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黄金屋小说>历史军事>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 第二章放上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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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放上来(#^.^#) (2)(2 / 2)

甄停云虽是有心恭谨,可是听着元晦这不着调的话,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唇,小声哼了一声。


元晦便道:“你既读完帖,便接着练字吧,我看着你练.......”


甄停云颔首应是,提笔蘸了蘸墨水,这就要抬笔练字。


结果,元晦又开口纠正她的坐姿:“坐好,双腿分开,和肩距相当,双肩齐平......腰背挺直,也别太紧绷了,放松!自然点,可以稍微前倾,但是不要失了平衡。什么叫如臂指使?什么叫挥毫随心?这是让你用右臂送力至手腕,再由手腕到手指,再由手指到笔。”


“少用大拇指,”元晦说着,又笑,“说来,书法执笔是讲究的是‘厌用大指’,弹琴时又讲究‘厌用小指’.......”


被元晦这么前前后后的挑毛病,甄停云差点连笔都不知该怎么拿,好容易端正了姿态,开始写字,就又听着元晦轻声自语道——


“你这字,这么练,怕是不够!要不,明天试着绑两个沙袋在手腕上?”


甄停云:“........”


真是够了!


如此练了几张大字,元晦眼见着时候不早便开口道:“就先这样吧,我看你手臂都快僵了,一下子练太多其实也没多大效果,重要的是持之以恒。”


顿了顿,元晦揶揄道:“再说了,这都大晚上了,你一个姑娘家待在我房里,总是不好。”


甄停云停下笔,气恼的瞪他一眼,到底还是听话的收拾起了东西。


元晦看她收拾东西,便又特意叮咛了一句:“做事总要有条理,回头你仔细想一想,把这每日读书时辰安排一下,写个章程出来,明日再拿来给我看——你既叫我一声‘先生’,我也该教你些正经东西才是。“


甄停云咬着唇,心下十分感动,用力点头。


因着明日还要过来练字,甄停云索性便把字帖还有笔墨纸砚都留在了元晦这里,自己则是收拾了案几上那些碗筷,准备端去楼下厨房。


正当甄停云要出门时,元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甄停云顿住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元晦。


元晦伸手在自己枕边摸索片刻,摸出了一样东西,丢给甄停云:“这个给你。我的花费都算这上面,要还少就和我说一声。要有多的,就当是我给徒弟的见面礼吧。”


甄停云也不知元晦要做什么,只得空出一只手去接东西,待得入了手方才垂目去看,不由大惊失色:居然是一块金子!


看着手上这块金子,甄停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你哪来的金子?!”


激动之间,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昨夜,甄停云让伙计把元晦从马背上拖下来时他就一身衣服,堪称是身无长物。就连他当时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因着已被雨水打湿,甄停云索性便叫客栈伙计替他换了。


所以,一穷二白,起床还要人扶着才能走的元晦,他究竟是哪来的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元晦:虽然我现在是躺着的,但我也是有钱养媳妇的!


你们猜,元晦他哪来的金子?哈哈哈,猜到有红包~


☆、傅长熹


这可是金子啊!


一两金子值十两银子!


而且,就元晦随手抛过来的一块金子,怕是不止一两,少说也值十几两银子!


甄停云长这么大,此前也没见过几回金子,十几两银子更是没福得见的——要知道,当初甄停云为着买老秀才的旧琴,磨破了嘴皮子才把价格压到八两,为了这八两,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和功夫,最后还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私房零用都给贴进去了,这才买着了人家的旧琴。如果她当时有十几两银子,直接就能去外头买张全新的木琴了,何至于如此费力?


所以,忽然看到这么块金子,甄停云虽有惊喜,更多的还是惊怕,脚下都跟着发软。若不是,她一手端着托盘碗筷,一手拿着金子,她真能上前去揪元晦的衣领问他哪来的金子。


哪怕不能揪人衣领,甄停云还是抬起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元晦。


元晦像是对此不以为意,随口道:“中午你让六顺过来送饭,我让她去马厩里翻出来的。”


甄停云还是有些不明白,只睁大眼睛看着他。


元晦有些不耐,但还是勉强解释了一回:“你先前说我偷马,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哪怕事出有因,不得不骑走别的人的马,我肯定也会给马主人留点补偿什么的的。既然你说你是在马厩看到我的,那我给的补偿应该也在马厩里。所以,我让六顺去翻了翻.......”


