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小蝶毫不犹豫：
【可以，怎么做？小程序吗？】
她刚才问的一家借贷公司就是有专门的小程序，需要在页面里填写借款信息，然后上传身份证的正面和反面，再过一个人脸识别认证。
【不用不用，小程序麻烦，也有信息泄露的风险，你未成年嘛，还是尽量想照顾一下你的隐私。ps.不是看不起你年纪小的意思哈。】
洪小蝶一阵温暖：【嗯嗯，那要怎么弄？】
【你双手平举身份证拍张照就行，记得要全身出镜。】
对方说完补充道：【身份证举在胸口上方一点，差不多锁骨那个位置，一定要保证整张脸和身份证正面都是清晰的。】
和那些硬性的年龄限制比起来，这样的要求实在简单得不得了，洪小蝶立马照做。
宿舍里有一面等身镜，她拿出身份证，把身份证抵在手机背面，这样对着镜子拍完照，只要镜像反转一下就能达成对方的拍摄要求。
“……”与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洪小蝶的眼神不自觉躲闪了一下。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照过镜子了，反正又不好看，脸上的那个印子更是一看到就烦。
洪小蝶草草拍完照片发了过去。
【不好意思小姐姐，图片有点模糊，可以直视镜头吗？】果然，对方注意到了她不自然的垂眼。
洪小蝶有点生气，但对面没有对她的外貌评头论足，却也让她有些安慰，于是耐着性子重拍了第二张。
【不太行呢。】
【这张清晰度不够哦。】
【手机挡到下巴啦小姐姐。】
【好像有点反光。】
然而恼人的事情来了，不论洪小蝶怎么拍，对方似乎都能找到理由说她的照片不符合要求。
眼看着晚自习即将结束，室友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洪小蝶又害怕又着急，不耐烦道：
【能不能行了，你们要是不想借就直说！】
【冤枉啊小姐姐，真的是图不能用，我们老板又不差这一单，是真心想帮你才同意的。】对方辩驳道，【不然你去找找别家借贷，我觉得你的情况也就我们家愿意接了，别的公司都怕摊责任，根本不可能像我们这么好说话。】
这话听着不太客气，但洪小蝶已有经验，知道他说得没错，只好忍着怒气再次重拍。
如是再三，对面依然对身份证明图挑挑拣拣，时间越来越晚，下课铃声遥遥传来，洪小蝶简直能幻听到室友们回来的脚步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那你说到底要怎么拍！】她焦躁地问。
说好的退一部分钱，洪小蝶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理会发完收款码等着转账的粉丝了，她都不敢想粉圈里又传出了什么风浪。
必须马上拿到钱，很急，非常急！
这条消息发送过去后，对方安静了一小会儿，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有没有搞错，人呢？？？
慢吞吞的干什么！快点！！她要没时间了！！！
洪小蝶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身份证，心急如焚。
一秒，两秒，就在她焦虑到极点，马上要火山爆发之时，对面终于有了动静。
那个“男大学生”慢条斯理地说：
【你衣服穿太多了。】
【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