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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放上来(#^.^#) (5)(2 / 2)

华服香车,千金裘,


......


结果,她哥把她已过期的白月光送了来。断腿断手,毁了一半的容,就剩一口气的那种。


宋晚玉:......唉!


******


一句话文案:你是我永不过期的爱情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年轻,人人都说你美。我是特意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情人》


宋晚玉:我认识他,永远记得他。那时候,他还年少,英俊无俦,世人都听过他的名字,无数人仰慕他如天上月。现在,我只想告诉他,我一直都爱他,从那年起,直到今日,从无转易


☆、裴家老夫人


甄倚云生有宿慧, 自小便是个聪明伶俐的, 乃是裴氏和甄父捧在掌心里养大的明珠,再没有挨过打骂, 往时竟是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她。


所以,裴氏这一巴掌, 简直都将甄倚云打蒙了。她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作响, 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就这样呆了好半天,她方才睁着那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裴氏,不敢置信的哭叫起来:“娘.....娘你怎么了?”


裴氏也是为着长女的面子, 方才在外时她就忍着没有发作,入了房间因为边上有人也还忍着。一直等到丫头婆子都出去了, 屋中只余下她们母女两个, 方才发作出来。


大约是忍得久了, 裴氏只觉自己额头一阵阵的抽痛,说出的话自然也冷淡得很:“怎么,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甄倚云满脸泪水, 神色茫然且无辜。


裴氏实在不能不气, 咬着牙问她:“我昨晚上巴心巴肺的与你说的那些话, 你难道已经忘了?”


甄倚云此时终于会过意来,但她还是咬着唇,强自辩道:“魏妈妈的事, 女儿是真不知道......”


“够了!”裴氏断然打断了甄倚云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寒声道, “这些糊弄人的话,现在与我说又有什么意思?虽说搜检你妹妹丫头行囊这事可能是魏嬷嬷自作主张,可她领着丫头婆子,在院里摆出这样大的阵仗,难不成你做主子的就一点都真不知道?你不过是想:停云正巧不在,索性便纵着魏嬷嬷发作,也好当着院里那些人的面,显出你大小姐的尊贵来,压过停云一头。就是你这样的纵着容着,魏嬷嬷才自以为得了意,越发大胆,做起事来也是越性的不成体统。”


想起甄停云那举重若轻的手段,再看看甄倚云这不开窍的模样,裴氏也是越想越气,灰心之下更是气闷。只是,她总不愿承认自己在教养孩子上还比不得甄老娘这刁恶老妇。正因如此,裴氏看着甄倚云的目光都满是失望和不悦:“这十几年,我与你父亲教你读书、教你识字,言传身教,从不敢轻忽,如珠如宝的将你养大。更有贺先生这样的名师在侧悉心教导.......你怎么还是这样愚蠢浅薄?!你这样的小心思,我能看出来,你妹妹也能看出来,旁人难道就看不出来?若是传了出去,人家会怎么看你?!”


眼见着裴氏这般疾言厉色,一句更比一句犀利,便是甄倚云都失措慌张起来。


这些年,甄父和裴氏身边只得一女一子,时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对着要承家业的儿子,甄父和裴氏难免要求严些,对女儿却只有满心的疼爱。甄倚云自小早慧懂事,大了又拜何先生为师,考入玉华女学。无论甄父还是裴氏对这个女儿都是满意的,只把她看作心中骄傲,对她期盼甚深,自不会随意打骂。


所以,甄倚云还是头一次见着裴氏这样生气。


一时,甄倚云也顾不得什么,攥着碧色的裙摆跪了下来,忙膝行上前去抱裴氏的腿,泣泪不止,哀声求道:“女儿知道错了,还求母亲保重,万不要为了女儿气坏了自己身体才是。”


裴氏低下头,看看女儿这张美丽年轻,沾满泪水的脸蛋,梗在心头的那口气也松了些,到底还是有些心疼。她缓了缓神,叹口气,语声稍稍温和了些:“傻孩子,你们虽不是一处长大的,也是嫡亲的姐妹,血脉相连,原该比旁人更亲近才是,何至于闹成这样?”


“女儿是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不过是几个丫头罢了,哪里知道甄停云会为此与她大闹。


裴氏闻言,重又沉下声音:“这不是想没想到的问题!你做姐姐的何苦要与她争这些?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你与你妹妹是不同的!她总不会越过你去!”


