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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 / 1)

《日月晕华珠贰》作者:横汾山鬼

文案九宫八卦乾坤盒失踪,日月晕华珠突现东运派,幕后黑手是否便为正义盟?江湖各派各怀鬼胎,九霄玄宫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名中带水的龙人叶涩身上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失去叶涩,几乎封闭了思考能力的水怜寒何去何从?身穿白衣手拿折扇的男子,和宁缺一模一样的长相,是双生兄弟还是双重性格?亲情、友情、爱情,赤心一片舍疏狂如何抉择?尘埃落定,叶涩,别留我一人内容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异能搜索关键字:主角:水怜寒叶涩 ┃ 配角:宁缺舍疏狂 ┃ 其它:异能江湖恩怨第1章 千里香秋意起,心转涩,化为愁。日月晕华珠出现在东运派的消息一传来,叶涩与水怜寒首先想到的是舍疏狂。日晕珠极其稀有,出现一颗已是奇迹,怎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连续有两颗现世?若东运派的那颗是真,说不定便是舍疏狂藏于九宫八卦乾坤盒里的那颗。如此一来,舍疏狂很可能已遭毒手。为了舍疏狂,为了日晕珠,更为了解救极可能被叶追情掳走的叶涩,水怜寒必须尽快赶去东运派。然而,他刚出九如山便被一人拦下。那人中等身材约三四十岁,和颜悦色地抱拳行礼后,口中说着我家公子让小的将这个交给您,双手递出了一张纸片。水怜寒接过来,打开一看,赫然上书六个大字叶涩在如愿楼。字体潦草,纸张破边,似是随手写就。水怜寒瞳孔一缩:你家公子是谁?那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毫无预警突然后退,竟是轻功卓绝眨眼而逝。水怜寒不会浪费时间去追一个传话的下人,他低头又看了一遍纸片,纵身往西北而去。不管给他传话的人是谁,不管他的目的是善是恶,只要有一丝可能会找到叶涩,他就会毫不犹豫前往。刚至镇口,水怜寒倏地止住了身子,一人立于拱门之下,背靠石墙缓缓朝他转过头来,白衣胜雪。水怜寒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那人将折扇抵于唇边,道:此去如愿楼不论吉凶一来一回至少要花费两天时间,你真的想好了?此时各派定然都在赶往东运派的路上,此地又离东运派颇远,两天时间或许会让他错过大事追悔莫及,但他既许诺过要保护叶涩就一定会遵守誓言。没有回答他,水怜寒沉声问:你到底是谁?白衣男子哼笑一声:我是谁重要吗?纵身而起:你可以叫我宁缺。水怜寒拔身跟上,此为去如愿楼最近之路,他既在此等他,他便要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长鞭夹杂着劲风呼啸而来,玄铁精制的镣铐哗啦晃动了一下,叶涩垂着头承受着奔袭而来的疼痛。被抓来这里已经多长时间了?长时间的折磨和一次次的昏迷让他混淆了时间概念。厉喝声从远处传来:你哭不哭?!叶涩费力地扯动唇角,露出一抹嘲笑。所在之地和敌人是谁,他早已猜到,只是想不透他的血有毒和他的眼泪能解毒的事情不知是谁给泄露了出去,更费解的是貌似泄露秘密的人还传达了物理刺激出的眼泪有毒,只有自发流出的眼泪才是解药这样错误的信息。知道他身体秘密的人虽不多,但知道龙人秘密的人或许并不少,所以尽管在此受着这样的折磨,他也不想猜忌到自己的朋友身上。何况那泄露秘密之人很显然并不是想帮如愿楼,而只是想让他多遭点罪。既是如此,他便忍着、等着,要么他死,要么敌人露出马脚让他逃脱。想要让他因疼痛而流泪?等来生吧。再次皮开肉绽,连不受意志控制的痛呼声都细弱蚊蚋,叶涩无力地栽倒下去,却被镣铐拉住,如同等待风干的腊肉般被吊住了身子。房门被推开,行刑之人躬身唤道:尊使。如愿楼尚存的三尊使之一白心,看了一眼叶涩,一脚踹开手下怒斥一声:没用的东西!给我泼醒他!手下慌忙连声称是,护好全身的皮肤,提了桶水朝叶涩兜头泼下。昏迷中的叶涩轻微地挣动了一下,眼皮很重,根本无力睁开。白心吩咐道:再泼!拿辣椒来!被赤眉得知他藏匿了叶涩虽不是好事,但若不是赤眉提点他也不会怀疑那人所言。物理刺激出的眼泪是否真有毒,拿人一试便知。去拿辣椒的手下尚未返回,另一名手下却急匆匆赶来,禀道:有贵客到,赤尊使请您前去议事。皱眉看一眼叶涩,白心吩咐行刑者:用辣椒熏他眼睛,把眼泪给我接好了!遵命!如愿楼手下对待命令从来不问缘由,只懂执行。