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黄金屋小说>历史军事>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 第二章放上来(#^.^#)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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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放上来(#^.^#) (14)(2 / 2)

唐贺见状,心中那个念头便更笃定了几分,暗自思忖着:自家王爷生就这般模样,性子却是极冷淡,一向都不爱在衣着装扮这些小事上费心, 平日里多着玄色衣袍,轻便且不惹眼。只有入宫或是上朝这样的正式场合,他方才会换上亲王服制。正因如此,王爷今日这般出个门还要另换一身袍子的行止就显出特别来了。


唐贺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是分毫不露,甚至没有多说什么,只躬身一礼,与傅长熹回道:“殿下,车驾已是备好了。”


傅长熹微微颔首,交代了几句,抬步便走了。


看着傅长熹的背影渐渐远去,唐贺心中反是提了一口气——他越是笃定心里那个念头,便越是不敢点破。


直到如今,唐贺都还记着当年。


当年,他跟在傅长熹身后,随他进了乾元殿,眼睁睁的看着傅长熹将那道赐婚圣旨丢回到孝宗皇帝面前。


那时候,傅长熹正年少,容貌极盛,甚至因为怒火灼灼而更加的锋利迫人,如同见血封喉的鸩羽,美极烈极。


他浓眉如剑,乌黑眼睛盯着孝宗皇帝,竟是怒极反笑,一字一句的道:“您只管自己去做千秋万代的美梦!反正,我这一辈子,不娶妻,不留嗣,就是死了,也断不会叫您高贵非凡的血脉从我这里流传下去!”


那日后,傅长熹直接便收拾东西,带人去了北疆。


随后不久,孝宗皇帝才补下了圣旨,封幼子为肃王,令肃王就藩北疆。虽有人暗中议论,可傅长熹自小便因吴皇贵妃之事被孝宗皇帝迁怒,不得圣眷,这事也不算十分稀奇,更何况其后京中又出了许多事情,实是顾不得遥隔千里的北疆。


........


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如今,唐贺仍旧记得傅长熹当时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他说话时那种难以形容的神情。


所以,这些年,许多臣下或多或少都劝过傅长熹娶妻留嗣,只有唐贺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没劝过。不是他不想劝,而是因为他很明白傅长熹那种不可动摇的态度。直到傅长熹路上遇刺,出了意外,碰见了甄停云.......


冥冥之中,唐贺仿佛终于看见了那一点曙光,一丝希望。


门边呆站了片刻,唐贺豁然转身:好容易碰着这么点儿希望,虽不能点破却也不能光看着......


当然,这种事也是很危险的,还是要提前找个背锅的,哦不,是一起搞事情扛事情的。


于是,唐贺他就去找谢秋雁商量事情去了——王爷和甄姑娘全都不开窍,总得想法子找机会给推上一把才是。


********


傅长熹今日出门,特特给甄停云备了一小箱的东西。


既然上回送的珠玉金器,甄停云觉着太贵重,不肯收,傅长熹这回便多花了些心思,另外从自己库里寻了些些字帖书册等物,都是甄停云目下能用得上的,到时候也好叫她带去女学里用。


除此之外,傅长熹还给准备了些香料——他稍稍注意了一下,发现女学第一年是有制香课的,许多名门闺秀都是自小就学的,甄停云却是乡下长大,估计是一点都不懂。与其叫她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去外头买那些不知好坏的香料,倒不如提前给她备了。更何况,似奇楠、龙脑、檀香等都是极贵的,就甄停云那点儿家底,估计还真买不起。


傅长熹想得极好,待见了甄停云却没多说,只是道:“再有几日你便要去女学了,到时候出入不方便,我就想着多给你备点东西,日后也能用得着。”


甄停云也不懂这些,翻了翻小箱子里的书册字帖,心里很是妥帖,翻到后头又见着那些分开搁着的香料便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香料。我听人说:你们女学生第一年都要学制香,我想着你也不懂这些,便先叫人买了几样常用的香料。”傅长熹随口道,也没提这香料的价钱,只是道,“这样到时候也省了你自己去买。”


甄停云也不懂这些,可看着这满箱子的东西,玉雪般的颊边渐起晕色。


傅长熹瞧她这模样,不由蹙眉,问道:“怎么了?”


甄停云到底不是个怕羞的,脸红了一回,还是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其实,我也有东西想给先生您。就是瞧着您这些好东西,我倒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傅长熹却是没想到这个,闻言不由一怔。


他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面上已缓了下来,嘴角不觉翘起,只语气仍是淡淡的:“什么东西?拿来我看看.......”


