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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同眠 (12)(1 / 2)

语之中,都有着探究之意。


似是,重要的不是事情是谁做的,而是儿子为何会得知这样一件隐秘的事情。


谢谦璟平静地说:“那日准备回京时,儿子就发现了。因着利嬷嬷夜探皇子府的事情,也因着三哥刺杀儿子的事情,儿子便多了一些警惕。”


谢谦璟不忘提醒德宁帝自己遭遇过什么事情。


见德宁帝脸上的表情微动,谢谦璟接着说道:“所以出发之前,儿子便自己检查过马车,发现马车被人做了细微的改动。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一旦关上门窗,从里面就发现了不同之处。一旦关上,就会自动从外面落锁,里面打不开。发现这一点之后,儿子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改了一下。回来的路上,儿子就注意到身边的护卫和车夫的不对劲儿之处,及时制止了此事。这几日,儿子又调查了一下车夫的身份以及之前在围场的行踪。发现车夫其实虽然曾经在许将军麾下任职,但却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无论是跟许将军还是三哥,都没什么牵连。且,车夫在围场时,曾跟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联系过。父皇可以把馨贵妃身边的元嬷嬷叫过来问一问便知道了。”


德宁帝听后,思索了片刻,让人去叫元嬷嬷了。


元嬷嬷非常忠心于馨贵妃,一开始,死活不开口,一口咬死了自己没做过。


这时,谢谦璟冷着脸开口了:“嬷嬷可知自己犯了欺君之罪?不为自己家中的儿子着想吗?而且,你不说,难道你那干女儿也就是七皇子身边的侍妾叶橘就不会说吗?”


元嬷嬷脸上的淡定一下子不见了,震惊地看向了谢谦璟。


德宁帝听到儿子如此说,也看向了儿子。


他感觉,儿子今日似乎跟从前不太一样了。


他还没开口,儿子就开口了。


异常强势。


而且,似乎整件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这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元嬷嬷听到谢谦璟的话,嘴巴没那么严实了。


如今,馨贵妃派宫女去刺杀五皇子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眼见着就要倒霉了,她得为自己的儿子考虑一下。


且,七皇子身边的那个干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清楚得很。


那日她就怀疑这死丫头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如今听五皇子一说,看来的确被她猜中了,那死丫头的确是听到了,还宣扬了出去。


既如此,她再坚持也没什么用了。


与其被那个小贱人说出去卖好,倒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


元嬷嬷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这一次,震惊的人变成了德宁帝。


德宁帝着实没想到,馨贵妃竟然如此恶毒。


他终于明白馨贵妃为何死活不承认那个宫女是她安排的,但却承认那几个护卫是她安排的了。


原来,她安排护卫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原本以为派杀手刺杀就已经足够恶毒了,没想到馨贵妃还能更加恶毒,竟然试图把五皇子夫妇全都弄死,让他们坠崖,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还试图把这件事情推给三皇子。


一箭双雕,对付他两个儿子。


这个馨贵妃,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何如此丧心病狂!


德宁帝气极,冷着脸,吼道:“来人,把这个毒妇给朕押过来!”


很快,馨贵妃被押过来了。


馨贵妃是个聪明人,看了一眼元嬷嬷之后,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真是看走眼了,这个老东西竟然在关键时刻出卖了她。


一进来,馨贵妃就狠狠地给了元嬷嬷一脚。


“混账东西,竟然学会卖主了!”


元嬷嬷哭着道:“娘娘,不是老奴啊,是别人,是……是……是五皇子,五皇子都知道了。”


馨贵妃抬眼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谢谦璟,眯了眯眼。


正欲开口,只听德宁帝开口了。


“放肆!”德宁帝怒斥馨贵妃,“在朕面前,你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馨贵妃把目光从五皇子身上收回来,道:“妾身不明白您这话的意思。”


德宁帝冷哼一声:“你不明白?你若是不明白,为何这么对这个老奴。”


馨贵妃道:“妾身见您生气,便觉得这老东西肯定是在您面前说了妾身不少坏话,要不然您不会如此。”


往日,馨贵妃犯了小错,也是如此狡辩。


若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一些小错,德宁帝能忍也就人过去了。


事到如今,德宁帝却恶心极了馨贵妃这个样子。


侧头看向了元嬷嬷,德宁帝道:“说!你跟馨贵妃说清楚,她到底做过什么事情!”