“所以,你更该拿出你做姐姐的心胸和风度!”裴氏一字一句,似有千钧之重。


此时此刻,甄倚云是真有些悔了,抬手擦了把泪,忙道:“娘,您的话女儿都记下了,以后再不会了。”


裴氏闻言,心下一软,抬手替女儿拭去泪珠,动作轻柔,语声温温:“你啊,就是自小平顺,没吃过苦头,这才养出这么个争强好胜、不肯容人的坏脾气。你那里知道我这做母亲为你操的苦心。”


甄倚云睁大眼睛,乌黑的眼睫濡湿,只怔怔的看着裴氏。


裴氏面上却泛起一丝苦笑,低声道:“你外祖父的事情,你想必也知道一些,只是知道的不多,可我却记得很清楚。当初,你外祖父因宁国公主之事上书谏言,因此惹怒了孝宗皇帝,当堂就被罢官免职。那时候,你大舅和大舅母才刚订了亲,你大舅母是忠顺侯府的嫡女,原就是下嫁,竟还出了这样的事,侯府那头就更有些悔了。还是你大舅母仁义,说是订了亲就不能退,一意嫁了过来。你外祖父眼见着是在京里待不下去,只得带着我们一家子人避回乡里......我也是京里长大的,小时还想过:以后是考京都女学还是玉华女学?没成想,这一走就是再不成了,后来只能选了西都女学。”


“自然,西都女学也是好的,自我上了女学,倒是有些人家来与家里提亲,可那都是什么样的人家啊?”说到这里,裴氏叹了口气,抚摸着女儿光滑细腻的脸颊,低声道,“你大舅舅娶的是忠顺侯府的嫡女,你二舅舅娶的是普通翰林家的小女儿,这还是你外祖父凭着当年的同窗旧友之谊,厚着脸皮替你二舅舅求娶的。如此的天差地别!轮着我时,便是我考中女学,又能有什么好人家?”


裴氏言语温柔,但甄倚云却已能从她的话里想见裴家当年的艰难之处:当时裴老太爷是真的惹怒了孝宗皇帝,据说孝宗皇帝还把裴老太爷的名字写在屏风上,意在提醒自己此人永不再用。那些好人家肯定是想明哲保身,不愿为着裴家而受孝宗皇帝迁怒的。


“所以,我当时便与你外祖父商量了一回,嫁了你爹爹。”像是回忆起当初,裴氏语声愈低,一字一句,“当时也有许多求亲之人,有比你爹长得好的;有比你爹门第高的;还有比你爹家财厚的......可我只看中你爹爹。因为他是真的有才,要不然你外祖父也不会破例收他一个寒门子弟为徒,只要我陪着熬几年,待他考中进士做了官,再熬几年,总能给我得一副诰命,自有我的后福。”


甄倚云几乎都听呆了。


裴氏又是一笑:“当然,这也有我与他自小相识,原就彼此有心的缘故。”


“你父亲外放多年,政绩斐然,吏部考评年年都是优。如今调任回京,已是入了工部,你外祖父与我透过底,工部的陈侍郎年纪已是不轻了,再有几年就要退了,说不得,你父亲到时候还能更进一步,顺势补上工部侍郎的位置......虽说这些年也有许多苦,可我也算是熬过来了,往后自是会一日比一日好。”


说到这里,裴氏又垂下眼去看女儿,问她:“知道我为什么要与你说这个吗?”


甄倚云美丽的脸上显出一丝的疑惑。


裴氏拿着帕子,扶着女儿的柔嫩的脸蛋,看着自己适才落在她面上的红肿掌印,不由也是心疼。她拿着帕子,一点点的将女儿脸上的泪珠擦干净了,语声低且柔:“我自己如今是不必愁了,如今我所忧的,不过是你们这几个孩子罢了。你弟弟倒好,还有好些年了,到时候他自己有了功名,你父亲官位也升了,自有好人家的姑娘由着我挑。再说,他到底是娶进门的,不必我愁。只你和你妹妹,你们是要嫁去旁人家的,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总是要多替你们想一想的。”


“我早与你说过:这高门娶亲,一看门第,二看女孩才貌,三看品性。你如今境况比之我当年已是好了许多。如今,你有个做相辅的外祖父,两个舅舅也正得用,你又是裴家唯一......唯二的外孙女,你外祖母、大舅母她们也都那样喜欢你,你自然还是能沾着些光的。再有你父亲也是个能干清正的,明眼人都知道他前程不限于此。咱们这门第,勉强也算清贵;至于才貌,你生得这模样,比我年轻时也不差了,自是好的。且你自小早慧,拜了何先生为师,入了玉华女学,如今京里已有你的才名,这般才貌便是在人才辈出的京中也未必输了人去。至于品性.........”


