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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1 / 1)

第一次见面,他把人大半夜吊在崖上,身上还勒得一道一道的。羞愧之感又上了头,喻识十分小声:我真不是有意的。陶颂却没有接话。喻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思来想去,仍觉得是自己理亏,不免忐忑地试探:你不能一直还记得吧?陶颂挑眉:剑修,我那个时候说,得把你也在崖上吊一夜,才能扯平了。喻识一怂,又缩了缩:你舍得么?眼前之人修眉俊眼,双眸乌亮,眼角染着一分轻巧的笑意。陶颂瞅了一下,十分认命地叹了口气:自家剑修真有本事,一个眼神就把自己勾得心慌意乱。他抚了抚心口,稍稍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我自然不舍得,但不能就这样过去了,是我委屈了,你得赔我。喻识又向墙内靠了靠,这次是真的怂了:......赔什么?陶颂歪歪头:把你也绑一夜。又递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添了一句:在合适的时候。喻识一颤,想起隐隐约约听闻过的床底之间的花样,扯起被子蒙住了脸。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陶颂隔着被子笑他。喻识蒙着头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何意。陶颂安静等了一会儿,便去拍拍他:剑修,别蒙着头太久,小心不舒服了。喻识稍稍打开被子,喘口气,依旧飞速地阖上了。陶颂知道他怕是不肯出来了,略微笑笑,兀自躺好。方闭上眼,便察觉自后背至心口,一阵撕裂的疼。陶颂眼眸微微一沉,这一疼拽走了他半身力气,再合上眼,便迷迷糊糊睡下了。喻识躲在被子里半日,听着再无动静,便轻手轻脚地探了出来。帘帐外天色阴沉,雨声淅沥,敲在檐头阶上,哗啦作响。喻识借着朦胧的天色瞧了瞧陶颂,却正看见他轻轻蹙了眉头,梦中意识不清,极低地压抑着嘶了一声。喻识心疼不已,肺腑间又翻出一层难过,悄悄擦了擦他额上薄汗,对要去做的事,益发下定了决心。他因记着陶颂说过的话,便没有下床离开。窗外雨声不断,甚为催神,他躺了一会儿,便也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入耳却仍是惶然雨声。骤雨未歇,房间里已燃起层叠灯火,光晕缭绕着氤氲的水汽,惹得人愈发慵懒。喻识又在床上躺了会儿,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什么时辰了?晚膳的时辰都过了。这是崔淩的声音,喻识一个激灵,摸到旁边空出的床榻,顿时清醒了。崔淩正细细地碾着草药,瞧着喻识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前辈想是太累了,多睡一会儿,也对身子有好处。喻识不免尴尬,又问起:陶颂呢?我在这儿。声音自房间内传出,喻识这才看见有一精巧的屏风,几重帘后,浴桶中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汽。喻识瞧着陶颂的侧影,听着哗啦作响的水声,心下不自觉地便打起鼓来。崔淩解释道:前辈,青江内眼杂口多,我实在不放心让陶颂去温泉池,万一有人瞧见什么,传出风言风语,倒是麻烦。喻识明白,青江之内都是医修,若让人察觉了陶颂中了什么毒,倒平白又生波澜。他点点头,便见崔淩起身要走:前辈也醒了,我便不守着了。过一柱香的时辰,把这包药倒进去,再过一刻钟,便能起了。他又叮嘱陶颂:到时辰了再起来。见陶颂于屏风后点点头,崔淩方与喻识传音:这药浴有些刺激感,虽然用药重了些,但也是为了好得快点。阿颂不肯说,但大抵是不太舒服的,前辈陪陪他。喻识应下,再望向陶颂的身影,便有些揪心。雨声潺潺不绝,房间内笼上一层轻飘飘的水雾,光影愈发朦胧。帐幔垂地,陶颂越安静不动,喻识越担心。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寻到一个话头:你那幅画很不错,你们这样的门第,人人都会琴棋书画的么?