说着,元晦不免又补充了一句:“幸亏才下过大雨,马厩那里乱糟糟的,少有人过去,这才没叫人把我早前丢在地上的钱袋捡了去。”


甄停云听到这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简直亮的灼人:“马兰头可是我父亲特特挑出来的好马,千里良驹,断不止十几两银子!”所以,元晦当时丢下的应该不止一块金子吧?


果然,元晦微微点头,抬起手从枕边拎起个玄黑色的钱袋:“嗯,是一袋。”


甄停云:“.......”


有那么一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元晦容貌所摄时,心脏砰砰乱跳的感觉。


该怎么说呢,男人有一张好脸确实是很能打动人,如果他有钱,还肯给你钱,纵铁石心肠也要为之动容。


甄停云都想把马兰头卖给元晦算了!这么一大袋的金子啊.......


最后,甄停云还是拿出了全部的自制力,勉强应付了几句后,有些恍神的拿着那块金子出门去了。


******


事实上,元晦的那个钱袋里不仅仅只有金子。


待得甄停云出了门,元晦靠坐在床榻上,重又打开那个玄黑色绣金纹的钱袋,从里头拿出一块小小的玉佩。


这玉佩雕工精细,显是能工巧匠精心打磨雕琢而出,用的还是上上等紫玉雕琢而成,色浓近乎墨,一看就是好东西。


人都说“黄银紫玉,王者不藏金玉,则黄银紫玉光见深山”,可见紫玉之珍稀罕见,也可知紫玉之祥瑞,方称得上是“九色之首,百玉之尊”,只此一块玉,只怕万两黄金都抵不上。


更何况,玉佩正中还刻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熹字。


这个“熹”与元晦的“晦”字,可谓是一明一暗,互为反义。


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天子的皇叔肃王,先帝钦点的摄政王,他姓傅讳长熹,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字元晦。


元晦仍旧是懒懒的靠坐在床上,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手中的玉佩,像是在思考着某种疑难一般,眉心微蹙,薄唇紧抿。


屋内只余那无声的沉默。


******


甄停云不愧是甄老娘亲孙女,待出了元晦的门,她一个没忍住,先拿着金子悄悄咬了一口:好像是真的啊。


唉,揣着这么一块金子,真是甜蜜的烦恼哦。


甄停云小心脏都是砰砰乱跳,好半天才定下神来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先去寻了六顺,仔细问了问元晦说的那事。


倒也不是甄停云不信元晦,只是那毕竟是一大袋的金子,无论如何也是要问个清楚的,至少心里要有个底。否则,回头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六顺素来敦厚,听甄停云问起这事,她便也老实说了:“元公子说是落了东西在马厩,让我去找一找,尤其仔细马兰头脚下那块地。我想着也不是大事,就去了,然后就在马兰头脚边地方看见了那个钱袋——才下过雨,地下泥泞,钱袋沾了许多泥,想必才没叫人看见。那钱袋也是我给元公子洗的呢........”


甄停云点点头,倒是放心了些,额外叮嘱六顺:“下回要是再有什么事,记得先与我说。”


六顺连忙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元公子还让我晚上打点热水过去,方便洗漱。”


甄停云:“......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


六顺心想:这大小事要怎么分啊?早前元公子让她去马厩捡东西,难道也算是大事?


打发了六顺下去,甄停云这才琢磨起自己手上这块金子要怎么处理:她眼下还有些银钱,一时半会儿倒还用不着这块金子,只能暂时先搁在身边了。可她与甄老娘一间房,若是随身带着金子,肯定是瞒不了甄老娘的.......


若是被甄老娘发现了,这金子只怕也要保不住,多半是得被甄老娘以“我待你保管”为由收走——毕竟,在甄老娘看来:甄停云是自己亲孙女,甄停云的银子自然也是甄老娘的。至于甄老娘的银子......甄停云就不要想太多了!


