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黄金屋小说>历史军事>嫁给皇家老男人(反穿)> 第二章放上来(#^.^#)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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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放上来(#^.^#) (5)(1 / 2)

些眼花,但还是会看点儿孙女脸色,眼见着甄停云脸上微变,她也回过神来,赶在孙女说话前,急中生智:“哎呦,二丫头你可来了!你爹给我买了一斤的桂花糕,我说我也吃不了这么许多,可不就等着你来吃嘛。”


说着,甄老娘招招手,唤了甄停云过去,亲自拿了块桂花糕给人:“快吃吧,这京里的糕点味道就是好,新鲜,料足!”


边上的甄父和裴氏都有些怔了:再没有想到,似甄老娘这样重男轻女的竟也会有这样疼孙女的时候。


甄停云却是觉着好受些了,心安理得的接了甄老娘的桂花糕,然后又与甄父、裴氏以及甄衡哲一一见礼。


甄父对女儿颇是愧疚,便叫她坐在身边说话,温声与她说话:“听你母亲说,你今儿一早儿便起来练字,便是午间也没闲着......你这样的用功,为父也十分欣慰,只是你年纪还小,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累坏了就适得其反了。”


甄停云吃了几口桂花糕,觉着嘴上有些干,这便伸手从边上到了一盏热茶喝了,这才开口接道:“也不是很累呀。早上练完字,我瞧时候不早便把吹箫的事情挪到中午了,等到吃过午饭,饭后背背琴谱吹竹箫也算是消遣了,消遣完了再练字,练得手酸,正好看算术书醒醒脑子。”


这么一说,甄停云都觉着自己的安排很灵活,也很合理。


要知道,当初自己和元晦两个赶路的时候,她把纸贴在车厢上练字,那才是真的累人,再有元晦赶自己出去跑马,跑得一身汗,回来接着练字,那会儿从手腕到手指都是发颤的,累得不行........


想起路上那些辛苦,如今这所谓的用功,甄停云真是半点也不觉苦,反倒很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甚至,甄停云还想起了练骑射的事情,顺嘴问一句:“爹,女学还有御射两门,我在家看书练字吹箫什么的都还行,御射这两样不好练,这怎么办啊?”


说真的,想起御射没处练,甄停云都想去投奔元晦那处鬼宅了——人家别院偏僻归偏僻,边上就是西山,跑马射箭的也都很方便。只是如今回了家,出门也不是很方便,只得先收敛起这念头,问过亲爹再做打算。


甄父还真没想过这个。


女学虽说要考六艺,可是许多闺秀都不擅御射,所以女学也就因时制宜,稍稍放宽了要求:不擅长这两门的闺秀可以从棋、画、诗、词里选一门作为候选替代,只是这样替代的最高只能得乙。如甄倚云,她马术还好,实在是不擅长射箭,便选了画作为替代。最后的六艺考试里,甄倚云的礼、乐、书、数、御五门都得了甲,只有以画代射也得了个乙,正好是五甲一乙,乃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便是甄父和裴氏都引以为豪。


所以,甄父还真没想到甄停云忙成这样还惦记着骑射,口上先赞了一声:“‘发愤忘食,乐以忘忧’,我儿这般用功,实是难得.....”眼睛不禁往裴氏处看了一眼。


裴氏会意,接过话来,笑道:“咱们城外倒是有个庄子,虽不大,但跑跑马还是可以的,只是你也不必这样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考女学这事是急不来的。你且安一安心,让你大姐姐帮你慢慢准备着,虽今年可能考不中,明年还是有希望的。”


虽说昨日里,甄老娘便已经说到了甄停云要考女学这事,可无论甄父还是裴氏都没放在心上:甄停云自小陪着甄老娘在乡下,他们最是知道甄老娘的性子和乡下地方是什么样。所以,甄停云能认得字,字写得不错,已经堪称奇迹,考女学那是不必想的了,他们是真不相信甄停云能考中女学。偏甄停云如今又是练字、又是吹箫、又是看算术,还惦记着练习骑射,裴氏和甄父看在眼里都觉女儿急功近利,性子未免太急躁了。


甄停云抬起眼去看裴氏,抿了抿唇:“娘也觉得我考不中吗?”


