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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1)

所以我没斩你尸首。但是丢在那万一被野兽吃那你只能怨老天开眼了。操谢流水低声骂了一句,都道是寄人篱下,其心酸苦,何况自己这个寄人体内的,只能仰人鼻息、默默吃瘪。楚行云倒觉心头微畅,只是没了轻功行动甚是不爽利,那后山头的火明晃晃地撞进眼来,似是越烧越旺。近了李府,却见府门突然被冲开,一个守卫怪叫着跳出来。啊────只见那人突然凄厉地惨叫一声,翻滚在地,四肢不停地抽搐。门里又涌出几人,站在他身旁慌得不知所措。楚行云立即上前拨开他们,微扫一眼,那人的右腿肚被咬了个血窟窿,其上有只活虫正往里钻,当即出手如电──别用手啧!谢流水出声已晚,楚行云两指迅如疾风,一夹一甩,将那条硕虫扔在地上。这虫一身黑长毛,毛上似乎还裹着层粉末,吸饱了血的缘故,肥硕无比,在地上抖动着短足要翻身,恶心得紧。然而还没等这虫翻过身来,楚行云就觉两指之间火辣辣地痛,抬手细看,指尖处已然青紫。楚侠客,你这芊芊玉指恐怕是要不得了,趁早剁了宋大人!此刻,宋长风从府里走出来,楚行云忙将右手往背后一缩。宋长风迈过门槛,立在众人面前,环视一圈,目光及了楚行云,眉宇间沾了惊喜,但却是无言,转而走向那名受伤的守卫,蹲下来查看他的情况。启震,你早年习过些许医理,依你看,他这样有何救治之法?回大人的话,属下只略懂些包扎止血之术,这般毒伤,还未曾见过,只是见他如此,恐怕是不太好了那人已陷入昏迷,腿肚肿得比大腿还粗,右膝盖以下全然发黑,极为畸形可怖。竹青,你立刻去请神医决明子来,速回。启震、启东,你们看护好他,先抑毒止血。至于其余的人宋长风瞥了眼地上扭动的虫,起身威然道:跟我进李府!没有命令,谁也不准再出来!说罢,转身跨进两道高门中。众官兵脸上皆是惊惧,迫于严令,只得硬着头皮跟进去,倒是最末的那一位,行止稳然,反手挑了簇火抵在那毛虫上,烧了个干净。楚行云觉得此人身形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中毒的指尖已不疼了,但仍发青。谢流水正为他先前小指被砍愤愤不平,此时一个劲地夸大这毒有多厉害,巴不得楚行云马上断指保命。行云才懒得管他,不过一毛虫之毒,哪有碰一丁点就一命呜呼的道理。急忙跟着大伙跨进李府,只见前院一片吸血毛虫,一群官兵面如土色、手忙脚乱地秉火涂地。出何事了?天阴溪那边的火宋长风见他来,只是摇摇头,抬眼看了看后山,道:两边都诡异得很,一言难尽,天阴溪的火先不用太担心,是展连自己放起来的。在山上放火?展连会有分寸,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出此下策。他那边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怎么会突然死人?具体我也不清楚,只是展连派人来报,天阴溪突然跑出一大群刚才那种吸血虫,有几个人不慎被咬死,只能先放火烧。我原本也听说天阴溪里有吸血虫,但但远没这么怵人,溪里的天阴虫虽也吸血,身上带毛,但无毒,个头也小,而且你看第九回 鬼肚玉4说着,宋长风顺手抽剑,往外一划,一条毛虫被劈成两半,但很快,楚行云就觉出异样,被斩断的虫并没有直接死去,反而化成了两只,开始朝着相反方向爬动,宋长风继续朝其中一只再划一剑,依然不死,新破成的两截成了略为短小的吸血虫,仍在窜行。这楚行云几乎被震慑,一时说不出话来。太邪乎了对吧?除了火烧,拿它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被咬上一口,就得像外面那人一样。这满地的虫都是从哪来的?宋长风没答话,默默扫了眼门口那具开肠破肚的尸体。楚行云循着看过去,尸首新添了许多伤,但已经没有多少毛虫了,只有几只残余的正从他肚里一点点钻出来。