裴氏说着又叹气:“咱们毕竟是初来京城的,还未打开交际圈,少有熟识的人,暂时还够不上那些真正的高门显第。而那些高门,一向都是端着的,尤其注重品性,挑选儿媳时肯定是十分矜持的,多看看多听听——如今上门给你说亲的虽有不少人,可都没有真正的高门大户,想必他们也都在考察或是观望。所以,这个紧要关头,你如何能坏了自己的名声?”


甄倚云已是明白过来,不觉咬住唇,羞愧道:“女儿愚钝,多亏母亲提醒。”


“你明白就好。”裴氏笑起来,柔声道,“我与你父亲辛苦一辈子,为的也不过是你们几个孩子罢了。你是我与你父亲的嫡长女,我心里也只有盼你好的。待得日后你嫁了高门,若是生了女儿,必会明白我这心。”


顿了顿,裴氏秀眉微挑,下颔跟着抬起,如同玩笑一般的与女儿道:“你不是常与我说起燕王府小郡主的富贵,焉知你日后见不着这样的富贵?”


在裴氏想来:她和丈夫努力半世,若是走运,或许丈夫还能得个工部尚书,算是到了头了。儿子若是用功上进,也算是能扶住甄家门第。倒是长女,若是她能嫁入公卿侯府,富贵且不提,日后养出公后府第的儿女,自是更有许多造化。女儿也许不行,可这一点点的往上铺路,指不定真就有个争气的外孙女日后能够嫁入宫里或是王府......


甄倚云闻言,只觉得一针扎入心中,心脏忽的鼓噪起来,一股滚烫的心血从心头上迸出,一时儿涌上脸来,脸上跟着发烫。


灯光下,她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的裴氏,那张苍白的脸蛋也跟着染上了霞红,双颊如晕,好似酒醉一般,就连那本就清丽脱俗的面庞竟有几分惊人的艳色。


此时此刻,甄倚云已是彻底想通了,看清了自己想要走的前路:是啊,她看时就讨厌甄停云那样只凭好运过日子的。说到底,甄停云不过是好运气嫁了大表哥,妻凭夫贵的得了个一品诰命罢了。可自己是现代人,也是知道近亲不婚的道理,自然不可能依着甄停云的旧路嫁给大表哥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能选个更好的。


若她能够嫁入皇室,将自己的血脉连同这江山一同传承下去,这才是真正的尊荣富贵,子孙绵长呢。


难道,她一个穿越来的又知道剧情,努力这么多年,竟还比不得甄停云这样只靠女主光环和运气的不成?


*******


甄停云并不知道裴氏究竟和甄倚云说了什么,反正从那晚后,魏嬷嬷被打发了出去,裴氏重又拨了个嬷嬷道甄倚云身边,甄倚云整个人也都沉静了下来,再没有掐尖好强的与甄停云比了,反是人前人后的端出好姐姐模样。


甚至,到了一月十八日,也就是裴家三姑娘的生辰,甄倚云还自掏腰包买了一座玉雕,笑着与甄停云道:“虽说母亲那里已经备了礼,可咱们姐妹间也得添些小礼呢。这件这算是我与妹妹一齐买的,也算是个心意了。”


甄停云:行叭,不用我掏钱的话,都随你。


当然,为了立好姐姐人设,这话甄倚云又当着裴氏的面说了一回。


裴氏很是高兴,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两个女儿,满是欣慰。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侧头与甄停云说话,语声温温:“你外祖家的事情,你姐姐应是已经与你说过了,我就不多说了。这些日子,林嬷嬷应也是教过你些规矩和礼仪的,这等小宴应无大问题。只一样,这是你外祖家,就在自己家里一般,很不必怕,更不能露了怯,对着人时必要不卑不亢——这才是大家小姐的做派。”


甄倚云在边上听着,拿着帕子掩唇一笑,嗔道:“娘就尽管放心吧,万事有我呢。我也在边上,总不会叫妹妹吃亏就是了。”


“也是。”裴氏微微颔首,“你们姐妹一处,互相照应,我也能放心了。”