裴氏一顿:“我只是觉得,为人处世,当脚踏实地。”


甄停云侧头看她,忽而一笑,眉眼弯弯笑:“娘,要不打个赌吧?若我考中女学,您就把城外那个庄子给我?”


其实,那个庄子裴氏已是给了长女甄倚云,叫她打理着,已算是长女以后的嫁妆了。可如今甄倚云这样说,又是这般模样,裴氏心头一跳,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不耐和烦躁来。


她沉默片刻,方才道:“若你考得中,一个庄子算得什么?”


仿佛没看出裴氏的言不由衷,甄停云闻言反是抚掌一笑:“有娘你许给我的庄子,我可得再努力些!”


甄父原想劝女儿注意身体,劳逸结合,可看着女儿神气活现的小模样又把话咽了回去:罢了,到底不是大事,女儿高兴便好。


裴氏本还想着给女儿请个先生,补一补落下的教育,偏此时这般话赶话的,她心下微恼,便将请先生的话咽了回去,心里想的是:小丫头才从乡下小地方来,难免自视甚高,叫她跌一跤,吃个亏,磨一磨性子,也是好事,也能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只有甄老娘在旁跟着点头,很是欢喜,当机立断的把事给敲定了:“这是你娘给你添妆呢,还不谢谢你娘?”


甄停云也依言起身谢过裴氏。


被这一对活宝祖孙一堵,裴氏心里多少也有些憋闷,连话都少了许多,只有甄父乐见一家和乐,依旧在边上和稀泥。


几人说了些话,眼见着时候不早,方才起身要走。甄停云本想留下陪甄老娘说说话,见甄老娘面有倦色,就没多留,先回去了。


结果,甄停云这一回去,倒是正好撞见了自己院里的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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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亲骂是爱


如今已是入夜,院中却是灯火通明。


甄倚云身边的魏嬷嬷正站在院中, 边上站着几个提灯秉烛的婆子, 抬手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去把六顺和八珍的箱柜匣子等都打开了,就连女孩家的妆盒、镜奁、衣袱等私房物件都被翻了出来, 当着人的面一样样的清点着。


虽说左右都是婆子和丫头,可是这些女孩家的私房物件被人围看着, 指指点点, 换个脸皮薄的只怕是要羞得钻地里去。


八珍虽是丫头却也是自小在甄停云身边服侍的,甄老娘有些刁钻,甄停云却宽厚得很, 待她也好。所以,她和六顺此前再没有吃过这样的委屈,一时间又气又恨的, 浑身都发起抖来, 若非六顺在她身前拦着,只怕就要扑上去与人拼命了。


六顺也是忍得脸上涨红, 牙齿咬得紧紧的, 勉强挤出话:“翻好了么?”


魏嬷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丫头白天里就收拾东西,一堆的行李,一时半会儿的哪里翻得过来?”说罢, 又就要叫人接着往下翻。


恰在此时, 忽而听到一声沉静轻柔的女声,如夜色一般的凉——


“都翻什么呢?”


魏嬷嬷闻声回头,却见甄停云披着件银灰色的斗篷, 正缓步走了进来。她脸色微僵,咬了咬牙,忙给甄停云行礼,嘴上道:“见过二姑娘。”


甄停云抬抬手,叫她们起来,淡淡的又问了一声:“怎么回事?都翻什么呢?”


左右站着提灯秉烛的婆子,火光照亮了半个院子,照在甄停云雪白的脸上竟有几分的灰暗不明。


魏嬷嬷看在眼里,心上也是一跳,不由更添几分小心,开口解释道:“大姑娘今儿丢了一支羊脂白玉簪,想着回家后也只在二姑娘屋里坐了一会儿,想必是落在二姑娘屋里了。老奴得了大姑娘的吩咐,让人找了一圈还是没找着,只怕是哪个丫头不长眼偷了去,这才斗胆叫人翻了丫头的东西。”


甄停云并不做声,羽睫微垂,目光犀利且冷漠,像是刀片一样剐过魏嬷嬷那张白面团似的脸。


魏嬷嬷神色愈发僵硬,声音不觉也小了下去,只强撑着一口气往下道:“老奴自然也知道姑娘的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这般当着人的面翻一翻,方才清是清,白是白。省得底下那些不知事的小蹄子借此议论姑娘和姑娘带来的人.......”