楚行云被恶心得喉口发紧,转头问道:这些虫子一开始就在他肚里?早上的时候似乎没有异常准确地说,是在尸体肚中的黑袋子里。宋长风引楚行云走过去,地上有一个破口的黑袋。楚行云蹲下细细查看,这袋子散发着腥味、铁锈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布料他也从未见过,滑似鱼皮、韧似蛛丝,破口处带着丝丝血迹,血里还有一粒长着数根尖头的大球珠。这是吸水珠?楚行云小心的捻了一下那珠子。宋长风点点头道:没错,吸水膨胀的,这一套装置都精心设计过,连袋子都是上好的鲛皮春,凶手应是鲛皮春?宋长风低头看着一脸疑惑的楚行云,了然地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很正常,贵族中有些女子会用。谢流水闻言,倒是低低地笑起来,很是下流地感叹道:鲛皮春啊啧,拿闺中妙友去装虫子,真是暴殄天物。独楚行云一头雾水,他在心中逼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听鲛皮二字就知道了,海产,名贵玩意儿,不过呢,贵族女子又不差钱,所以就拿来干点春事。你想哈,旷夫已久啊,深闺寂寞不?可是又不敢乱搞,万一怀孕那可就浸猪笼了,让奸夫带个羊肠套吧,奸夫如裹棉袄洗澡,不爽。于是鲛皮春应运而生,轻薄若无,增强敏感,且有壮阳功效,奸夫持久威猛,yín '妇爽上青天,嗯嗯啊啊,好不快活。楚行云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又听宋长风问道:你能闻出这袋子里的另一种味道吗?能嗅得到,但不太清楚是什么。袋子里的腥味是虫,铁锈味是血,而另一种味道,是夏枯草。楚行云:中药?对。宋长风解释道,夏枯草汁可以融化坚韧的鲛皮春。凶手先让虫子沉睡,再用小软袋装好血和夏枯草汁,接着在软袋上安一个吸水珠,当这套装置放在尸体内部,吸水珠吸收血气胀大,带着长尖头不断往下,最终刺破软袋,让血和草汁流出来,虫子见血兴奋,而草汁正好融破鲛皮春,它们便钻出来等等,一旦破袋,这些虫子便钻进尸腔里吸血,吸饱也就走了,那尸体为何还会动楚行云说着,突然顿住,想起方才所见,虫子黑毛上裹着的那层粉末是磁粉?宋长风惊异地看了他一眼,赞许道:是,每只虫都被裹了磁粉,而且凶手在尸腔和关节处布置了磁铁,血虫钻出来吸血,却反被磁铁吸到各个部位,只能拼命挣扎,虫子的数量够多,尸体就像在动,如果凑巧,还能做到让尸体很畸形地在爬。我先前带人进来时,有人惊吓过度拔刀砍了尸体,血虫得以从伤口钻出,爬的到处都是。可凶手这般费尽心机,到底也不一定是凶手。宋长风疑惑地看了眼楚行云,听他道:最开始注意到这具尸体的是你,因为你说七年前侯门口的那具是竖躺的,而李府门前的这具却是横躺的。而后再注意到它,是因为此尸既被割喉又被开膛破肚,无端地杀了两遍,现在看来,或许在我们之前,未必就只有凶手进过李府。你的意思是,行凶之后,有人重开李府,将此人开膛破肚布了这虫?这只是一种猜测,凶手一夜要屠杀全府、排尸布阵、入水而逃,时间上不见得还能够破肚放虫,或许一开始,凶手只将其割喉,并竖躺着摆在门口,而后来开府者,就近选了它破肚,安置虫袋时,可能在无意间使尸体的躺向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按你这么说,排尸布阵的也未必是凶手了,也有可能凶手只杀了人,并没有排那些卦象。楚行云不置可否,线索太少,反使疑窦丛生。无论是七年前的侯门血案,还是如今的李家灭门,都扑朔迷离。天阴溪那边展连又被血虫袭击,眼前这一具烂肚诡尸也都是血虫,是谁做的?为了什么?宋长风见他紧锁眉头,反宽慰地笑道:这些事说到底是我的职内之事,倒是你,江湖行侠潇潇洒洒,别太为这些案子累心了。楚行云不答,倒是讶异先前叽叽喳喳的谢流水,此时竟这么安静,乖巧得让他奇怪。