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差点一口气卡在那上不去下不来。
“混账。”永和帝逼了半天终于逼了两个字，“你是在这里和朕装疯卖傻吗？真以为朕不敢将你怎样？”
缓缓身后的半夏被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前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流。
真是太可怕了。
都是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
她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竟然被永和帝的威严吓得腿软，这说出去估计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儿臣不敢。”缓缓微微屈膝，有些敷衍的道：“只是父皇，这混账说的是谁？”
缓缓眸子中冷意一闪而过，永和帝这是下马威不成，还想发挥他的帝威，打杀她不成？
永和帝估计是被缓缓气着了，竟然不假思索的道：“你。”
“……”一旁的内侍心中既惊讶又忍不住逼笑。
连忙将头压得更低，生怕被人发现那止不住的嘴角。
可是那一抖一抖的肩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整个御书房安静得落针可闻，一瞬之后反应过来的永和帝更是悲愤交加，“慕容缓缓你大胆。”
缓缓收敛脸上的假笑，直视着永和帝，父皇也懒敷衍的叫了，“陛下是打算和元国开战吗？”
是，她慕容缓缓是小辈，可是她慕容缓缓也不是原来的慕容缓缓，只会孽来顺受。
“你……”永和帝气得指着缓缓，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确实是有些忌惮这个时候开战，不然那就真是内忧外患。
说不清其他小国还会趁机参合一脚。
若是平常，他绝不怕那些小国，可若是一旦和元国开战，那些小国也不可小觑。
……
缓缓走在宫道上，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因为怼了永和帝而感到好受一些。
她现在只想尽快回去，她什么都不怕，就担心澈儿和汐儿，他们是她的命。
想到永和帝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也不指望永和帝还记得给她安排个轿撵，也不指望有谁冒着得罪永和帝的风险给她安排。
走着走着，突然脑海中一道银光闪过，缓缓突然停下脚步。
“啊！”半夏心不在焉撞在突然缓缓背上，惊慌的跪了下去，“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缓缓并没有让半夏起来，而是道：“半夏，我待你如何？”
“娘娘待奴婢自是很好，娘娘对奴婢还有救命之恩。”半夏不明白缓缓为何有这一问，老实回答。
“是啊！撇开救命之恩，我待你也自认为很好。”缓缓很平静的重复，话音一转：“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缓缓心中很难过。
半夏她是当作半个亲人看待的，她陪她走过了艰难的一段，这份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就是这最亲的人她却在你背后捅你一刀，这种痛也同样不是一半人能比的。
“娘娘……”半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也慌乱不堪。
娘娘是怎么知道的，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不。
她没有背叛娘娘，也没有背叛元国，她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同样也是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