馨贵妃瞪了元嬷嬷一眼。


只是,没用了。


元嬷嬷刚刚就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所以,即便馨贵妃瞪她,也没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刚刚既然已经承认了,就不能再否认了。


因为,若是否认了,她会死得更惨,皇上不会饶了她。


倒不如,直接咬死馨贵妃,她的儿子还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接下来,元嬷嬷把又重复了一边馨贵妃所为之事。


在元嬷嬷说话时,馨贵妃几次试图去阻止她,然而,都被旁边的内侍拦住了。


馨贵妃真的要气死了,等元嬷嬷说完,再次跟德宁帝狡辩,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德宁帝拿起来桌子上的一个折子,朝着馨贵妃扔了过去。


“你是想让朕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才会承认自己犯过的错,是不是?”


即便是再不想承认,馨贵妃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便是,德宁帝是真的生气了。


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惩治她了。


可是,她这次犯过的错实在是太严重了,若是德宁帝真的严惩,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


一想到这里,馨贵妃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虚伪


“皇上,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啊, 并不是真的想要置五皇子夫妇于死地。您是了解妾身的, 妾身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


一听馨贵妃说这样的话, 德宁帝就更加生气了。


在殿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愤怒地说道:“一时糊涂?朕看你根本就是处心积虑!先是安排了车夫去弄疯马, 又吩咐旁边的护卫在一旁看着不帮忙, 事后还把整件事情推给三皇子。不仅如此,见一击没有得手, 竟然还又另外派人去刺杀五皇子夫妇。这难道还不叫心狠手辣吗?这要是不算,你告诉朕, 什么样的人才算!”


馨贵妃连忙挪过去抱住了德宁帝的腿, 说:“皇上,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而且, 那个宫女不是妾身安排的。”


“不是?刚刚你还说车夫不是你的人, 说元嬷嬷胡说八道。你觉得朕还会信你吗?”说罢, 德宁帝一脚把馨贵妃踢开了。


馨贵妃心里顿时冷了下来, 继续求饶:“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啊,宫女真的不是妾身安排的。”


德宁帝气得深深呼吸了几次,道:“好,即便是宫女不是你安排的,车夫是你做的, 对不对?”


馨贵妃没再否认,但,她还没放弃。


“皇上,妾身都是为了您啊,都是为了您,您难道不知道吗?”说完,馨贵妃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谢谦璟,道,“五皇子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来的,他一定是回来报仇的,一定是。您别忘了——”


话还没说完,德宁帝再次踢了馨贵妃一脚,冷冷地宣布了她的命运。


“馨贵妃意图谋害五皇子夫妇,罪不容恕,即刻起,褫夺馨贵妃封号,打入冷宫,永生不得放出来!”


馨贵妃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德宁帝。


“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等一下!”站在一旁的谢谦璟开口了,看着德宁帝,问道,“儿臣想知道,贵妃娘娘口中当年的事情究竟指的是什么。”


德宁帝蹙了蹙眉。


谢谦璟看着德宁帝,一字一字说:“是不是,跟儿臣的母亲灵贵人有关。”


谢谦璟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德宁帝和馨贵妃全都看向了他。


随后,馨贵妃的眼睛又看向了德宁帝。


那眼神,仿佛是在跟德宁帝说,看吧,妾身猜的没错,五皇子就是回来报仇了。


看着儿子这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神,德宁帝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缓了缓之后,这才看着谢谦璟的眼睛,问道:“皇儿为何如此问?”


