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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当初信誓旦旦,以为自己总能做到,可谁想到,这一个个承诺到头来全都食言了。比赛一组有两个参赛者,一个主,一个辅。由我和向平两人前往法国参赛。第一天拿到题目,组委会让所有参赛者回去准备,用两天完成初步的构想与大致组件,第三天再到比赛现场组装。说是蛋糕大赛,比的却不是口味,而是造型和创意。参赛者们各显神通,各施技巧,不过是为了让作品显得更完美生动,打动评委的心,在比赛中拔得头筹。我花了一天构思蛋糕的造型,主题是海洋,我告诉向平我想做一个龙宫,灵感来自于传统名著。向平先是惊讶了一瞬,很快问我具体构想,还让我画了一张草稿图。就是主体是这个,龙头。然后龙头破开一半,断裂的犄角处,身披铠甲,手持金箍棒的齐天大圣威风凛凛的坐在那里他的脚下,龙头破开的地方露出精致的亭台楼阁,虾兵蟹将四处奔逃,珊瑚海藻随波漂流他一反常态的积极,让我以为是师父的垂危刺激了他,可我万万没想到,刺激他的是常星泽的美人计。常星泽的父母是国内知名的美食家,爷爷则是得奖无数的五星西点师,他继承祖业,一直备受瞩目。在国内时,我们俩也一起参加过比赛,评委之一是常星泽爷爷的一位老朋友,每项成绩都给常星泽几乎满分的评语。到最后他得了金牌,我得了银牌。颁奖礼上,另一位评委为他颁奖,毫不客气地说他的分数虚高,本不该得金,但看在常老师份上,还是给了冠军,希望他以后好好磨练技艺,不要辜负大家期望。到我时,对方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可惜。这位评委可能一开始也是想敲打常星泽,希望他不要骄躁,可打得太厉害,一下把他脸都打肿了。下台后常星泽直接摔了奖牌,臭着脸就走了。我和他也没有太多的交集,唯一能让他恨上我的,也只有这一个契机。第三天,我们在环形舞台上进行最后的组装与细节补充,头顶上方的巨幕实时播放着每个参赛者的完成情况。我心无旁怠,只想着尽快完成自己的龙宫,忽略了越来越嘈杂的观众席。终于那嘘声连我都无法忽视,评委走上舞台,请我先下台配合调查。配合调查?出了什么事?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评委皱着眉,看我的表情充满惋惜与失望。有参赛者举报你抄袭了他的作品。我脑子一空,有几秒什么反应也没有,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直到评判指了指另一边,让我回头去看。我转过身,茫然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一眼看到了我的龙宫,完成度比我手头上这个还高。常星泽立在那尊完美的作品之后,冰凉又嫌恶地睨视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无耻的小偷。我一阵天旋地转,不敢置信地去看身旁的向平。我的创意,我的构思从头到尾只和他说过,如今常星泽也有龙宫,完成度还比我高,谁泄了密不言而喻。师弟,回头是岸向平可能也心虚,别过眼不看我,自己在那儿演痛悔交加大师兄的戏码,我知道你想赢,但不能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方法。他竟然还有脸教训我。为什么?我哑声问他。他不仅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也辜负了师父这么多年的教导。师父还躺在医院里等着我们大胜回国,可他都做了什么?他联合别人一起窃取我的创意再反过来诬陷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面对我的质问,向平始终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我。宁先生,麻烦请先下台。评委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出言催促,一旁的安保上前拉扯我的手臂。我被他们强制性地带往舞台下,向平终于看向我,却始终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我张了张口,还想再追问他,他却先一步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突然朝台下郑重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他说。就像我确实有罪,就像我才是那个可耻的抄袭者。他凭什么致歉?这一举动彻底将我脑海里代表理智的那根弦扯断了。