甄停云想了想,还是转身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一双软底布鞋出来,小声道:“回京的路上,我就想着先生您教我这么多,我做学生的也该做点儿什么孝敬先生您才是。所以,我就悄悄的记了先生您的尺寸,想要给您做双鞋,偏我针线也不好.......”


说着,她又瞥了眼手里的鞋子,很有些羞耻心,补充了两句:“虽然做的不大好看,可鞋底是我挑了好布料,一层层叠起来纳好的千层底,保暖透气,一定很舒服的,您在家穿着也轻便。”


记得那会儿,马兰头把傅长熹驮回来的时候,傅长熹浑身都湿透了,当时还是借了客栈伙计的旧衣。后来,甄停云认了先生,跟着他学东西,虽没给束脩什么,但衣物一类总还是要置办的。也正因此,甄停云这里是有傅长熹的尺寸的,那时也有心动手给人做点儿衣物什么的以表心意。


只可惜,甄停云从小就不爱做针线,回来的路上甄老娘不知催了她多少遍,到最后她也没给甄父或是甄衡哲做几双袜子,除却懒得讨好他们外就是她针线确实不行。所以,甄停云便是有心想给傅长熹做些什么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这手艺,小件东西还好,大件点的,棉袍什么的估计能从这个冬天做到下个冬天,所以只能挑小件儿的做。她倒想过要做袜子,毕竟简单,可这东西贴身,给家里父兄做还好,要是外人就有些不合时宜了。思来想去,甄停云只好悄悄的给傅长熹做鞋子,反正这个甄老娘也是教过她的,尺寸也有,寻空子试着做做便是了。


结果,甄停云平日里要忙着学习,针线手艺也生疏得很,做了一路,直到回京后,两人在客栈分开,她一只鞋子都还没做好,就更不好意思提这个了。


也就是回了甄家,甄停云整日里闷在屋里,除了看书练字吹箫,倒有空把没做完的鞋子拿出来扎上几针,虽是慢了些,但时日渐久,到底还是做好了。前几天收拾要带去女学的东西,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双做到一半的鞋子,甄停云狠狠心,索性便熬了几夜,赶在入学前把鞋子做好了,今儿正好送来给傅长熹。


傅长熹接了这鞋子,看了看,心里其实是满意的,可他一贯有些别扭,看了看,便挑剔道:“你这鞋头是不是有些歪了?”


甄停云原就不好意思,闻言更是羞愤,抬手就要从他手里那鞋子夺回来,嘴里哼哼着道:“不要就还我!”


傅长熹把手抬高了些,不叫她够着那鞋子,嘴里则是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哪有送人东西还要往回要的?”


这么说着,傅长熹自己就把这鞋子收了起来。


甄停云睁大眼睛,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傅长熹被她这样一瞪,反是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叮咛道:“下回记着做得端正些。”


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折入屋内,照在甄停云微扬的小脸上,小脸透白,颊边透出盈盈的淡粉色,便如春日里开得正好的粉玫瑰,娇嫩欲滴。


结果,甄停云却撇过头,冷酷且绝情的表示:“没下回了!”


再做就是狗!


作者有话要说: 傅长熹:我这一辈子,不娶妻,不留嗣..


甄停云:再做就是狗!


最后——


真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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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公府世子爷


第二日还要上朝, 傅长熹也没在西山别院过夜的打算, 送走了甄停云后也起身回王府。


他一人坐在马车里, 因边上无人,私下里就把甄停云送的鞋子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拿手比划了下尺寸。


想着边上无人,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撩开袍角, 在马车上就把鞋子给换上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就是觉着这鞋底柔软舒适, 尺寸正好, 穿着十分合脚。


于是, 傅长熹便穿着这双新鞋回了王府。


也是正巧, 傅长熹回了王府, 才在书房里坐下,正准备再看会儿公文, 便听说外甥荣自明来了。他原是不想见的, 只这会儿心情实在不错, 想了想, 还是让外甥进来了。


为此, 傅长熹还特意从书桌后起身, 坐到外间椅子上——有书桌在前面挡着, 旁人就看不见他脚上的新鞋了。


果然,傅长熹这心思也没白花,荣自明从外边进来书房, 立时就发现了他脚上的新鞋——


“舅舅,您这鞋子.......”