谢谦璟垂眸,道:“因为贵妃娘娘刚刚说儿子是来报仇的,还提到了当年。于儿子而言,除了母亲的死不明不白之外,其他并未有什么不明之事。故,有此一问。还望父皇得给予解答。”


德宁帝听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再次看向了馨贵妃,那一双眼睛里饱含着浓浓的警告。


看着德宁帝的眼神,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事情,馨贵妃哆嗦了一下。


见此,德宁帝收回来放在馨贵妃身上的视线,看向了谢谦璟:“当年,你母亲宫殿里突然走了水。皇宫里的巡卫过去时已经晚了,没能救出来你的母亲,只救出来你一个人。”


谢谦璟知道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可,一想到刚刚舒妃跟他说过的话,他心中便有一头猛兽,即将要冲出来。


有些话,有些问题,有些事情,他想说出来,想问出来,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在不破坏自己计划的前提下,谢谦璟道:“听说我母亲在死之前身子就不大好了,父皇,她究竟生了何病?”


问出来这话之后,谢谦璟感觉德宁帝看向他的眼神越发不善了。


那眼神里,饱含着浓浓的探究和不悦。


看着德宁帝的眼神,谢谦璟放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那病,究竟跟谁有关?是跟馨贵妃吗,还是别人?”


德宁帝微微眯了眯眼。


听了这话,馨贵妃立马转头看向了谢谦璟,愤怒地说:“本宫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都是你干的!”


谢谦璟迅速回头,看向馨贵妃,冷着脸道:“不知贵妃说的是什么事?你是想说两位嬷嬷不是你授意去我书房偷东西,还是说车夫不是你安排去杀我和夫人?”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馨贵妃,听了这话之后,气焰一下子又弱了下去。


咬着牙看了谢谦璟几眼之后,馨贵妃的视线再次挪到了德宁帝的身上。


“皇上,您别忘了,妾身之前跟您说过什么!您看看五皇子这个样子,难道还不明白吗?”


德宁帝看了馨贵妃一眼,又再次看向了谢谦璟。


有些话,仿佛早就在德宁帝心里思索了很多遍一样。


说出来时,显得极其自然。


“你母亲之所以会生病,你心里应该清楚才对。”


谢谦璟没料到德宁帝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微微有些诧异,道:“儿臣不清楚,还望父皇为儿臣解答。”


德宁帝抿了抿唇,脸色冷了下来,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向谢谦璟。


许久之后,说道:“跟你有关,是你害死的你母亲。”


谢谦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德宁帝。


德宁帝看了一眼儿子的目光之后,眼神变得比刚刚柔和了不少,似是想到了什么,以一种缅怀的语气说道:“你母亲自从怀了你之后,身子越发不好了。你并非足月生的。生了你之后,你母亲落了一身的病。在哪一把大火之前,太医就断定她活不过一月了。”


谢谦璟看向德宁帝的眼神越发奇怪了,仿佛没有料到德宁帝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接着,德宁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必自责,你母亲不怪你,父皇也没怪过你。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死里逃生,得天庇佑,就好好活下去吧。”


谢谦璟紧紧握住了拳头,才没让自己爆发出来。


“可是,儿子听说,事情并非如此。而是——”


“够了!”德宁帝打断了谢谦璟的话,“传言大多为假,那些人是故意说这样的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谢谦璟静静看着德宁帝,眼神里无波无澜。


德宁帝反问了一句:“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父皇?”


此话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却给人无限威压。


谢谦璟看着德宁帝的眼神,一时之间,没有开口讲话。


“嗯?不相信朕?”德宁帝再次问了一遍。


谢谦璟垂眸,说:“儿子自然是信的。”


他手上虽然有势力,但却远远不能跟德宁帝相抗衡。


而且,即便是德宁帝不告诉他,不代表他自己查不出来。


有些事情,没必要硬碰硬。


他不可太过冲动,以免坏了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些,谢谦璟冷静下来,说:“儿子只是不明白馨贵妃为何一直针对儿子,且,刚刚还说了儿子是报复当年的事情。”


听了这些话之后,德宁帝心里舒服多了,看着跪在地上钗环散乱的馨贵妃,道:“这个妇人屡次想要加害与你,又试图嫁祸你皇兄,一直存着挑拨离间的心思,她的话,不足为信。”


馨贵妃刚想要开口,就收到了德宁帝的眼神。


想到自己的娘家,她闭了口。


谢谦璟非常识趣地说道:“嗯,儿子刚刚险些被她骗了,还好父皇及时解答。”


