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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 / 1)

起初我并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毕竟他不是爱的产物,也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降生,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但很快,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改变了主意。我开始想将孩子生下来,想将他养大,想要成为一个和宁诗不一样的母亲。然而宁诗却不容我拥有这样荒谬的想法,她对我的出尔反尔勃然大怒,怒斥我是个不要脸的**,丢光了她的脸。她让护士按住我的手脚,命令医生将麻药推进我的体内。期间无论我怎么哭喊着求她,她始终冷眼旁观,不为所动。药效很快发挥作用,我失去意识后就像过了几秒,可当我再醒来时,小腹上已经多了一道伤疤。七年前,我们是同谋,也是共犯。我一直以为我杀了他,我和宁诗一起杀了那个孩子。当知道他还活着时,我内心无比喜悦,每一寸都被阳光普照。因为从病房的后窗看出去那里有所幼儿园。我冲宁诗笑了笑,离开了茶室。回家的路上,我在一家面包店买了几杯提拉米苏,算作回去给宋墨的伴手礼。由于正好撞上晚高峰,一路上车子有些堵,走走停停开到上山,我胃都难受起来。进了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倒是正好赶上吃饭。宁诗那杯苦茶喝得我没有胃口,将蛋糕盒给九嫂,我坐下盛了碗汤,让佣人不要给我拿饭。宋柏劳今天似乎格外繁忙,餐桌上都在用手机回邮件,看到有不对的地方,就直接打电话给写邮件的骂一通。宋墨因为有了我的提拉米苏做饭后甜点,吃着饭脸上都不自觉露出微笑:妈妈,今天老师陪我看了《奇奇乐园》!《奇奇乐园》就是最近上映的那部动画片,我一直想找时间陪他看,想不到最后还是叫他的家庭教师先了一步。好看吗?嗯!他用力点头,又用一种万分期待的眼神看向我,我想去游乐园。失策,今天的汤有点油腻,喝下去那种恶心感没消减,反而愈演愈烈起来好啊,什么时候我带你我猛地捂住嘴,干呕了几下。坐在对面的宋柏劳突兀地中断了谈话,拿开手机拧眉看着我。你干什么?除了吐,我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我懒得理他,想将反胃感压下去,但不太成功。在一阵迅猛的胃部翻搅后,我终于憋不住了,捂着嘴迅速冲向厕所,椅子划过地板带出极大的动静。而在两秒后,几乎同样的声音紧随其后。第三十二章【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做人也是。】抱着马桶,我将胃里的液体全吐了出来。由于呕吐得太剧烈,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发力,眼泪横流。等没东西吐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喂,你还好吧?按下抽水键,我扯了点纸巾,抹去脸上的污物与泪水,回头去看门口的宋柏劳。他扶着门框,脸上竟然显出一些极似担忧的神色。但眨眼间,眉心渐渐隆起,薄唇抿成不近人情的直线,那张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了我更为熟悉的不耐。说话啊。他走进洗手间,半蹲到我面前,犹豫了两秒,抬手抚上我的额头。眼前暗了又明,肌肤触到熨帖的热源,我微微掀唇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倦累侵身,眼皮控制不住地要耷拉下来。刚刚回来的路上有些晕车我话还没说完,宋柏劳的手掌便收了回去。真可惜到底可惜什么,吐到脑袋发懵的我也理不清楚,只是一瞬间这个想法特别鲜明罢了。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起得来吗?我迟疑了会儿,与他对视片刻,最终确定他的确是要扶我起来的意思,这才握住了他的手。膝盖麻软无力,我摇晃了一下,踉跄着靠进他的臂弯才算稳住身形。谢谢。肩膀撞进他结实的胸膛,透过薄薄的衬衫,有那么个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他皮肉下心跳的鼓动。