白心离去,拿辣椒的人回来,正欲将辣椒交给行刑者,却突然被一剑穿心。行刑者反应够快,然而手中长鞭刚刚甩出整个人却被定住了般不动了。水怜寒侧头躲过力道未尽的长鞭,把剑从杀手胸前拔出,又毫不犹豫一剑刺穿了行刑者的心脏。身后七八个杀手的尸体横陈在地,这些杀手虽不顶尖但也不弱,却无一人知道短短刹那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一人来得及发出呼救。水怜寒抬眼往前方看去,一丈开外,叶涩满身是血地被半吊在墙上;一丈之内的地面上,也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知道他的血有毒,全副武装的行刑者选择了长鞭作为行刑工具,于是把叶涩的血溅满了刑室。水怜寒奔到了叶涩面前,双手朝他伸过去,却又颤抖着紧紧地握成了拳。叶涩轻轻地唤出他的名字,声音比寒冬中瑟瑟发抖的乞儿还颤抖得厉害。他的爱人受尽折磨、满身是血,他却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他!强自镇定下来,脱下衣服拿在手中,然后闭眼运气,抽剑砍断玄铁镣铐,在叶涩倒下之前用衣服裹住他将他接到了自己怀里。然而新鲜的血液瞬间就染红了衣服,尚未感受到抱着他的实感,水怜寒便又迫不得已放开了他。恨极了自己!起身去杀手身上扒衣服,却听到了一声细细的呼唤。水怜叶涩!转身回来,他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面庞,不确定头发上有没有沾上血液,不敢替他拨开,水怜寒狠心回身去剥衣服,语气急促地说着:我在这里,叶涩,你挺住,马上就带你离开。想要唤住他的意识,因为他是如此地恐惧。几乎变成血人的叶涩不敢想象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行刑者身上虽全副武装,然而只能防住飞溅的血液,却无法裹住全身是血的叶涩。尸体被人发现,有杀手围了过来,门口被堵住。水怜寒用几层衣服裹住叶涩,抱起他直接冲天而起。泥瓦纷落,就这一阻挡,水怜寒已遥遥离去。几个杀手坠在身后,水怜寒回身看到了一抹白影,抱紧叶涩冲入了一户民居。他需要,挡雨的油布。那个宁缺,很奇怪。较量般,两人一路未歇地到了如愿楼。宁缺指给他方向便自顾自消失了。若不是来帮他救叶涩的,他有必要刻意跑一趟如愿楼吗?方才,又为何出手相救?还有,为什么总是挂着微笑的他,不笑了?摇头抛开关于宁缺的疑问,水怜寒用油布裹了叶涩,快如闪电地飞身离去。此处为如愿楼地界,他必须先带叶涩离开。奔逃之时不觉累,逃离危险的时候一放松才发现早已力竭。如愿楼的杀手名不虚传,叶涩被救走,三大尊使发了怒,派出搜寻的都是顶尖好手,然而叶涩必须尽快被施予救治,水怜寒无心与他们动手,只有拼命逃跑。甩开所有追兵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此处人烟稀少,远处似有房屋灯光如豆,水怜寒紧抱着依旧昏睡的叶涩几乎是踉跄着来到屋前敲开了房门。这是一家猎户,四口之家,小儿尚在哺乳。主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水怜寒和他怀中之人,水怜寒疲惫地道:我们被狼群围攻一听如此,善良的猎户也无暇再细究其他,忙将两人让了进来。将大儿子赶到自己与妻子的床上去,把床让出来给了叶涩。小心翼翼把叶涩放床上,水怜寒掏出一块银子道:麻烦你去打些水,再烧些热水给我,还有,请给我一件衣服。叶涩伤势如此之重,一家人全无了睡意,猎户拿着火把去打水,妻子点起炉灶,大儿子便去找衣服。叶涩在九如山制的药水怜寒全都带在了身上,逃跑期间给叶涩喝下了续命参,也草草撒过止血粉,现在虽有伤口仍在流血,但大部分伤口已经被血块凝住了。大儿子找来衣服放一边,见叶涩一动不动脸色惨白,不由得轻声问:他还活着吗?水怜寒没有回答,他用油布包住手,沾了水狠着心从叶涩身上往下撕衣服,伤口太多,里衣几乎整个被黏住了,再心疼,他也必须给他撕下来。叶涩的身体轻微地弹动了一下。哎他醒了!见叶涩眼皮动,大儿子高兴地伸手就要摸他。别动!低斥一声用胳膊扫开他的手,水怜寒道:有猎人在狼群附近下了毒,他不小心摸到了,现在他的血里全是毒,碰到一点,便会死。大儿子吓得慌忙抱住了胳膊,恍然道:难怪你要用油布包着手。接着又义愤填膺:什么猎户这么不道义?打猎归打猎,但用这么狠的毒伤到自己人就太可恨了!你们肯定不是在附近受的伤,我们这里没有那样的猎户!那你们是在哪里受伤的?我告诉我爹让他也防着些,有时候打猎会走很远的,说不定就会碰到。水怜寒没有回答,热水烧开了,但这里没有洗澡的木桶,又不能去河里洗,水怜寒只好把床单被子撕成小块,一点点为叶涩擦去血迹。