这般说着,母女三人方才上了车。


这般一路儿去了裴家,裴氏先领两个女儿去见裴老夫人、裴大太太以及裴二太太。


裴老夫人只裴氏一个女儿,又是小女儿,想着当初因着丈夫被罢官去职的事情叫女儿很吃了一回苦,还耽误了姻缘,难免偏疼许多......如今见着裴氏领着两个女儿过来,她自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裴大太太与裴氏这小姑子也是一向亲近,不禁打趣:“妹妹总算来了,母亲正说你们呢,说是好些天没见妹妹了,心里想得很。”


裴氏带着两个女儿上来见礼,嘴上解释道:“我家老太太来了,家里又有许多事,这几日确实是忙了些,没能过来给母亲请安,是我不是。只盼母亲还有大嫂嫂、二嫂嫂莫怪才好。”


“哪个要怪你,我头一个不依!”裴老夫人笑得像朵花,伸手拉了女儿在自己边上坐下,又嗔说,“怎么不把衡哥儿带来?我只他一个外孙子,再没有不想的。你又是难得来一趟,怎么不把他带来.........”


“我也只他一根独苗,自是盼他好的。”裴氏温声道,“只他小孩家,如今最要紧的便是读书,再不敢轻纵了去。也是他昨儿功课没做好,被他父亲罚着抄书,现下还没抄完,我就没叫他了。”


裴老夫人叹:“你们一个比一个心气高,只可怜我的衡哥儿这样小就要这样吃苦。可别熬坏了他的身体才好......”又命裴大太太备些燕窝红参等滋补的,迟些儿让裴氏带回去给甄衡哲。


裴氏连声推拒:“这可使不得,他一个小孩家,哪里用得着这样滋补的东西?”


裴老夫人只一意要给,裴大太太也在侧劝说:“是啊,母亲只衡哥儿一个外孙子,我和弟妹也只这么一个外甥,怎么疼也不为过。再说了,这儿不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外孙女,便是衡哥儿吃不了许多,让倚姐儿和停姐儿吃也是好的。她们女孩家也该多滋补,好好调养身体呢........”


说着,裴大太太又叫两个外甥女上来,一手拉着一个,细看了一回,嘴上赞了一回,便叫人将早就备好的礼物拿上来。


这是备给甄停云的见面礼,只是甄倚云也在,不好单给甄停云一个,故而特特分了两份出来,各一套头面,两串十八子的腕香珠,只因甄停云乃是第一回过来,给她的那套头面更精致贵重些。


裴二太太见着,自然也是叫人拿了礼来,也是分做两份。


甄停云见着,颇是受宠若惊,嘴上谢了,心里又盘算起自家私房。


哪怕甄倚云也是极高兴的,撒娇道:“今儿我算是沾了二妹妹的光,也是两位舅母疼我。”


裴大太太拿手点一点她,故作叹息:“这猴儿,把她乖的!她妹妹第一回来,我一见了便觉喜欢,自是要给礼的。要不是怕这她这油嘴儿吃醋拈酸,说我我偏心,哪里要备两份礼.......”


众人一时皆是笑。


裴老夫人目光慈和的看着两个外孙女,尤其是第一回见面的甄停云。她笑过后便朝甄停云招招手,道:“停丫头,你上来些,叫外祖母好好瞧瞧你呢。”


甄停云顿了顿,抬步上前去,神色如常,恭谨小心。


裴老夫人面上犹带着笑,她微微眯起眼,用那双苍老却仍旧锐利的眸子看住了甄停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


甄停云心下坦荡,自是不怕,就这样站在那里由她打量,落落大方。


过了片刻,裴老夫人目光落在甄停云手上的碧玺手串上,不禁抿唇,抬起手掌在女孩的颊边摩挲着,温声道:“你生得与你娘年少时很像,我瞧你活脱脱就是你娘当年的模样......唉,你不知道,你娘年少时,跟着家里吃了许多苦头,我见着你,想起那些事都觉得心里发酸.......”