傅长熹抬眼看着荣自明,虽没应声,面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他忽然发现这个被惠国大长公主惯坏了的外甥也确实是有些眼力。


然而,荣自明紧接着的后半句话就是:“......鞋头是不是有些歪?”


傅长熹:“.......”


书房一时静的落针可闻,空气似乎也跟着降了好几度,冷得要起鸡皮疙瘩。


荣自明不觉缩了缩脖子,一时儿倒是不敢胡乱说话了。


过了片刻,傅长熹方才冷着脸开口,问道:“怎么过来了?”这外甥成日里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等闲不上门,上门没好事,这也是他原先不想见人的原因之一。


荣自明素来很有些个小机伶,见自家舅舅虽冷着脸却还肯开尊口,立时便亲自从案上斟了一盏热茶,双手捧着递上去,眉眼弯弯,笑得殷切:“母亲常叫我多孝敬孝敬舅舅,今儿正巧得空,听说舅舅也在府里,这才大着胆子来打搅舅舅您。”


他生得极漂亮,一双桃花眼,嘴唇红红的,虽已十七岁,脸颊微微有些圆润,五官精致,稚气犹存,瞧着倒还和小男孩似的,颇有些雌雄莫辨。


因他有个公主娘,还是荣国公府的世子爷,自小便养尊处优,很有些娇气,便像是只养得极好的猫儿,皮毛油亮水润,成日里懒洋洋的,娇贵又傲慢,偶尔用爪子抓人那都像是玩儿似的。


也正因此,他若是软下身段,有意撒娇讨好,那也是极容易叫人喜欢的。


傅长熹毕竟是长辈,年长许多,见着他这模样也生不起气,接了茶盏抿了一口,问道:“到底什么事?”


荣自明也不敢拿话骗人,只得小声说了:“我娘逼我说亲,我不肯,就想着来舅舅这里住几日,也好躲清净了。”


至于为什么会往傅长熹这儿躲,自然是因为傅长熹如今也未娶妻——惠国大长公主为着傅长熹这弟弟也是愁的很,约莫也是有此前例在,早早的就开始为儿子琢磨起亲事来。偏荣自明爱花爱草爱美人,最爱的就是自己眼下这浪荡风流的自在日子,自然不想这么快就娶妻生子,mǔ_zǐ 两个为此大吵了一架,一个说“舅舅不也还未成婚”,一个说“你是有他的本事还是怎么的?”……荣自明说不过自己亲娘,只得躲来了王府——要是惠国大长公主来了,还有傅长熹这大把年纪还未成婚的舅舅在前头顶着呢。


傅长熹正喝茶,听着他的话,有些嫌恶的蹙了蹙眉头,摆摆手便叫他下去了,嘴里骂了两句:“.....真是没一个省事的,整日里只知胡闹,滚吧。别在我这儿碍眼了。”


这年头,做长辈的骂几句,那都算是表示亲近了。荣自明听着这话便知道自家舅舅是点头答应叫自己在王府里住下了,欢喜不尽,忙不迭的行礼告退,嘴里笑应了下来:“谢舅舅。”


这就欢天喜地的出门去了。


傅长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蹙了蹙眉头,暗道:亏得他当初还考虑过这外甥——天啊,就荣自明这样的,要是把自家女学生许给他......


想着想着,傅长熹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茶盏也给摔了。


荣自明也不知道自己被自家舅舅嫌弃了一回,这便出门去,叫人给自己收拾东西,今晚便要在王府歇下。


唐贺与荣自明也是认得的,便来搭把手,顺道说几句话:“过些日子便是七夕了,不知世子可有安排?”


荣自明最爱风流事,闻言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尾微挑,一双桃花眼似会勾人:“怎么,你也对这感兴趣?”


唐贺只是笑:“我与殿下久在北疆,这些年倒是少在京城,也是许久未在京城过七夕了。所以,我这不是就来请教世子您这行家了吗?”


荣自明被捧得洋洋得意,脸上带笑,颊边微粉,本就精致漂亮的脸上竟有一种飞扬的神采。他也不见外,伸手揽住唐贺的肩头,一副哥们好的模样:“这个,你来问我,那就是找对人了。先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美人儿?”


唐贺沉吟着道:“听说七夕节,京中两所女学也都是有活动的?”


荣自明闻言一怔,忍不住垂眸去看唐贺:看不出啊,唐贺这眼光还挺高的!不过这女学里的女学生确实是别有不同........


