到了边缘荒芜的地方,幸亏云飞昙帮忙说话,才没有被赶出仙界。按理说,上界那些大能,应该不会邀请王去参加什么论道会,还要求王后随同。宴席之后,云飞昙问温商:你有何打算,要回归城吗?我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麻烦帝君送我一程。温商点点头,面色如常,看不出他内心想法。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也没有理由留在万龙渊,即便再担心昏迷的人,也是于理不合。陆珺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城主先回归城也好,他醒了自会去找你。......天边云彩漫天,幻化成五色祥云,云飞昙就是踏着这样的祥云回到了神界。陆珺濯御剑随行,引光终于从识海中被放出来,正兴奋地盘旋着,时而绕着云飞昙快速飞行,把祥云切割开来,时而又安静地飞在他身侧,随着主人一同看着他的侧颜。以前,陆珺濯经常往神界跑,多半是去找云飞昙喝酒的,倒不如这一次,既不想喝酒,也不想在神界出风头,只想安安静静地陪着一个人,就这样看着他就好。在想什么?云飞昙见他突然安静下来,落日余晖洒他身上,把他笼罩在光辉里,比任何时候都让人移不开眼。在想我以前都错过了什么。陆珺濯微微一笑,神界我也经常来,只觉得这一次最美。神界确实很美,道道霞光洒向巍峨壮丽的殿宇,高大的月桂树常年花开,淡淡的香味随风飘来,沁人心脾。看到五色祥云,南天庭城门大开,两人降落在门前,门内天将排成两排,恭敬行礼。城头上站着一个身穿银铠,头上戴盔的天将,听到城下动静,匆忙一跃而下。帝君。他惊喜地对着云飞昙行礼,昨日末将去了清源界,不曾想帝君不在,想着修真界的界门早就关闭,还以为帝君已回,还好今日遇上了。他笑着转头与陆珺濯见礼,魔祖也来了。陆珺濯笑了笑,朝他点了点头,想不到云意已经从仙界飞升神界,想到祖神之心的碎片就是被他随意放在兵器库里,陆珺濯真心实意地打了声招呼:云将军。云飞昙停下脚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仅双眼漏出一丝疑惑。天帝已出关,不过......云意有些迟疑,看了一眼陆珺濯,欲言又止,之后,微一咬牙,天帝性情大变,从前阵子开始就神志不清,时有发狂之举,众位帝君什么法子都试过,皆不见效,只得派我等寻找清源帝君,还请帝君随我来。云飞昙看了陆珺濯一眼,云意见状,连忙说道:魔祖也请。第68章 魔族始祖19神界除了天帝城,就是散落在各处的神君洞府,此时陆珺濯正觉奇怪,为何论道会在天帝城,而云意带他们来的地方却是以往论道会所在之地道池。道池在神界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在这里,不管修为多高,神识多强,都会变得如凡人一般孱弱,但是若在此处悟得三千大道,哪怕仅有一丝,出了道池,修炼立刻就顺畅很多。当然,这地方对陆珺濯而言,没有这样的效果,他身上的魔息并不会变弱,魔与神,对于道的理解是不同的。只见远处那高台正中央,老天帝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他身上的袍服散乱,头上无冠,白发没有束起,乱糟糟的,眼神赤红,双手上各有一截断掉的缚神链,在他的四周各站着一个高大的神将。道池之中,功法无用,全凭体力,显然刚才天帝发过一回狂,此刻刚安静下来。不远处的曲折游廊上聚着不少人,正紧张地关注着道池中的情形。其中有一人朝他们走来,绕过道池围栏,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他们面前。清源来得正好,我等正束手无策。这一位陆珺濯想不起来是谁,但是对方却向他露齿一笑,魔祖来得正好,道池对你没压制,可否请魔祖帮个忙?季宥,他能有什么办法?后面那群人也有了过来,其中一人阴阳怪气地呛了一句。陆珺濯看到他,才想起来这两人是谁。他们与后面那几个人一样,也是上古神族。季宥是掌管万物生灵之神帝,另一人是司掌世间万兵之神帝,止戈。止戈与陆珺濯有些恩怨,连带着云飞昙也时常遭他刁难。几位上古生灵之间暗潮汹涌,云意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以前在修真界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想来,大约当时魔祖并在意自己的挑衅吧。他抬头去看陆珺濯,只见魔祖皱了皱眉头,直接忽视止戈帝君,朝季宥帝君灿然一笑道:道池还不够你们用的,这就惦记上清源界了?季宥是所有帝君里最藏不住事的人,单纯得很,脾气又最好,以前陆珺濯与其也只是点头之交,与这位帝君并不熟,是以刚才一时没把他认出来。魔祖说笑了,神界近百年来灵气都快感应不到了,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私心,放些不相干的人进来。止戈这话诛心,在场之人担心地望向陆珺濯,就怕魔祖大怒。谁都知道止戈如此针对云飞昙,都是因为天道铃,他做为万兵之主,但是天道赐下的那一个铃铛却不受他控制,不归他管,难免让他心里不痛快。止戈恶狠狠地看了两人一眼,一甩袍袖,收回天帝手上的那两截缚神链。天帝被他这一动作惊到,迷茫地抬起双手,继而露出一个瘆人的眼神,朝站得最近的人一扑而去,瞬间两人在道池里如同凡人一般撕打起来。多亏了道池之中有压制,两人最多也是皮外伤,伤不及元神,只是长此以往,肉-身不免被损毁。季宥苦笑摇头,这种时候他帮不了什么,最多在两人撕打之后,远远地从道池之外给他们的躯体注入一丝生机。陆珺濯早就习惯止戈的阴阳怪气,这位帝君嘴巴毒,小心眼,以前他在神界闲逛的时候,还误闯过止戈的炼器之地,衍安还顺手拿了他不少炼器材料,是以只要有机会,就会冷嘲热讽。他上前两步,长腿刚要迈进道池,手上一暖,云飞昙拉住他的手,这事本与你无关,我进去。云飞昙的眼神很坚定,薄唇紧抿,他不笑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他不近人情。陆珺濯却知道,他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眼神里。道池对我没用,我还可以用魔息。陆珺濯伸出右手,掌心有一股紫色魔焰,其中有一条漆黑的骨链缓缓探出,而后飞速伸进道池,将天帝缚住。不要大意。云飞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坚持,放开了他的手。陆珺濯朝他点点头,纵身跃起,在靠近道池的地方顿了一下,身上覆了一层墨色甲胄,然后轻轻落入道池中的高台,站到天帝面前。原本在道池中的四个神将看到天帝被制住,迅速地退回原来的位置。陆珺濯看到他们进退都是固定的位置,心里了然,神界中人平时很少用躯体战斗,多是用灵力及各种战技,对上力气大得惊人的天帝,难免有些力不从心,这四人显然用的是某种阵法,轮流消耗天帝的体力。此时天帝被缚住动弹不得,正好给他们缓口气,四人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他微微颔首,转头去仔细察看天帝。他见过天帝几次,以前也觉得奇怪,同是上古生灵,为何唯独天帝老态龙钟,现在他才发觉,似乎天帝身上的生机被某种隐晦在暗处不知名的力量抽取,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时候了。这就难怪了,不管是神还是魔,本源里的生机都是非常重要的,失去生机是无法弥补的,也因此,神族虽然寿命很长,却不是不会陨落。天帝神志尽失,拼命挣扎着,想挣脱骨链的束缚,不时低吼两声,一身狼狈,再也没有往日上位者的威严之态。陆珺濯双手放在他肩上,直视他的双眼,追寻着他的目光,一同进到了一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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