顿了顿,裴老夫人又笑:“瞧我,老糊涂了!怎的倒与你们小孩家念叨起这些了。既然你娘把这碧玺手串给你,我这做外祖母的也得给你件见面礼才是。”


裴老夫人想了想,索性便从自己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子,这是帝王绿的,灯下看去依旧能见碧色如水,澄亮无比,显是真正名贵的物件。她亲手给甄停云套上,温声道:“只盼着你这辈子如这镯子一般,团圆如意。”


甄停云听着也颇是动容,连忙垂首行礼:“谢外祖母。”


“好了,见也见过了。我个老婆子就不拘着你们这些小姑娘了。”裴老夫人洒脱的摆摆手,“今儿三丫头生辰,特特报了我,说是在枕芳阁里摆了酒,她们小姐妹们都在呢,没得叫你们两个在这里陪我这老婆子说古的。趁早的,你们也都去吧.....”


甄倚云在裴家一贯得宠,此时不免在侧撒娇:“外祖母真是偏心——一见着妹妹就不疼我了!我还想着要陪您说说话呢,谁知您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


裴老夫人被她逗乐:“你个刁钻丫头,旁的本事没有,吃醋油嘴儿倒是顶厉害的。”想着单给甄停云一个见面礼似乎不大好,索性借势摘了个白玉佩递过去,哄她道,“你们两个,我是一样疼的。”


甄倚云欢欢喜喜的伸手接了玉佩,又是撒娇又是卖乖的与裴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只哄得裴老夫人连声笑,抱着她心肝肉的叫着。


一时儿,甄倚云方才领着甄停云告辞下去。


待得她们都下去了,裴老夫人脸上笑容稍敛,看了裴氏一眼,轻声道:“你家二丫头倒是个好的......听说你婆婆带她回京,我这几天一想起你便觉心上发焦,只恐你又受那老婆子磋磨!”


这些年来,裴老夫人偶尔也会后悔:若是将女儿的婚事再拖几年,拖到孝宗皇帝过世,丈夫起复,说不得女儿就能够说一门更好的亲事。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好在女儿如今也算是熬过来了,只可惜甄家那老婆子长命,如今竟是又入了京.......


想起当年女儿在那老婆子手底下吃过的苦头,裴老夫人这样的好性儿都笑不起来,只冷着脸道:“甄家那样的人家,能得你父亲看重,叫你嫁过去,那是恩大如天。我也只当他家是个懂事的,也该知道些恩义,好好待你。哪知道那老婆子竟敢这般磋磨你!若非女婿能干懂事,又是一心向你。当年你抱着倚云上京那回,我就得叫你们和离了。”


说到底,甄父那会儿也不过是新进进士,而裴老太爷已经起复,士林中名声极好且又颇得新帝圣眷,眼见着前程无量,若女儿当时和离了,再嫁个进士也不是不行。只是,夫妻到底还是原配的好,又有儿女在,女婿也是向着女儿的,裴家方才勉强忍了下来。


裴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掩下种种心绪,笑劝道:“娘快别说这样的话了。如今你女婿已是明白过来:说到底,也只夫妻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这些年我陪他风里来雨里去的,他心里也都是清楚的。再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有爹娘还有两个哥哥在,总不会再叫我受委屈。便是我婆婆,如今年岁大了,脾气瞧着也好了许多。”


“那就好。”裴老夫人稍稍放心了些,又宽慰女儿,“你也算是熬过来了。几个孩子都是这样的出息,日后自有享福的。”


“女儿便是再有福,只怕也是比不得娘。”裴氏笑着捧着裴老夫人一句。


裴老夫人闻言,拿眼瞧一瞧女儿,到底还是笑了。


边上的裴大太太和裴二太太松了口气,连忙跟着说些俏皮话,房中气氛也渐渐的宽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裴氏:我觉得眼光可以放得长远些,也许我外孙女能嫁入皇室呢?


甄倚云: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甄停云:...


傅长熹:我觉得楼上可以的!楼上加油,我给你开后门!


ps.我好像是三号上夹子,所以三号的更新要晚点,大概是晚上八/九点吧~希望大家稍微体谅下,等下了夹子会恢复早九点准时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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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笑话


话分两头, 厅中的裴老夫人正与裴氏等说着话, 一家子女眷和和乐乐。甄倚云则是领着甄停云,随着几个丫头往裴老夫人说的“枕芳阁”去。


这枕芳阁乃是裴家后园的池中的一处水榭亭阁, 有月牙形的石桥水岸相接,左右也有曲廊通幽。若是站在亭中,四顾而望, 四面环水,碧波晴天, 倒是个赏景的好地界


只如今还是一月里, 湖面上的薄冰方才化了, 一侧的山坡上也无多少碧色,只池水清凌凌的,还能望见池中的游鱼。想是里头的淤泥都在寒冬里沉淀了下去,方才酝出了一汪汪碧青的池水。也正因着天冷,池边风凉, 裴家这头也怕这些身娇体贵的姑娘们吹风受寒,特特叫人在亭子左右设了蜀锦, 再叫两三个丫头烧了暖炉, 在边上煮茶烫酒。