所以,这金子也不好留在身边。偏又是在客栈里,不放在身边也不放心。


甄停云思来想去,最后只能一咬牙,重又转回了元晦的房里。


元晦还未睡,见她去而复返,也觉奇怪:“你又怎么了?”


甄停云把金子递给他,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要不,你先替我收着?“


元晦:“......”


有时候,他真是搞不懂有些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甄停云还不忘提醒他:“是让你收着,不是还你啊!以后我要用的话,还是会管你要的啊。”


元晦面无表情:“呵呵。”


.......


其实,甄停云原本还想多问一句元晦几句,诸如“既然你当初都有钱能够直接买下马兰头这样的骏马,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马?”,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人家既然已经什么都忘了,再追问这些其实也没意思。


更何况,把元晦抢马之事与他浑身是伤、昏迷着被马兰头驮回来这事联系起来,甄停云又不是傻子,不必问都能在心里推测出一个称得上危险的结论:元晦当时或许正被人追杀,匆忙之间,方才抢了甄停云的马。


至于追杀他的那些人......虽然元晦是昏着回来的,若非碰着马兰头这样被甄停云养熟了知道自己回来的马,只怕也要不好。可如今元晦活着,过的也是风平雨静的养伤日子,由此就可以看出这些人多半是被元晦绝地反杀,凶多吉少了。


甄停云能猜到想到的,元晦心里只有更清楚的。


可是他态度堪称坦荡,毫无隐瞒,对着甄停云时亦是良师做派,堪称无害。


所以,甄停云也没再追问下去——虽她平日里也常权衡利弊,耍小聪明,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倘若野兽信任你,愿意对你露出它的肚皮,在自身未受到伤害和危险的情况下,她也应回报以同样的信任。


当然,很多年后,甄停云回头再看自己当初的想法,只能咬牙切齿:果然,她当初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没有看破老流氓的真面目!


事实上,野兽愿意对你露出它的肚皮,未必有多信任你,或许只是它足够自信,觉得你无法伤害到它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元·野兽·晦:媳妇,给你看肚皮呀?


甄停云:你受伤后天天躺床上,已经胖三斤了。谢谢!


ps.十二章了!终于能够证明元晦他不是偷马贼了,然鹅他确实是个老流氓23333


pps.古人名和字一般都是有关联的,比如互为反义又或者意思相近。朱熹好像就字元晦,也可以叫仲晦。我当初取名的时候参考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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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关系


因为金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了元晦手里的缘故,甄停云回去时也没什么精神,有些恹恹的。


甄老娘见着,难免要问一句:“这又怎么了?”


甄停云也不好与甄老娘说金子的事情,便走过去挨着甄老娘坐着,偎在甄老娘身边,小声与她说起自己的另一桩心事来:“祖母,您说我明年真能考上女学吗?我听说京里头的闺秀都是早早就开蒙读书,见多识广,极是出众.......”


无知者方才无畏。人学得越多,懂得越多,反倒越知敬畏。


甄停云已不是无知幼童,早便知道天下之广博,也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明年六月女学就要办入学考,算一算时间,距离如今已经只剩一年不到的时间,而她的对手却是京城那些世家公卿家的闺秀。她真能压下那么多的闺秀,考入女学吗?


甄老娘见她恹恹的,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这丫头,还没考就先泄气了?!”


甄停云抱着甄老娘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头,并不应声,只是拿头轻轻的顶了顶,蹭着人小声哼哼,像极了小猫撒娇。


“我看你也就是个窝里横——对着我的时候倒是嘴皮子利落,没理也能叫你搅出三分理来,怎么对着外人就软了?你姐都考的上,你怎么就考不上!”甄老娘有些不悦,说起话来也没压着声,冷冷的道,“都是爹娘生的,你是比人家少只眼睛,还是少只耳朵,怎么就比人家差了?且你自小努力,在家折腾了这么多年,如何比不得人家?”


甄停云也是个欠骂的,被甄老娘这般一训,她倒是来了精神,不由点头:“祖母说得对!是我一时儿钻牛角尖了!”说着,她又把脸贴到甄老娘颊边,顺势抱住了甄老娘,嘴上撒娇道,“我就知道祖母疼我。”


甄老娘推了她一把,摆出受不了孙女腻歪的模样,哼哼道:“去去去!我是嫌你一脸丧气,倒霉催的!”