我挣脱评委的桎梏,冲上去狠狠给了向平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我还想挥落第二拳,可观众席上的嘘声震耳欲聋,一声声绊住我的手脚。他们让我滚蛋,说我是抄袭者。不用审判,我已经是个罪人。我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身心俱疲,进退无门。辩解淹没在声浪中,没有人信我无辜,我成了人人喊打的垃圾,被撤销参赛资格,驱逐出了比赛会场。常星泽赢得了最后的冠军,用我的作品。回国后没多久,我收到了烘焙师协会的处罚信。鉴于我在国际赛事上造成的恶劣影响,他们遗憾的通知我,我的烘焙师执照被吊销了。第十章【要是哪个beta说他没有遭受什么不公的待遇,那他一定是上天的宠儿。】与宋柏劳的第三次相遇,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午后。当时我的处境有些尴尬,不仅被一群无聊的ao围堵在偏僻的小巷子里,他们还妄图脱我裤子想要亲眼鉴定下beta与alpha、omega的不同。生物实验室里存放着abo三血六种性别的人体模型,他们要看大可以去那里看,要我脱衣服实在很没有道理。我宁死不屈,奋力反抗,与他们发生了激烈肢体冲突。然而我势单力薄,很快就被他们鼻青脸肿地按在了地上。七八只手同时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着,就像一只只巨大险恶的蜘蛛,让人背脊生寒。我的挣扎只会让他们觉得更有趣,怒骂求饶同理。在以往的霸凌中,我已经总结出了经验。不要出声,闭上眼睛,很快就会结束。你们好吵突然,拉扯我衣服的手不约而同全都顿在那里。我缓缓睁开眼,从腿与腿的缝隙中,窥见有个人正朝这边走来。光看那双腿,就能想象来人有多高大。是宋柏劳有人小声惊呼。竟然又是他,我也有些惊讶。宋柏劳从人群后方,我的侧面缓缓靠近,我被人挡着,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人。没人告诉你们,这是我的地盘吗?他像是刚睡醒,嗓音除了一贯的慵懒,还有点沙哑。人群静了一瞬,不一会儿推选出了名代表与对方交涉。学长,实在对不起。我们就是暂时借一下你的地方,很快就走。那人讨好地笑着,朝宋柏劳走了过去。期间也不知道他倒霉地做了什么惹恼了宋柏劳,我只听到一声硬物撞击肉体的闷响,伴随一声惨叫,下一秒,视野里多出一个瘫软在地不住哼哼唧唧的alpha。什么东西宋柏劳厌恶至极地声音响起,我有说过你能碰我吗?所有人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手弄蒙了,霎时都僵在原地。要不是当时我姿态比较狼狈,倒是很想给他鼓鼓掌。他用脚尖点了点倒地alpha的脸颊,羞辱意味浓重地道:趁我还不算太生气,快滚。霸凌我的大多也不过是一群没有经过强权施压,想法天真直接的小屁孩,并不敢随意与高年级开战,被宋柏劳这个真正的恶霸一吓就都怂了,架着自己的同伴慌忙逃离了现场。背上的压力消失后,我艰难地想从地上起来,刚撑起身,眼角瞥到宋柏劳散漫地朝我走来。谢我才吐出一个字,猛地一股巨力踩着我的脊背,再次将我踩趴下去。我的脸砸在地上,脑袋一懵,有些找不着北。扭头怒视背后的宋柏劳,他看我就像在看一摊发霉的烂肉。说你还不服气,我就算身体里有beta的基因,也比你强一万倍。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倾身,双眼低垂,满含怜悯,这里不是你这种废物该来的地方,快滚吧。我十指抠着地面,觉得该反驳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高高在上,我匍匐于地,在他看来我的确就是个废物。可我仍然不服气。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和尚善,和这个宋柏劳嘴里并不适合我的地方较劲。我努力让自己跟上课程,废寝忘食的学习,想要证明宋柏劳是错的,证明我也可以适应这个地方。可惜我还是失败了,以最狼狈的姿态结束了学业遇到师父后,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改变命运,不再做个宋柏劳眼中的废物,想不到到头来一切都没有改变。执照被吊销,意味着我不再是名烘焙师。曾经的梦想,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全都破碎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那段时间我每天过得都很颓废,浑浑噩噩不愿出门见人,也不爱说话。梁秋阳看在眼里,担心我在这样下去要抑郁,总是强行拉我出去逛街,让我陪他看电影,之后甚至还邀我一起做直播,为我解决了温饱问题。