他手臂环在我腰间,半搂半抱着将我扶出洗手间。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头晕想吐。早在门外等了多时的九嫂见我们出来了,忙快步凑过来: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找医生看一下?宋柏劳道:骆梦白去国外出席研讨会,要半个月后回来。九嫂没了主意:那不用。我打断两人,就是晕车,休息一下就好。那我让厨子给你煮些粥?九嫂提议。我摇摇头:我没胃口,给我准备些水就行,别的都不要。九嫂:好好好,我等会儿就给您端去。宋柏劳将我扶到床上躺好,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床沿坐了下来。我还有些不太舒服,就没管他。还想吐吗?我陷在柔软的羽毛枕里,意识逐渐昏沉。不。我闭上眼,就是累。朦胧中,似乎有只手从发顶一路将我抚摸,动作轻柔,拖着指尖往下,脸、脖子,再到肩膀,最后隔着被子停在腹部。真的是晕车吗?他的声音比他的动作还要飘忽轻缓,接近呢喃。我努力想要睁开眼回答他,却怎么也不成功,都不知道要说这床太好睡,还是我太容易睡。夜里我觉得口渴醒过一次,人不怎么清醒,一切更像是凭本能行事。我可能无意识叫了渴或者自己摸索着要喝水,很快便被扶坐起来,背脊靠在一堵温暖的墙上,唇边送上甘霖。我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有些急,不小心呛咳起来。你怎么喝水都不会喝?那堵墙移开杯子,语气不悦,似乎惊叹于我可以这样没用。咳完了,我往旁边一滚,重新卷好被子入睡。因为觉得墙很烦,就拉起被子蒙住了头。耳边传来杯子重重放下的声音,透出浓浓不满。过了几天,我的手恢复良好,去医院拆了固定绷带。医生说先不要提重物,其它都可以自由使用,于是我重新开了直播。可能是之前的官司带动了路人的好奇心,我的在线观看人数并没有因为我长期请假而减少,反而比之前72小时直播制作《龙宫》时人数更多了,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由于医生让我不要一下子太集中的使用我的右手,今天我们就来做一个裱花练习吧。先从家里找出一个漂亮的大盘子我朝镜头展示了下我自己找到的纯白欧式浮雕餐盘,就像这样的大盘子。【我查了下,五位数,买不起】【买不起+1】看着屏幕上一溜的买不起,我愣了愣,尴尬道:我是随便找的,不知道这盘子这么贵我干笑两声,对,可能是放错了,这应该是收藏品。前天我还看到九嫂用它盛鱼,之前记得宋墨好像失手打碎过长得差不多的一只碗奶油霜是我提前做好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现在混入需要的色素就可以用了。我用牙签蘸取紫色色素加入奶油霜中,快速搅拌两下,并不搅匀,夏天了,教大家做绣球吧。选出合适的裱花嘴,将奶油霜装入裱花袋,左手捏住裱花钉,旋转基座的同时右手均匀挤出奶油霜。墨墨?他在上课对,他在家里上学。做了几朵绣球后,我调整颜色,又做了些奥斯丁月季。说起来院子里好像种了两棵奥斯丁月季,在阳光最好的那一面,花爬架上开花开得十分壮观,粉色包菜状的花朵经受住了烈日的考验,在这个夏季不断绽放。【我为我过去骂过主播道歉,果然常星泽不是好东西,竟然卖用过期原料做的蛋糕!垃圾!】我的手顿在那里,因为这则评论而失神:过期原料?心里想着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可屏幕上给出的答案却偏偏相反。与我的名誉权官司不容乐观,常星泽与向平竟然又爆出用过期原料制作糕点的丑闻。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但我对许美人感情深厚,并不想看到它因为这样的事而走向末路。它的出生充满温柔颜色,落幕不该这样背负污点。之后的直播我就有些心不在焉,完成了餐盘装裱后,我匆匆下了直播,让司机送我去了许美人。半路收到一封琥珀后台发来的邮件,说有位坐拥粉丝千万的美食圈自媒体想要采访我,问我愿不愿意。我想着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便回复说可以。司机将我载到许美人店前,不过一个月,门口从大排长龙,到门可罗雀,现在干脆还被贴上了封条。望着大门上巨大的交叉十字,我心情复杂难言,心痛又懊丧,简直想将向平再约出来打一架,看看他那颗脑袋里到底有没有脑子,是不是空的。