时而有茶香或是酒香散在风里, 几个柳黄袄子配绿裙的丫头端着东西自石桥而过, 恰逢暖风拂面, 绿裙飘飘,竟也有几分熏然陶醉。


而那些坐在亭中的姑娘们,或喝热茶, 或用热酒,吃了些点心下肚,说说笑笑,倒是半点也不觉冷。


甄倚云领着甄停云,不慌不忙的过了石桥,果是见着裴三姑娘裴明珠坐在亭中,正与许多闺秀们说笑。


甄倚云略提起精神,悄悄指了在座的闺秀们给甄停云见过,轻声提点她:“大表姐已是出嫁,今儿没来........这是二表姐,这是三表妹,这是四表妹。还有燕王府的小郡主,忠顺侯府的二姑娘.........”


正说话时,亭中的人也见着了甄倚云和甄停云。


她们往日里也多是与甄倚云玩惯了的,这时候见着甄倚云领着妹妹过来,自然也都是笑,坐在正中的一个姑娘还抬手与她们招了招。


甄停云抬眼一看,就知道这个和她们招手的姑娘正是今日的主角寿星;裴明珠。


裴明珠生得颇似裴大太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面颊丰盈白嫩,恰似雪腮凝新荔,修眉细眼,模样可亲。加之她本人活泼爱笑,说起话来便如玉珠落盘,脆嫩嫩的,实是讨喜。


因着今日乃是裴明珠的生辰,少不得精心打扮一番,身上穿着件缃色的袄子,外罩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下着杏红色长裙,头挽云髻,簪一支金累丝嵌红宝步摇,耳边一对明月珰,脖上戴着个明晃晃的赤金盘螭璎珞项圈,就连脚上的绣鞋上都有两颗莲子大的珍珠。


锦绣华彩,珠光宝气,确是称得上耀目。


只是,哪怕裴明珠这般装扮却也比不得坐在她身侧的年轻姑娘。


这位姑娘年纪比裴明珠稍长,绿鬓如云,雪肤玉骨,明艳照人。尤其是她衣着华美,虽不以气势凌人却也别有一番尊贵气度,远远望之便如艳压群芳的牡丹,自是更胜过裴明珠,也胜过了在座的其他姑娘。只是,这姑娘虽生得美貌,眉宇间难免透出几分自矜和倨傲来,貌若冰雪,显不是个好相与的。


这正是甄倚云先时所提到的燕王府小郡主——若说此回宴上的寿星乃是裴三姑娘裴明珠,那么其中身份最尊贵的却非燕王府的小郡主莫属。


孝宗皇帝统共四子二女,活到最后的却只有三子一女。故而,先帝也只燕王和肃王两个兄弟,偏肃王远在边境,至今未婚无嗣,倒是燕王炼丹修道之余还抽空与燕王妃生下了一儿一女。先帝膝下也只一个独子,虽不大看得上燕王这个兄长,待这一对儿侄子侄女却都是极好的。尤其是燕王府这位郡主,说起来也是皇家这一辈的独生女,先帝与郑后都是爱惜她,甚至还起意过要赐公主之位。据说是燕王妃谦逊,亲自带着女儿入宫请辞,这才罢了。


只是,这位郡主虽无公主之名,比之公主也差不了许多,自是有其倨傲冷淡的底气。


甄停云只略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也不敢多看多说,只在心里暗暗吐槽:总觉着这位小郡主和元晦有那么一点点的像,尤其是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难道说,长得好看的人真就都差不多?


思绪起伏间,甄倚云和甄停云两人已是自石桥而过,入了枕芳阁里。


裴明珠从位置上起身,亲自迎了上来,歪头打量着她们,面上含笑,语声尤其清脆:“倚云姐,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正说呢,你今儿可算是来晚了,必得罚酒才是!”说着,她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目光便落在了甄停云面上,笑着来拉甄停云的手,姿态自然且亲昵,“这位是停云妹妹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祖母还有我娘她们口上心上没一日不念你的,我今儿可算是见着你了。”


说起来,裴明珠和甄停云同岁,只是她是一月的生日,甄停云是四月的生日,差了三个月。所以,她自然可以托大叫了甄停云一声妹妹。


裴明珠名为明珠,可算是真正的裴家明珠——她祖父是户部尚书,内阁相辅;她母亲是忠顺侯府的嫡女;父亲才过而立便已是刑部郎中,前途无量;她哥哥裴如松则是裴家下一辈里最出众的儿郎,如今才十七便已中了举人,才名远扬,只等明年春闱折桂..........