甄停云笑着起身,重新拿了一份笔墨纸砚出来,准备先把元晦先前与她说过的每日读书时辰安排表给列出来——无论行不行,总要试过才知道。


至少这几个月,她便不该荒废了。


眼见着甄停云伏案写字,甄老娘倒也没有打搅,只轻手轻脚的出门叫了八珍打水来,自己擦洗一把便要先歇下了。


倒是甄停云,她坐在案边写着读书时辰安排表,一写就是大半个晚上。


房中的灯也是一亮就是大半夜。


大概是因为心里主意已定,有了底,写完了读书时辰安排表后,甄停云稍作梳洗,躺回床上,下半夜的时候倒是睡得挺好。


第二天一早,甄停云便习惯性的醒了。


因为熬夜的缘故,她隐隐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额角,方才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如往日一般,她先趿着鞋子去开了窗。


如今乃是冬日,晨间的轻风刺骨寒凉,立时便叫只着寝衣的甄停云打了个冷噤,彻底清醒过来。于是,她手脚利落的换了衣裳,洗漱过后便往楼下去。


甄停云一贯起得早,这时候客栈楼下并无多少人,林管事却是又出去了——他是得了甄父的吩咐来接甄老娘和甄停云入京的,结果这几日一直耽搁在客栈,林管事心里自然十分焦急,每日一早就要出去打听情况,今日自也是如此。


甄停云吃到一半便见着林管事回来了。


林管事脸上带着喜色,见着坐着吃早饭的甄停云,笑唤了一声:“姑娘。”


接着,林管事便把自己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给说了:“咱们过两日就能走了。”


甄停云慢半拍的搁下粥碗,问了一句:“摄政王仪仗走了?”


“说是明儿就走。”林管事面上带笑,心里则是又思量起了上路前的种种准备。


甄停云也有些高兴,高兴完了又愁要怎么安排元晦:他们一行人统共也就两辆马车,一辆是甄停云和甄老娘坐着;另一辆装了她们从乡下带来的行李,八珍和六顺坐上面正好看着;林管事这些男人都是直接骑马。


所以,如今还起不来床,伤了后脑不能剧烈运动的元晦就显得有些麻烦了。总不可能为了他特意再加一辆马车吧


甄停云一时也没想好,便想把这事给搁下,转头与林管事说了几句话,待得用过早饭便上楼去将自己昨晚上写好的读书时辰安排表拿去给元晦过目。


元晦才刚刚洗漱过,颊边还有被热毛巾烘出的红晕,浓黑的长睫沾了水,沉静的垂下来,只在眼睑下落一抹淡淡的颜色。


原本就俊美无俦的面容,在这一刻竟给人一种惊心动魄之感。


甄停云看在眼里也不免出神,随即咳嗽一声,开口唤道:“先生。”


元晦靠坐在床上没动,只抬眼看了甄停云一眼。


大概还是对忽然有了这么大个徒弟有些不适应,他很快便转开目光,见她手上拿着纸已明白她这次过来的目的,方才开口问道:“每日读书的时辰安排表你已列好了?”


甄停云忙点头,伸手将自己写好的每日读书时辰安排表给递了上去。


她的每日读书时辰安排表是从卯时开始记的:卯时晨起,先用早饭,再翻书复习前日功课;辰时起读帖练字,先练五张大字;巳时学箫,背诵乐谱;午时用午饭再稍作休息;未时接着练字,再练五张大字,剩下的时间自由安排。


至于更细致的分派,也已写在了纸上。


元晦接了这章每日读书时辰安排表,习惯性的拿了笔在手上,方便顺势删改。


甄停云则是坐在一边,目光亮亮的看着他。


元晦倒也没想多改,略加了几笔便将那张纸递回了甄停云:“先这样吧,等我好些了,再把骑射的安排加上去。”


甄停云接了那张被元晦改过的纸,发现元晦还特意加了算学,放在未时之后,倒也算是合理。所以,她点点头,多少有些跃跃欲试:“所以,我现在是先读帖练字?”