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楚侠客,我们yín 贼天生都是用大ròu_bàng 思考的,大脑注水不中用,你们聪明人谈的事,我可一点也听不懂你倒是懂鲛皮春。噢?楚侠客原来对这个有性、趣?那好说,改、日,我们床上交流交流,以技压人,保管会让你懂得彻彻底。闭嘴。谢流水乖乖不说话了。楚行云觉得更加烦乱,为何有人要在尸肚里放虫?还专门费心设一个机关,若只想唬人伤人,直接让虫子钻出就可,何必再裹上磁粉,用虫来造尸体爬动故意、尸体、爬动。灵光一现,楚行云豁然起身,向那具尸体走去。宋长风跟在他身后,燃了炬火把,时不时烧死地上乱窜的吸血虫。楚行云蹲在尸体旁看了看,有一些血虫的毛和磁粉,还有些碎肠,尸肚上血糊糊的大破口腥臭无比,但倒没虫再钻出。啧,活了二十七年,这是第二具有幸能恶心到我的尸体。第一呢?楚侠客竟然肯跟我搭话啊,荣幸荣幸!第一具是个死了的孕妇。那村子有个习俗,怀了身孕的女子死了不可土葬,要烧掉,怕鬼胎扰村。若想土葬,就得剖腹烧胎,所以她娘家人只好把她的肚子破开,把胎儿掏楚行云难得笑了一声,心中道:谢流水,这个暗示太蹩脚了。谢流水但笑不语。楚行云摊平右掌,定下心,抬眼问宋长风:你那件外披贵吗?宋长风有些疑惑,继而笑着解下身上的金丝绣叶绸袍:要用就拿去吧,宋家何时差过钱了?楚行云接过,用外披将自己整个右手包得严严实实,又低声念了几句失敬,接着握紧右拳,一发力,整只手从破口处穿肠进肚!行云!楚行云面不改色,但谢流水能感觉到这家伙在紧张,他的右手在尸体内腔里慢慢掏着,入手先是一片湿冷,细细摸索,似是一些软肠,再往上,又有一些破碎的内脏、和几块冷硬的磁石。楚行云一点点深入,这时,手腕处一阵瘙痒尸体内还有血虫!隔着绸料,楚行云能感觉到它一根根长毛在捻着自己的皮肤。先出来,我们换个厚点的再谢流水低声道。这料子刚好,再厚的布料会阻碍我的触感。它爬在你脉搏上!多话。谢流水简直急得无奈:楚侠客你理智一点,保险的方法有很多,你万一被咬别吵楚行云的手仍在摸索向前,虫也爬到了前臂,现在退出来确实最稳妥,但某种隐隐的、呼之欲出的直觉,让他停不下来。突然,入手一片冰凉。谢楚二人皆是一顿,这触感很明显同那些有棱有角的磁石不同,这是一块光滑的圆物。楚行云捏紧此物,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右手,甩掉外袍,把那圆物放在地上。宋长风举起火把,对着一照:此物如凝墨、又似深瞳,还隐隐透着一丝玉的紫光,好一块价值连城的墨玉完璧,只是那雕刻略微让他费解。这雕的是何物?楚行云看了一眼,霎时间,呼吸凝滞,火光之下,那玉上雕刻栩栩如生:似虎,蝟毛,有翼,两道长纹刚硬遒劲,及至尾端微微翘起。穷奇玉!第十回 火溪逢1寻雪墨冰释前嫌,忆峥嵘千里追燕。行云楚行云?宋长风低声唤他。楚行云猛地回神,含糊应道。这三两天里发生的事实在太乱,他都有些吃不消。再要细看这墨色玉璧,惊诧之余,心头竟猝然涌起一种痛苦。那股莫名奇妙的疯狂劲,宛若风刀血雨,暴虐地灌进胸口,呛得楚行云喘不过气。这似乎是谢流水的心绪。灵魂同体,触发共情,楚行云有点受不住,心里发问:你能不能平静点?倏忽间,一切情绪退潮。谢流水立刻将心中悲喜收得干干净净,转而恢复了那种轻浮欠揍的语调:楚美人这是能跟我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楚行云不理会他,低头,错开宋长风关切的目光,垂眼看玉。能看出点什么吗?宋长风渐渐靠近,低声问。楚行云佯作沉思状,缄默着摇头。此时若真和宋长风摊开说,那什么局、什么四块玉、连谢流水现在跟他灵魂同体都得一五一十地交代下去,况且,他本能地不想和别人提起十年前那个人的一切,因而也从没人知晓那半块残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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