德宁帝笑了:“你还是太过年轻。”


说罢,挥了挥手,让人把馨贵妃押下去了。


随后,笑着跟谢谦璟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问朕就行,莫要被人骗了。”


谢谦璟连忙说:“是,儿臣记住了。”


“还有事吗,若无事,就先回去吧。”德宁帝道。


谢谦璟道:“父皇,儿臣的确还有一事。既然贵妃娘娘说那位宫女不是她安排的,那便是另有其人。”


德宁帝见儿子不提当年的事情了,松了一口气。


不过,听到儿子提出来的这件事情,微微蹙了蹙眉,说:“或许是那毒妇为自己开脱。”


谢谦璟提出来不同的意见:“儿臣认为,贵妃娘娘既然已经认了车夫的事情,就没必要把宫女的事情否认了。以贵妃娘娘的性子,若是她做的,她刚刚必定会承认了。”


德宁帝觉得,儿子还是不够了解馨贵妃。


馨贵妃这个人,又蠢又坏,做了事情,也不敢承认。


他心里还是更倾向于此事是馨贵妃做的。


不过,想到儿子破了不少大理寺的陈年旧案,又觉得儿子似乎话里有话,便问了一句:“你可是有什么线索?”


谢谦璟道:“儿臣认为,是有人得知了贵妃娘娘的计划,见她的计谋没有成功,从后面补了一刀。不管成功与否,都能把事情推到贵妃娘娘的身上。”


德宁帝微微蹙眉,觉得儿子说得似乎也不无道理。


“从刚刚元嬷嬷的话里,可以得知,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她的干女儿,也就是在七皇子身边的叶橘。”


德宁帝看向了谢谦璟,问:“你这是怀疑你七弟?”


谢谦璟平静地说:“儿子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未说跟七弟有关。围场那日,也是七弟主动跟儿子换场地。儿子自幼丧母,命运多舛,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父皇了。父皇英明,想必很快就能查出来,还儿子一个公道。”


德宁帝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对儿子的态度有些过了,有些心疼这个儿子。


于是,说道:“嗯,此事朕定会查清楚。”


“多谢父皇。”


谢谦璟离开之后,没过多久,七皇子就被传入宫中了。


七皇子自从入了宫里之后,整整三日都没回来。


☆、局势


七皇子身边的随从连忙去了秦南王府。


卫絮茹也回了左相府去求救。


第二日, 下了朝之后, 秦南王和左相一起去见了德宁帝。


德宁帝直截了当告知二位, 七皇子许是那个安排杀手去杀五皇子的人。


秦南王和左相为七皇子说了不少好话, 列举了七皇子之前的种种善行, 又列举了七皇子对各位兄长弟弟的照顾, 德宁帝心软了。


秦南王和左相又担保七皇子不是那样的人。


深深看了秦南王一眼之后, 德宁帝把关在慎思殿的七皇子放了回去。


德宁帝让人查过了, 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跟那个丫鬟有过一些牵扯,并不能证明此事就是七皇子所为。


而且,在德宁帝心中,他更相信这件事情是馨贵妃这个恶毒的妇人所为。


毕竟,馨贵妃这些年的确做过不少让人不齿的事情。


秦南王回去之后, 在书房里枯坐了许久。


他总觉得, 七皇子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了。


相处久了, 他发现, 七皇子似乎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纯善。


围场的事情的确很惹人怀疑,而那个宫女的事情也很惹人怀疑。


除此之外, 七皇子还纳了平安侯府的庶女为妾。


仔细想来,当年他娶了左相嫡女这件事情就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自从他成了亲之后,似乎就跟他不亲了,反倒是跟左相府非常亲近。


他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七皇子跟旁人亲近心里就怀恨在心的人,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纵然如此, 七皇子毕竟是他喜欢的女人生的儿子,他总不能看着他如同三皇子一样的下场,他总要救一救的。


想到这些,秦南王叹了叹气。


另一边,听说七皇子被放出来之后,谢谦璟脸上一丝意外的情绪都没有。


即便是他非常清楚,这件事情就是七皇子所为,但,他并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以七皇子的手段,只要没有证据能咬死他,他肯定可以翻身。