大儿子气愤地向父母报告那可恨猎人的事,猎户没有接话,只吩咐他去看着弟弟点。明白他早已猜到叶涩是被仇家所伤,水怜寒手下继续擦洗,低声道:不要让我动杀心,该怎么做,你们知道。语调寻常却带了浓重的警告。妻子吓得紧紧拽住了丈夫的衣袖,猎户扯开她道:烧水去!给叶涩上好药,换上干净的衣服,沾血的东西都拿去烧掉,血水挖坑埋掉,水怜寒终于稍微放松了些。然而叶涩很快便发起了烧,水怜寒彻夜不眠地给他换着手巾降温,猎户夫妇也一夜未敢睡。半夜叶涩醒了一下,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楚水怜寒,露出了一抹浅笑,很快便又闭上了眼睛。此处并非安全之地,水怜寒也不能连累了猎户一家,是以天将明便抱着叶涩离开了这里,留下了一句真诚的谢谢。叶涩虽全身是伤,好在行刑之人只想让他受皮肉之苦并未伤及筋骨。叶涩自制的疗伤药对伤口愈合很管用,麻烦的只是他失血过多,全身无力、过多昏迷和一直发烧。不能再回大革镇,水怜寒一路乔装打扮,带着叶涩有惊无险地躲过头两天的追捕,直到第三天追捕的势头才减了下去。如愿楼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况叶涩还是事关三尊使性命的关键人物,搜捕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水怜寒怀疑是欲擒故纵,更加小心翼翼防备,然而直到他与伏伯派来的人接头后还没遭遇如愿楼袭击,这才相信或许是楼内有变才放松了追捕。伏伯的人带来了两个消息:第一,又有两名游侠以与过岐山、于命相似的死法死去,不同的只是身侧的字迹变成了数字十九十八;第二,各门派不日便会齐聚东运派,为防错过伏伯已先行赶去。水怜寒让人传话给伏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返回屋里发现叶涩已经醒了过来,忙过去把他扶起来,回身便要去倒水。不期衣袖却被叶涩拉住了,疑惑转身就见他睁着清亮的眸子道:我已经没大碍了,咱们赶去东运派吧。坐到床沿上,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水怜寒道:养伤为重,东运派不去也罢。叶涩静静地看着他,良久,垂下了眸子。是他拖累了他。不忍他自责,水怜寒抬起他的下巴来,轻轻地把唇覆了上去。摩挲着他的嘴唇,嗫嚅出声:是我没有护好你伸手抱住他,头搁到他的肩膀上,叶涩问:你能自己去吗?怕弄疼他,只有虚虚地环住他,水怜寒用嘴唇蹭着他的耳朵,几乎是有些懦弱地轻声道:我不想不是不能,只是不想。现身东运派的日晕珠固然可能是重要的线索,但此刻他却更想呆在叶涩身边,想从复仇的重压下偷得一日闲。叶涩叫出他的名字,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于是便又步入了沉寂。失去叶涩的恐惧,即使在拥他入怀的此刻依然攫住了他的心。他真怕,一旦分开便是永别。千里香。听不到他的后话,明白他有苦难言,转移话题般叶涩说出了这三个字。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奇珍解》上记载了一种奇特的香料,千人千香。相恋之人双双佩戴,远隔千里也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千、里、香咀嚼着这三个字,水怜寒缓缓闭眼又缓缓睁开:我会找到它。日晕珠既为实物,千里香也绝非杜撰。轻轻一笑,叶涩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道:休息一晚,明日出发。蜗牛错过了森林盛会,也有残羹冷炙可捡拾。晚去总比不去强。相处这些时日,早已明白叶涩虽为人随和,却是一旦决定就绝不悔改之人。他既已说出此话,就算用点穴定住他,他怕是也会想尽方法逃脱。与其这样,还不如慢慢前行。明白他已同意,想到日晕珠之事,叶涩轻叹道:但愿不是舍疏狂的那颗水怜寒不置可否,换个姿势,轻轻将他揽入了怀中。最形迹可疑的人,是宁缺。此前两人细想过前后发生的事情,都不敢对宁缺的身份妄下断语。他是过岐山特意请来的人,却又帮叶涩击退了黑面;他一路对舍疏狂纠缠不舍,却又因一点小事就甩手离去;他出手将叶涩打晕使叶涩被关入如愿楼,却又带水怜寒前去相救;几十个相处的日夜他唇不离笑,再相见却惜笑如金。他与叶追情,叶追情与正义盟,到底有何关系?无从知晓,只能搁置。事到如今确信的只有一点:如愿楼尊使白心,再见之日,便是他授首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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