“好个清是清,白是白。”甄停云心下既怒且气,脸上反倒带了笑,一字一句的道,“我瞧魏嬷嬷你是大姐姐身边得用的人,又有年纪,方才给你些面子。由着你在我面前说道。没成想你竟越发了不得,说话做事竟是没有半点成算——都说‘抓贼拿脏’,你们这还没拿着脏呢,就这样来翻我丫头的行囊,不知道的还当魏嬷嬷你是拿我们一行人当贼人看呢!”


魏嬷嬷已觉不好,连忙讨饶:“姑娘!姑娘言重了!老奴是万不敢怀疑二姑娘您的!不过是些许小事,老奴也是心急想替大姑娘寻玉簪,寻遍了院子也没寻着,只恐有人故意作怪,一时情急慌了神,方才出了这么个错招。如今都已查过了,姑娘的人都是再清白没有,确是老奴多心了.......还求姑娘息怒才是。”


甄停云只看着魏嬷嬷皱成一团的圆脸,笑容愈盛:“嬷嬷确实是多心,要不然,嬷嬷怎的就只翻六顺和八珍这两小丫头的东西?不翻凭栏和秋思的?不翻林嬷嬷的?不翻我的?”


甄停云说话时面上犹带笑容,只是言语犀利,一句句只把魏嬷嬷说得脸上发青,额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见魏嬷嬷嗫喏不敢应声,甄停云抿着唇冷笑一声,索性自己答了:“也对,凭栏、秋思还有林嬷嬷都是母亲给我选的人,自然不会是贼,你自不会去翻她们的东西。只我和两个丫头是乡下来得,最是眼皮浅没见识的,瞧着就像是贼。可惜我到底占了个姑娘的名头,你也不敢来翻我的东西,只得拿了我那两个丫头的东西翻着——反正,她们做丫头的是贼,我这主子少不得就是个贼头。”


说着,甄停云一挑眉,往那仍旧亮着灯的隔壁屋看了一眼,似讥似诮:“瞧瞧,这院里都被翻成了这么个样了?我被魏嬷嬷当个贼头看待,大姐姐却还安坐屋里,一声也没有——可见你们这些人,嘴里叫我一声‘二姑娘’,心里却不怎么想,只我大姐姐才是府上独一个的、金尊玉贵的大姑娘。我是万比不得的。”


“罢罢罢!我这乡下来的,也是该知些分寸,倒不如直接派人去禀了母亲。叫母亲做主,将我的东西也都拿出来翻一翻,方才清是清,白是白。省得底下那些不知事的小蹄子借此议论我和我带来的人呢。”


适才魏嬷嬷口口声声说的是“这般当着人的面翻一翻,方才清是清,白是白。省得底下那些不知事的小蹄子借此议论姑娘和姑娘带来的人”,如今甄停云把话还了回去,当真是好不痛快。


听到甄停云攀扯自家姑娘甄倚云,魏嬷嬷已是慌得不行,再听说起禀家里太太,她只觉膝上一软,当即便跪了下来。


甄倚云只抬眼打量着她。


魏嬷嬷也是乖觉,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连声道:“是老奴做事慌张,失了礼,老奴在这里给姑娘赔罪。还求姑娘千万息怒.......如今时候已经晚了,大姑娘明儿还要去女学,太太说不得也已歇下,岂敢因着这点小事就扰了她们......”


甄停云却是冷哼了一声,微微侧过头去。


院中灯火下,她的侧脸线条秀美,竟透出玉石般清透明亮的质地颜色。


甄停云根本没理跪在地上自打巴掌的魏嬷嬷,反是微微抬高下颔,转口与六顺和八珍道:“也不必别人,六顺,八珍,你们跑一趟正院,去请母亲过来做主。虽说我初来乍到,可这也是我家,自有父亲母亲为我做主。一家子的至亲骨肉,难不成他们真会看我受罪,任我被个恶奴欺负不成?万没有叫我被人欺到头上还要忍气吞声的道理。”


这话说的,院中诸人脸色都是变了又变,只八珍和六顺却是早就忍够了,听到这话,立时便抬步去往正院请人,魏嬷嬷边上的那几个小丫头竟是不敢狠拦,只得由着她们去了。


魏嬷嬷仍旧跪着,脸色却是灰白,只眼珠子还在转,苦苦思量着若裴氏来了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甄停云抬步上来,走到魏嬷嬷面前,忽的一笑。


魏嬷嬷见着,心下隐觉不好,犹豫着是否要开口,便听甄停云压低声音,漫不经心的感慨道:“大姐姐果真是坐得住,明明嬷嬷你是得了她的吩咐去寻东西,也是在她默许下方才敢带人来翻抄我那两个丫头的东西。如今嬷嬷跪在这里,大姐姐仍旧安坐屋中,半点不动,一声也无,真真是坐得住。我做妹妹的真是服了她的!”