元晦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道:“有些口干,你先给我泡点茶。”


甄停云随口道:“房里不是有才泡好的热茶吗,我倒一杯给你?”


像是想起了客栈劣质茶叶的味道,元晦微微蹙眉:“我不想喝这个。”


客栈的碎茶叶确实不大好喝,不过甄停云一向不讲究这个,她在乡下的时候,甄老娘有时候还经常拿柳枝或是槐花晒干了泡茶,反正都能喝。不过,眼见着元晦这嫌弃模样,甄停云想了想还是先劝元晦:“如果你喝不惯客栈的茶,我去取点儿蜂蜜来,用温水泡开也是很好入口的。”


简直是哄小孩的口吻。


元晦闻言眉梢微动,神色淡淡,随口道:“那便算了。我本还想着若有茶具,倒是可以借此教你煮茶品茶。如今想来确是太早了些......”


甄停云:“.......”


有那么一刻,甄停云是非常挣扎的:她既不舍得掏钱去买茶具这些物件,又想要从元晦处学习茶道。


像是并不在意甄停云的回答,元晦漫不经心的垂下了眼。


甄停云原就是个极明白极果决的人,虽然她很舍不得银钱,但她当初能为了买一张旧琴而掏空自己所有的私房零花,如今自然也愿意为了学习茶道而破财。所以,她只挣扎了片刻,很快便点头应声:“便是现在去买茶具怕也有些来不及,不如先生先将就着喝点温蜜水,待我交代了丫头,丫头买了茶具回来,明日再学煮茶?”


甄停云主动让步,元晦也就颔首应了。


甄停云心下一宽,亲自起身给他调了一盏温蜜水,双手捧着递过去,一副学生侍奉师长的恭谨模样。


她这般殷勤恭谨,元晦反倒起了些警觉,狐疑的看着她:“还有什么事?”


甄停云朝他笑笑,垂下眼睫,笑容羞赧,小声问道:“那个,我昨晚上存在你那的金子还在吗?”


元晦:“........”


甄停云只得解释道:“买茶具肯定需要许多钱,我现下也没多少钱,只怕是不够的。”


哪怕是失了记忆,元晦也是个第二天就能捡回一小袋金玉的人,随手就能给人丢一块金子。所以,以他贫瘠的想象力,真的是想不到有人连买套茶具的钱都没有.......


不过,想想甄停云现下还用着二手的旧琴,甚至当初为了买一架二手旧琴就要费上许多功夫,他好像又有点明白了。


不过,元晦素来铁石心肠,仍是不为所动,只开口提醒她:“我昨日已经说过,这金子是用来抵我这一路花销的,余下方是你的。”


甄停云半点也不见外,她坐在床边,眨巴着眼睛看着元晦,脆声道:“先生这话就外道了,我们这关系,哪用说什么银子金子的?”


“.......我们什么关系?”元晦才喝了口温蜜水,差点没被甄停云这暧昧的口吻呛到。


甄停云眼睫一扬,明眸如宝珠,顾盼之间自有一番飞扬神采。


她理直气壮回他一句:“师徒关系啊!人都说师徒如父子,咱们这也算是半个fù_nǚ 了吧?”


元晦:“.....咳!”


这一回,元晦是真的被呛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甄停云:给钱就是亲爹!


元晦:...蟹蟹,我并不想做你爹!


☆、想起了什么


咳嗽过后,元晦不由咬牙:“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不待甄停云接口,元晦当机立断,从枕边的钱袋里拣出一块金子丢了过去——别的他倒不怕,就怕甄停云这不要脸的,直接掐着嗓子喊他一声“爹”。


甄停云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见着元晦丢金子,甄停云一时也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连忙伸手接了下来,悄悄在手上掂了掂,确定这应该就是自己交给元晦的那块金子。


她放下心来,眉眼弯弯,嘴甜如抹蜜:“我就知道先生不会亏待我!”