陶颂略动了动,便带起轻微的水声:剑修,是咱们这样的门第。喻识数了数自个儿半吊子的文化水平,十分有自知之明:别了,这个我真配不上。陶颂的声音便含了些笑意:我家也有不出挑的子弟,只不过枝繁叶茂的,子孙繁多,外头看着有出息的就多了。他像是忆起了从前之事,又笑笑:当年在家塾念书,大家也成日里招猫逗狗,拈花惹草,没有一日老实过。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三天两头便去家中告状。喻识不过引着他分分神,听到此处,倒起了些好奇:我还以为,高门大户里,从小都是和你一样规规矩矩的人。我还算规矩啊?陶颂低声笑了笑,要是真规矩,就和你一样了。喻识疑惑:和我一样?陶颂顿了顿,十分意味深长:剑修,有些事情,我比你懂得多。喻识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得问出来:什么事?陶颂却不肯说了:你猜?喻识兀自思索了一会儿,脑子也没有拐对,睡了一觉,仿佛头都睡昏了。他也不想了,左右也只是勾着陶颂说说话而已,估摸着时辰到了,便要去加药。帘帐无声,喻识捧起药包起身,忽而有些迈不开腿。一道屏风之隔,陶颂就在后面。什么都没穿。喻识想了下,便自心底烧出一股脸红来,连带着草药也烫手起来。但用药一般都讲究时辰的,晚了倒是不好。喻识立在原处慌忙将清心经念了许多遍,却丝毫不管用,整颗心还是不听使唤,蹦跶得扑通扑通。帘外的雨声沙沙作响,水声隐约传来,却是陶颂开了口:剑修,仿佛时辰到了?喻识依旧局促,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这短短几步,喻识倒无缘无故地,走出了上刑场的紧迫感。他停在屏风一侧,瞧着陶颂的侧影,深深吸了口气,别过脸,颤颤巍巍地将手臂伸过去:你接着。陶颂却没动,只笑了笑:剑修,我看不到的。喻识一愣,又听得他道:阿淩说,这药草沾了热水,有些熏眼睛。我蒙着眼,什么也看不到了。喻识便自屏风一侧稍稍探出头来,正瞧见陶颂面对着他乖乖坐在水里。浴桶周遭弥漫着草药幽微的馨甜,浴水颇深,漫过陶颂身体,只露出有些微微红的肩颈锁骨。一道黑色锦缎覆在他眼上,长长的,直垂到水中,随着水波一起一伏。缎面沾染了些水汽,颜色深了些,衬得陶颂愈发得白。喻识只瞧了这一眼,登时心下慌如擂鼓。第88章 青江其八大雨于窗外倾盆而下,惶然的雨声听得喻识心下一阵阵地发紧。便是对陶颂没有什么歪心思,陶颂现下的这副样子,也能瞧得人生出脸红心跳的紧张。更何况喻识还喜欢他。他扶着屏风,半晌也没动作。陶颂与他隔着些微的水汽,稍稍偏了偏头:剑修,怎么不过来?喻识心下猛然一抖,慌得厉害,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又觉出几分莫名其妙。至于么?不就过去洒个药?喻识拐了拐脑子,强行压住一颗蹦跶的心,走上前去。陶颂随着他的脚步稍微挪了挪,带起哗啦啦的水声。喻识心下又一抖:你干嘛?陶颂似乎怔了一下,转而笑了笑:想正对着你。喻识不由对他背后的伤口担心万分,只好道:我还是想看一眼。陶颂依旧推脱:看了白白担心,又没有什么大事。喻识心内暗暗叹了口气,一时沉默下来。倒是陶颂又笑了笑:你方才,以为我想做什么?喻识面颊有些烫,愈发不说话了。陶颂便自顾自地往下说:剑修是担心,我会拉你进来么?喻识正站在浴桶近前,被他戳中心思,更加生出几分局促不安。他顿了顿,强行端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架子,说话的语气都端正了些:崔淩刚才说了,让你到了时辰再起来,你别乱动啊,省得他回头唠叨你。陶颂歪头笑了笑:那他有没有也和你说,我现在不大舒服啊?陶颂的鬓边眉梢都染着水雾,小水珠汇集起来,自他耳际滑下,勾出他精致的下颌轮廓,轻盈地落入浴桶中。喻识离他太近,略略瞧了一眼,洒药的手便一抖。他压了压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心一横:我跳进去陪你,这药就会变舒服了么?自然不会。陶颂这般说着,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喻识手上一滞,一捧药哗啦全入了水中。陶颂一手扔了他手上的油纸,握住他的指尖,压低声音:剑修,但你要是进来,我能变得开心点。又是这样撒娇的尾音,喻识简直毫无还手之力,迅速开始面红耳赤起来。