说着,甄停云仿佛十分惋惜,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嬷嬷你这一片忠心呢。”


魏嬷嬷听得一惊,随即便咬牙为自家大姑娘驳道:“不是,大姑娘她......”


“啪”。


魏嬷嬷话声未落,甄停云已是直接抬起手赏了她一个耳光,横眉冷斥:“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欺我初来乍到也就算了竟还敢攀扯大姐姐!大姐姐何等样的人才,其是你这老奴能够胡乱攀扯的?!也就是大姐姐性子好,这才纵得你这些奴才越发不知分寸。只是,大姐姐能容你,我做妹妹的却是万不能容你这些污蔑之语的!”


魏嬷嬷听着这话,已是急了,这就要说:“不是,我是说大姑娘她并没......”


话声未落,甄停云抬起手,干脆利落的赏了她两个巴掌,只把这魏嬷嬷白面团一般的脸都打得发酵发红了。


甄停云手下没留力,自己也是手心疼,转头看了看,见着裴氏给自己安排的凭栏秋思都站在不远处,就招了招手:“你们都听见魏嬷嬷适才说了什么?”


凭栏秋思适才站的远了些,但也是隐隐听见了魏嬷嬷那几声“大姑娘”。她们互相看了看,这才小声道:“魏嬷嬷似乎是说到了大姑娘......”


魏嬷嬷已被打得头晕,只还有一腔的忠心,听人提到大姑娘,她就要张口辩解。结果,甄停云毫不客气的又赏了她两巴掌,只把她打得头晕脑胀,竟是连说话都忘了。


见魏嬷嬷没声了,甄停云方才转口吩咐凭栏秋思:“她若是说我倒没什么。只是她是大姐姐身边的人,这会儿与忽的发了癫,竟敢说大姐姐的不是,若传了出去,外人说不得也要信以为真,岂不害了大姐姐的名声?所以,哪怕为着大姐姐的缘故,我也是万不能饶她的。你们替我接着打,狠狠地打,总也要叫这老奴得个教训才是。”


凭栏和秋思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是不知该不该应。


甄停云索性便摆出一张恶霸脸:“母亲将你们给了我,难不成你们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凭栏和秋思再不敢大意,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抬起手往魏嬷嬷脸上打去。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院中一时只闻“啪”“啪”“啪”的声音,四下站着的丫头都吓白的脸,垂手恭立着,敛神屏息,大气也不敢出。


正所谓“神鬼怕恶人”,甄停云初来时不摆架子,说说笑笑看着也和气,她们反觉着对方是乡下来的,小家子气。此时,她冷不丁的一发狠,倒叫这些人都有些怵了。


只甄停云面上还带笑,一副铁石心肠的冷酷模样,不紧不慢的往下道:“接着打,我不说停,你们就不许停。”


她倒是要看看自家长姐能在屋里躲多久——自己在院子里这样打骂她的奴才,她竟还能在屋里坐得住?真真是个有定力的,她都要服了!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冷冽的女声——


“住手。”


是裴氏的声音。


凭栏和秋思早就打得手疼,这时候听到裴氏的话,心下大宽,连忙便收了手,转身便要去迎裴氏,给人行礼。


甄停云暗暗的撇了撇嘴,扫了眼早被打肿了脸的魏嬷嬷,颇觉这人眼下形容很似大过年时祭祖的红烧猪头,肥头大耳的。


想到红烧猪头,甄停云心下一乐,气火略消了些,抬步去迎裴氏,嘴上诉苦:“娘可算是来了,您再不来,只怕女儿都要被人欺负得没脸在这府上过日子了。”


裴氏看了眼被打得头昏脸肿,仍旧跪着的魏嬷嬷,再看看甄停云这似委屈似嗔怪的模样,只觉头疼。好在,她随甄父外放多年,经得多见得多了,眼下只淡淡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甄停云一脸无辜:“我也是才回来,前后也不是十分明白,不若便叫魏嬷嬷自己说罢?”