荣自明经唐贺这一提醒也想起了这事,不由一摸下巴,笑起来:“是了,我倒差点忘了这一茬。若我到时得空,便带唐兄你去瞧瞧热闹?”


唐贺闻言却只是笑,并没有立时应下,顺势转开话题,心里则是暗道:可别了,您毕竟是外甥,撩了虎须还有命,我要是敢乱来怕是小命不保.......


这么一想,唐贺倒是对自己坑了荣自明这事有些小愧疚,回过头来,待荣自明自然更加的体贴周道。


荣自明也很喜欢唐贺——为人能干,说话又好听,许多风月上的事情竟也十分精通,样样来得。


因他与唐贺说的高兴,对于七夕去逛女学这事也上了些心,甚至还在心里琢磨着到时候是不是要再请几个人一起过去?


********


甄停云是六月三十日入学的。


甄父原是要送她,只是朝事有事,抽不出身;裴氏脸上那伤还没好全,不大想出门,便将这事交代给了甄倚云。所以,人家入学这天,身边陪着的是父母;甄停云入学这天,跟着的是甄老娘和甄倚云,顺道还加个甄衡哲。


原本,有甄倚云跟着也已经够愁人的了,甄停云是不想再带个甄衡哲的。


但是,甄衡哲死皮赖脸非要跟来——也许是他自觉凭证那事上是站在甄停云这二姐姐这边的,自那回后便对甄停云很有些亲近,这回听说甄停云要住女学,便嚷嚷着也要过来送一送。


偏偏,甄老娘那是一见着孙子就心软,一听着孙子说话就觉有理的,不等甄停云说话就立时给应下了。


于是,人家是父母亲友的来送入学,再不济也是家里仆妇管家、前呼后拥的陪着,只甄停云身后跟着老老小小,简直是拖家带口一般,不免十分糟心。


当然,陪着过来的甄倚云显然也是十分糟心,脸色冷淡,原就清丽秀美的脸容便如凝着霜雪一般,竟是透出几分冷美人的气质,颇是惹人注目。


办完了入学手续后,甄停云便领着自家这老老小小,拎着行李去了自己以后要住的屋舍。


一排的房舍,回廊两边还有以供盥洗的小间,倒是整齐干净。


因着甄衡哲性别为男,虽年纪还小却也不能跟着进去,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外头等着,着实是叫甄老娘心疼的厉害。


甄停云按着女学给发的号牌找着了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发现这房间不大但也不算小,里头四张床榻,四个柜子,正中是一张长案以及四把椅子,除此之外也没旁的什么了。


甄老娘虽知道女学里住宿条件不好,见此也不由道:“怎么还要和人一间房啊?这么小的屋子,四个人岂不是挤得慌?!”她一向吝啬,对孙女却是极好的,想了想,一狠心便道,“要不花点银子,叫人给你安排个单间儿?”


甄倚云却是早知道情况的,对此也只是淡淡道:“祖母许是不知,这女学确实也有住单间儿的,修得比咱们家里还好些。可这样的单间,还真不是单靠银钱就能住的。”要想住单间,那就得有权,或是有势,要不人家凭什么给你安排单间?


要知道,会在女学住宿的,多半就是家境贫寒的女学生,这样的女学生能有这么个干净整齐的住所,肯定是不会挑剔的;还有就是外地过来求学的,说不得就有哪个封疆大吏的女儿或是孙女,家里人不在京城,索性便叫孩子住在女学里,私下里打点一二,自然能给安排单间。


甄停云这样自家就在京城,家境可以,偏还要来住女学的,也是凤毛麟角了。


甄老娘听着甄倚云的这些话,觉着很是不舒服,也不理这阴阳怪气的大孙女,拉了拉甄停云,与她商量:“要不,你和楚夫人说一声?她不就是学里的先生,想来也是能管这事的吧?”


“不用了。”甄停云随口道,“哪里都能住,我瞧着这里也不错,边上有人,我要有不懂的问题还能问一问人呢。”


甄老娘还要再说,甄停云已是拿了盆子出来,准备接水擦洗床榻和座椅。


这床铺上没写名字,甄停云秉持着先到先挑的原则给自己挑了个临窗的床位,有窗通风,离门有段距离也不容易被打搅,也算是最好的两个床位之一。


甄老娘也是知道孙女这倔脾气的,骂了几声,也只好跟着收拾起来。


甄倚云站在边上,抬眼看了一圈这屋子,神色淡淡,心下只是冷笑:像甄停云这样自讨苦吃的,还真是世上少见!