师兄?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忙转过头,果然看到小竹抱着一箱杂物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她穿着一身常服,梳着马尾辫,脸上曾经的灿烂笑容全都不见,整个人都十分灰败黯淡。我见她箱子里不少私人物品,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小竹垂下眼:店被封了后,星泽哥就走了,大师兄也联系不到。我父母希望我回老家,我今天过来拿些东西,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许美人为什么会用过期原料?我严厉地盯视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分表情。小竹脑袋垂得更低:不关我的事,都是大师兄他他说过期一两天不要紧,还说大家都是这样做的。你忘了当初师父是怎么教我们的吗?在车上我也搜了那些报道,根本不像她说的是过期一两天的问题,有些原料里甚至已经生了虫,还有的霉斑都长出来了。一想到我曾经把这样的问题蛋糕买回去给宋墨吃,我就胸口一阵闷痛,气得呼吸都不畅,后悔那天怎么没把向平打死。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他才走了两年,你就把他的话吞进狗肚子里了?我很少说这样重的话,可今天实在忍无可忍。小竹像是被我吓住了,断断续续竟然哭起来。对不起师兄她抬头看向我,眼里蓄满泪水,是我不配做师父的弟子我没脸见他我们把许美人弄没了,怎么办许美人呜呜呜我的话彻底压垮了她的心理防线,她奔溃一般抱着箱子蹲到地上放声嚎哭起来。路上人来人往都在看我们,各个目光好奇,表情惊疑。我没有出声安慰她,也不想安慰她,盯了她半晌,握了握拳头,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坐车回到山上,已是天色将晚。林间乌鸦发出嘶哑的叫喊,无云的天空呈现出一种漂亮的过渡,由紫向橘,逐渐延伸到天边。我一下车,看到院子里秋千上坐着一个身影。家里有小朋友的关系,院子里专门开辟了儿童游乐区,穿过爬满月季的拱门就能到。除了滑梯沙池,还有一张白色的双人秋千椅。我立在拱门下,鼻端是浓郁的玫瑰香气。夕阳下,宋柏劳怀抱着宋墨,一脸不情愿地用脚尖推动秋千摇摆。已经五分钟了,能不能进屋?宋墨可能并不经常与他这样亲密,脸上满是忐忑,每次秋千荡起来时,又会专为兴奋,如此循环往复,实在是有些好笑。再再五分钟?他与宋柏劳打着商量。宋柏劳垂眸与他两相对视,最终重重呼出一口气道:两分钟。这个人,怎么能亲子时光都这么没耐心?我来陪他玩吧。我出声的同时,脚步往他们走去。宋墨双眼一亮,胳膊伸向我:妈妈!我将他抱到自己怀里,坐到了宋柏劳边上。再过半小时应该要吃晚饭了,我们玩到那个时候就不玩了好不好?宋墨与我一个朝向坐着,我只能看到他头发浓密的发顶。他小小点了点头:好。只要和他讲道理,他总是很听话的。我晃起秋千,宋柏劳在一旁却没有走,反而微微抬起长腿,也享受起了荡秋千的乐趣。你刚刚不是还不耐烦要进屋吗?我小时候也很喜欢荡秋千,不过不是这种,是单人的,可以飞很高那种。他双臂张开架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晚霞,骆青禾在后面推,我妈妈就在前面护着防止我摔倒。他口中的妈妈,应该就是宋霄。这样看来,他曾经的童年可以说非常幸福美满了。我想问他后来有没有找过宋霄,还怪不怪他,可又怕触他逆鳞。有些事他自己说可以,我问,他未必就乐意讲。我小时候没荡过秋千。他看过来,我接着道,我妈从来不带我玩这些。宁诗整日忙着应付各色alpha,哪里有空陪我共度什么亲自时光。宋柏劳闻言淡淡一笑:那你也很惨了。荡了十分钟,他接了个电话进去了,我抱着宋墨又荡了会儿,手机也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宁诗的,怕是优优那边有什么事,迅速接了起来。喂去个没人的地方接电话。我一愣,看了眼四周,又看了眼怀里的宋墨,道:你说吧,我周围没人。你是不是为了孩子可以什么都做?宁诗的声音平静又含着一股莫名的狠劲儿。我紧了紧手机: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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