而他的目的,这一次也不是七皇子,而是馨贵妃。


那日,他并没想过德宁帝会告诉他当年的事情,也没想过能让馨贵妃承认当年的事情。


毕竟,当年,为了这件事情死了很多人,这个秘密,也没人敢再提。


可想而知,这是宫里的一个禁忌。


所以,不管是德宁帝还是馨贵妃,绝不可能轻易告诉他。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这个。


他虽然表现得不够淡定,但,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他那日一共说了两件事情。


德宁帝否定了前一件,极大可能会答应第二件。


如他所料,即便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德宁帝依旧把七皇子关了起来。


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七皇子又有筹码的情况下,很快就会放出来。


又如他所料,在左相和德宁帝的求情下,不过是关了三日,德宁帝就把七皇子放了出来。


七皇子既然被放出来了,那么馨贵妃就不可能出来了。


凶手非馨贵妃就是七皇子,二选一,德宁帝已经做出来了最终的决定。


馨贵妃这辈子也别想从冷宫里出来了。


想必,对于一个耀武扬威了一辈子的女人,把她永久的关在冷宫之中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难受。


不过,谢谦璟还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德宁帝对他的态度不像从前那般温和了,似乎在刻意冷落他。


同样的事情,他会去赞扬六皇子和七皇子,但却不会赞扬他。


谢谦璟从来就没想过要得到德宁帝的赞赏,毕竟,你如何能指望一个幼时就被亲生父亲差点杀死的人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有多少期待?


所以,对于德宁帝的偏心,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不仅如此,还越发出色了。


德宁帝冷落他,可很多朝臣并不会。


德宁帝的几个儿子,三皇子已经被逐出宗室,剩下的儿子中,真正做事的只有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四个人。


四皇子为人太过残暴,做事又有些没头脑,没多少朝臣喜欢这样的皇子。


六皇子喜欢花天酒地,勾搭小姑娘,朝臣们家中多半有被他勾搭的女儿。


而,之前拿着证据去告诉皇上的那些女儿都去哪了呢?


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回去,不再议论此事。


要么,入了六皇子后院为妾,连个侧妃都不算。


因为六皇子说了,不娶正妃之前,绝不娶侧妃。


这样的皇子,朝臣们对他讨厌居多,生怕跟他离得近了,家里的女儿又被糟蹋了。


五皇子和七皇子倒是做实事儿的人,两个人都做了不少正事儿。


七皇子在礼部混得好,关于祭典、宗室嫁娶等等仪式都办得非常漂亮。


而且,在吏部也做得不错,在文臣中的分量颇重。


五皇子虽然比七皇子来得晚,但在大理寺破了不少奇案和陈年旧案,也多了不少的支持者。


再加上,去围场狩猎一事,更是吸引了无数的武将。


德宁帝身子不好,又迟迟不立太子,底下的官员也不好做。


不过,既然德宁帝不立太子,他们自然是喜欢哪个皇子,看好哪个皇子就亲近哪个皇子。


更确切地说,是觉得那哪个皇子更有能力就支持谁。


所以,纵然德宁帝打压,谢谦璟依旧有了一些支持者。


不仅底下的官员不好做,德宁帝也很难。


他最喜欢的儿子是六皇子,然而,这个儿子太令他失望了。


先是最好的吏部,他去了之后,正事儿一件没干。


因着吏部侍郎跟他走得近,结果,他把人家女儿糟蹋了,还梗着脖子说不娶,只同意人家为妾。


吏部侍郎岂不恨他?


后来平安侯交了兵权,他又把儿子安排过去。


然而,儿子武艺平平,对军事一窍不通,还喜欢瞎指挥。


不仅没收服人心,反倒是多了不少反对者。


而每每他想立六皇子,又遭到宗室的强烈反对。


所以,就算他真的想立六皇子,也得考虑江山,考虑朝臣不是?