元晦倒不在意一块金子,只是心里多少有些看不惯她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薄唇微抿,眉目更是冷峻,冷冷冷哼了一声。


甄停云只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她十分大方的拍胸脯保证:“先生只管放心,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就算没金子,我肯定也是要孝敬您老人家的,您这一路上开支我就包了,绝不会叫您掏银子的。”


与此同时,她悄悄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当然,不会掏银子,可能会掏金子呢。


甄停云说得振振有词,元晦本还想要辩驳几句,例如“我没你这么大的女儿”、“我还没你想得那么老”又或者“我不必你养”,最后还是忍了忍,忍得额角青筋微跳,这才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好险没开口。


甄停云说罢,抬眼去看元晦,见他再没别的吩咐,方才抬步出去与六顺吩咐了一声,让她拿着这金子去外头买套茶具,还有茶叶和煮茶的火炉......


六顺也是第一次见着金子,眼睛都直了,拿着金子的手都有些抖。


甄停云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块金子,想了想,还是多叮咛了六顺几句:“这事先别与祖母说,东西买回来后就先搁在你和八珍的屋里吧。对了,这回要买的东西可能有点多,你也不必急,路上多小心,慢慢来就是了。”也就是六顺品性敦厚老实,要不然甄停云也不放心把金子以及买茶具这事交给她。


六顺勉强回过神来,连忙脆声应了,忙不迭的出去买东西了,生怕金子留身上久了不小心就被丢了。


甄停云叹了口气,这才转回房里,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当着元晦的面读帖练字。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甄停云一静下心来做事,那就必是十分的专注用心,心无旁骛。


以往她在家练字的时候,甄老娘有时候在屋里唤她,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人,急了出来一看,这才发现她在练字或是看书。甄老娘脾气急,当时就上去将她拎起来。结果,甄停云反生甄老娘的气,倒打一耙,说甄老娘重儿子轻孙女——明明当初甄父读书进学时,甄老娘就很小心,生怕打搅了儿子学习,轮到孙女就不上心了,还打搅她学习........


为着这个,祖孙两个前前后后也掐了几回架,还冷战过几次。甄老娘到底年纪大心软了,加之她身边也只这么一个小孙女,既是知道了孙女这狗脾气,她老人家也只得服个软,再没有在甄停云用功时候找她麻烦了。


如今,甄停云坐在桌前,提笔写字,亦是一笔一划,认真专注。


元晦则是靠在床边想事,不觉间又出了会儿神,只觉脑边隐隐约约有些零碎且模糊的片段。可他若是凝神细想,脑中便会一阵阵的刺痛,如同尖刀刺入脑中,刀刃一阵乱搅,就仿佛是血肉模糊的疼。


只是略想了一会,元晦已是想得脸色发白,额角亦是渗出密密的冷汗,偏却什么都没想出什么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暂时放弃,期待那些记忆能随着时间流逝而一点点的被自己找回来。


既是放弃了回忆,元晦又正靠坐在床上不好起身,手边更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实在是百无聊赖。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找出什么能引起自己兴趣的东西,最后不得不落在了甄停云身上。


甄停云正坐在案前练字,乃是他上回纠正过的坐姿。她仍旧是安安静静的模样,凝目抿唇,低垂眼睫,提笔临帖。


她的姿态端正而沉静,提笔时微微抬手,露出一截细白如霜雪的手腕。


从元晦的角度看过去,她侧脸线条秀美,莹莹如白雪。鸦羽般浓密的乌发则是被梳成了端正的发髻,髻上还戴着一朵半旧的珠花,颜色素净,像极了墙角窗台那被雨水打湿洗净的花朵儿。


元晦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喉中略有些干,跟着咳嗽了一声。


甄停云正在练字,专心致志,心无旁骛,自然没听到这一声的咳嗽,动都不动一下。


元晦少有被人忽视时,心下不悦,紧接着又用力咳嗽了一声,显示自己的存在。


甄停云蹙了蹙眉头,沉下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写好最后一撇,这才顿住笔看向他:“怎么了?”因为被打搅了的缘故,她的语气也不是很好,目光灼灼的看着元晦,一副不甚高兴的模样。


元晦被问了个正着,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他反应极快,只略顿了顿,立时便已接口应道:“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倒是正经事。


甄停云闻言,不由坐正了身体,抬目去看元晦,追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元晦想了想,才缓缓道:“我觉得我应该养了些猫啊狗啊的,闲的无聊时可能也会摸一摸。”要不然适才也不会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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