魏嬷嬷早叫打昏了头,此时听得甄停云提起她,竟是浑身一颤,就这样厥了过去。


甄停云:“.......”这也太没用了吧?


好在裴氏一贯沉稳,有些耐心,见状便把目光转向另一侧的林嬷嬷:“你来说吧。”林嬷嬷是她给甄停云挑的人,老实得很,她还是信的。


林嬷嬷只得上前来,言简意赅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裴氏环视了一圈,很快便抓着了重点,问道:“大姑娘的玉簪找着了吗?”


“还未。”魏嬷嬷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低着头,嗫喏着回道。


裴氏心念一转已将事情想明白了:多半是甄倚云丢了簪子,底下奴才找了又找也找不着,心里发急,索性便做一场戏,拿了甄停云那两小丫头八珍六顺发作。这一番发作,一则是压了初来府上的二姑娘甄停云的气焰,叫底下人都知道如今院里做主的还是大姑娘,二则也能与大姑娘甄倚云处有个交代。


说到底,下人也有自己的心眼和算盘——都是住一个院子的,一个大姑娘,一个二姑娘,偏又都是嫡出的,总也少不得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的。


裴氏心如明镜,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几乎起了给甄停云挪院子的想法,只强压了下来。


她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想将这事攀扯到甄倚云身上,也就没再问下去,反是伸手握住了甄停云的手,细细的看着那发红的手心,心疼道:“不过是个奴才,你若不喜欢,打发出去就是了,何必要自己动手?我瞧着都心疼........你一个姑娘家的这样喊打喊杀,名声总是不好的。”


甄停云眨巴下眼睛,一脸无辜:“我原也不想打她的,只她口出妄言,竟敢说这事都是大姐姐吩咐的——我哪里听得这些,只得打了她两下。”


天可怜见,若非魏嬷嬷已昏了过去,只怕此时都要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质问甄停云:你他妈的是“两下”吗?!


是“两下”吗?!


还要不要脸了?!


可惜,魏嬷嬷还晕着,躺着不能动,院中也只得裴氏一人敢质疑甄停云的话。


只是,裴氏做什么要为着个老奴质疑自家女儿的话?


所以,裴氏神色不变,笑叹道:“你这孩子,脾气也太急了些......”说着就使眼色让人将魏嬷嬷拖出去。


偏偏,甄停云此时又出声拦住了:“到底是大姐姐身边的人,再没有不知会大姐姐就处置了的道理。”


裴氏顿了顿,委婉道:“你大姐姐明儿还要去女学呢,何至于要为着这点小事吵着她?回头我再与她说便是了。”


“我知娘是心疼姐姐,怕耽误了姐姐学习。可我常听人说,女学学的也不仅是六艺,人情世故也都是要学的。”甄停云轻声道,“魏嬷嬷不过是个奴才,嚣张至此,说来也多是大姐姐平日里太过宽纵的缘故。如今是在家里,有娘您看着,自然不会叫我和大姐姐受委屈。可日后呢?大姐姐她都快及笄了,日后总也要嫁人管家的,这驭下之道也该学起来了。依女儿看:娘还是叫大姐姐出来吧。便是在边上看着娘处理此时,也能长些经验。若能学一学娘的本事,便是只得半成,于大姐姐,于我,都是一辈子受益不尽的。”


甄停云说着说着便笑起来,杏眸亮亮的,颊边梨涡一显,尤其甜蜜:“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都到这地步了,甄停云是自然不会叫甄倚云继续做她那干净清白的大小姐。


听着甄停云一连串的话,在看着她那张笑盈盈的小脸,裴氏此时的心情亦十分复杂。只是,甄停云既是把话说到了这里,她便是不愿也得愿了,只得拍拍甄停云的胳膊,叹道:“你说的也有理。”


于是叫人去隔壁房里唤了甄倚云出来。


应是入夜,马上就要就寝的时候了,甄倚云身上只一件素纱衫子,出门时匆匆披了件青色绣云鹤纹的大氅,头发也只是松松挽起。见着这一院子的乱象,她不由步子一顿,脸上大变,忙抬目去看裴氏:“娘,这是怎么了?”


裴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你不知道?”