要不然,等他死后,岂不会害了最喜欢的儿子。


可五皇子和七皇子……


都不是他喜欢的。


一个因为一些事情,他心情很复杂。


而另一个,性子他不喜欢。


杨槿琪发现,谢谦璟比之前还要沉默了。


若在以往,她什么都不会多问的。


可如今,谢谦璟救过她一次之后,她就不想再这样了。


虽然她仍旧害怕重蹈前世的覆辙,但,她觉得,她可以在不利用娘家和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前提下,去帮一帮谢谦璟。


“您这是怎么了,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谦璟看着媳妇儿着急的模样,握住了她的手,说:“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


杨槿琪却没识趣儿的不再问,反而继续追问:“真的没事吗?可妾身觉得您这几日晚上都没睡好。您心里肯定有事。是因为七皇子吗?”


杨槿琪想到了之前被德宁帝关起来,接着又被放出来的七皇子。


她虽然不知道七皇子为何被关,但总能猜到一些。


估计是跟围场的事情有关吧,而且,跟谢谦璟有关,要不然,不会在谢谦璟刚刚从宫里出来之后就被关起来。


难道刺杀的事情是他所为?


“那宫女是七皇子的人?”杨槿琪合理猜测。


谢谦璟再一次感慨,媳妇儿真的是个聪明人。


他是查证之后才知道的,而媳妇儿,每日坐在家中,什么都没去打听,就已经猜到了。


“对,的确是七皇子的人。”谢谦璟承认了。


“所以,父皇是因为这件事情把七皇子关了起来?”


谢谦璟再次点头。


杨槿琪生气了。


“既然查到了是七皇子,父皇为何又把他放出来了?馨贵妃和三皇子不都被抓起来了吗,怎么唯独放了他,对他也太过仁慈了吧?”


同时,心里还有一丝害怕。


难不成,七皇子真的是真命天子,没坐上皇位之前不会被杀掉?


看到媳妇儿的反应,谢谦璟并不后悔没有告诉媳妇儿这件事情。


有些时候,知道得事情越少,反而会越开心。


知道得越多,越是难过。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谢谦璟道,“不仅七皇子跟这个宫女接触过,三皇子甚至曾经收买过这个宫女,六弟也跟这个宫女也有些不清不楚。”


杨槿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心中暗道,这个六皇子,可真会坏事儿!


不过,越是这样,杨槿琪越是确信,这个宫女一定就是七皇子的人。


只有七皇子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才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他一定是故意的。


就是因为这个宫女是他的人,他才故意让宫女跟各个皇子都有牵扯,到时候,这宫女真的做了什么事情,也落不到他的身上。


不过,七皇子最后一定会被谢谦璟除掉。


想到这一点,杨槿琪渐渐平复下来心情。


“所以,您是因为这件事情而难过吗?”杨槿琪问道,“不过,妾身觉得,您不必难过。七皇子不是个安分的人,以后他肯定还会露出来马脚。妾身相信,以您的本事,一定会抓到他的尾巴,届时,好好惩治他一番。”


她还是希望谢谦璟能开心一点。


见媳妇儿明明很生气,可却瞬间平复下来,而且反过来安慰他,谢谦璟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几日,冰冰凉凉的心有了一丝回暖的迹象。


“嗯,一定会的。”


接下来,两个人没再探讨这个问题。


但,等到熄灯躺到了床上,谢谦璟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若是一位妇人,因为生了儿子得了病,没过多久就死了。那位妇人会不会恨自己的儿子?”


杨槿琪本来挺困的,听到这话,机灵一下清醒过来。


☆、安慰


谢谦璟最近的状态的确不对。


但, 与其说谢谦璟是因为德宁帝的态度而伤心的话, 倒不如说谢谦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难过。


德宁帝那日的话犹言在耳。


虽然他知道德宁帝是在为馨贵妃开脱, 亦或者还在为某些人开脱。


但, 同样的, 他发现, 德宁帝并没有说错什么。


若是母亲当年没有怀了他, 或许就不会死了。


德宁帝病重, 母亲被嫔妃逼迫。


德宁帝病好了,母亲也逃过一劫。


然而,在生了他之后,母亲的身子却是越来越差了。


而且,生他那一日, 天有异象, 更加印证了母亲那所谓的不同寻常的身世。


有了他之后, 众人更加变本加厉地对付母亲。


母亲生了重病, 在临死之前,抱着他, 准备一起葬身火海。


或许,母亲也是讨厌他的吧,想带着他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当年的事情,他还会继续查下去,他要知道,馨贵妃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主谋。


若是,一切就到此停止。


若不是, 他定会找出来真正的主谋。


可心底,难免会自责。


德宁帝的话就像是一根针,挑破了埋葬在他心中多年的愧疚。


杨槿琪在清醒过来之后,开始迅速思考谢谦璟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生儿子得了病?是指难产吗?