陶颂低低笑了笑,又将他拉近了些许。浴桶中热腾腾的水汽扑在喻识面上,喻识一时心下发毛,又麻又乱,支支吾吾了半日,才蓦然想起:你方才骗我,你这不是看得挺清楚的么?我没有。陶颂又有几分狡黠的得意,我当真看不见,但我听得见。剑修,你每次出剑都靠眼睛么?他又攥紧了喻识几分,一片黑暗中便听得喻识慌张的声音:你你你......你放开我。陶颂故意道:你要去哪儿,不是说好进来的么?喻识一慌:什么时候说好的!陶颂故作委屈:就说我不舒服的时候。我我我......喻识一时万分紧张,虽说陶颂平素是个挺有分寸的人,但自打他和陶颂关系亲近之后,这人就变了。平时那个冷冷淡淡规规矩矩的性子不见了,成了个十足的小坏蛋,耍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嘴上说说不算,手里还要。他此时要是松个口,说不定就真的进去了。喻识越发慌乱,但惦记着人正难受,也不好直接拒绝。思前想后,只好吞吞吐吐道:你你...你先放开我,我不跑,我......我换个法子让......让你开心点。陶颂不肯松手:你骗我,我一放开你就溜了。我......喻识一噎,心道这年头空口说的话果真不值钱。陶颂正要再说话,自一片黑暗中,忽然感觉到喻识一只手捧住了他的脸。喻识这辈子也不是练剑了,手心细嫩,十分柔软。只是指尖有些微微的凉,触碰到陶颂面颊,又略微摸了摸。他的手这样贴在陶颂的面颊上,陶颂只觉得一股热切的冲动猛然涌了上来。喻识似乎犹豫地顿了下,将陶颂的下颌抬起些,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姿势有些不方便,但二人之间的气息霎时灼/热起来。喻识生生涩涩地试探着,却不知陶颂被他勾起了一腔波澜。陶颂伸手揽住了他的颈肩,喻识只好顺着他的力道,探身下来几分。然后,唔,喻识也觉得,这次他好像惹着陶颂了。草药的气味闻起来愈发甘甜,随着热腾腾的水汽弥漫四周,重叠帘帐之间似乎都染上了朦胧的气息。他周身皆有些酸软,因为略微不稳,双手早已扶在了陶颂肩上。他连手都开始有些微颤抖之时,陶颂终于停下了。他喘了口气,陶颂却并没有放开他,凑在他耳畔,低声笑笑:剑修,我觉得,你好像有进步。喻识面色更深了几分,虽然看不见,依旧觉得缎带之后是一双调笑的眼眸。喻识忍不住错开:放开我。刚亲完就翻脸不理人么?陶颂依旧搂着他,剑修,你变脸变得好快。喻识脸上身上都发烫,只小声道:放我起来,我腰酸。喻识一直弯着腰,陶颂顿了顿,忽而弯起眉眼笑了笑。喻识正要说话,便见到陶颂一把扯下玄色缎带,飞速地绕过喻识的眼睛挽了个结。喻识一慌,却听到陶颂低低地嘘了一声。他眼前骤然漆黑,心下忐忑了一瞬,便察觉陶颂一手扶起他的腰,一下子自水中站起来,揽住他的肩头吻了上来。浴桶中哗啦一阵水声,喻识想了下陶颂现在的样子,脑中只轰然一声。他唇上覆上一层温温软软,陶颂逗了他两下,却稍稍离开了些。喻识一身温热,忍不住扶住陶颂手臂,刚要开口,陶颂却又碰了碰他唇角,声音低沉:剑修,不许说话。喻识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没由来地一阵紧张,却又不知为何生出些隐约的刺激感。陶颂一手贴在他后腰,又扶稳了些,捏了捏他的下颌,再次低头吻下来。这次喻识觉得正常点了。帘外雨声似乎都随着陶颂温柔的动作绵长下来,一番足够缠绵的唇/齿相/交之后,两个人终于都尽兴了。喻识周身都有些酸软,他看不见,陶颂虽在他眼前,但眼下一/丝/不/挂,他也不敢随便乱碰。他只十分小心地探了探,触到浴桶边缘,才稍稍松了口气,扶着歇了两下。喻识面颊上残留着方才的余温,黑色缎带蒙在脸上,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正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样子。陶颂又低头吻了吻他唇角,伸手理了理他微乱的鬓发,低声笑道:剑修,要闭上眼睛。喻识心下一紧张,便察觉陶颂解开了缎带。他一慌,连忙紧紧闭上了眼睛。眼前浴桶中水声作响,热气升腾,陶颂的笑声传过来:可以睁开眼睛了。刚刚的亲密举止还印在喻识脑海里,喻识一时害羞,倒有些不敢睁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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