既然已经看完了甄停云日后要住的位置,甄倚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待下去,更不想留这里给甄停云收拾东西。所以她一抬下巴,声音微微有些冷,声调却是楚楚的:“衡哥儿一个人在外头我不放心,要不,我还是出去看看他?”


甄老娘也确实不放心孙子,想着这大孙女这模样也帮不上忙,摆摆手就让她出去了。


于是,甄倚云就这样抬着下巴,步履轻盈的转身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点灰尘。


甄老娘安慰甄停云:“她这样的,留这儿也是添堵。”


甄停云真心实意的表示理解:“我知道,祖母。”


于是,祖孙两个便手脚利落的收拾起来。


待得甄停云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就起身去送甄老娘等人回去,道:“天色也是不早了,我这里都收拾好了,您还是赶紧带着大姐姐和小弟回去吧,要不娘她在家里也要跟着担心的。”


甄停云才出生没多久便被裴氏丢下,是甄老娘一点点的把她带大的。也正因此,甄老娘这做祖母的还真没与小孙女分开过。一开始还不觉着,这会儿她坐在马车里,瞧着孙女站在马车边上,想着要有好些日子见不着人,心里就是又酸又涩的,难受的很。


甄老娘实是舍不得,树皮般的老手紧紧攥着小孙女纤细白皙的手腕,不禁道:“要不,咱们还是住家里吧?马车什么的,祖母出钱!”


甄停云见着甄老娘眼里的水光,亦是有些不舍,只是她心意已定,还是要劝甄老娘:“都是已经定好的事,哪有临时又改了的。”又叮咛对方,“我之前与祖母说的话,您可不能忘了,要不然我在学里都不能放心的。”


甄老娘含着眼泪一一应了。


祖孙两个几番惜别,这才在甄倚云还有甄衡哲的劝说下分开了。


甄停云站在原地,目送着甄家马车离开,然后起身回了屋子。


说来,她今日来的也算是早,直到这会儿起身送了甄老娘等人离开,转回屋里,这才见着屋里来了人。


而且是一来就来了两拨人。


这屋子原就不大,来的两个女学生又都是带了人的,几个人站在屋里,立时便把不大的屋子挤的更小了。


不过,这两拨人瞧着便不是一路人。


左边的一拨,一个身着锦衣,满头珠翠的妇人正拉着女儿站在一边,支使着自家仆妇铺床擦桌,声音不高不低,却是一直都没断的。正巧,她们挑的床位就是甄停云对面那一床。


甄停云看那妇人打扮,猜测这家应该是暴发户一流的,有钱,但也仅仅只是有钱,目前还处于积攒底蕴阶段。


右边这一拨,也是一对母女,只是衣衫极是朴素,洗的都要发白了。女儿坐在一边的床榻上,正看着自己的母亲铺床垫被子。


甄停云只看了看,这便抬步进去,便与右边那个坐在床榻上的姑娘笑了笑:“那个,你坐的是我的床.......”


那姑娘生得清秀白净,只是稍显瘦弱,闻言脸上立时便浮起红晕,慌忙的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呐呐道:“对不起,我,我的床还在收拾,椅子也还没来得及擦.......我看你这边已经收拾好了,又没人,就先坐下了。”


甄停云摆摆手,拉了自己的椅子出来:“那你做椅子吧,也是擦过的。”她倒不是故意针对人,只是有点不大习惯旁人坐在自己床上。


那姑娘红着脸摆摆手,表示自己就不坐了,然后小声道:“我叫钱满月,‘今夜明珠色,当随满月开’的满月。还未请教姐姐大名?”


甄停云随口应道:“我姓甄,甄停云。”


见钱满月的母亲铺床铺的满头是汗,甄停云想了想,还是要问一句:“要我帮忙吗?”