甄倚云脸色不变,垂头叹道:“女儿正在屋里看书,您是知道女儿的,一看起书来便再没有旁的,哪里知道外头这些事。”


裴氏也不知信了没有,只把魏嬷嬷的事情说与她听,淡淡道:“你妹妹的意思,这倒底是你的人,还是得你来收拾。我想着,叫你出来听一听也是好的。”


甄倚云那张美丽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像是惶然又仿佛生气,过了一会儿方才用细齿咬住唇瓣,咬牙切齿的道:“这样的奴才,女儿身边是再不能留的,只能打发出去了。”


说着,甄倚云又含泪看着裴氏,低声道:“只是,魏嬷嬷在我身边也是伺候了许多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又是这个年纪了,虽是犯了错可那也是老糊涂了,只求母亲看着她往日侍候我甚是恭谨的份上,放她家去吧。”


裴氏还未应声,一侧的甄停云反是接了口:“大姐姐这话说的,奴才服侍主子,原就是应当的。哪有因着这应当的事,就饶了她的错事的。”


甄倚云咬着唇,凝目看着甄停云,低声道:“妹妹这心怎的如此狠........奴才难道就不是人了?魏嬷嬷虽是做错了事,可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还要怎么的?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她家去得好。”


院中灯光太亮,有些刺眼。甄停云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姐姐说笑了。若她不欺到我头上,我做妹妹的哪会去管姐姐的人?只是,她这样嚣张跋扈,欺到了我头上,我若再不作声岂不成了乌龟王八?再说了,她既做下这些事,我自然不能叫她再做回家安享晚年的美梦!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姐姐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竟是连这都不知道了?”


“你!”甄倚云一咬牙,脸色微变,还欲再说。


裴氏却在此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她们姐妹间的争执:“行了,都少说两句!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哪里值得你们两个这样吵闹?”


裴氏到底是当家主母,主意一定,这就快刀斩乱麻的叫人将魏嬷嬷拖下去,打发去城外庄子里干苦活。至于后续的处理,这就不好当众说了。然后,她又安抚了左右丫头婆子,令她们噤声退下。


待得人都退了下去,院里只余几个心腹,裴氏方才缓了神,握着甄停云的手安慰她:“好孩子,倒叫你受了委屈。只是这事不好闹太大,若是传了出去,难免有碍你和你姐姐的名声,与咱们家也不好......”


说着,看了看天色,裴氏轻声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安歇吧,可不好为着这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甄停云点头应了,起身与裴氏礼了礼,转身离开。


裴氏目送着她回了房,自己则是看了甄倚云一眼,抬步去了甄倚云的房间。


甄倚云自是低着头跟了上去。


甄停云回了房,坐下后将今晚的事情想了一回,不觉一笑,暗道:裴氏怕是又要与甄倚云说私房话了——毕竟人家才是亲亲密密的一对儿母女,打是亲骂是爱的,自己这外来的肯定比不上......


想到这里,甄倚云唇角微扬,勾出一抹讥诮的笑意,语气却是极清脆的:“八珍,你去我收着的匣子里拿两块银子给凭栏和秋思——今晚上也是累着她们了,正好拿这银子回头买些上药涂手。”


这既是赏她们的听话,也是收拢人心。


凭栏和秋思都没想到自己能得二姑娘赏,一时而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垂首谢了甄倚云的赏,道:“谢二姑娘。”她们适才打了魏嬷嬷好几下,眼下手心确实是火辣辣的疼,是需要药。


甄停云摆摆手令她们下去备水,准备沐浴,然后又把八珍和六顺叫到跟前来,说她们:“你们也别光顾着抹眼泪,明儿就要去祖母身边服侍了,可不能再如今日这般了。你们啊,为人做事还是要挺直腰板,万不能在人前露了怯儿。天下的人多是一般的欺软怕硬,你们只当忍就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不知消停的,见此反以为你们软弱可欺呢。”


八珍和六顺自是连忙应下,心里十分感激甄停云为着她们出气,偏她们都是拙嘴笨腮的,一时儿不知该说什么,只得红着眼睛,郑重道:“奴婢两个一定好好在老太太身边服侍。”


*******


另一边,裴氏带着长女甄倚云去了隔壁房里。


正如甄停云心里想的那样,“打是亲骂是爱”——待屏退了边上伺候的人,裴氏一时没忍住,抬手就给了甄倚云一个巴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希望打脸,所以....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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