我在琥珀两年,脸一直没有出过镜,直播也都是不温不火,靠着梁秋阳隔三差五在他直播里的提携才勉强混到了美食主播前十之列。我没有太大的野心,对这样的状态已经十分满意。可年前突如其来的一篇扒皮爆料,彻底将我想要维持的平静生活打破。【感觉被骗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太恶心了,心疼自己曾经喜欢过你。】【滚出琥珀!】【抄袭该死!】两年前的噩梦仿佛又再重演,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更直截了当的网络暴力。我写了一封简短的声明,发在了自己的琥珀空间内。大概意思是我的确破坏了大赛的秩序,对他人暴力相向,协会的处罚决定我没有怨言,全然接受,但对我的抄袭指控,我不认可。有多少人看到,我不知道。那之后我休息了整整两周,直播再开时,订阅人数已经从原本的两三千人,降低为一百多人。而在我等待舆论平息的这两周内,常星泽以国际大赛冠军的身份高调在琥珀开了直播,以不俗的容貌以及高超的技法迅速登上周人气榜前三,将我彻底打成了落水狗。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从扒出我抄袭者的身份增加话题度,到常星泽以仁慈的受害者之姿进驻琥珀,一桩桩一件件时间点衔接的严丝合缝,我就是再傻也觉出不对。我都这样了,他们竟然还不愿放过我,要榨取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这心机做个烘焙师简直可惜了。然后呢,你就这样放过他们了?我一怔,抬头看向宋柏劳。他姿势与方才并没有什么不同,表情也还是那副冷淡又窝火的样子,只是眉宇间蹙得更紧了些。我没有证据那张草稿也被向平偷走了,我就算为自己喊冤,空口无凭,谁又会相信我?宋柏劳直直盯视着我,半晌闭了闭眼,从鼻腔里长长泄出一口气。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废物。指尖止不住地颤了颤,仿佛被人兜头泼了桶冰水,有瞬间简直要喘不过气来。与此相比,我的声音却很平静:我也曾经试图反抗,可惜还是失败了。无论是身为beta,想做出一番成绩,还是被诬陷抄袭这件事宋柏劳呵了声,唇角轻扬,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倒也不算完全的失败。你不是嫁给我了吗?当初给我下药,让我在器材室里被迫发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眼眸陡然睁大几分,我猛地收紧手指,想要发出声音,喉咙口却像堵着什么般,怎么也无法成言。我好不容易发出一个音节,又给卡住了。你什么?宋柏劳慢慢敛起笑容,你没做过吗?这一刻,宋柏劳与那些在场上叫嚣着让我滚蛋,打从心底里认定我有罪的人重合了。你没做过吗?我没做过。那你怎么证明?什么?那你怎么证明清白?可我没有做过。你必须证明。我没做过,为什么要证明?我没有言语苍白又无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外骤然响起一阵骚动,脚步声急促传来。先生,小少爷发病了!九嫂敲响房门,站在门外并不进来。我还没有回过神,宋柏劳一下站起身,看也不看我地朝外走去。想到可能是宋墨出了什么事,我也顾不得其他,追着宋柏劳就去了。宋墨本来在上钢琴课,据为他上课的女老师说他突然就开始咳嗽,并且喘得非常厉害,她一看不好,马上下楼找来了其他人。宋家的佣人们都知道宋墨的身体情况,九嫂一边命人赶快拿个纸袋子来,一边打开了门窗,等宋墨咳得不那么厉害了,又去找宋柏劳。我们赶到时,宋墨已经被抱到了床上,小脸有些苍白,精神看起来很差。宋柏劳坐在床边,掌心贴过去量了量他额上的温度,问道:还难受吗?宋墨轻轻摇了摇头。已经通知了骆梦白,她很快就到。面对生病的儿子,宋柏劳的口气也只不过较平时温和那么一丁点。宋墨抿了抿唇,将被子拉起来遮住自己眼睛以下的部位,看着十分不情愿。我站在宋柏劳身后,大概床尾的位置,没宋柏劳招呼也不敢贸然靠过去。见宋墨视线转向我,想着小孩子这时候都是要安抚的,忙对他皱了皱鼻子,露出一个有些搞怪的表情。他眼睛微微弯了弯,像是笑了。我也跟着无声笑起来,正想接着做鬼脸,宋柏劳忽然回头看向了我。我一下僵在那里,手足无措地让五官回到它们原本该在的位置,轻咳一声往旁边又挪了挪,直接站到了墙角。宋柏劳口中的骆梦白很快赶到了,穿着白大褂,背着一个医药箱,如我所想的是名医生。她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细细的挂链延伸到她颈后,止咬器是防尘口罩的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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