钱母闻言也跟着抬头,连忙红着脸摇头:“不用不用,我这就收拾好了。”又有些局促,“你们坐着就好,我收拾一下,很快的。”


钱满月见状,也连忙道:“娘,我帮你吧。”


眼见着钱家母女两个跟着忙活起来,甄停云便又坐回了自己床边,一时儿竟有些百无聊赖,想着是不是要拿本书翻一翻。


倒是甄停云对床的那个姑娘,她适才一直悄悄注意这头,眼见着甄停云如今独坐在床榻上,无事可做,不由扑哧一声笑出来,笑着走过来与甄停云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杜青青。”


比起钱满月,杜青青与杜母一般,皆是华服金簪,华贵非常。因她脸蛋圆圆的,虽称不上白胖,但瞧着确实是比同龄的姑娘更加的圆润,穿上一身大红洒金的裙衫,笑起来时脸盘若银月,尤其的喜庆。


甄停云又把自己的名字说了一回:“甄停云。”


如此,几人也算是彼此通过名姓了。


杜青青还与甄停云说了个自己才打听到的消息:“这屋子大概只我们三个了——听说有个姑娘家里出了事,来不了,她这床位就空下来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四个人一屋子原就有些挤,少了个人倒能空出些位置来。


杜青青还道:“你要是东西有多的,可以放在那张床上——反正也没人。”


甄停云倒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就摆了摆手:“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杜青青便点点头。


正好杜家那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眼见着杜青青还有好些东西,杜母便叫人把能塞柜子的都塞柜子里,连那个空着的柜子也被征用了。塞完了两个柜子,还有剩的,那就堆在那空着的床位上,如此才算完了。


另一头的钱家母女带的东西倒是不多,铺好了床铺,擦完了座椅,将东西往柜子里一塞也就完事了。


眼见着天色不早,钱母和杜母也不好久留,只得各自抓着女儿叮咛了几句,这才先后离开。


倒是一间屋子的三个姑娘,彼此见过、彼此认识,这就约着一起去饭堂吃晚饭了。


顺道,三个人又去看了一回盥洗的小间,考察了一下环境。


杜青青瞧着富贵,倒也不是特别挑剔,看过后还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这盥洗间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幸好住校的人也不多,我们这一排三间屋子,一共十一个人......”说着说着,又觉着十一个人分着用两个盥洗间,实在是有些挤了。


钱满月小声安慰她:“我瞧挺好的,尤其是干净。”顿了顿,钱满月又细声细气的道:“我家六口人,用的盥洗间还没这大呢........”


闻言,杜青青看着钱满月的目光就有些同情了。


钱满月脸上泛红,低着头,细白的指尖绞着衣摆。


甄停云便适时转开话题,说道:“这时候过去,不知道饭堂还有好菜没?”


杜青青闻言,倒是又显摆起自己听说的消息:“我听人说,女学里养了许多猪,咱们饭堂里吃的猪肉也都是这么来的呢.........”


养猪这事,甄停云也听楚夫人说过,不过她可不觉着女学里养的那么些猪禁得住日日这样吃,至多也就是像楚夫人说的,拿饭堂的剩饭剩菜如养几只猪,年末考试时杀几头猪,正好能分给学里的学生。


不过杜青青有意显摆,甄停也没刻意揪人家错处,便笑:“那我可得打份肉菜尝尝味道。”


几人这样说笑着去了饭堂。


因着入学已交过钱,女学生在学里的饭堂吃饭也是不必花钱的,钱满月见果真还有荤菜,连忙跑着去打,打了许多,碗里都要冒尖儿方才收手。


甄停云提醒她:“这么多,要是吃不完就得倒了,也是可惜。”


钱满月又脸红了,呐呐道:“我家很少吃肉的,每回吃肉都得紧着我几个弟弟,我就只能喝点儿肉汤。现在看着这些,我就有些忍不住........”


杜青青见她总这样脸红,不由也笑:“想吃就吃呗,这有什么好脸红的?”


钱满月被她说得脸上更红,因她生得白净,一低头,连脖子带耳根都红了。


甄停云也十分合群的跟着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倒是对自己这两个同屋的同学有了些了解:瞧着精明的未必真精明;瞧着傻的也未必真傻。


看样子,便是住到女学里,只怕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清净自在。


当然,这里没有甄倚云,只这一点就是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你们懂得,七夕那天该来的都会来,修罗场什么的....当然,目前停姐儿还是要先适应女学里的环境,先上几天课,毕竟事业(打脸)和感情(撒糖)是要齐头并进的嘛


ps.今天真的真的只有一更了。大家么么哒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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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当选课


毕竟是以后要住一个屋的, 三个人虽是初见面, 彼此还是有意亲近的。


等到一起吃完了饭, 几人对于彼此也算是有了些了解,说起话来也不似一开始那样生疏, 融洽了许多。


大概是第一次离家, 来到了陌生的环境里,等到晚间众人轮着洗漱后, 吹了灯,躺在床榻上时都有些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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