若说小郡主是甄停云眼下高攀不起的人,那么裴明珠这个三表姐就是甄倚云眼下得罪不起的。


所以,裴明珠此时开口示好,甄停云自然也要跟着亲热一二。待得与裴明珠说过话,她方才上去与其他闺秀见礼,互通姓名,一一的打了招呼。


因有甄倚云先前介绍,甄停云又是个稳得住的,倒没有什么差错。


其实,在场这些人既能够来参加裴明珠的生辰宴,自然也是知道些裴家或是甄家的情况,当然也听说过一些甄停云的事情,对于甄家这个才从乡下接来的小女儿颇是好奇。如今一见,这些人面上虽是不显,心里却也暗暗吃了一惊:这姑娘竟是没有早前想象里的村姑模样,反是生得肌肤胜雪,面如芙蓉,柳眉樱唇,端得是灵秀明丽。


如果说甄倚云清丽脱俗,纤巧袅娜一如枝头初绽的玉兰,惹人怜惜;那么这位甄二姑娘则是鲜灵妍丽,如三月里落在花枝上的第一缕春·光,照得人眼前一亮,平添许多欢喜。


人都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可世人看人,第一眼多是外貌。这些千金闺秀先看甄停云的面容,再看她行止谈吐,心里那些怀疑轻蔑不觉也去了些,反倒十分亲切的转口问起甄倚云这位妹妹的情况来。


诸人彼此见过,甄倚云和甄停云方才跟着落座。


当着这些人的面,甄倚云自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开口替甄停云解释起来:“当初家父外放,祖母故土难离,我家人也只得留了二妹妹在祖母身边尽孝,直到如今方才一家团聚........”


虽说,当初裴氏留下甄停云也有诸多缘故,可如今甄家上下却是统一口径,只说是留甄停云在祖母身边尽孝,于家里也能少些麻烦,于甄停云来说也能得个贤孝名声,都是有益无害。


众人虽知里头必有许多事可也没有当面揭短的道理,不过说一句:“往日里也常听你说起,今儿可算是见着了。”


甄倚云笑着拉了甄停云的手,有意无意的将裴老夫人给的玉镯子给露了出来,状若炫耀:“我这妹妹最是个讨人喜欢的——这镯子往日里我也与外祖母讨过,外祖母只不依,今儿一见着二妹妹,喜欢的跟什么似的,立时便给了。”


因着甄停云手腕纤细玉白,皓腕凝霜雪,这么一个玉镯子套在上面,其色浓翠透碧,莹润晶莹,恰与她腕上的雪色互衬,实是晃眼,惹人侧目。


裴家三个姑娘看着玉镯子,心里也有些不痛快:那镯子确是裴老夫人的爱物,她们做孙女的也不是没讨过,没成想最后却便宜了甄停云这么个乡下来的丫头!虽算不得大事,终究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不痛快,仿佛是被个乡下丫头比下去了似的。偏她们也算是主人家,总不好作出小气模样,还得跟着笑,跟着高兴........真是越想越气。


眼见着拉够了仇恨,甄倚云也见好就收,笑着转开话题:“对了,今儿玩什么呢?”


裴明珠眨巴下眼睛,打趣道:“你都没来,哪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说一说你的事——下月就是你的及笄礼了,到时可得记得给我们帖子。”


“自然,只要你们不嫌,我都是要请的。”甄倚云与这些闺秀们都是认得的,说起话来也是熟稔的很,只有对着小郡主时方才稍稍郑重些,端正了神色,诚恳道,“若郡主肯来,吾家蓬荜生辉,上下皆不胜荣幸。”


小郡主闻言,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语声矜持:“嗯,我倒时候再看看有没有时间。”


众人也多是十分捧场,跟着笑了笑。


裴明珠跟着抚掌,又道:“如今人齐了,且叫人端了酒来,咱们一齐行酒令.......”


话声未落,甄倚云又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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