究竟是谁难产了?


她仔细想了想,似乎没听说最近有哪位妇人难产了。


接着,她又往谢谦璟身上想了想。


难道是将军府那个姨娘?不不,这不是谢谦璟的生母。


生母……灵贵人?


灵贵人难产了吗?


杨槿琪仔细回忆橙画前段时日跟她说过的事情,似乎没提到。


所以,她也不知道灵贵人究竟有没有难产。


不对!


她突然想到了那一则在京城流传甚广的传言。


灵贵人似乎的确难产了,许久之后,在破晓之际,才把谢谦璟生了下来。


对,还有一个时间,灵贵人是在谢谦璟一岁左右的时候被烧死的。


难不成,灵贵人当年难产,后来还生了重病吗?


所以,谢谦璟在为自己母亲的事情感到自责?


“算了,不说了,睡吧。”谢谦璟突然又收回去自己刚刚说的话。


杨槿琪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谢谦璟好不容易为她敞开了心扉,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她得好好宽慰谢谦璟,让他心中别那么难过了。


不管自己刚刚有没有猜对,杨槿琪都顺着这个思路说道:“妾身不知道旁人,但,对于妾身而言,孩子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若是不喜欢他,妾身绝不会辛辛苦苦怀上他,也不会忍了十个月的艰辛把他生下来。”


谢谦璟道:“可你并不知生他时会难产,也不知他会提前带走你的生命。”


杨槿琪侧过身来,看着谢谦璟的侧脸,说道:“即便是太医院最擅长治疗妇科病的陆太医也不能保证他手下的每一个妇人都能平安生产吧?即便是如此,妇人们不都还在生孩子。”


见媳妇儿看过来了,谢谦璟也看了过去。


“妾身觉得,孩子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妾身喜欢您,想给您生孩子,不管受多大的罪,妾身都想生。若妾身运气不佳,生孩子时难产,妾身也绝不会怪在孩子的身上。妾身只会更加庆幸,庆幸这病痛是在妾身的身上,而不是在儿子的身上。”


谢谦璟脸上瞬间变得难看,脸色一白,握紧了杨槿琪的手。


“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杨槿琪见谢谦璟不高兴了,笑着说道:“好好,妾身不说啦,妾身只是想告诉您,作为一个母亲,妾身永远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恨自己的儿子。”


谢谦璟道:“嗯,知道了。”


虽表面上如此淡定,可心里,谢谦璟却觉得,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却做不到这般。


他,心情会很复杂。


他既会讨厌那个儿子,宁愿从来没生过这个儿子,也不希望媳妇儿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又会觉得,这个儿子是媳妇儿付出了生命生下来的,要好好待他。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德宁帝对他的态度。


若是他感受无误,先前,德宁帝似乎并没有讨厌他。


不仅没有讨厌,而且对他还挺好,似乎,多有亏欠之意。


可,多年前,德宁帝竟然下令杀了他。


所以,德宁帝到底为何这般待他,又隐瞒了什么呢?


杨槿琪脑子也在飞快的运转之中。


她感觉,自己刚刚那一番话似乎并没能完全安慰到谢谦璟。


可,她并不能确定谢谦璟是不是因为灵贵人而难过,也不知道灵贵人当年发生了什么。


到底该再说些什么呢?


想来想去,想到宫里一直是馨贵妃在掌权,而前几年,后宫中身处高位的女人很多都犯了事儿,不是打死人就是害人流产,没几个好东西,杨槿琪想到了该说什么。


若真的是灵贵人的事情,宫里的人那么坏,那么,灵贵人难产之前在宫里未必就没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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